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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

 

夜店内闪烁的灯光在人的脸上照出绚烂斑驳的色彩,舞池上身材火辣、浓妆艳抹的美女俊男随着劲爆的嗨曲扭动起伏,人群的尖叫呼喊嘈杂刺耳,空气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烟酒与香粉味儿。

许清树坐在卡座中央,笑呵呵地与身旁的美女帅哥一一碰杯。

“清树小帅哥,我跟你喝一个。”

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清脆的酒杯碰撞声被噪音淹没。许清树脸上已染上红晕,他们这一帮人从晚上九点便坐在这里开始喝酒,眼前的桌子上已经密密麻麻摆了几十个空酒瓶。

“清树,我也跟你喝一个,魏老板不介意吧?”一名美女对着许清树将酒杯举起,目光瞥向了他身旁的男人。

谁都知道,许清树是魏泽宇魏老板的新姘头。这位魏老板虽然只有三十出头,但背景却相当深厚,据说黑白两道都有不小的势力。魏老板名义上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背地里尽经营着一些见不得人的黑产。

这家夜店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在那些名义上供客人休息的休息室中,究竟有何特殊服务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

许清树是魏泽宇名下一家会所的鸭子,恰好被老板看上,成了老板的专属宠物,从此也不需要再去接客,伺候好老板,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魏泽宇笑着将许清树面前的那杯酒缓缓推开,像抚摸宠物一般揉了揉许清树的头,冲那美女说道:“他今晚喝太多了,不能再喝了。”

“哟,还是魏老板会疼人。”一群人登时跟着起哄,许清树原本已经发红的脸更加发烫发热。

“哎,你们看那里,怎么还有穿校服的啊?”一名美女诧异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说道。

与露肩吊带短裙短裤相比,蓝白相间的校服显得突兀又怪异,叫身旁的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是什么特殊情趣吗?”

“看样子还是个学生,怎么校服都没脱就来了。”

“怎么进来的,外面也不拦着点。”

几人叽叽喳喳打量着那道身影,许清树原本泛红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

穿着校服的许鹤鸣与别人好似不在同一图层,他的个子足有一米八二,身材高大匀称,一张脸如同被刻意雕琢过一般精致英俊,浓眉星目,鼻梁高挺。这原本是一张十分吸引人的脸,可是在看到许清树的一刻,这张脸脸上却泛起了难以消解的寒意。

许鹤鸣目光落在许清树身上,穿过拥挤吵闹的人群,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当发现许鹤鸣的目标是自己所在的卡座之时,卡座上的人顿时吃惊又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魏泽宇都不由地勾起一丝微笑,想看看眼前这个学生要做什么。

“鹤鸣,你怎么来了?”许清树已经彻底慌了,他万没想到一向乖巧上进的弟弟竟会跑来夜店。弟弟马上就要高考了,正应在学校做最后的冲刺,怎会做出这种不可思议之事。

纵然有空调吹着,但拥挤的人潮不间断的蹦跳已经让这方密封的空间变得燥热无比,但许鹤鸣似乎自带寒风,许树清只觉得自己被他盯得浑身发冷发颤。

“你为什么不回家?”许鹤鸣盯着许清树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

“清树,你们认识啊?”身旁的一名美女问道。

魏泽宇看向许清树,等着他回答。

“是我亲弟弟,还在上学呢。”许清树不好意思地说道。

“哟,还真是学生,清树你爸妈可真有福气,生了你们两个这么漂亮的孩子。”

魏泽宇脸上笑意更甚,许清树知道他这是看上弟弟了,连忙起身挡到许鹤鸣面前,焦急地说:“你快回家去。”

“你为什么不回家?”许鹤鸣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眼中只剩下了许清树,重复着刚才的话继续问。

“你也看到了,我这边走不开,你不应该在学校吗,怎么跑出来了?”

许清树拽了拽许鹤鸣的校服,不断给他使着眼色,让他不论如何赶紧离开这里。这家夜店是魏泽宇开的,如果他真想做点什么事,自己根本无力阻拦。

许鹤鸣厌恶地甩开了许清树的手,冷声道:“今天四月初三。”

许清树的心中宛如炸开了一道惊雷,脸上所有的血色在一刻消散褪去,如同被许鹤鸣身上的寒意冻住了一般愣在原地。

——他真是个畜生,连母亲的祭日都忘记了。

那个原本疼他爱他的女人,已经在三年前一个暴雨滂沱的下午,因为去网吧找逃课的他失足掉入了一个没有盖井盖的下水道,永远地离开了他与弟弟。

许清树回过神来的时候许鹤鸣已经走远了,他十分厌恶这样的地方,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与不自在。

“哎,怎么走了?”魏泽宇悠悠地说道。

“宇哥,我……我今晚能不能回家一趟。”许清树转身一脸祈求地看着魏泽宇。

“发生了什么事?”

许清树俯下身,贴着魏泽宇的耳朵将母亲的祭日一事说明。对于许清树的身世魏泽宇多少也有所耳闻,如今亲弟弟又找上门来,魏泽宇纵使再心冷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明天早点过来。”

“谢谢宇哥。”许清树连忙鞠躬。

就在许清树准备离开的时候,魏泽宇又从身后叫住了他,将一瓶饮料递到他面前。

“清树,你喝了不少的酒,这饮料解酒的。”

“多谢。”许清树接过那瓶饮料,向门口追了出去。

追上许鹤鸣的时候,他正向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鹤鸣,哥叫个出租,跟哥一起回家。”许清树去拦许鹤鸣。

许鹤鸣冰冷的目光落在许清树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上,许清树被他盯得害怕,心虚地将手收回。

许鹤鸣继续向公交车走去,许清树不敢去碰他,却忍不住跟在他身后,“鹤鸣,你就跟哥坐车回家吧,夜班车指不定什么时候来呢,想想你就要高考了,不休息好,明天怎么去上课啊?”

兴是被高考二字触动了,许鹤鸣的脚步停下,许清树喜出望外,急忙冲不远处驶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凌晨的夜店门口聚集着大量的出租车,都指望着从这群人身上大赚一笔。

“南城小区。”许清树冲司机说道。

“不打表,80。”司机语气很冲。

“走!”

“痛快!”

他们的家离这里有将近十公里,许鹤鸣应当坐了许久的公交车才过来,想到这里许清树心中愈发愧疚。

许鹤鸣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这一片是酒吧夜店一条街,是这座城市晚上最热闹的地方。

出租车左拐右拐终于驶出了拥挤路段,深夜的马路宽阔无比,汽车行驶得很快,黑暗中高大的建筑像快进一般向身后飞去,许鹤鸣感觉身上有些燥热,顺手将车窗摇下夜风吹在脸上,拂去一身的汗珠。

许清树见状将刚刚从魏泽宇那里拿的饮料递了过去,“热的话要不喝两口饮料,冰镇的。”

许鹤鸣冷冷地没说话。

许清树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就当他准备将饮料收回的时候,许鹤鸣却接过那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夜间路上没车,出租车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开到了南城小区。

这是一座十分老旧的小区,连电梯都没有的矮楼紧贴着挤在一起,水泥石板铺的路上充满了泛着臭气的水坑。头顶杂乱无章的电线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恐怖,恍如鬼片中天花板里长出的女鬼的头发,要将人缠绕吞噬。

到家的一刻已经是凌晨两点,祭日的第二天,母亲遗照前的香炉上插着三根已经燃尽了的香。许清树心中一痛,上前拿起三根香重新点燃,对着照片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做完这一切时许鹤鸣已经不见了身影,许清树来到他房门口敲了敲门,叫道:“鹤鸣。”

“什么事?”许鹤鸣问。

“你明天……哦你早上几点起床回学校啊?”

“六点。”

“那个,你能不能出来一下?”许清树小心翼翼地问。

“你还有什么事?”许鹤鸣有些不耐烦。

“你出来就知道了。”

许鹤鸣啪地一声将门打开,正趴在门上的许清树险些摔倒在地,他尴尬地笑了笑,急忙扶住一旁的门框。

许清树手上攥着一沓红色的钞票,像宠物一样小心试探着主人的心意,“这里有两千块钱,哥没什么可给你的,你马上就要考试了,拿着这些钱去好好买点吃的。”

许鹤鸣看都没有看那些钱一眼,作势准备将门关上。

“鹤鸣,鹤鸣!”许清树将脚插入了门内,一副他不收钱就不罢休的样子。

许鹤鸣嫌弃地将他的脚踢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我嫌脏。”

许清树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房间静得只能听到墙上钟表一秒一秒走过的指针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转身便看到了许鹤鸣放在沙发上已经收拾好的书包。

许清树向沙发走去,将那两千块钱掖进了书包内的夹层,将拉链拉好防止散落,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

这是一间两室的屋子,自母亲去世后,他便与许鹤鸣分房而睡。

他今年二十一,大许鹤鸣三岁。父亲原本是矿上的工人,在许鹤鸣三岁那年就因矿难去世了,好在矿上赔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家里还有这么一套房产,母子三人日子虽然不富裕却也不窘迫。

带着两个儿子母亲不好再改嫁,多年来便一直孤身带娃,只盼着两个孩子以后出人头地,苦日子也便到头了。

但偏偏许清树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同许鹤鸣相比,许清树长了一张文静又秀气的脸,不知内情的人定会将他当做学校里的乖乖学生。可他却从小便不服管教,尤其到了初中,跟一些混子混在一起,抽烟打架逃课是常有的事儿,不出意外,他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有人劝过他们母亲让许清树早些出去打工赚钱也好,可母亲偏不,硬是掏了比人贵十倍的学费将许清树扩招送进了一所普通高中。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上了高中许清树依旧没有收敛。高中按成绩分班,他们这些扩招进来的学生无疑都分到了末流的班级。说句难听话,连老师都知道他们不过是学校创收的工具,只要别做太过分的事儿,基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偏偏高三的时候,班主任集体大洗牌,新换的是一名五十多岁严肃又有责任心的女老师。老师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就对他们戴有色眼镜,每天也是尽力管束他们,说哪怕考不上本科,考个好一些的大专也能找份不错的工作。

许清树已经听不进去这些大道理,每日上课该睡觉睡觉,晚自习时该出去上网上网。

那天夜里外面下大雨,许清树料定班主任不会这个时候来查自习,便又翻墙出去上网。班主任来了之后发现人不在,学生们又吞吞吐吐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便给他妈妈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回家。

他妈妈最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常去的网吧都被摸得一清二楚,于是便顶着大雨出门找人,最终掉入了网吧外不远处一个丢失了盖子的下水道里。

许鹤鸣对自己的恨许清树觉得是应该的,若他不恨自己才叫自己觉得难受。许鹤鸣从小便是“别人家的孩子”,聪明乖巧,成绩优异,是自己害他成了孤儿,是自己害他永远没有了母亲。

许清树怀着悔恨与愧疚进入了梦乡,身体被屋内的黑暗吞噬。晚上的酒终究喝得有些多,脑袋至今还有些昏沉。魏老板是个难伺候的主,情绪很不稳定,白天还得早些回去陪着。

深夜许清树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声音听起来带着十足的怒意,恨不得要将房门砸碎。

“是谁?”许清树问。

“我。”许鹤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字。

“鹤鸣?”许清树不知许鹤鸣为何会深夜前来,急忙下床开灯打开房门。

许鹤鸣的眼睛与脸都红得似要滴血,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口中不断地喘着粗气,以一种极度愤怒的眼神看着许清树。许清树觉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许鹤鸣此刻已经将自己碎尸万段。

“鹤鸣,你怎么了?”许清树发现了许鹤鸣的不对劲,急忙关心地问道。

“姓许的,你给我喝的饮料里加了什么东西?”许鹤鸣一字一句地问。

“饮料?”许清树一愣,而后便彻底呆住。魏老板给他的饮料里加了东西,却被他拿来给了弟弟。

许清树大惊失色,急忙去扶许鹤鸣,“鹤鸣,你没事吧?”

许鹤鸣眼中似乎要冒火出来,上前一拳头将他打到在地,又不解气地在他脸上招呼了几拳,“许清树,你他妈给你弟弟下药啊。”

“鹤鸣,对不起对不起,哥不知道。”许清树悔恨万千,他怎么忘记了,魏老板最爱跟他玩这些把戏,他怎么能将那瓶饮料给了许鹤鸣。

许鹤鸣身上穿着夏季的睡衣睡裤,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染上了一层绯红,胯间那一团肉毫无意外地挺立起来,叫嚣着想要找个什么东西来发泄。

“鹤鸣,去卫生间冲个凉水澡,冲一下就好了。”许清树彻底慌了,许鹤鸣本就恨他,这下真的要决裂了。

“许清树,你真不知廉耻,你在外面做那些肮脏的事情,还要把我也拉下水。”极致的愤怒叫许鹤鸣流了眼泪出来,他毫无顾忌地在许清树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就算将他用拳头打死也难解心头之恨。

许清树自知理亏,双手护着头,生生挨着许鹤鸣的拳头。

不知打了多少拳,直到打得手腕发疼,许鹤鸣才放开了许清树,跌跌撞撞地向卫生间冲去。

许清树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的声音,泪水也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

鹤鸣,是哥对不起你。哥就是个人渣,一开始就不该在这世上活着,害了母亲,也害了你。

许清树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许鹤鸣大学毕业之后,他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结。许鹤鸣应该有一个光明坦荡的人生,自己这个哥哥是他的污点,会让他被人看不起。

许鹤鸣在卫生间内呆着迟迟没有出来,那药究竟有多强劲许清树不是没有体会。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哭声,心中一惊,急忙推开门进去。

卫生间的锁早已损坏,许鹤鸣赤条着身体站在淋浴下将水流开到最大,任由凉水以倾盆之势浇在自己头顶。

见许清树进来,许鹤鸣顿时怒吼一声:“滚!”

“鹤鸣……鹤鸣……”许清树呆呆望着许鹤鸣那根胯间之物。他的弟弟有着令无数人羡慕的身材,线条分明,肌肉匀称,肩宽腰窄,宛如一件被雕塑大师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那根器物在药物的刺激下高高挺立,像一柄锋利的寒刀要去勾人性命。

“我叫你滚,没听到吗!”许鹤鸣再次怒吼。

许清树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不叫许鹤鸣发泄出来他会生不如死。他对许鹤鸣的怒吼充耳不闻,上前走到他身边,双膝跪倒在地上,握住那根器物便吞入了口中。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脱,头顶的凉水就这样浇在他身上,将他的心也彻底浇凉。

“啊啊啊……”许鹤鸣颤着声发出了一声呻吟,关闭淋浴,一只手揪住许清树的头发想让他从自己身上滚开,“许清树,你他妈给我滚。”

许清树充分发挥了自己做鸭的特长,像品尝美味佳肴一般吞吐着许鹤鸣的器物。若非觉得自己太脏,他定会邀请弟弟用自己的身子进行纾解。

“许清树……”许鹤鸣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被口交的快感在他体内炸开让他爽得战栗,“啊……嗯……”

没有人可以拒绝被这样服务,许鹤鸣也不例外,他放弃了抵抗,任由许清树用着高超的口技为自己纾解。

许鹤鸣浑身每一处肌肉都在颤抖,汹涌的快感犹如刚刚当头浇下的凉水冲刷着他的全身。他紧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细碎的呻吟。

柔软的舌头舔舐过茎身的每一寸,又对着那个细窄的小孔极力挑逗。

许鹤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也抖得愈发厉害,许清树知道他要射出来了,抓紧力气做着最后的冲刺。

“嗯……啊啊……”终于,弟弟的精液尽数射到了他的口腔之中。许清树如释重负,将许鹤鸣放开,任由那些带着腥味的液体从自己的嘴角滑落。

许鹤鸣本欲发火,见他这个样子终是忍住了怒意,拿毛巾草草擦了擦身子,回到屋内继续睡觉。

许清树流着泪,将精液吐到了马桶内,又端起牙杯接满了水开始疯狂地漱口。他真该死,他对自己的亲弟弟做了出格的事儿。

鹤鸣,你快些长大,等看着你毕业,哥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半夜被药折腾着没休息好,又冲了那么久的凉水澡,许鹤鸣毫无意外地生病了。

当许清树发现的时候他正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发着抖。

好在昨夜他回屋后忘记锁门,许清树这才能进他的房间。放在平日,许鹤鸣的卧室是他不得踏足的禁地。

“鹤鸣……鹤鸣……”许清树将手放在许鹤鸣额头,登时被烫得收回了手。

许清树急忙给他的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又翻箱倒柜地去找退烧药。正在这时魏老板的电话又打来了,许清树刚接起,对方便问他:“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老板,我弟弟生病了,我想照顾他两日再过去。”许清树哀求道。

“哦?是昨晚那个学生吗?”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而后说道,“不着急,那你先照顾好他。”

许鹤鸣感觉自己浑身像着了火,这股火燃得比昨晚喝了那瓶带药的饮料还要旺。火焰似乎烧断了身上的筋脉,叫他身体僵住动弹不得,嗓子里的水分也被火烤干,干哑得像有砂纸在里面剌肉。

没过多久之后,一块冰凉的毛巾搭在了脑袋上,将身上的火扑了一些下去,许鹤鸣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支撑着眼皮睁开,只是这一下却看到了许清树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这张脸眼中露出的关心与担忧叫他生出反感,他不顾嗓子里的干痒,艰难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滚。”

许清树已经习惯了许鹤鸣的态度,秉承着他骂是他的事儿,我管是我的事儿的原则,他将手中的端着的温水与退烧药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将许鹤鸣扶起,道:“鹤鸣,先把退烧药喝了。”

许鹤鸣这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想必是昨晚那场凉水澡害的。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昨晚曾趴在自己腿前为自己口交,许鹤鸣心中又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再怎么样也得把药喝了,退了烧才能回学校上课啊。”许清树好言相劝。

理智战胜了情感,许鹤鸣再讨厌许清树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他只有好好学习考出去,才能彻底摆脱这个讨厌的人。

许鹤鸣就着温水喝了一粒退烧药下肚后重新躺下,许清树颇为心细地将他被子掖好,重新将毛巾在额头上摆到正正好好的位置。

“睡吧,哥陪着你。”许清树在一旁坐着。

许鹤鸣没有力气让他再滚出去了,脑袋中似乎灌了铅,沉得连抬头的劲儿都没有。

自母亲去世后他就没开口再叫过许清树哥哥了,许清树一口一个哥如何如何,让他除了恶心只剩恶心。

许鹤鸣很快便又进入了梦乡,他身体素质算好,许清树盘算着今日把烧退了,明日至多再休息一天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毕竟已经到了高考冲刺阶段,时间就是生命。

见许鹤鸣睡着,许清树终感困意袭来。夜店蹦迪是个体力活,半夜又被这么一统折腾,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许清树怕留许鹤鸣一个人在屋内会意外,便胆大包天地在他身边躺下,不过没有进他的被子。

只是躺一会没有关系的,在鹤鸣醒来之前离开就好了。

对于这个弟弟许清树自小便充满了喜欢与羡慕。许鹤鸣长得又帅,学习也好,是这个单亲家庭全部的希望。若没有那场意外,他现在应当在母亲的呵护下心无旁骛全力冲刺着高考。

“妈……”不知是不是兄弟间的心灵感应,睡梦中的许鹤鸣忽然哭着叫了声妈。

许清树鼻子一酸,几乎下意识地从身后将许鹤鸣抱紧,“鹤鸣。”

许鹤鸣配合地往他怀中缩了缩,似乎真将他当成了母亲。

“鹤鸣,哥对不起你。”许清树隔着被子将脸埋在许鹤鸣背上,随他无声地哭了起来。

母亲死的时候许鹤鸣正上初三,受这件事的影响他中考发挥得不是很好,没能进入重点高中。但他毕竟底子还在,在普通学校一跃便成了年级拔尖的存在,非但免除了学费,还额外得到了老师更多的关照,奖学金拿到手软,也缓解了经济上的窘迫。

高中学习很苦,半个月才能换来一天的假期,但尽管这样,在这难得的一天假期,许鹤鸣也是能不回家便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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