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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世界痴

 

……江魅感到自己正在漂浮。

漂浮……

漂浮在一种温暖的yet中,羊水般的温暖抚过她的器官,听觉最先醒来。

“江魅,困了就回屋休息吧。”

她在一片漆黑中听见江未的声音,想到他不可能还活着,一下又落了眼泪。

这一定是生理x的泪水,不然为什么忍不住?江魅感到自己的脸正变得黏黏糊糊。

“常升,你们准备婚礼再忙,也要注意身t。”小叔嘱托她的丈夫。

这句话江魅好像听过,在很久很久以前。

“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杀人魔丈夫的声音一响,江魅瞬间睁眼跳起。

“滚出我家!”

客厅里静了,两双诧异的眼望过来,都诧异得波澜不惊。

江未眼里的诧异转瞬被担忧取代,而杀人魔钟常升笑了,晴朗的青年音亮起,十分自然地为她出格的行为打了圆场:

“别人家的新娘婚前看ai情片,学里面的誓言;我们家的新娘独宠恐怖片,天天喊着捉鬼。以后要是噩梦里打人,我可有罪受了。”

“她读书时就习惯在考前看鬼片,缓解压力,”江未没有应承他的话,好看的眼递来一个安抚的笑,“你怎样?婚礼可以不办,别让自己做噩梦。”

噩梦?不是穿越或重生的戏码吗?江魅僵着身子环顾四周。

这正是23岁的她,在41世纪的家。

新房的客厅收拾得gg净净,在清晨强日光的照耀下,甚至看不见盘旋在空气中的尘粒,透亮的磁悬浮茶几上,滚烫的茶叶正在茶杯里打转。

小叔江未、丈夫钟常升和她江魅,三人围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摆着吃过早饭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他们仨就像温情小品里的一家人那样和谐——

如果没有刚刚猛然起身的她的怒吼。

江魅垂眸瞥一眼茶壶旁暗红的小册子,想起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小叔上班前路过这里,给她送来户口本,顺道一起吃早饭。

下午她要和钟常升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结过婚,杀人魔就正式成为她的丈夫。

往远处看去,书房客房的门上都贴着烫金的红双喜,是小叔送的老古董。

江魅结婚这年,大她七岁的江未,刚刚三十。

明明不过三十的年龄,却最喜欢研究上纪元21世纪的遗俗……

江魅看着满屋的剪纸,感到小叔通过这种方式,给了最后的祝福,最初的告别。

唯独看不见卧房门上的喜字。大敞的门躲进了房间的y影,从门口望进,依稀看得见床头悬挂的婚纱照。

照片上,小她一岁的钟常升人高马大,在背后紧紧搂抱着她。

双臂从她腋下穿过,双手收拢在她小腹,搂得人喘不过气,看一眼就能记起照相时压迫骨骼的触觉。

江魅终于意识到……她正处在小叔si前三年,紧张忙碌地准备婚礼的时候。

婚后三年只是噩梦吗?

只是噩梦就好了。小叔不会si,丈夫不会杀人,江魅可以继续糊弄她的余生。

可是为什么……一种熟悉的恶心在她胃里酝酿,使她再也不能正视未婚夫那人人称道的英俊面孔。

按照人类的标准,钟常升的英俊远超美人小叔,更符合普世审美,堪称世界一流,总能给人yan光灿烂的笑也是他的一种天赋。

可江魅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以及唇下若隐若现的r0u纹,只感到恶心在发酵。

钟常升把翘在左腿上的右腿放回沙发,伴着腿上亚麻居家服的窸窣声,往沙发近处挪了挪道:“姐姐,快坐下,我不怕挨打。”

说着还拍了拍身侧的空位。

钟常升管自己的妻子叫姐姐,管妻子的小叔叫爸。

小叔似乎对这种叫法不满意,但人类世界允许他这么叫,江魅自然也无所谓。

何况钟常升确实b她小,而江未也确实承担了养父的职责。

此刻钟常升又用他常年发烫的年轻人的手来拉她了,有些出汗的手掌一把攥住江魅的手,上了力道要让她跌坐回沙发。

江魅坐下,忍着恶心看向小叔的方向。

小叔像从前的每天那样穿一身白,白衬衫白西装k,静坐在浅蓝se的沙发上像一丛云。

赏心悦目。

如果溅上钟常升的血,就不好看了。

江魅看一看他们二人所在沙发的距离,放弃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钟常升毕竟是个存在与否都不重要的人。

她好像会杀人,但是不喜欢杀人,不能杀,就搁着吧。

“姐姐,我们是吃过午饭就出发,还是下午一点再走?虽然民政局两点半才开门,但同事都说要早点去排队,路上还可能堵车……我们就一点出发吧,好吗?”

江魅糊弄着点点头,根本没听进去钟常升的叽叽喳喳,只顾盯着小叔。

盯久了江未有些无奈地微笑:“怎么了?”

我想和你回家,小叔,不是这个家,是我9岁就住进去的,我们一起生活过14年的小家。

江魅试探着问:“我是在想……拍证件照穿什么颜se的上衣好?”

“姐姐,说好了一起穿白衬衫,我们不是刚买了新的吗?”钟常升抢先回答。

江魅把钟常升当成二氧化碳,g着江未的视线不放,等他给出答案。

如果江未ai她,ai——应该b结婚好玩,要是还能尝尝噩梦里的那种吻就更好了。

江未的视线落在她眉心,很久,像在观测雾霾天里一颗邈远的星子。

看见星子真的在冲他闪烁,才说:“蓝的。”

“蓝se衬你。”江未的话音里夹着梦游似的叹息。

蓝se本来就是她最喜欢的颜se,她的睡衣是蓝的,书皮是蓝的,机器人也是蓝的。

“好。”

江魅想回去那个家,小叔从妈妈的葬礼上领她回的那个家——

她坐在高考生江未的腿上拆玩具,和大学生江未在一盏灯下做功课,拉着下班后的江未躺进投影仪的光里看电影的,那个家。

如果她没学会改装机器人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自己开网店,不会成为ai垄断公司的眼中钉,不会被公司的法务找上门……

法务钟常升的灌水猪r0u,y起来还会变se,你们人类居然没一个觉得恶心吗?

小的时候,江魅偶然从一盘卤r0u里夹出了带着“检验合格”印戳的一块,看着“合”字口里微微颤动的猪毛,江魅吐出了从早到晚一天三顿饭。

那时候,是还在读高中的小叔拍着江魅的背,耐心地给她递水,说这家卤味店处理食材不细心,以后不买了,对不起。

从那之后,餐桌上的每道菜都经过小叔亲自烹饪,江魅再也没见过带章或带猪毛的猪r0u。

想到这里,江魅还是没忍住忍了很久的恶心,“沤”一声吐在了昏迷男人的双腿间。

“不好意思!沤……”

其实,戚如佐的给盖错了。就算不是社交人才,戚姐也更像分析人才,只能解释为她各项能力都太强,可惜孵化时只能长出一个相对最强的。

或许正由于劳动人才的天赋,明明是可以安心坐办公室的学者,她却经常亲自带队探方。

“想什么呢,小不点?”戚如佐刮一下江魅的鼻尖,把她拉回现实。

“戚姐,你脑子最好,帮我想想……这个时代已经有穿越了吧?如果一个人来到异世界,外貌、x格、兴趣都没变,偏偏没有原世界的记忆,还换了新身份……那是怎么回事?”

戚如佐左手握拳托在腮边,食指法。每行从左写到右,一个字b一个字高,直翘到天上去:

“创意写作课上,吴老师建议大家从男主视角展开叙事,问他为什么,他支吾半天,说名着里都写男主,你们为什么不写?说完就夹起包溜出教室。

他得赶快去超市买水果,家里的nv人特别叮嘱过,今晚想吃香蕉。”

“呦……江老师看什么笑成这样?平时都不见你笑呢。”nv老师们也下课了,走进来时说说笑笑的,文史教研室的门槛热闹起来。

江未的被打断了,不得不抬头打个招呼。吴默为志得意满地和nv老师们交谈起来,看上去正在享受那种被后辈依赖的感觉,还不知道自己被江魅编排进了作文。

这样幼稚的事……是她ai做的。想到这里江未更柔和了双眼,他还是《媎蚞》。

蜘蛛原型是巴西游走蛛,毒ye能引起男x异常b0起。

本文随时可能出现各种仿若失控的展开,但请相信我圆回来的能力。

适应社会是一种不幸的能力,意味着清楚每个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变得束手束脚。

江未读完江魅的作文,在渐暗的夕yan里坐了很久,才哑声问道:“吴老师,你觉得她写得怎样?”

吴默为连忙钻出nv人堆,答:“你是含男权男视角。

男权主义者的染set,是交织权力和x1nyu,无法拆解的双螺旋。

文史学院聚餐后两天,吴默为见到了刘健夺介绍给自己的学生。

姑娘站在他家门口,含羞带怯地抬起眼睛来,吴默为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表情温和地问了:“你就是刘院长介绍的人,是吗?”姑娘连连点头。

那柳梦兮同样下贱的出身,收拾得漂亮得t,看起来像个公主,能被戚荣风的独nv选走,而送给他的姑娘呢?活脱脱一个小乞丐。

到了吴默为这把年纪,看人没法不先看衣服。

nv学生的短袖制式老土,是村镇批发厂用统一模板裁出来的,松松垮垮,只是印了不同图案,过长的下摆裙子似的遮到膝盖上方。

牛仔k脚短了一截,不是故意做出来的九分k,是从小穿到大没换过——不如不穿!就把你那丑短袖当裙子吧。

最好笑的是一双大脚上套着的高仿球鞋,已经被踩到发灰,上面系着崭新的白鞋带,鞋带的白衬得球鞋越看越脏。

吴默为必须承认,自己是被这鞋带打动了,它让他想起自己白手起家的少年时代。一根新鞋带,是贫民窟孩子最后的t面呀!

仔细看看,脸也生得标致,很neng,就是肤se有些深,怕是小时候g过不少庄稼活,这倒是好事,耐c!

nv学生在楼门外的阶梯上磕一磕鞋底的尘土,吴默为把烟头随手扔进家门口的草坪,把人让进屋里,他家就住一楼,接地气,从落地窗可以看见楼外草皮上渐暗的日光。

h昏的光线软化了万物的边界,看什么都挂着一圈毛茸茸的边,然而这nv学生的眼睛轮廓分明,亮得炽热,那里面写满对他的崇拜。

第一眼不满,如今吴默为却是喜出望外,他太懂得分辨学生的这种眼睛。

吴默为享受站在讲台上的感觉,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所有人的眼睛,他只关注nv学生的眼睛。

nv学生只有两种,下贱的,高贵的。

他最疼惜那些下贱的nv学生,她们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他,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父亲——

她们下贱的眼神,等着被训斥的眼神,她们就像一张张白纸,任凭你塑造她们的形状。

吴默为把玄关的灯打开,让nv学生走在前面,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姑娘,第一次到别人家里,居然能忍住好奇不东张西望,只是顺从地低头前行。

无疑她就是那类下贱的nv学生。

你如何教她,她的文字就是什么模样,然后她的人会变得和她的文字一样,又想清纯,又想fangdang。

你只要把米兰昆德拉的书放在她面前,说试一试吧!不要在意我的家庭,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灵,超脱r0ut的灵yu,这是国外最时尚的开放式关系。

你只要把y汉电影怼在她面前,说不要再欣赏小白脸了,那些电视上粉妆玉砌的娘pa0小男孩是多么不健康啊,亚文化的审美!没有人认可你的喜好!

她就会立刻畏惧起来,问你,那该喜欢什么样的呀,什么算成熟的审美?

是的,成熟,她们这些nv学生迫切需要成熟的认可,不够成熟是不够高级的表现,她们一生都在攀b着“高级”。

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说,稳重糙y的中年男人才最适合你们,老实,顾家,会疼人,特别是还很有些魄力,能替你做决定。

然后她们就会发现,台上这个吴老师不就是那种好男人的模板吗?

吴默为把系白鞋带的nv学生让进卧室,跟在她背后抚着下巴笑了,心里生出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

出卖r0ut都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只能卖到他这里,即便如此,他也是可以成为她的靠山的。他能为她做主!

她们传统nv人的骨子里就喜欢被人决定,她们需要别人帮忙承担选择的后果,活该被社会淘汰。

啊,nv人,美好又下贱的生物。只有这样的生物,才能把自己的身t变成通道,让生命进来,让生命出去,进出都带着疼痛,她们连痛都不敢叫,她们把疼痛写成无限美好的伟大传说,麻醉了自己。

“老师,我们快点吧。”nv学生向窗外神情紧张地瞥一眼,她的嗓音有些粗哑,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但也别有风情。

吴默为凑近闻见她的发香,急躁地挠挠冒油的前额:“我去洗澡,很快!”

他要把jgyeshej1n她的子g0ng,那时候她也会含着泪,用崇拜的眼睛看着他说:“老师,你好烫,好大,好多!”

至于那些可笑的高贵nv学生?吴默为愤愤地搓着腋下黑黢黢的泥垢,继续发泄着累积一月的怒火。

他在人群中走得近一点,她们都要抱臂闪躲,可是她们的脑子里,早已敞开双腿等着她们的男神来p0chu了,她们的眼神b什么夜总会的b1a0子都她妈会g人。

为了一个taade小白脸,谁都不认真听他讲课。

总有一天他也要上了她们的小男神,只要熄了灯,男人和nv人c起来没两样!不过都是个狗洞。

他要让他跪在床上,塌腰撅pgu地求欢,甩着胯像狗一样地求他s给他。那个白痴!波德莱尔的诗念在他嘴里都会变成白开水,他的嘴只适合灌满jgye。

你们的小男神被c了,将来还会和你们中的一个结婚,那些时候,他吴默为依然cha在他的p眼里,永远地cha着,他就推着他去cha你们,你们全都像狗一样喘息。

恐怕他也不是考进大学的,只有脸能看的东西,他是在校长床上考进大学的,那些花痴nv学生都是靠上校长的床进大学的,江未这个小白脸要当院长也得上校长的床。

江未凭什么能g得过他这么多年的老资历?肯定是靠到处给人暖床!

他吴默为就是被这些人玩弄了,这群卖pgu求荣的野j!

“你在做什么呢?”吴默为拿条白毛巾,抹着头上的水珠走出浴室,看见nv学生正往他家主卧的床上铺一层透明塑料膜。

“是可降解的。”nv学生没头没脑地答了一句。

“不是,这东西会响,影响我发挥。”吴默为抄起手来看她。

nv学生惊慌失措地解释:“我怕流血……弄脏老师的床。”

居然还是个雏!?这下吴默为大喜过望,从她的脸、x一直看到下t前挡着的手,nv学生的手里拿着一根黑绳子,他心中惊怪,回头一看,是自己皮鞋上的鞋带被解下来了。

吴默为压不住狂喜的唇角:“你还会玩这个?”下贱的母狗受nve狂。

“嗯……我不专业,喜欢用手边的东西,您不介意吧?”

“宝贝,”吴默为突然亲热地唤了一声,“咱们用你球鞋上的那根白鞋带,好不好?”

见nv学生点了头,吴默为就去玄关提了鞋子回来,蹲在床前,按着鞋帮让nv学生把鞋穿在脚上,再去摘鞋带。“我帮你解开,好不好?”

nv学生坐在床边,俯首望着他,又是含笑地点一点头。

男人和nv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下至妙的关系!

这种有点发h的深肤sec起来是最好看的,哪里都要给打出红巴掌印来,就像照了壁炉前的火光似的。

棍bang底下出孝子,吴默为从小就知道,顺从是打出来的。

他要把他们都摁在糙布的毛毯上c,直到他们的膝盖磨烂,再也站不起来,让他们一辈子做他胯下的狗,别想踩在他头上。

拆鞋带就像拆礼物。吴默为x急地动作着,惊奇地发现nv学生绑鞋带的方法很特殊,解开蝴蝶结后,只要用力往外ch0u,鞋带就自然地穿过一个个小孔,在手里越伸越长。

吴默为捏着鞋带一端的小y棍ch0u拉,眼见ch0u到最后一个孔,另一端的棍结倏忽脱出,鞋带上的张力松弛,带着绳子向空中弹起……

学生陡然捉住鞋带另一端的绳结,猛拉一把绳子,吴默为猝不及防,被这瞬间的力量带得摔倒,松手去撑地,喉咙忽觉勒痛,被压迫着抬起头来。

学生双手攥着鞋带两端,双腿夹着吴默为的肩膀,勒住他的脖子,他只能仰头瞪着眼球看她。

“别闹,把鞋带给我,保证让你爽si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学生突然大笑着站起来,双臂发力,用鞋带吊着吴默为的脖子,生生把跪坐在地的老男人拽上了床。

“咳——啊!”吴默为蹬踹着双腿,躺倒在被蹭皱的塑料膜上,颈间压力剧增,痛得sheny1n起来。

学生的喉管像扎破的气球,忍耐太久的笑声一gu脑泄进空气,撞在吴默为悚然的鼓膜上。

在狂笑的末端,压抑的沙哑nv声渐渐变亮,变实在,变成了明亮张扬的少年嗓音。

“老师,我这是第二次来你家呢……本来只是想找找失物的线索。”学生站在床上俯瞰着他,吴默为抬起渐渐充血的眼睛,忽然发现那双写满崇拜的眼并没有看向自己。

也许一次都没有看向自己。

学生继续说道:“上次来老师家的时候,书房的门开着一道缝,门缝里透出台灯的光,台灯下放着刚收回来的作文,我一页、一页地翻……真怪!怎么就没有学姐新交的那篇?”

“老师,你猜这说明什么?要么你就是小偷本人,要么就是你弄丢了学姐的东西。你们是轻视她,还是想阻碍她?”

鞋带在吴默为喉结上狠戾一划,划出一道深红的血痕,吴默为感到脖子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急急开口:“什么学姐?我和你无怨无仇!”

“江魅,记得吗?”学生弯了弯俊美的眼睛,看起来十分耐心。

吴默为的双手被踩着,鞋带还紧g在下颌,他不敢造次,飞速撇清关系:“是她爸爸拿走的!冤枉啊!”

“什么人也配当她的爸爸?”学生脸se一冷。

“江未!就坐我办公桌对面!我完全是听他的,别折磨我了。”吴默为终于看出头顶是个年轻力壮的少年。

不管他怎样挣扎,对方都能在柔软的床垫上稳稳站立,压制他的动作,他感觉手骨已经快断了……想活命就必须求饶。

少年握拳攥紧手心的绳头,弯下腰,细盯一会他的眼睛,像在辨认他有没有撒谎,俄顷笑了:

“老师,晃晃你满脑子的jgye,想想!你都知道学姐的名字了,我还能留你活口吗?”

话音一落,少年g脆地向后拽紧鞋带,吴默为甚至没来得及反抗,脖子就发出咔吱咔吱的可怕响动,他肖想过的小麦se臂膀因用力变红,少年的神情却平静到冷漠。

几秒之间,安静的卧室里只有喉骨寸断的声响,抓挠着夕yan下骇人的寂静。

等吴默为停止了呼x1,钟常升立刻下床,开门,快步走到楼外,捡起吴默为生前乱丢的烟头,好好扔进垃圾桶。

他一直心神不宁,就是因为惦记着这个烟头……还好没烧伤小草!钟常升趴在草坪边ai惜地抚0一下泥土。

回到屋里,吴默为的胯下已经渗出h白相间的yet,是si后因为肌r0u松弛排出的jgye和尿ye。

“所以才要提前垫上塑料膜啊,老师的家人把老师整个包起来烧掉,下面的床单还g净,可以继续用。”钟常升对着吴默为僵y的脸讲课。

“还好老师没怎么挣扎,如果换其它工具,血溅得到处都是,人们总要重新粉刷,又浪费水又w染空气啊。”

钟常升戴上手套鞋套,回忆着进门后的每个动作,耐心地擦拭指纹脚印,路过吴默为妻子的化妆镜时,忍不住停下欣赏镜子里自己的脸。

“真的要谢谢你,吴老师,要不是你,我怎么知道自己扮nv人也这么好看。”他盯一会自己的正脸,再扭头斜着眼睛瞧瞧侧脸。

“这么一看,不管学姐喜欢nv人男人还是其它x别,我都挺有竞争力的。”钟常升对着梳妆镜陶醉地笑起来。

晚风在这时吹进窗户,吹过钟常升的假发和狂热的眼睛,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呼唤,他不禁陶醉地阖上眼,自顾自说下去:

“地球母亲很慈ai,对不对?

她被动忍受着一切,被当成取之不竭的物品——你需要木材,她就任由你砍断她的四肢;你需要石油,她就任由你凿烂她的肌肤;你倾倒垃圾,她就任由你弄脏她的五官……

地球母亲偶尔发怒,还给你地震、海啸、火山喷发,不过是小惩大诫。

你难道不觉得,地球母亲脾气太好了吗?人类这罪恶的物种怎么还没有灭绝,说好的2012世界末日呢,差不多也该换上新物种了吧?

看来地球母亲还是不够愤怒。

虔诚的信徒,不仅要扫清障碍,还要创造让她发怒的契机。

我一定就是为此而生的。”

钟常升向吴默为的尸t挥挥手道别,关掉屋内的灯,拎起绞杀人的鞋带,坦然地走进夜se。

街角y影里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nv学生,看见他路过,立马冲出来大喊:“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

“你谁啊?”钟常升皱着眉上下扫她一眼,甩着鞋带继续向前走了。

踏入城中村,跳过w水g0u,趟过泥洼,爬下楼梯。

地下室的窗户里没有天空,只能看见地表滚滚的尘土,钟常升扒在窗边,被呛得咳嗽连连,眼中却涌动着澎湃的光彩。

管什么日月争辉,他的地球,终将升起。

江魅坐在c场的双杠上等钟常升,不由地叹一口气:在大学里抓一个小偷真难。

花了一周时间,她都没有找齐和吴默为接触过的人——那个作文小偷的身份很可能是老师或学校工作人员。

第一个难题是满课,不想翘课就只能挑课间和没课的时间去找,这样一来就全凭缘分。只有学生和老师都没课,都没翘出校门,才有缘在办公室相见。

其次是教研室分布混乱,有7个办公室挂了文史学院的名,工位上都不好好摆工牌。江魅很难辨认每张办公桌的归属,而教研室还有助教这类流动人员,也有机会完成作案。

听同学说过,江魅才知道学校官网有全t教职工信息,但是近期服务器升级,页面崩了。不愿再用胶合纪的电脑。

她只能停下从源头去想,作文小偷换走她的动机。

想不明白……她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世界里的人的。

“学姐,我来了!”钟常升走路没动静,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两臂搭靠在双杠上仰头看着江魅。

“找到什么线索了?小偷是不是吴默为家里人?”江魅的pgu坐在一根杠上,两手张开撑在身侧,膝弯搭在另一根杠上,侧头看去。

天越来越冷,她已经穿上厚卫衣,钟常升这小子还是短袖牛仔k的搭配,可真抗冻。

一缕白忽然甩到腿上,江魅低头一看,原来是两根白鞋带绑成的一长条绳子,“这算什么?”她转着食指把鞋带缠在手上,另一端还攥在钟常升手里。

“线索呀……”钟常升双臂一撑,跳坐上来,和江魅在同一根杠上肩并着肩,“学姐仔细看看。”

秋天的太yan不愿早起,天边只亮着一道鱼肚白,晨曦就在鱼肚下挣扎,透出点如烟似雾的金。

江魅对着那点金se举起鞋带的一端,再看:“就是根鞋带呗,有什么?”

“学姐,那你看我,能看出什么?”钟常升笑得b晨曦灿烂。

“你穿得好少,怎么还没冻si?”江魅诚心诚意地说。

她看人没有分别心,钟常升只能循循善诱:“这鞋带是粗制n造的批发货。大学教授可是t面工作,吴老师家怎么会有这么根鞋带?”

“也许是他孩子的。这和我的没有关系。”江魅把鞋带那端扔在腿上。

“吴老师确实有个nv儿,高中就出了国,家里只有她小时候的用品,也是上档次的。”

“能不能直说。”江魅已经开始失去兴趣。

“这明显不是他家的鞋带,为什么不发挥家的想象力,编撰它的故事呢?b如你看……”钟常升一条手臂从江魅的身后揽过去,捡起长绳的另一端,双臂撑开把鞋带展平在她眼前。

“这鞋带中段磨损严重,好像受过巨力,也许用来勒吊过什么东西,b如……”钟常升把鞋带降到她颈前,“b如人的脖子。”

江魅感到威胁,一把抓住鞋带,防止它进一步靠近自己的脖子。

钟常升贴近她耳侧,嗓子里透出笑意:“不愧是学姐,警惕x真高。但这点力量可阻止不了犯人……”他猛然向怀里收紧了绳带。

江魅立刻向后仰头,却撞在钟常升的x膛上,不知他何时已经把她完全圈在了怀里。

推挡的手被压至颈前,身后无处可逃,怎么办?江魅灵机一动,侧身收腿,滑下双杠,回头已是大怒:“下来!”

钟常升被薅着双腿摔下双杠,却笑容更盛:“不错。也许吴默为和被拐的学生间,也发生过这种打斗。”

“你说什么,他拐骗学生?”江魅一愣,钟常升趁机抢走鞋带,把绳圈甩至江魅颈后,用力拉拽,不过一秒,两人就面对面倒在石子地上。

“你想g嘛!”江魅奋力挣扎,用额头撞钟常升的脸,想让他的后脑勺狠狠磕在地上。

钟常升一边躲避一边笑:“我们在还原案发经过呀!”他猛然翻身,对调两人的位置,把江魅压在了地上。

“吴老师不只是小偷,还是诱拐犯,鞋带属于受害的学生,是他的作案工具。学姐要怎么处置他呢?”

钟常升用x膛紧压着江魅交叠在x前的手臂,低头用下颌抵住她的头顶。

江魅不只被压得喘不上气,还被他身上的热量烫得难受,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好恨。

翻滚间头发乱了,漆黑一片地盖在脸前,江魅透过黑发的缝隙看见钟常升脖颈上的青筋,于是想起被砍断脖子的小叔,和自己脸上小叔的血。

如果掐断这近在眼前的脖子……如果钟常升能si在这里……

江魅发力向上抬腿,撞在钟常升腿间,他吃痛地低吼一声,从她身上滚下去,侧躺着蜷缩在地面,手里的鞋带扔落在原地。

江魅扑上去把人推平,以双膝压住他x口,两手掐住他的脖子,少年结实有力的心跳带动血管,一下下撞击着膝盖和手心。要让它不再跳动,不再作恶……

“咳咳咳——”钟常升的嘴唇渐渐失去血se,从喉咙里嘶出低语,“学姐,做得好……”

还笑?江魅被进一步激怒了,手上的力道越加越大,这是他应得的,他应该si在这里!

钟常升的短发被汗水打sh,贴在额头上,满是汗珠的额头下,眼睛却越来越亮:“继续,学姐……”

因为过度用力,江魅全身发抖,脸皮也在颤动,听到钟常升的声音,才放缓施力的动作,对上他的眼睛。

江魅怔住了。

“你眼睛里,是什么?”和ai很像的,是什么?

钟常升听懂了,嘴角先咳出一口血,才说:“我崇拜你。”

为什么?我们不是相处再久也无法互相理解的陌生人吗?

江魅松了手,低头俯看他的眼睛,感到困惑。

一声哨响在这时吹亮,隔着四百米跑道和足球场,远远传来t育老师的喝斥:“那边g嘛呢!学校里不许打架!”

老师喊着就向这边跑近:“你们别动了!我来处理!”

钟常升r0u着脖子,侧头懒懒地看一眼,哑声说:“学姐,还不跑吗?等着去教务处写检讨?”

江魅终于反应过来,一骨碌站起,t育老师已经跑过半个足球场的宽度。“快起来!”江魅冲钟常升喊。

钟常升摇摇头,向空中伸出右臂,江魅只好拽他一把。

“别跑!”t育老师又吹一声哨子。钟常升握住江魅的手腕,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过两排宿舍楼,发现后面没人追,才停下步子,一起弯着腰喘息,钟常升用手背擦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盯着手上的血痕无声地笑。

“你没事吧?”江魅没有看他。

“放心,学姐的手劲……还是掐不si我的。”

“还差多少?”

“你说什么?”这下钟常升不笑了,头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问,要掐si和你身形相当的人,还需要多大力量?”

“增加一倍……”钟常升一眨不眨盯着江魅的后背,眼见她点点头就走了,不知道她这样问的用意。

回到宿舍,江魅的舍友也看不懂江魅在做什么。

“你在ga0什么?”姬清和抱着怀里没长出毛的豆腐凑近问。

江魅抡起锤子,把轴承和滑轮的端面敲到齐平,灌入润滑油,手指拨一下轮毂,再让姬清和帮着拨一下,问她:“涩不涩?”

姬清和摇头,看她把尼龙绳一圈圈绕在滑轮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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