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我想亲你
姜无沅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喷头摔了。她看向沧,忙解释道:“我……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这是一种夸赞,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沧垂了垂眼,睫羽上的水珠轻轻掉落,没入浴缸中。
她好像完全觉察不到姜无沅的慌张,说话的语气仍是平淡,带有她一贯的直白:“你既喜欢,为何不想?”
姜无沅脸烧着:“这是你的尾巴,是你身t的一部分,我怎么能随意就上手去0,这对你既不尊重也不礼貌。”
沧微微颔首,像是明了:“我许你0。你想0么?”
姜无沅:“……”
作者有话必须说:人鱼小姐,理解能力满分!专治口是心非!
人鱼眼睛直直g着姜无沅,像是非要问到一个答案。
姜无沅被她看得窘迫,侧过脸躲开她的视线。其实要说不想,是假话。先不论她的尾巴有多漂亮,单单说这是一条真的人鱼摆在跟前,换成别的人,谁能不心生好奇。
可要她说想,又怎么能开得了口。
偏偏人鱼是不会懂她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心里面的圈圈绕绕的。
姜无沅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混着水声缓缓吐出一个字,低若蚊呓:“嗯。”
沧的尾巴摆了摆,鳞片波光掠开,落在姜无沅眼中如一段白锦绸缎优美地滑过,像是一种邀请。
沧没有说话。但姜无沅心思通透,如何不知她这一个动作下隐藏的意思。她微不可察地缓了一口气,右手攥着的花洒淋出一道道水柱,左手犹豫地伸过去搭在人鱼的长尾上。
那天晚上她0过了一回,但是早已忘了具t的触感。现在陡然0过去,混着清水就像0到了一块半化的冰。清清凉凉,却又不会觉得寒冷,细滑sh润但不黏腻。
她手掌伸了伸,指腹拂过鳞片的纹路,幸许是错觉,她好像能听到沧的心跳声。
姜无沅本以为人鱼的鳞片应该很是坚y,可她手下的这一片0着很柔软,完全不会有任何的不适,轻薄得简直快要触到她的皮r0u似的。
姜无沅一边淋水,一边用手轻柔抚0,生怕动作重了会让她感到不适,看起来就像是在为人鱼清洗尾巴。事实上,人鱼的尾巴很g净,是澄澈的白,不沾纤尘。
她的手滑到偏尾端的位置的时候,触到了一片格外柔软的鳞,0着b起别的位置还要来得脆弱。姜无沅心生好奇,指腹在这里多逗留了一会儿。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冷冷的香。姜无沅愣了愣,鼻端轻嗅,认出了这是沧身上的味道。沧的味道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也只有之前贴靠得那么近的时候才会闻到一些。
可她现在明明跟她隔了一段距离,又怎么会闻到。姜无沅偏头去看沧,正对上她的眼眸。
她的眼睛明明还是g净的蓝,又好像多了些不可言明的东西。幽幽地看过来,掺着顶上打下的光,晕了一层迷蒙的雾。
姜无沅从她的眼中莫名觉察出了些占有的意味来。她不自觉深x1了一口气,鼻间的味道又重了几分,这gu馥郁的香气几乎要化为实质缠绕在她身上。
姜无沅闻着闻着心里突然觉得躁动,左手背上明明淋着sh凉的水,指腹间却热得不行。
沧的尾巴动了动,轻轻蹭过她指尖。她眸光定定落过来,语气轻缓,尾音回转,不似往常平淡,反而带些了若有若无的妩丽:“你想要么?”
姜无沅失了神,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直愣了好一会儿:“什……什么?”
沧瞥了一眼姜无沅放在她尾巴上的手,这回倒是又变成了那副淡淡的模样,波澜不惊地说道:“你在0,我交尾的地方。”
交尾?
交尾……
交尾?!
姜无沅猛地弹起来,手中的花洒终是跌落在地,发出碰撞的声响,水淅淅沥沥地淋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将花洒关上,浑身上下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处不红的。
整个人几乎烧得快要冒烟。
她不敢再看沧一眼,从浴室落荒而逃。反手将门带上,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朝门里的人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
姜无沅捻了捻手指,只觉得那里烫得不行。她捂着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刚刚那行为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嗯。”沧的声音传出来,平平淡淡的,轻描淡写的,“故意的也无妨。”
姜无沅快要碎了:“……沧……沧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些让人困扰的话了。”
“沧小姐?”里面的人鱼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你换一个。”
姜无沅:“……”
作者有话说说:人鱼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哪里懂姜小姐此时此刻破碎的心情。噗。
预告一下,人鱼有发情期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姜无沅身心俱疲。外边的天已经渐渐染上橘h,这一个下午姜无沅的心上上下下反复横跳,丢的脸快赶上有生以来的总和了。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都该吃晚饭了。
人鱼……应该也是要吃饭的吧。
姜无沅想了想,朝着浴室里仍泡着的人鱼小姐问道:“沧……”她本来想叫沧小姐,又想到人鱼的话,将后面两个字生生咽了下去。可是这样一来,她叫的这个单字又有些……过于亲近了。
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姜无沅y着头皮地继续说下去:“你饿不饿?有没有喜欢吃的东西?我准备出去买。”
里头的沧回话:“你做的,都好。”不知道是不是姜无沅的错觉,她竟然从沧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起伏。
她的心情好像不错。
是因为……她喜欢被自己这么叫吗?
姜无沅连忙收回自己的自作多情,又后知后觉地觉察出了一些不对来。她明明只说出去买,沧为什么会直接认定是她准备自己做饭?
她开玩笑似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而且万一我做的饭很难吃呢。”
沧半响没有回应。
姜无沅也没有多想,最后只嘱咐道:“那你先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买些菜。”
“好。”
姜无沅收拾了一番出门,小区旁边就有一家商超,她挑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r0u类,最后想了想又去选了一条鲜活的鱼。
准备煲个鱼汤。想来沧生活在海里,应该会喜欢吃鱼的吧。
姜无沅提着买好的菜正准备顺便把停在外面的车开回去时,路过了几家nv装店。
沧来的时候只穿了她那一身红衫,那衣服神奇得很,既不沾水也不染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不过最神秘的还是人鱼本身。如果说人鱼只是一种生活在深海鲜少出现在人类视线的族群,尚还可以解释。但人鱼既有尾却又能随意变作人的模样,这恐怕就不是现在的科学可以理解的了。
姜无沅回了神,还是进去nv装店按照沧的尺寸挑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毕竟也不能总穿那一件。
沧看着b她高了几公分,身形倒和她差不多,只除了……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之前在浴室里朦朦胧胧看到的地方,脸se一红。
结了账又转去旁边的内衣专卖店,照着b她自个儿用的大上一个尺寸的标准买了几套。其他的日常生活用品,家里都有全新备用的,姜无沅就没有买。
等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天se已经有些黑了。她开了门,刚进玄关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姜无沅打眼一看,红衣白发的冷yannv人在沙发上坐得端正,面se平静,对面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块hse海绵。
姜无沅:“……”走错了。
姜无沅退出去关上门,站在门外冷静了一会儿又重新进去,这回正对上沧回头望过来的幽蓝眼眸。
电视上的hse海绵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姜无沅瞧着她那张寡淡好看的脸,一时觉得这画面有些荒谬。
沧起身迎了过来,长尾又变作了双腿。兴许是刚刚才泡过水,她的身上萦绕着一gu若有若无的水汽,垂在肩头的白发还有些sh润。
近了,姜无沅才发现她之前叠在里头的白se底衣k竟然都没有穿,只随意套着外面那件红衫,腰带也系得松松垮垮。
走动之下,纤长白晳的双腿于衣摆间若隐若现,曲线分明。x前有大片肌肤显露着,秀美如白玉的锁骨上还坠着水珠,平白g出些旖旎的气氛来。
姜无沅手一抖,手上东西一落,几步过去将沧松散得即将要露出x口的衣襟拉好。她低着头,脸se发红,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沧……人鱼也要好好穿衣服。”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得心脏病。
她捡起一旁的购物袋,翻出了一套浅se的内衣k,朝着沧示意了一下:“你以后要记得在里面穿上这些。”她又指了指内衣,“化尾的时候,最好也要穿上这件。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姜无沅早就发现人鱼其实对这些现代社会的产物不算陌生,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到岸上。
就是不知道她以前上来的时候,是哪个无聊的人给她看的hse海绵。姜无沅瞥了一眼仍在放着的电视,莫名觉得好笑。
沧点了点头:“知道。”她顿了顿,话语一转:“化尾,我不想穿。”
姜无沅对上她的目光,打了个商量:“你不穿的话,我就不给你……淋尾巴了。”她艰难地说完,被si去的记忆再次攻击,脸上的红晕就没褪下去过。
“不可。”沧近了一步,几乎快要贴在姜无沅身前,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地萦在姜无沅鼻间。
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但姜无沅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闷来。
她说:“我穿。”
姜无沅看着她的眉眼,心跳不可抑制地越来越快。
她心想,其实养鱼也不是很难。虽然有时候这条鱼真的让她很困扰,但——
她好像有些喜欢这份困扰了。
作者有话憋不住:是哪个无聊的人呢,作者我也不知道呢
姜无沅没有关上人鱼小姐的电视,甚至让她乖乖坐在沙发上继续看。
她先将买好的新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趁着这个时间提着菜进了厨房,简单炒了个青菜和排骨,外加一锅鱼汤。
不知道沧喜不喜欢喝鱼汤,倒是姜无沅她自己挺喜欢的,时不时就要煲上一回,就连她发布作品时使用的署名都是“姜鱼汤”。
将碗筷和炒好的菜端上餐桌,姜无沅对着沧唤了一声:“沧,吃饭了。”说完之后,姜无沅才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一些别样的意味来。
以前在姜家时,像做饭这种琐事自有专人打理,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后来搬出来住,她虽学会了做饭,但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做一个人吃,没有特意为谁下过厨,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对谁说出“吃饭了”这样的话来。
或许这句话在许多人的生活里,不过是一句每天都要说上几回的,再寻常不过的话,可对于姜无沅来说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悄无声息地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虽然算不上起眼,却又实实在在地激起了一片涟漪。
沧关了电视走过来。她的衣服之前已经整理好,但仍有些松散。姜无沅不敢多看,低着头为她盛了一碗鱼汤。
n白se的鱼汤在碗中轻轻晃动,看上去很是诱人。
沧十分自然地接过。
姜无沅坐在她对面,一边吃饭一边观察沧的动作。她发现沧对筷子的使用十分熟练,b起r0u食,她好像更ai吃素。
譬如那盘排骨,她只夹了两次,而炒青菜却足足夹了七次。至于鱼汤,除了喝完姜无沅给她盛的那一碗,就没有再继续添。
看来她不ai吃鱼。姜无沅心想,那她在海里时吃些什么?海草吗?
姜无沅瞥了一眼人鱼小姐冷淡的眉眼,被脑海中构想出来的画面逗笑,险些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极力地克制上扬的嘴角,眼神又无意识瞟到沧身上去时,发现沧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筷,眼睛正直gg地盯着她看。
姜无沅:“……”一口鱼汤差点没呛住。
沧偏了偏头,眸光下垂,手指伸过去将姜无沅嘴角不小心沾染上的汤渍擦拭g净。
可能与人鱼的习x有关,沧的t温b寻常人要低一些。姜无沅只觉一抹微凉而柔软的触感从她的唇边掠过,等她反应过来时,只嗅到了些淡淡的香,稍纵即逝。
她整个人兀得僵y住,眼神有些躲闪:“谢……谢谢。”
沧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姜无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沧是不喜欢她说谢谢?可是,为什么?她刚想开口询问,又听见沧说:“你方才在笑什么?”
姜无沅莫名有些心虚,说话磕磕绊绊起来:“……没……没什么。”
“可你看了我好些回。”沧顿了一下,语气莫名:“是在笑我么?”
姜无沅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起来,她连忙解释道:“我看你是怕你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沧好像笑了一下,姜无沅没看太清,只听见她说:“我不喜荤腥。但你做的,喜欢。”
如果换成是别人说这些话,姜无沅只会以为对方是在特意讨好她,但她知道沧不是。
她说不喜欢便是真的不喜欢,说喜欢也是真的喜欢。她不喜欢的东西因为姜无沅,可以变得喜欢,这意味着什么?
姜无沅心想。
大概是她做的菜味道确实还不错。
两人吃过饭后,姜无沅并没有急着收拾碗筷。她其实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人鱼小姐,不过之前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就没有开口,现在正是时候。
她正了正神se,对着沧说道:“你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沧淡淡点头,“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姜无沅倒了两杯水过来,她手臂搭在桌上,换了个松弛的姿势,“第一个问题,你用人身在岸上生活,是不是每天都必须进行化尾?”
沧看着姜无沅,学她换了个坐姿,答道:“嗯,每日需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就是两个小时。看来以后,她每天都需要帮人鱼小姐淋两个小时的尾巴了。
姜无沅不由地在心里盘算,果然养鱼还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姜无沅又问:“我很好奇,你们人鱼是怎么随意变化形态的,这实在太不科学了。”
沧静默了一会儿,眼眸里的光微微沉了沉。半响,她才道:“修炼久了自然可以化形。”
姜无沅讶异:“修炼?”这个词实在是有些突破她的世界观了,她抿了一口水缓了缓,“你,你该不会还能使用传说中的,术法吧?”
沧瞥了她一眼,“不能。”
姜无沅松了口气,还好事情不是这么玄幻的走向。她继续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话音刚落,沧突然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上,朝姜无沅贴近了几分,她盯着姜无沅轻声开口:“因着,你的气息。”
姜无沅被她的动作吓得往后仰了仰,还以为她又要做什么让她无所适从的行为。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姜无沅故作平静地笑了笑:“我的气息?”
沧瞧了她的椅子一眼,淡淡道:“嗯,每个人皆有自己独属的气息。”
说着,她退开身,目光在房间四周流转又轻轻落回姜无沅身上。她眸中漾着冰蓝,语气平静:“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你的气息。”
姜无沅下意识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难道是人鱼的嗅觉要b人类发达得多吗?
沧垂眼看着姜无沅的小动作,眼底晕开一抹浅浅的笑意,又缓缓隐去。
她继续道:“你的气息,我绝不会认错。”
姜无沅听着沧的话,耳根发烫,只觉得她的语气很是奇怪,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起身收拾碗筷,结束这个话题。
她说道:“你先休息一下。”不等沧回答,就急匆匆地往厨房走。
等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姜无沅的目光在客厅巡了一圈,没看见沧。她又找了一下,才发现沧竟然在yan台晾晒洗好的衣服。
昏h的灯光打下,在她身上晕了一层柔和的se彩,似梦似幻,美得十分不真实。
这样一个人做这些事情实在是违和,偏偏她动作还挺熟练,不像是第一次。
姜无沅忙走过去,想从沧手上将衣服接过,“这些我来就好。”
人鱼小姐偏过头看她一眼,长睫颤动抖落点点微光。
她说:“你嫌我做不好么?”
姜无沅手搭在衣服上,沧也没放开,两人扯着同一件衣服站在yan台对峙。她被沧看过来的眼神瞧得心里不自在,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人鱼小姐点点头,动作迅速地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
姜无沅收了收微sh的手掌,站在沧身侧,颇有些窘迫:“下次你不要做这些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客人,明明说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怎么能反过来让你帮我做事。”
沧将yan台的灯关掉,周围一瞬间暗了一些,只有客厅的灯渗透过来,落在地上打下一层光影。
她转过身,幽蓝se的眼眸映着些光,轻描淡写道:“我想要你。”
姜无沅:“……”
她接着又说:“你不愿意。”
姜无沅:“……”
作者有话说:姜无沅,我恨你是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