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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以前她也有过这种感觉吗?

或许她有过类似的悸动,只是以为是亲情,所以被她忽略了呢?或许这本来就是另外一种感情,却被她混淆成了亲情呢?林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很久她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从衣柜翻找出一套新的睡衣,然后去了浴室。

林杏再出来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的头发sh漉漉的,只有一条毛巾半搭在头上,还是止不住发尾垂落的水滴掉在衣服上,打sh一片。

她连忙抱起自己床上的枕头,先是对着门立定,深呼x1了几次,一脸颇有破釜沉舟之势。她打开门,走到隔壁,对着江辛夷的房间敲了敲。

江辛夷没让林杏久等,但开门便看到这副样子的林杏,眉头不由得蹙起,语气也自带些愠怒:“这什么时候了,头发不吹g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哥,我今晚想跟你聊聊天。”

“那你也得先把头发吹g了。”江辛夷去到浴室找出吹风机,习惯x地像之前一样坐在椅子上,林杏侧身坐在他的腿上,江辛夷这才反应过来不妥,可已经来不及ch0u身了,他只好以这样的姿势给林杏吹头。

这一段时间在江辛夷看来过得尤为漫长,但苦果是自己招来的,打碎了牙齿也得吞下,终于吹得要g了,江辛夷关掉吹风机,赶着林杏下去:“好了,多大人了还要坐我身上。”

林杏转身贴近他,双手一g便由坐着转为挂着,半个身t都贴近江辛夷的x膛:“我在您面前几岁呀。”

江辛夷听出她故意打趣的意思,他拉开她的手,打横抱起将她放到床上,居高临下说:“你说几岁就是几岁。”说完后他带着吹风机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才出。

“你想跟我聊什么。”江辛夷从浴室出来后看到林杏就这么钻进他的被窝里,他的左眼皮有些ch0u筋似得跳了两下,站那平复了下心情,他才把椅子搬到床尾,坐着面对面跟她说。

“你觉得我大学在哪里上b较好。”林杏问。

江辛夷沉思,以她上一次的成绩来看,考个好一点的院校不是问题,但不管去哪里上学,找工作都不会成难题,他说:“你可以去繁华的城市好好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

林杏摇了摇头。

换江辛夷不解,结果他听到林杏说:“我可以去上海吗?”

江辛夷心头涌上了一个念头,可他不敢求证,半响,他问:“你……为什么要去上海。”

他心下又后悔问起这个问题,去上海能做什么,上海不缺好学校,凭林杏的成绩怎么都能上一个排前头的。

“你不回微姨那边吗,我以为你要回去,我才想考的。”

江辛夷轻捏着左手虎口,波澜不惊道:“那你看着就行,上海学校也挺好的。”

“可你看着好像并不想我去上海。”

“没有,我以为你会选择粤京两地,又或者是闽。”江辛夷说到这里就停住,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再说,但林杏如果选了,他也会支持。

林杏爬到床尾,又钻进了被子,结果却是拿江辛夷的腿当枕头。她望进他的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肯定将里头的情绪瞧得一清二楚,她咧嘴笑着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虽是提问,但已经给江辛夷下了定论。

江辛夷装作坦坦荡荡:“舍不得妹妹出远门不是应该的吗。”

两人正互相较劲,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小杏,你在里面吗?明天还得上学,快回去睡觉吧。”

林杏朝门外吼道:“我知道了!”

陆叔的脚步越变越小,林杏也起了身,到床头去抱着自己的枕头躺了下来,她先斩后奏道:“哥,晚上就委屈你跟我挤一挤了。”

江辛夷还没换睡衣,身上穿的还是在公司那套,他本想等林杏走了之后再去洗漱,可没想到林杏直接要跟他睡在一块儿。江辛夷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掉在了地上:“你……回你自己房间睡,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任x。”

“我和你不是永远就差八岁吗,既然以前都可以,现在也可以。”她分文不让。

江辛夷捏了捏自己发麻的右手,怪不得刚刚眼皮在跳,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他张了张嘴,想到了什么又闭上。

“你就当安慰一下你这个刚刚分手的妹妹吧。”林杏说完便躺了回去。

夜半三更,江辛夷依旧没法入睡,上次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还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他在脑内细细盘问自己,为什么会遂了林杏的意,让她躺在这张床上,还盖得同一件被子。

怀中的少nv正闭眼酣眠,时不时还砸吧嘴,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似的。这会儿他忽然有些怪自己,早应该给林杏把什么都教会了,教好了,让她知道年龄大了之后就应该懂得什么是亲人之间的分寸。

他一个二十几岁成年男x对着不自觉像自己示好的亲妹妹心生歹念,原是保持距离便可以克制住,现在反倒需要用意志力去当个柳下惠。

江辛夷在心里不自觉连叹了几口气,他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刚扒掉她搂着自己胳膊的手,林杏就像是知道一样,又凑了过来,唇正好抵在了他的下巴之间,江辛夷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嘴巴也有些su麻。

江辛夷甚至觉得林杏没睡,他不敢动,小声唤了她的名字:“小杏?”

而怀里的少nv却纹丝不动,或许是察觉到唇上的异样,还伸出舌头去润sh了双唇,正好也轻微触及到江辛夷的下巴。

江辛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头稍偏些,唇便直接贴在了林杏的唇上,下一秒他又立马移开,也不管是不是会吵醒林杏,直接坐起身来。

黑暗里,他的心头剧震,那跳动声仿佛都传遍了屋子,连带着林杏也一起听到了。

他又往后看了一眼林杏,确定应该是没醒来。

少nv似是在梦呓,声音断断续续地,还带些尾调,江辛夷有些心虚,不敢俯身去听得太清,于是起身到浴室里,准备再洗漱一次。

当浴室里传出水声,床上正在熟睡的人猛地坐起了身,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似的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双唇,方才回过神来。

———

左眼皮跳“财”啊哥

林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但醒来之后另一侧的床榻已经没有了温度。

她坐在床边看着门发呆,仿佛身上现在还留存江辛夷的味道,她每呼x1一次,那味道便从她的鼻腔贯入。她将手紧贴心室,想测试看看,回想到昨晚那似梦非梦的触感,心跳果真在剧动,而她也并未觉得恶心和难以接受。

楼下陆叔在喊她用早餐,林杏连忙梳洗好就下了楼,她见到桌上少了江辛夷的一份,便问:“陆叔,哥哥他已经走了吗?”

陆叔端着蒸好的j蛋放在她面前,听林杏问起江辛夷,他想到江辛夷今天的异样,便道:“是呀,急急忙忙就走了,说是要去公司抓紧处理一些事。冬天日照起的慢,他出门的时候天都没亮呢,处理个什么事。”

林杏拉开椅子入座,配合刚刚陆叔的那番话和昨晚的事一同琢磨了去,一时失神,竟没察觉自己口衔着一角的面包,且迟迟未咀嚼吞咽。

陆叔觉得今天这对兄妹都有些不太灵光,便出言唤道:“我们小杏怎么了这是?也跟你哥那般心里藏着事?烤软的面包都要被你咬y了。”

林杏这才回神,将那片面包放回到盘子中,她问:“我哥出门前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吗?”

陆叔屏息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我觉得他从上到下都很奇怪。”

林杏似懂非懂得点点头:“陆叔,你今天让司机别来接我呗,我想一个人去找我哥。”

“好。”陆叔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要找大人帮忙,无脚蟹坨坨了呀那就来不及。”

林杏没吭声,囫囵吃完早餐就赶去学校。

江辛夷正在和江樾微通电汇报分公司上周的小结。

他说一句长句,便要连打两个哈欠,一场汇报下来,哈欠止都止不住,电话那头的江樾微忍不住道:“昨晚没睡好吗?”

江辛夷回想昨晚,他确实没怎么睡,喜欢的人愣是在自己怀里拱,别说睡着,就连醒着都没法不在意,可那人身份又是特殊,他若是真的贪图那一些情情a1a1,那也不能当个畜生。

当然,这些话不能跟江樾微说,于是他道:“没事,昨晚跟小杏聊了高考后志愿的事,闹得有些晚了。”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江樾微回想起每次回去见到林杏时,她都是一副疏离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什么猛兽见到她便会一口吞了她一样。

江辛夷听到电话那头的轻笑声,他如实说道:“成绩还不错,能吃能睡的,偶尔还有点皮。”

“那我放心了,看来她还是黏你。上次去看她,跟她母亲还真是长得一点都不像。”

“好了妈,别说这个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江樾微知道江辛夷症结所在,也不知道他到底解开了多少,她只道:“没什么是走不出来的,你要是能想通了便不会被箍着。”

“我知道。”江辛夷只说了三个字,江樾微便以为他已经想通了,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你如今也二十五六了,有什么心仪的人吗?”

江辛夷心虚道:“还没有。”

江樾微那边忽然一阵嘈杂,过了片刻才恢复安静,江辛夷问:“怎么了吗?”

“没事,我刚刚把文件碰掉了,不用担心。”江樾微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知道周家吧?”

“知道。”

“你瞧周家nv儿如何?”

周家跟他同辈的只有周今这么一个nv儿,那就是周今,江辛夷没缘由又想起了昨晚自己做的那一档子糊涂事,他说:“周家nv儿极好,但我配不上。”

江樾微听他直言不讳倒也不生气:“好吧,你既然无意我也不跟对方爸妈一起撮合了。”

江辛夷说:“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拉出来联姻。”

江樾微那头笑了两声:“我深知联姻之苦,又怎么会让你跳这个火坑,就是想看你早日成家,好早日达成我这一生所愿。”

“您不想点实际的,b如钱生钱。”

“铜臭味已经够浓的啦,算了吧。”江樾微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我还等着你接管公司,我好过我的老年生活去,听戏啊,唱曲啊,到时候都没什么事情能绊得住我了。”

江辛夷只应了个好字,随后两人便相继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整个人就彻底心不在焉,就连助理带着文件进来找他签字,都是喊了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

而他不想什么就来什么,在下班前,助理敲开他办公室的门,说:“林杏小姐来了。”

江辛夷愣了两秒才道:“让她来我办公室就行。”

不同于昨日的常服,今天林杏是直接穿着校服来找他的,相b较于昨日,还多了一丝拘谨。

“你……怎么来了。”江辛夷问道。

“我想来找你……”林杏顺着他的问题回答。

林杏坐在沙发上,江辛夷上前给她倒了杯茶,林杏便捧在手里暖着,然后在杯沿抿了一小口。

“我就是想来问问你。”林杏yu言又止,猛灌了一口水,颇有些把水当酒似得壮胆,“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江辛夷装作一副坦然的样子,就好像并未察觉出这些东西有什么不一样似的:“可以啊。”

他站起身,弯腰贴住了林杏,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在手臂收束后,林杏就这么撞进了江辛夷的怀中。

林杏下意识地歪头,又立马侧过脸,将鬓角和江辛夷的鬓角相对。不知道是双方有意还是下意识,他们后面就变成了侧脸相贴。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辛夷和林杏都没有喊停,对方的呼x1就在耳畔,好像谁都不愿意先打破似得。

良久,江辛夷开口问:“小杏,可以了吗?”

然而林杏没有说话,又过了半晌,林杏才说:“哥哥,可以了。”

江辛夷这才放开手,可0露在外的皮肤似乎还留有少nv身上的温热,他背手攥紧自己衣袖,道:“你晚上怎么不先回去?”

林杏说:“我想来等你一起回家。”

江辛夷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化,他坐在办公桌前给今天的工作收尾,余光瞥着看林杏,似乎b刚来的时候多了一些自然,一些坚定,眉头不再紧皱,饶是他看了都有些送了一口气的样子。

“好了,我们回家吧。”

他把办公室的灯关掉,离开时几乎所有人都还没下班,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杏拉着江辛夷的衣袖,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林杏在后面看着他由冷转热变得通红的耳朵,有些如释重负。

她的猜想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而她的不确定也在上一刻得到了验证。

————

啊啊啊啊我好想完结

那天之后的林杏,在江辛夷看来,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反倒是他那因为过度思考而变得雀跃的心,也随着林杏的忙碌而归为平静。

他甚至觉得,那天的磁场变化只是他的妄念。

临近春节,苏南又下了一场大雪,林杏将自己裹得厚厚的,跑去庭院玩雪,没看见那被雪盖住的石头,被绊倒在地。

不远处正注视着她的江辛夷赶紧跑了过去,将她托起,林杏在他看来还是小小一个,吃得不多,也很轻,他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还是这么轻,得多吃点才好。”

“哥哥。”林杏脸se有些凝重,“我这两天又重两斤了,再重就成什么了呀。”

江辛夷顺着她点了点头:“这两天陆叔的伙食确实好的不是一丁半点。”

“对啊。”林杏搓手呼气,江辛夷见状便拉过她的手放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问道,“现在还冷吗。”

林杏朝他摇头:“不冷了,还有些暖和。”

现在这雪的绵密程度也不太适合来打雪仗,也没见过谁站在雪地里赏,陆叔在门口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你们两个,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林杏和江辛夷相视一笑,一起走回室内,陆叔站在门口,偏要他们抖赶紧身上的雪才能进来:“大家都放假了,哪还有人来给你们两个人特地ga0一次卫生的呀。”

这座庄园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有陆叔。

林杏挣脱开手,从江辛夷的口袋里拿了出来,她跑去拿起了热水袋,舒服得长舒一口气。

今年的天气b往年都要冷,还有阵风,由于是老式庄园并未安装什么暖气的管道,也只有那小小的暖炉,还有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热水袋方能缓解一下冷。

在除夕当天,江樾微也回来了。

江辛夷和林杏都有点惊讶,江樾微看到他俩就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交到这俩小辈手上:“新年快乐。”

“微姨,您也是。”林杏拿着红包对她微微鞠了一躬。

江樾微笑道:“怎么跟我这么生分,不用客气。”

江樾微一回,陆叔就高兴,下厨做了好多江樾微喜欢吃的,林杏捏着肚子上的r0u,说自己又要被微胖了,但手上筷子还是夹个不停。

对下厨者最好的赞扬便是埋头苦g饭菜,针对这点陆叔特地表扬了林杏。

林杏苦笑地应了下来,实际上她的埋头g饭只是不想让自己在江樾微面前太有存在感,然而同桌一起吃饭的只有几个人,无论如何都少不了问到她的。

“妈,您怎么忽然回来了。”江辛夷问。

江樾微往年都不太ai回来,用她自己的说辞都是留在总公司里处理事务,江辛夷对此存疑,他们公司应该没有这么多,需要过年加班才能完成的任务。江辛夷只当她在开玩笑。

“回来看看,不然你们都快把我忘记了。”

林杏在一旁说道:“微姨,我给您倒酒。”

“谢谢小杏,我戒酒了,反而我现在可是想喝你哥哥泡的茶。”

江辛夷觉得江樾微是在敲击他,于是他站了起来,走到江樾微旁边,给她的杯子满上饮料之后才回到座位:“这会儿喝什么茶,饮料将就一下。”

同桌吃饭无非就是话家常,江樾微喝了一口饮料,转而问林杏:“六月,你就要高考了吧?”

林杏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好快啊。”

陆叔接腔道:“是啊,小姐大婚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江樾微听着却有些好笑:“你可别再提我大婚了,现在该看孩子们什么时候大婚才是。”她又看向林杏,语气却没有刚刚那般轻松,一副陷入回忆里的样子,“我当年看到你阿妈,她可真是滑稽极了。”

滑稽在这情景中用可不是什么好词,可从江樾微的语气里,y生生听出了惋惜的意思:“如果她现在还在的话,是不是就该坐在我身旁和我对饮,哎,差点忘记了,她不喜欢喝酒来着。”

一旁的江辛夷则是闭口不言。

陆叔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除夕佳节应当讲些团圆话,然而话还没说出来,江樾微又说:“今年清明,带我一起去看看你阿妈吧。”

林杏有些诧异,但还是应承道:“好。”

这顿晚饭吃得林杏有些不消化,她上楼拿了要做的习题跑到茶室去找江辛夷。

茶室窗户紧锁透不进来风,江辛夷还是在那张茶几上泡茶,而她则端坐在他的对面写题。视觉使然,让她在这间未有装暖气的房间都感觉到一丝暖意,也延伸出了一丝困倦。

“哥,我有点困了,可以给我泡杯浓茶吗?”林杏停下笔,问道。

江辛夷倒了一小杯茶,放在她面前:“晚上不宜浓茶,困了先去睡,明天早点起来做。”

“我还可以再做一会儿。”

林杏正在奋笔疾书,而江辛夷看似是在泡茶,实际视线已经在林杏身上看得出神。

他一直觉得那天林杏似乎在他身上确认什么东西一样,是确认什么东西呢?结合她段时间以来的行为,他又觉得,他们已经回到了最正确的轨道上去了,b起此前有些时候不自觉的亲密行为来说,现在这样保持距离也不错。

是他的错觉吗,林杏在跟他保持距离?

他不由得担心,难道是自己什么地方露出马脚,把她吓到了?然而这个问题应该一辈子都不会有答案,又或是他的胡思乱想。

撇开以上都不谈,江辛夷也知道,像目前这样,才是他们两个人来说最恰当合适的距离。

不舍是真,失落也是真,希望像现在这样保持正常也是真的。

林杏朝他摆了摆手,担心问道:“哥,你没事吧?”

江辛夷摇头,可越是遮掩就越是明显,饶是泡茶都没法缓解他的苦闷。

“好吧,你有事情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那苦闷大抵要闷在心里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江樾微在庄园从大年三十待到正月初二,初三一大早便走了。陆叔本想挽留再住两天,可她以公司有事情处理而塞得陆叔没话说,过节还是公事孰轻孰重他也知道。

临走前,江樾微跟林杏说:“你清明留出时间,我来接你一起去探望你阿妈。”

这会儿江辛夷倒没在身边。

林杏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再次应下:“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只是清明节还没到来,噩耗脚程却快了一些到达。

当晚江辛夷接到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带着司机匆匆赶了出去,直至第二天也未回。

陆叔和林杏都有些放心不下,又迟迟等不来消息,于是林杏便拨通了江辛夷的手机,电话那头响了很久的彩铃。

若是以往,林杏都会哼唱起来,然而这会儿却变成了添火的柴,惹得她心绪不宁。

“喂……”江辛夷接通了,可声音却哑得不成样子。

“哥哥,你没事吧,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林杏焦急问道。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才说:“小杏,你先把电话给陆叔吧。”

陆叔接过电话,听了两句之后便眉头紧皱,紧接着连声叹息,林杏看了都有些心焦。

等手机再回到自己手上时,江辛夷只剩下叮嘱:“小杏,以后每天都早点睡,不要熬夜。不会的题目问老师,高考平常心,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了。哥哥可能不能陪你一起等成绩,你要考得好一点,去更好的学校。”

那边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发出的声响,随之叮叮咚咚。

林杏心头一紧,小声试探道:“哥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江辛夷的声音却尽显疲惫,林杏从未听到江辛夷有这样时候,她此时有了预感,肯定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小杏……我们都会好好的。”

林杏咬着下唇,“嗯”了一声,刚想再说什么,江辛夷已经将电话挂断。林杏抬头看向陆叔,急着求个答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叔说:“小姐她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去,颈椎腰椎到处都有磕碰伤,特别是头部伤得b较严重。”他顿了顿,抹去眼角的泪水:“还发现她现在在服用一些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人已经转icu病房观察了。”

林杏愣住,忽地想起来临走前那天,还有江樾微在家里种种异常举动,还有她说得那些话,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哥哥,他现在肯定很难过吧,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林杏满脑子都想着,如果他一个人待着的话肯定很难过,当年她阿妈病了的时候,她就经常背着阿妈偷偷哭,可那会儿没有人来安慰自己,而现在的江辛夷处于和当年的她一样的境地。

陆叔摇了摇头:“你要听小辛的话,先好好准备考试,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你相信他肯定会处理好的。”

林杏一下子泄了气,她也知道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她拿过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江辛夷:等我去找你。

对面没有回复。

她又听到陆叔说:“这次小辛可能是真的要接小姐的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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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发这么一更了,下午要去医院复诊,要是有时间的话晚上再更一下

我的医生要是知道我熬夜写文一定会骂si我躺平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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