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还是只叛逆的小兔子
“谢……谢谢。”
楚琰感激地几乎要跪下来,程策摆了摆手,道:“我只帮你出去,至于你的父母如何,我管不了。”
“那……你呢?你不走吗?”
“宫牌只有一个。”
程策送走了楚琰,回到无人碍事的清静殿,临江王正醉醺醺地趴在池台边上,一双玉臂作枕,脑袋埋在上面,露出通红的耳尖和脖颈,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红得鲜艳动人。
“殿下?”
“殿下?”
温玉被唤醒,一只眼睛迷迷糊糊看着离他近得超过了社交距离的程策,他的眼罩被池台上的水浸湿了,糊在脸上很难受。
“靖……靖王。”温玉脱下眼罩,彻底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睁着失明黯淡的左眼,看向目光深沉的程策,忽然笑起来,“你别装了,我早就知道是你。”
程策居高临下将温玉水下的身躯看得清清楚楚,没了眼罩,温玉像只被丢进水里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小兔子,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水红的嘴不断在动,他在说话,在说醉话,却让程策心中一惊。
“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想把这只小兔子捧在手心里,抚顺他的毛,让他别那么古怪,别那么多变,让他猜不透。
“我知道……我……我知道……”温玉的眼睛也变得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他在哭,他抓着程策的衣袖,又陡然放开,冷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还是只叛逆的小兔子。
“你啊……”温玉挑衅地用湿润的手掌拍着程策的脸,像是耳光,像是调情,唯独不像是在打他。“你不就是为了我母亲的东西吗?不舍得让楚琰今后冒险,现在就惦记上了对吗?”
程策被打得浑身燥热,温玉的手像撩拨在他心上的一根羽毛,美丽而轻柔,让他原本就升起的欲望更激动了。
“你就宠他吧,本王就偏不让你们好过,哼。”
程策握住了温玉拍在脸上的手,低下头吻住了那张说胡话的水润唇瓣,尝到了温玉嘴上留有的药香与酒香,甜入肺腑,如桂花蜜糖般让程策不舍分开。
“呜……滚!滚开!”
温玉张牙舞爪地抗拒着,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下了狠手在程策脸上打了一记耳光,五个指引登时出现在程策脸上,程策舔了舔嘴角,不亏,真甜。
“不要脸!”温玉像教训小孩子一样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神经病吧你!好好的靖王不当要在我这做……做……”
程策补充道:“做殿下的侍郎。”
温玉晕头转向地接道:“啊对,做本王的侍郎……啊呸呸呸!什么侍郎!是奴才!你只配做本王的奴才!”
温玉骂累了,又开始哭,他的眼泪像大颗大颗的珍珠一样滴落在池台上,连黯淡的左眼也红了眼眶,程策的心被揪在一起,像有人把它摘取了似得,捏在手心玩弄,他想把人抱在怀里,却怕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会让他着凉。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要哥哥,不要我呢?我也是你们的孩子啊……”
程策的心咯噔一下,他疯狂地想要占有面前的这个人,哪怕他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哪怕他可能会置自己于死地,他现在就只想要温玉,他想抱他,想疼他,想让他能安心地把心事倾诉给他听,想让他别再伤心、别再哭了。
程策握着他的手,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般亲吻含住他觊觎的玉指,温玉忽然吓得发抖,他抽回自己的手,把它护在胸前,摇头哭道:“我不要!我不要再给哥哥捐骨髓!你们休想让我死!让他活!”
温玉莫名其妙的话让程策又是奇怪,又是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再想要接触温玉,小殿下已经哭累了,倚靠着池台边上,皱着眉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