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章、神话、情报商人③
他对伏朗玛点点头。「情报长……也就是事务员们的总管吧？」
「可以这麽说。不过，可别把她当成一般的事务员。虽然没有称号，但她使用鞭子的功夫可是相当不得了，只要是亲眼见过的人，绝对再也不敢靠近她方圆三公尺以内。」
「那魔法呢？」菲莉珍问。
「当然也是会一些基础啦。她当初可是以正式成员的身分加入的，还在同一年内就升到了蓝章。公会的战斗人员变多之後，她才申请兼任事务员的。顺带一提，她现在的阶级是靛章。」
原来还能兼任啊？尤司提不禁开始盘算，以现阶段来说，当事务员好像b较能发挥他的专长……
但他很快地反驳自己。都已经决定要走冒险者的道路了，怎麽可以在还没怎麽尝试的时候又中途放弃呢。既然通过了入会测验，他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
伏朗玛嚼了几口r0u排。「再来就只剩下……对了，顺便说说这个人吧。你们也知道，学习魔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得花上不少钱。这个时候，龙魂的前任会长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找自己的好朋友来公会担任老师，直接在公会里面开班授课。所以呢，这位老师虽然不是公会成员，但和公会关系很亲密，也受到很多成员的尊敬。这个三十三岁的男人，名字就叫做——」
「se裘。」尤司提和菲莉珍异口同声地说。
「哎？你们已经知道了啊？」
「se裘老师也是我们的老师！」菲莉珍双手抱x，一脸得意地说。「哼哼，看来还是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喂，要是这样就小看我可不行。明天我就能把你们两个的身家背景查得一清二楚，告诉公会里的任何一个人哦。」
伏朗玛挑眉，话说得轻快但认真。虽然尤司提并没有什麽不想让人知道的背景，但是被这样威胁总是会感到不快。
菲莉珍盯着他，神情中玩闹的成分尽失。「你真的想这样做？」
「做得到和想做是两回事啦。」伏朗玛的嘴边重新挂上微笑。「又没人说要买你们的情报，我哪有那麽闲啊。」
尤司提迟来地意识到，菲莉珍似乎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背景。说到王城出身，大家的第一印象不免会是住在富丽堂皇的宅邸中，以丝绸为衣装、金银为杯盘，有大批仆从服侍的上级阶层吧。但事实上，他们只是过着与其他城市的平民无异，甚至更为贫穷的生活。
「然後呢？」他赶紧拉回话题。「公会还有其他厉害的人物吗？」
「喔，那当然就是会长啦。最强冒险者索l，应该没有人没听说过吧？关於他的事情，我看我们在这里坐到明天都不见得讲得完，所以我就简单地说吧。自从他十五岁加入龙魂之後，全国的冒险者就都认识他了，一个魔法天赋高强，还把一只龙当作朋友，而且拜当时的最强冒险者为师的新人。那时大家都明白，这个人绝对会开创出一个新的时代。」
伏朗玛叙述的语气，好像他也是那时的「大家」的一员似的。
「魔兽战争的时候，主要就是他带着他名为黑曜的黑龙在战场上四处扫荡，人类才能获得胜利的。如果没有他在，si亡人数绝对会增加至少十倍，人类还会损失至少两座城市。」
以这种夸大的说法来称赞索l，让尤司提产生一gu浓厚的不快，他知道是心中那毫不理x的、针对索l的厌恶感又在作祟了。
「这样的会长呢，当然深受所有人的喜ai与尊敬。不过，自从他的未婚妻si掉之後，会长x情大变，天天喝酒把妹、不务正业。所以实际上管理公会的，就只剩艾薇和阿切勒这两个人了。」
……听起来很糟糕。尤司提对索l的印象更差劲了，而且他告诉自己，这次的厌恶可是相当有道理。
「未婚妻？」菲莉珍语气疑惑。
「没错，就是在魔兽战争中大显身手的救世主奥萝拉。」
「是喔。」
救世主……每次想到这个人，尤司提就有种x口梗着刺的感受。明明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却忍不住会联想到父母的si，把父母的si怪罪到……不，杀si他父母的又不是救世主，是魔兽啊，他不能这样无理取闹。
「为什麽是未婚妻？」菲莉珍追问，在意的点完全是尤司提不会想到的方向。「g嘛不直接结婚就好？」
「因为来不及吧？」伏朗玛耸耸肩。「救世主si的时候才十五岁。他们可能是想多等几年。」
菲莉珍和伏朗玛都端起自己的饮料啜饮。这时，尤司提突然抓到伏朗玛话中的某个关键字，猛然回神。
「等等，你说救世主……去世了？但是昨天瑞空说……」
「喔，因为她不知道这件事啦。」
「这麽大的事件，怎麽可能不知道……话说我也从来没听说这样的消息，你是瞎说的吧？」
尤司提眯起眼。伏朗玛没有生气，只是搔搔脸颊说：「这个嘛……嗯，还是和你们说一声好了。」
他压低头部，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桌上去，音量也大幅降低，导致尤司提和菲莉珍必须做出和他一样的动作，才能听见他的话。
「救世主真的si了，而且早就si了，就在魔兽战争的那一年。不过龙魂把这件事当成秘密，对外只说她退休了，反正一般人平常也不会天天见到大人物，对吧？你们也没有见过会长吧？如果说，会长其实早就不在公会里了，我们只是被上面的人给骗了，你也没有证据可以反驳这个说法啊。」
尤司提不得不承认有道理。他这一生都没有见过国王，说不定真正的国王早就si了，现在坐在王位上的是冒牌货，只有王g0ng里的贵族才知情……那又如何？对於无法亲眼见到事实的一般民众来说，贵族所说的话就是事实。
「但是他们为什麽要骗人？」菲莉珍以忽大忽小的不稳音量问。
「因为魔兽战争啊。就算是不了解详情的人，光是知道救世主的存在这件事本身，就能让他们安心对吧。既然这样，根本没有必要特意告诉大家她的si讯。就让大家相信她的存在是个事实，这样大家眼中的冒险者也就等於无敌的了。」
「真奇怪。」菲莉珍说。「背後一定有什麽y谋。」
尤司提无奈地直起身，以正常的音量说：「什麽y谋？公会只是为了人民的心情着想而已，讲得这麽难听。」
虽然嘴上这麽说，但尤司提明白自己并非受惠的一员。
救世主还活着，或是已经去世了，於他来说没有任何差别。毕竟，他没有被救世主拯救，所以无法理解光是她存在就能感到安心的心情。
而这一点，对菲莉珍来说也是一样的吧。救世主明明只拯救了参与魔兽战争的部分人，没办法拯救所有地方的所有人，却被大家如此崇敬、赞扬。她和尤司提一样，完全无法感受到救世主的重要x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