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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敬名小声地爆了一句粗口，大概只有李明灿听见了。他没有回应方顺的话，只是扭头拉着李明灿离开篮球场。

李明灿回头，发现方顺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离开。

与他对视，方顺露出一丝笑意，怪诞的。

李明灿把头转了回去，浑身鸡皮疙瘩。

等回到教学楼楼下，夏敬名才松开紧抓李明灿手腕的手，赌气一般踹飞了地上的小石子：“神经。”

李明灿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你怎么了？感觉你一看到他情绪就好激动。”

夏敬名突然抓着李明灿的胳膊，力道大得仿佛要硬生生把他的胳膊捏碎。

李明灿吃痛，拍开他的手，一边皱眉一边捏肩：“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夏敬名低下头，声音小小的：“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讲过我和方顺的故事?”

李明灿点点头：“如果你现在想讲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听听。”

他们没回课室，而是在学校里面找一个犄角旮旯蹲着，确保周围没有人。

夏敬名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缓缓开口：“我和方顺是初中同学。”

我们初一那会玩得很好，因为什么而聚在一起早已经忘却了，只知道我们之间亲密无间，就像真的亲兄弟一样。

只是上了初二，我感觉到了方顺的不对劲。他占有欲很强，不允许我和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讲话说笑，包括老师。

我就想，你只不过是我众多朋友之间的其中一个，凭什么恃宠而骄，还管上我了?

我那反骨一下子就长了出来，我开始冷落方顺，和其他人越走越近，我要让方顺知道，在这场友谊中，我没有义务听他的话。

他也不急不躁，依旧每天三点一线，只是好像把我给忘却了。

或许占有欲也只是他想和我绝交的理由。

不过从我们决裂那天开始，我的课桌里每天都会出现一只死老鼠，老鼠被分尸，消瘦的身躯被自己扯出来的肠子紧紧绑着，早已断气，冰冷而又僵硬的尸体。

但是在初三的一天，我发现方顺的秘密了，怎么发现的先跳过。只知道他一直默默地活在我的生活边角料里，夜里跟踪我，不断收集和我有关的一切东西。他的箱子里全摆放着我所遗弃之物。

我那会感到一阵恶寒，来不及离开，和方顺就撞了个面。

他看着我突然就笑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拉起蹲在地上的我就亲了上来。我那会不喜欢男的，被他吓了一跳，推开他马上就跑了。

离开前我的余光忍不住瞄他，我发现他没有在笑，眼神阴鸷怨恨地盯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猎食者盯上的感觉。

李明灿来了兴致：“然后呢？”

“然后我被吓到转学了。”夏敬名面无表情，“然后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了男人，我对男人有反应了。”

李明灿连连称奇：“绝。”

夏敬名拉着李明灿拼命摇晃：“所以要离他远一点知道没有?知道没有?”

李明灿忙不迭失地疯狂点头。

夏敬名话语一转，“算了，不说他了，看着就烦。”他的手指撩拨着李明灿的头发，“我给你想到了个好玩的。”

“什么？”

“保密。”夏敬名笑了笑，坏笑的。

李明灿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要完。

夏敬名也不是什么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