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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压迫

 

“我不要!!!”

蛮力将我摔到床上,面前的身影覆盖下来,高握拳头狠狠捶下,重重砸在腹部。那一分钟强烈的作呕感与晕眩感席卷大脑,疼痛使四肢麻木,提不起力量反抗,只能蜷起来以姿势保护自己。

“我为姐姐做了那么多事!姐姐一点都不感动,而且还把我抛下!白眼狼!”

又是一拳。

“灌醉我迷奸我,给我下药让我接客抽我打我撕毁我的书,阻断我的未来,还想让我无名无份给你做小三生孩子,但凡正常人谁都会离开,斗不过你,我走行了吧?你让我怎么感动……”

喉咙里似乎有血腥气,抑制不住的咳嗽,但是没有吐血,现在能发出的只有气若游丝的声音。

他歇斯底里的发疯,大声吐露侮辱性极强的语言:“我说过不会放过姐姐的!绝对的!”爬到我身上毫不犹豫撕开身上的衬衫,迸射开的纽扣后是他弥漫疯狂的双眼。

“我不要!你放手。”

“继续反抗啊,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吗?我会挑断你的手脚筋,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呼吸一滞,我挣扎得更猛。对于这种徒劳无功的扭动,刺激得但丁哈哈大笑:“挺好的,等我享受够了再慢慢收拾你。我最喜欢这种保持反抗活力的姐姐了,真的……太让我开心了!”

语调加重,我的脑袋被恶狠狠按在枕头里。

依靠全身力量压制我的但丁拉开床头柜,从中拿出棉绳,在我面前拉直:“还记得这个吗?当时捆着姐姐抽,姐姐哭得也很惨,一想起来就忍不住了。”单手就能抓紧我的两只手手腕,相抵的腕骨像要被捏碎,发出咯吱声。

棉绳一圈又一圈缠上,降低逃跑几率。

“不要!”

继续翻动身体想离开他的身体,结果被厚实的一脚踹翻到床下,额头差点撞破,应该鼓起一个大包了。但丁接着把我捞回去,认真地撕扯身上衣服。手指解开裤链抓住裤腰大力往下扯掉裤子。不多时便下身赤裸,只有残破的上衣挂在身上,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哆哆嗦嗦看着他停下手,居高临下俯视我,审判的恶魔接着开口。

“怕什么,姐姐和我对彼此身体那么熟悉,怎么还在紧张呢?”他摸着下巴思考了半晌,像是顿悟了淡然一笑:“我知道了,姐姐想要玩新花样。项圈,手表都不能让你打上我的标志,那现在……我有更好的主意。”

“别玩我了!”他一直都不会有什么好主意的!

“这件事我想做了好久,但姐姐说怕痛,所以心疼没说。现在嘛,完全可以做了。”

他起身出去,我抓紧时间在床上挪动身体,结果还没动几下,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姐姐看看这是什么?”晃晃手里的透明液体,依靠在门边的但丁笑容里混杂着邪恶:“打乳环所有的道具和酒精都准备好了,接下来……”

“不要!不要!不要!!”哭喊得嗓子都已嘶哑。还是架不住他跨坐我身上,低头含住右边乳尖撕咬,粗暴到我觉得他要咬下来。敏感的乳晕被刺激,乳尖渐渐立起来。这完全是生理反应,并不是我想要它这样的。

“姐姐是右边乳头敏感对吧?那我们就打右边。”

刺鼻的酒精味钻入鼻尖,右边乳尖被倒了一大摊冰冷的酒精,液体顺着身体浸湿身下床单,但丁满脸享受,左手把我束缚的双臂压在头顶,单凭用大腿抵住腹部,上半身完全动不了,承受他的视奸。

“我最后警告一遍姐姐别乱动哦,不然乱动我打错地方又得重来,姐姐也不想疼两次吧?”他食指与大拇指扣着银色圆环,在灯光下闪着冰冷金属光芒,给予我疼痛的预感。

“乖一点一下就打好了,就像打耳洞一样。”

“我不打,你别这样做,我不跑了,真的。”

“哈哈。”他抵着后槽牙低沉的嘲笑,从胸膛也发出共鸣声:“我不信姐姐了。现在开始,姐姐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掌控,包括你的命。”

圆环尖利的两侧光看着就痛。

“但丁,穿乳环保养不好会溃烂的,你以后不是要孩子吗?到时候我没办法哺乳。”我着急的希望以理服人。但这个情况下但丁这个疯子会听吗?

“没关系,要母乳的话可以请奶妈,姐姐的身体我会定时请莫姐来帮你检查,所以不用担心。”

“但……”

“好了,姐姐闭嘴!”他再度拿出绳子固定我的手到床头,用镊子夹起右边充血硬挺的乳尖,将一根空心的手针在酒精里搅拌,声音轻柔:“我开始咯。”

镊子夹得乳尖都快麻木了,我惊恐地看着他把手针尖端对准镊子上的洞,轻轻戳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和打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这个地方分布神经最多,是最敏感地区域,第一次遭受这种残忍的对待,痛感无限扩大,尖锐的痛剪断理智的神经,我大哭大叫。

“知道痛了吧?如果姐姐没有离开,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看到我的失态,他反而温柔的呢喃,手中一点都没有停歇,一直把针穿到中间,不顾我的哀求,把消过毒的乳环插入空心手针,再用手针把环带出来,让环合齿拧紧,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已经把我疼得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

“好了,你看这不就打好了?就流了一点点血,姐姐没动是明智的选择。”他把所有东西收往一边,用棉花球蘸上酒精抹掉血渍扔到垃圾桶里。

随即侧躺到我身后,抬起一只大腿,听到拉开拉链的声音之后,滚烫的东西抵住入口。

下一秒,没有润滑也没有爱抚,他狠狠冲进来,接着大力抽动。

“痛,痛!”

上身也痛,下面也痛。

“痛就对了!给我好好记住这个痛感。”他一口咬住我脖子,在我痛呼之后又转到另一个地方继续留下牙印。咬人的疯狗将全身布满痕迹,我已经没有力气叫了,只能让他为所欲为,不过只要一传来被咬的痛感,还是会通过颤抖来反应。

甬道干涉,他捣弄几下就分泌出爱液来润滑。

“淫荡姐姐,根本没变,一碰就发洪水。”手臂从身下侧腹部伸出来,中指摁压对着他剧烈动作摇个不停的乳环。乳尖被压下去,金属质感和肉一接触,弄得我头皮发麻和寒心。他用刺激乳环的疼来惩罚我。

“呜呜……”

“哭大声点!”从甬道抽出后又侵犯了后面,许久未做的后庭传来撕裂的滚烫疼痛。

“我好痛,别继续了,我错了。”

“姐姐最喜欢做这里,我在满足你啊!”

道歉与认错无济于事,身后的猛兽喘着粗气全力以赴冲撞,连哭泣的声音都被撞成呻吟。扳过我的头咬住嘴唇肆掠,还未说出口的求饶被堵住。这里是我熟悉的人和环境,但遭受的对待完全不一样。习惯了但丁之前的方式,再一次体会到他可怕一面后,浑身就像掉入冰窖似的发着抖。

动作加速了,撞击声听得清清楚楚,撕裂的感觉夹杂摩擦的滚烫。

破坏的快感冲上来,乳环被他压得更狠,偏偏嘴被堵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增加痛苦忍受力。

那个时候逼近了。

他对我的身体异常熟悉,发觉我可能有高潮的征兆,于是手便挪下来狠狠揉搓突出的花蕊,酸涩感和软骨被压进去的痛感重叠,身体不由自主弹射起来,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空隙,第一时间就是夹带哭腔支支吾吾地求饶:“别动,求你了。”

“求我没用,别乱叫也别乱动。”束缚感更强烈,胸腔几欲被他挤爆,呼吸困难所以头脑混乱。

乳环随着剧烈动作晃动,每晃一下就感觉整个乳尖要被撕裂,强烈的不安化为惨叫。

眼前的景象黑白交替,他撞击几十下,最后一记似乎带着把我撕成两半的恨意插到最深。

咕噜噜……

在羞耻声响起的同时,意识中断了。

大学毕业出来已经很多年了,我并非是中的女主角,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上总会遇到许多贵人相助,又或是被有钱人所爱。

混迹了几年的社会,年少时的狂妄自大已被消耗殆尽,我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罢了。

由于高中没有认真学习,只能用高费上了一个自考大学混出一个毕业证,可惜的是学位证也没考出来,给自己的后路就是35岁之前混不出什么生活就老老实实去考个公务员。

所以这几年来就一直游荡在体制外的工作里,即使体制外的工作也有好的存在,但在我所处的这座城市中却经常遭遇各种不靠谱的奇葩公司,每次总是干满一年就会被很多烦恼所困扰,尤其在处理人际关系这一方面常被弄得筋疲力尽,从而丧失动力辞职换新工作。

主要原因源自于我认为与人交流是件麻烦事,人心难测,交心之人必须要细心挑选。可能也由于我自身性格问题,从小就信奉遇见与自己三观不同之人,无法交流就抓紧远离原则,才能在不管工作还是学习中不愿低三下四示弱,我渴求的只是自己能进步即可。

今天一如既往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下班,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胳膊挂着顺路去超市买回来的一些食材。

一个人居住,最节约钱的方式就是自己做饭,超市有临期食品,或者放置到下午的蔬菜最便宜,我养成的穷酸习惯就是每天傍晚去“淘金”,没准能遇到超高性价比的食物让我过一过嘴瘾。

在厨房忙碌了两个小时,终于得以坐到茶几前开动起来,计划吃完饭收拾好就抓紧时间学习,要想跨阶级就必须学习一门安身立命的技艺。

刚吃完最后一口,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上面播放出备注名为“丹姐”的字样。我停下筷子接起手机。

“喂?丹姐,好久没来找我了,有什么事情吗?”

“琳琳,想不想出来玩?今天老王回来了,我们和老王商量好晚上去酒吧玩,你也一起来吧。”那边的招呼听起来依旧活力。

“……丹姐,你知道我不喜欢夜场那些氛围,又吵又闹乌烟瘴气的,重低音炮放起来让我心里七上八下很不舒服,再说我也不喜欢喝啤酒,明天还要上班。”

“来嘛,我们两个也好久没见面了,老王刚从外面辞职回来,准备在本地找工作不出去了,你也来见见老王呗。你辞职了之后我都不知道你近况怎么样,我们都是成年人,我结婚要在家带孩子,老王上班你也上班,下次要再约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转念一想,好像说得也对。丹姐是我之前入职一家房地产公司和我一起干销售的同事。

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做房地产这份工作,只是一个小新手,面对客人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有丹姐耐心地站在我旁边教我怎么为人处世,我那段时间就和她一起混着。

结果干了三个月不到,房子越来越难卖,甲方房地产公司请来的乙方销售团队无计可施,只能通过压榨我们底层员工来达到业绩,每天我都处在高压状态,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提出辞职。

丹姐已婚,老公是封闭式高中的老师,有时候忙起来不回家睡,留她和婆婆一起照顾两个孩子,所以她也需要自己出来赚钱,毕竟仅凭她老公一人工资无法糊口,她抗压能力很强,而我实在是受不了气便先走一步。

老王是个瘦小的男生,也是通过丹姐认识的,听说只读到初中就出来讨生活,家庭经济条件适中,他和丹姐的渊源也是之前在另一处房地产共同工作过。

不过遇到我一个多月后他就比我们先辞职,想出省上班,据说工资更高。之后那个房地产垮了,认识的一堆乌合之众也就各奔东西,我唯一还有联系的也就这两人。

与他们两个人相处一两年下来感觉也还好,应该是可以交心的人,他们平时就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休闲占生活的大部分,喜欢去酒吧,ktv等等喝酒放松。

也去见个面吧,吃完饭陪他们去喝点酒10点就回来。

“好吧,等下几点在哪里见呢?先提前说好哦,我真的受不了那个超大音响,估计会早点回去。”

“琳琳,你弄混了一点,我们去的不是夜场,是酒吧,也就是清吧,你明白吗?就是单纯喝酒谈心聊天,没有跳舞那些东西。地址我一会发信息给你,老王说要带几个帅哥来一起,也许到时候你桃花开了啊。”

“啊……是吗?我不喜欢去那些地方所以跟不清楚这些。”我隔着手机尴尬地摸摸鼻子跳过帅哥那个话题:“那一会见。”

挂掉通话,将碗筷收拾好后便去浴室淋浴,一边吹头发一边往衣柜里挑选着一会出去见面想要穿的衣服。

在我为数不多的衣服里选中了一条红色长裙。现在快要临近秋天,但是天气大多时候还是蛮闷热的,这条红裙是坎肩,感觉冷了可以加一件雪白针织外套。

换好后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相较于电视上的明星与网络上的网红,我这张脸并不算十分惊艳,但也算中上等水平,熟知自己长相评比的契机来自于高中男同学们弄得一次全年纪美女投票,我位居第二。

所以才老是在工作中被一些男性骚扰,还有些明里暗里地排挤。有时候被我强硬拒绝的男领导会悄悄给我穿小鞋,这就是我工作一直没办法干长久的原因吧。

讽刺地摸摸自己的脸,那么一张脸配着一个废物真可惜。不想化妆,大家共事那么久我觉得没有化妆的必要,我什么样子没被他们见过。

至于要见陌生人,个人比较排斥。

因为生活在社会温饱底层,高不成低不就,饿不死没前途这个范围区间,认识的也几乎是和我一个水平的人,大多数男性对我从来不堂堂正正的追求,总奢望用小恩小惠就把我弄到手,将自己思想强扣到女人身上,要求女人降低水平接纳他。

包括之前交往的初恋男友也是那么一个挑剔的人,因为那个时候年轻,总是忍耐,所以当他劈腿的那一刻,我立刻提了分手,从此之后我对男性几乎都戴着些偏执的有色眼镜,变得更加谨慎,要想改变我的想法估计很难。

晚上八点四十,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了一条深邃的小巷中,这是一条一眼就望到头的小巷,四周都是红砖墙面,只有我右侧有一个旋转向上的铁板楼梯。

“丹姐,这里哪里有酒吧?不都是墙壁吗?”

“就顺着那个楼梯向上,这个酒吧在二楼,里面装修很有趣的,就是位置和入口不太起眼,快上来哦,帅哥都已经到了。”

放下电话迈步开始登楼梯,一步一个钢板碰撞声让我觉得异常爽快。

很快来到了酒吧大门,该怎么形容呢?我原以为建在二楼的酒吧可能是小酒吧,装修一般,结果上完楼梯才发现酒吧大门外还有一个可停5-10辆车的大平台,周围用铁栅栏围着。

门口金碧辉煌,头顶悬着的奢华门牌,tip三个字被三色荧光灯团团围住。

这个酒吧真是大胆又真实,把小费作为名字挂门口。

推门而入,一股冷空气使我打个寒颤,感觉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这冷气开得有些低,把我刚才上楼梯出的一些汗一下子都吹散开来。

进门最先看见的就是两侧用墙体分隔出来的一间间雅座,令人意外的是每间雅座中都坐满了人,看穿着似乎都是精英人士,交谈欢笑声不绝于耳。

有些雅座则把门帘放下留出私人空间。一步步前进,走过雅座后,又使我眼界大开,宽阔的大厅中央装修出豪华酒柜,满满一墙摆满各种酒水,被射灯光线映照出高档风格。

调酒师在柜后熟练的调酒,我眯细眼睛打量,那位调酒师生着一张清秀的脸,如墨的黑发光泽透亮,尤其是他弯腰给客人倒酒时,耳垂上的黑色耳钉反射出寒冷的光。

这位调酒师,散发着奇异又危险的气质。

随之而来的就是疑问,以丹姐和老王还有我这种消费水平,能否承担起看装修就明白价值不菲的酒水费?要不这个时候遁走吧。

打定主意转身刚想离开,靠近调酒吧台的那间雅座里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琳琳你来了!我们在这边,快点过来!”

脚步一顿,丹姐的招呼声额外响亮,与低声细语的气氛格格不入,造成其他客人都往我这边好奇的转移视线,我仿佛一只猴子般被人观赏,处境尴尬。

回头看向丹姐,却意外地和那位调酒师对上眼,他正盯着我,眼里风轻云淡,很快对我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思考了一下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在帅哥面前丢了面子,但又很快释然,反正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这种帅哥不可能属于我。

释然之后大胆便回归,我从容迈步走向雅座,丹姐则热情地过来接我。

丹姐是个其貌不扬的娇小女人,因为生了孩子体重增加,身材走形得厉害。她试过很多方法都减不下来,后面直接自暴自弃了。

她把我迎进最里面的沙发,挨着我坐下,我旁边是老王,那么久了那张脸一点变化都没有,正对我笑眯眯地开玩笑。

“小琳琳来了,啧啧,今天穿那么漂亮啊?是不是听到我要带帅哥来特地打扮的?”

老王凑过来低声道。

“这个奇怪的称呼能不能改改?我不小了好不好,还有啊,你哪次见我不是那么漂亮?和帅哥没关系。”

“这是我的专属特别称呼。喔唷,那么久了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嚣张呢。”

“那当然,这是我的魅力之一。”

“我带的帅哥也许就喜欢你这款嚣张的呢?来,老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琳琳,目前工作稳定,热爱生活,积极上进,一边工作一边备考,那个,备考什么来着?”

“cpa啦。”

“cpa是什么?”

“注册会计师……”

“像我们这种读不进去书的人不懂什么cpa,abc啦,总之是很厉害的考试,老罗你要好好抓紧机会哦。”老王打断我的解释,顺便摆烂自嘲一下自己。

他勾肩搭背的高个子男孩有些壮,也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他笑着自我介绍:“我叫罗斌,目前从海南退役回来,正打算找新工作。”

我点点头,顺便问了老王一句:“丹姐说老王你也要留在本地找工作,是和老罗一起找吗?”

“对呀。”

“目前想找什么工作呢?”

“还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有我这个老油条在,找工作绝对没问题啦。”

“我对老王找工作的能力十分地放心。”我伸出大拇指以示鼓励。

丹姐推了推我:“琳琳你要喝什么酒?这里可以点你喜欢的预调鸡尾酒咯。”

老罗好奇地指着桌上的一堆啤酒:“你喜欢喝鸡尾酒啊?那老王又说点一件啤酒,你不喝多没意思。”

“小琳琳不喝我们喝嘛,她就喝鸡尾酒就好,反正也不贵,总是喝rio今天也换换口味呗。”

“你不要接我老底好不好。”

气氛马上被炒热,丹姐兴致勃勃提醒:“琳琳你去吧台那里点酒嘛,悄悄跟你说,调酒师是个帅哥,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可以的话要个联系方式回来呗。”

我打个哈哈:“我尽量。”

再度回到大厅来到吧台前,与刚才经过短暂目光相遇的调酒师面对面。

那双黑眸深邃无底,仿佛有扰乱人心的奇异魔力,令我语言系统突如其来地崩溃,不知如何开口。

他给人的感觉特别奇怪,总觉得是个不简单的人。这绝对不是我对他暗生情愫,而是情绪在警告危险。

与他相顾无言,最终还是他先打破平静,微笑着询问。

“女士你好,想要点什么酒呢?”

“嗯……”我注视他身后琳琅满目的酒瓶,费劲地组织语言:“请……给我一杯玛格丽特。”

“好的,稍等片刻。”

寻到离他稍微远一些的座位坐下,注视他从容调酒,那行云流水般顺畅的动作使我暗叹他应该是一名资深调酒师。透明的玻璃里倒入纯白色酒液,细心地在杯口边缘做着装饰,然后推向我这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高度数酒精,后劲十足,请慢用。”

“好的。”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一股呛鼻味直冲脑腔,薰得眉心胀痛。结果不管喝多少次还是有些不习惯高度数的酒,但又总是自虐般的多次尝试。我尽力做到面无表情,不想还是被调酒师给发现。更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和我搭话。

“喝不惯吗?”

“是啊。”

“那为什么还要点呢?”

“就像人生,虽然讨厌着,但总有各种牵绊驱使自己不得不继续过下去。”

好的,成功被我装到了,大概树立出一个饱经沧桑的成熟女性形象了吧。

但这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我被社会毒打得太厉害,也算是对至今为止自己人生经历的一个总结。

他的嗓音还略带点稚嫩的少年音,在爵士背景乐下有点听不清。听闻我的发言,他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感觉你应该是比我还大的姐姐吧?”

“嗯,基本我这个年纪已经满脑子只想赚钱了。”

他发出愉悦的轻笑:“我遇到的很多人到了一定岁数都活通透了,但是也有一些姐姐喜欢来找我哭诉家庭的琐事那一些。你是活通透的那一类人。那姐姐现在很缺钱吗?”

“应该说是刚好够用,我有工作,但是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过好一点就行,希望以后生病医保报销后也拿得出来剩下的治病钱。”

“噢…”他的声音带了一些高深莫测:“是这样啊……”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有客人来就会为客人调酒,没有客人又折返回来继续中断的话题。

在聊天过程中总感觉他在套话,因为知道他比我小,所以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你来我往间酒杯里的酒已被我喝得一干二净,脑袋开始晕眩,眼前迷迷糊糊,这个状态大概是微醺,到这个度恰好,再喝下去不省人事的话很是危险。

“姐姐有男朋友吗?”许是看见我的状态进入了微醺,调酒师的问题开始涉及些私密性。

“没有,”手指无聊地围着空酒杯杯壁打转:“大多数男性和女性聊天总是要进入这个话题,是看试探对方有没有人护着,没有的话就要下手吗?”

本来想说有杜绝一切隐患,但是微醺情况下嘴巴却有点不听使唤。

真糟糕,暴露自己单身的事实了,既然如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然后转移话题。

“姐姐你那么谨慎做什么呢?我就随便问问,你已经有点醉了,我送你去朋友的那个雅座间吧。”说着他绕出吧台,酒保服逼近眼前,有力的胳膊把我扶起:“姐姐有点重呢。”

“你可真不会讲话。”

回到雅座,丹姐看到我被人扶着进来一脸惊讶:“这才多久就醉了,小兄弟谢谢你把她扶回来。”

“没关系,我和姐姐聊得很开心。”

“哟,小琳琳真可以啊,那么快能俘获一个大帅哥的芳心。”老王调笑道。

“快坐过来。”罗斌则是让开了座位。

听闻老王的话,调酒师用低到只有我和他能听清的音量调侃道:“你的名字里有个琳字啊。嗯……”然后抬头环视一圈我的朋友,恢复了正常音量:“因为我和她聊天很开心,所以你们这桌免单吧。”

“嗯?!”

原本涣散的意识听到这句话立刻清醒了一些,不可思议转头盯着他的下颌线。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此刻从容镇定的重复一遍:“我说免单,你们没听错。

“哇,你是酒吧老板吗?”

“这家店是我开的,因为开业没多久人手不足,所以我基本天天都自己营业,招了很多调酒师都没自己想要的,所以暂时只能我自己来当了。”

“好厉害啊,年少有为!”

“你们太客气了。”

“没有没有,运营得那么好,也需要一定的经商能力,我看那些客人都是一些高层人物吧,能满足那些人的口味,你的调酒能力也是一绝。小琳琳,这位老板调得酒好不好喝。”

“嗯……”突然提到我,只好敷衍式的接嘴:“我喝完了,是挺很好喝的。”

听到肯定的话语,他扬起嘴角:“今天我给大家免单了,下次也要好好照顾我的生意哦,尤其是多带这位姐姐来。”

“好的好的。”

“对了,”罗斌突然开口:“你们这里还招人吗?刚才我听你说人手不足,我和老王现在正缺份工作,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找。”

他指向老王介绍道:“这是王张开,我们叫他老王。”老王顺势接嘴:“对的,我们和琳玩得很好,如果我们在这里工作琳也可以时常来找我们玩了。”

这群人安的是这种心吗?

“这样啊,你们两个会些什么呢?”

“我是退役的,可以当酒吧的保安。”

“王张开呢?”

“我可以……当服务生。”

老王没有老罗那种强健的体魄,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估计不会要他。

“嗯,也行,不过你们得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我和你们好好谈谈薪资和工作内容,你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他们对话内容的速度推进得太快,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暗自思忖这份工作有那么容易到手?

“好的好的,老王,我们走吧。”

“丹姐你照顾好小琳琳,我和老罗一会儿就回来。”

把我交给丹姐后,调酒师,不,酒吧老板带着两人往吧台后方走去。我坐在位置上还迟迟回不过神。

丹姐兴奋地追问:“琳琳你可以的,那么快拿下那个帅哥,还帮老王他们找到了工作,估计他们会很感谢你的。你拿到了那个帅哥的联系方式吗,他叫什么名字?”

不由自主露出苦笑。

“丹姐,突然热情非奸即盗,我不想过多接触男性,这些都没问。”

“?”她语带责怪:“那你以后不结婚咯?我看那个小伙子对你很感兴趣。”

“我对他没兴趣。”

“哎呀你真的是……”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丹姐!”罗斌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回过头,是去而复返的罗斌,表情淡然:“你也和我们去一趟,没有你帮助估计我们拿不下老板。”

“这个老板那么难缠吗?还需要丹姐帮你们,我也去和他说说。”我作势起身。

“琳琳你坐着,我和丹姐去就好了,毕竟是我们找工作,丹姐作为老人,对这方面更熟悉一点。”他跟着丹姐黏腻腻地叫我爱称。

“你这话说得,我也是换过很多次工作的人,可以帮你们说说,刚刚他不是对我展现了好感,叫我去成功率会更高呢?”

“好了,老板只说喊丹姐去,你就老实坐着等我们回来。”

我被他的强硬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坐回沙发,目送他们离去。

到底难缠成什么样子才把三个人一起喊过去,我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等待他们,顺便解决了一碟果盘。

那位调酒师和他短暂接触下来也并不觉得他不好相处,我换了仰躺的姿势,把头舒服地靠着柔软的沙发背,在轻柔的爵士乐背景下享受难得一刻的清闲。

酒吧的氛围真是不错,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忙了一天下班吃完饭就到这里,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九点半了,距离我给自己规定回家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等他们回来就找借口离开吧。

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摇晃我。

我睁开眼睛,是老王。

“嗯?你们回来了?”我掏出手机确认时间,已经十点了,用掌根揉了揉眼睑:“十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想先回家了。”

“别那么着急,我们想感谢你帮我们找到工作啊。”

“老板答应你们上班了?恭喜恭喜,可我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想先走。”

“你太伤我的心了,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你那么早回去我们几个人很无聊啊。这样吧,玩到十一点半,我叫罗斌送你回去,再陪我们一会嘛。”

“……好吧。”我不忍扫兴。

一个小时也不算太长。

“那我们继续喝吧,老罗,拿起酒杯今天不醉不休。”

“好嘞。”

我才刚答应,男生那边已经自顾自地狂欢起来。见状叹了一口气,询问丹姐:“老板叫你过去你怎么帮他们说话的。”

“很简单啊,他们糙汉子讲话不知轻重的怕让老板生气,我过去帮腔,好说歹说终于让老板答应了。”

“他们谈好的工资是多少?”

“这个老板也挺慎重的,说在合同里写清楚,免得大家闹矛盾,毕竟不同职位工资不同。”

“那这个老板也的确不错。”

过了一会,雅座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修长的身影遮住我的视线。

“小琳琳给你正式介绍下,老板叫做但丁,我们已经谈好合同了,他说想来陪我们喝一杯庆祝。”老王献殷情的迎进他,这么快就开始狗腿子生涯了?

但丁落座在我旁边,我才发现他还拎了一个黑色皮箱,他当着我的面打开皮箱,被泡沫棉包裹其中,陈列着各式各样昂贵的酒水。

“姐姐喜欢喝鸡尾酒对吧?我来帮你调各种口味的酒,难得今天我也很开心,大家可谓是两全其美,他们找到了工作,我遇到了你,所以想专门感谢大家。想喝什么不用客气,尽情开口呀。”他黑色耳钉的反光刺痛了我的双眼,笑容干净明朗,话语也轻松自然:“姐姐。”

“如果还有客人要喝你的调酒,你来陪我们就不管客人了吗?”

“这是我的店,我偶尔也可以偷个懒嘛,客人都习惯了。”

“不怕他们偷酒?”

“我的店是人手不足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其他服务生可以帮我看着。”“有店的老板可真任性。”

“来吧来吧,”他热情的在桌面展开酒,准备了好几个晶莹剔透的酒杯:“我来调各种酒,大家随意喝。”除了我,其余的三个人爆发出欢呼声。

“我们以往都喝啤酒,对鸡尾酒不了解。”老罗迟疑道。

“那我调一杯你们喝一杯,都尝尝,反正是享受。”

“好!”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但丁笑眯眯地看着我饮下又一杯他为我调的特制果酒,询问道:“姐姐还需要再来一杯吗?”

我因为好面子不仅给但丁敬了酒感谢他帮老王他们找到工作,连老王,老罗,丹姐也一杯接一杯给我敬酒,说是感谢我,这么热情当然抵挡不住,所以被灌数不清多少杯酒了。

而但丁则继续不停为我调试新口味,以诱哄的方式劝导我喝下去。好几杯下肚,感觉已经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后范围,喝酒是我陶冶情操的一种方式,平时只有高兴时候才小酌两杯,所以酒量根本不好,一瓶啤酒都能放倒。

脸颊和胸口发烫,估计是红了一片吧,我开始神志不清,甚至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不了,再喝我就要睡着了。”

“最后一杯,最后一杯琳琳。”

“对呀,喝完最后一杯琳琳姐就和朋友们回去吧。”他和罗斌碰了杯,迎合丹姐的话说道。

他倒是会跟着叫。

一杯天蓝色的酒塞到我手里,酒水摇晃,颜色浅淡如同的蓝天一般晴朗,我小声嘟哝:“好漂亮,这真是最后一杯了哦,这个酒叫什么名字啊。”

“我为你特意调的,没有取名,姐姐可以为它取个你喜欢的名字。”

会不会是蓝莓味呢?反正是最后一杯了,喝完就解放,不得不强制回家休息,毕竟明天要上班。我仰头一饮而尽,感到酸甜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部,突然间,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从腹部升起。

“这酒好烈……”

话音未落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暗。

在混沌中摇晃了许久,我突然睁开眼,翻身而起。

随之而来是剧烈的头痛混杂昨晚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下班与朋友聚会,然后中途我结识了酒吧的调酒师,没想到居然是酒吧老板,歪打正着帮老王找到了工作,再然后我就断片了。断片?!

我立刻望向身上盖的被子,瞳孔因吃惊而睁大,这是酒店才有的雪白床单,还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

里的那些事情难道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的身边是谁?!

侧过身,果不其然看到身侧睡着一个人影,因为我剧烈的起床动作而哼唧一声,磨磨蹭蹭爬起来。

我因为一次大意造成这个大错,给了别人的可乘之机,我就不应该喝酒,不,最初就不应该应约。

“琳琳?你醒了?”

“咦?丹姐?是你啊。”面对我的人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是我熟悉的人丹姐,我蓦然从警备状态解放垮下肩膀:“吓死了,我昨天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吧?我喝醉断片之后酒品怎样?”

“嗯……”她挠了挠头:“你喝醉满乖的,只是睡觉没有发酒疯。老王和老罗费劲巴拉地把你扶到酒店里,我不放心你才留下来照顾。”

那就好,没发生事就好。我顺顺自己的胸口,随即发现大事不妙。

现在是几点?是不是旷工了?!掏出手机一看,立刻哭丧着脸扔到一旁,电子时间正显示上午11点。

旷工一天扣三天工资,三天白做工,当月全勤奖泡汤,教训太惨痛了。

我暗示丹姐安静,打电话去公司报道请假,如我所料,被经理教育了一番,要在星期一员工大会上点名批评,不仅写检讨书,而且旷一扣三。

“不好意思啊琳琳,因为我们让你被扣工资。”丹姐全程听到我手机里传来经理的批评教育,慢慢不好意思低声道歉。

“唉,没事,反正都被扣了,事实改变不了,下次争取不犯错。我先回家写检讨书吧。”

“你那个公司还要写检讨书啊?”

“因为是私企,奇葩规定一堆的。”

“你可以试着去联络一下但丁,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觉得他对你有意思,而且他似乎很有钱的样子,你一直没有男朋友,这个是好机会。”

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不信突如其来的喜欢,再说我的身上的价值是什么?我有什么让他渴求的。我活了那么大,一直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精确,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一定是最先被放弃的那个。但丁能对我感兴趣哪些方面呢?我的外貌,我的家世?我能在工作还是前途上帮助他,不仅帮助不了还会拖累他吧。”

“你还没从你初恋那里走出来啊。”

“相反,我倒是感谢那个狗东西,让我认识自己是什么地位。”我翻被下床,用酒店的洗漱装备把自己整理完毕,便和丹姐道别步行回家。这个酒店离我的出租屋不算远,沿路走走散散心去除被扣工资的心烦。

慢悠悠摇晃到出租屋面前,却发现楼下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衣黑裤,正是但丁。

我疾步走到他眼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但丁的外貌果然一流,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路过小女孩的窃窃私语和目光。

他露出淡笑:“我来找你。”

“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我开始戒备:“你想干什么?”

“姐姐有东西掉在我这里了。”他伸过手掌,掌心放着我昨晚随意佩戴的装饰品耳环,在街边摊随便买的十几块钱假水

“你家地址是我问丹姐的,他们都忙,另外两个人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叫了人教他们,所以只有我亲自送来。”

“嗯,谢谢。”我接过水钻准备上楼。

“姐姐,请我去你家坐坐吧。”

“不,我不请陌生人去我家。”

“我对姐姐是陌生人吗?”我背对他没看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倒是蛮失落,不过第二句话就变成了耐人寻味的调笑“不过我好奇,你是我接触到所有女生当中最谨慎的,难不成是以前受过情伤所以厌恶男人了吗?”

“我说实话吧但丁,我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我背对着夸张的摊开双手:“实话告诉你,我觉得你不是好人,你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是危险分子的气质,并且和我在我前男友身上感觉到的一样,所以不想接触你,听明白了吗?你比我有钱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打赌你不是喜欢我而是想玩弄我,而且极大可能是人渣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说我好伤心啊。”背后忽然有热源贴近,右侧耳朵有灼热的呼吸传入:“但是意外直觉挺准确。话说……姐姐的大腿内侧有一颗痣吧?”

“!!!!!!!”

“接下来的事如果不想丢脸,就请我去你家我们两个单独好好谈谈吧。”

不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是在丹姐身边醒来的,身上也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

不对,后知后觉才发现下腹部有股酸胀感,从酒店到这里光懊恼被扣工资,忽视了身体的异状。

如果是在去酒店之前就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立刻回身抓住他,怒视他眼睛逼问道:“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吗?!”

“哪种事呢?”云淡风轻地回问。

“你!”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我低声说了句你跟我来,就带着他上楼进到出租屋内。

“收拾得很干净,这些装饰品,是s风格?肯定是跟着社交软件学的吧。”刚进门他就环视了周围,赞扬道:“没想到姐姐也是一个爱生活的人,嗯,姐姐会做饭?真是贤惠,虽然穷苦但积极应对生活,会做饭,估计也很孝顺吧,如果谁娶了姐姐应该会幸福哦。”

“闭嘴!你这张嘴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多余的废话我一句都不想听。”我把他领子再度拎起来:“今早我在酒店醒来,现在感觉很不舒服,昨天晚上是不是在酒吧里你碰我了!”

“是啊。”

就像一根针扎入心口,此刻绝大的恐慌笼罩住我。如果他拍了照片或者视频呢?我大意有把柄落在陌生人的手里,实在是太愚蠢了,他要用那些东西来威胁我吗?

威胁我什么,聚众卖…,或者是售卖我的器官,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这些事件虽然经常在新闻里报道,我充其量也只是当个故事看,如今真正发生在我身上,竟让我害怕得双腿发抖,但我还是维持着成年人的面子。

“看你的表情似乎想问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不用问了,我直接告诉你,有的。”

“该死的混蛋!你留了什么证据?照片还是视频?”

“虽然怕得双脚发抖,但是强撑坚强的样子真是可爱。那些东西的准备工作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以去厨房拿菜刀捅死你。”

“哈哈,好了,姐姐,我给你今天一天去辞职。”他安抚地拍拍我的手臂。

“喊我辞职?你想干什么?”

“我的酒吧随时欢迎你,相信你能为我的工作带来巨大的财富。”

“你想的倒美!我不会辞职的!”

“随便你咯,如果不辞职也行。但今晚我会在酒吧等你。”

“我怎么可能会去!”

“这点我很有信心,你会来找我的,我肯定。”他自信笃定的语气令我超级火大,想骂回去并赏他一拳。

用巴掌根本不解气,打算直接上拳头,谁知他竟然一把抓住手腕,天旋地转之后,我被摔在沙发上。

虽然有柔软的垫子作为缓冲,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我脊柱传来撞击的痛感,抑制不住吐露呻吟。

“晚上见,我给你最后期限是晚上10点。对了,你最好不要报警,报了警档案会留记录的,想想你老家只领着微薄退休金的父母。”

我痛得几乎晕眩,但抓住了理性的神经。如果昨晚他对我做了那些事,那丹姐他们在哪里?难道是眼睁睁看着我被他带走,或者是,直接在他们面前把我给……?那实在太可怕了,我不太愿意继续深想。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什么?我被这群我自认为是朋友的人给出卖了。

哈哈哈哈,心里自嘲的大笑起来。

遇人不淑啊,那昨天他们去办公室就是去同流合污的吗?

我的这群“好朋友”!

但丁买通我周围的人,还会防身技能,一个过肩摔能把我摔得头晕目眩,而且最可恶的是他从那群人嘴里得知我所有情况,居然拿父母威胁我不报警。

但丁走后,我任由自己像摊烂泥瘫在沙发上,这一瘫就到晚上,心慌得连饭都吃不下,只是盯着电视上方的钟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已经晚上8点。不管如何,我说什么都不会去,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报警?

对,报警!不要像看过的和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跟个弱智一样,相信警察,这是一件大案,但丁肯定有背景,警察一定能把他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我到现在还没有洗澡,如果但丁真的昨晚碰了我,保留证据去医院检测一举击败他。

说干就干,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号,身体却忽然不对劲起来。

手指不听使唤的开始剧烈抖动,拿不稳的手机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怎么回事?”

症状如海啸般迅速加重,每个毛孔都在痒,不仅是皮肤,五脏六腑都跟着痒了起来。

我大叫着滚落在地,用指甲挠也无济于事,身上皮肤都抓出了红印,再抓下去可能就要见血。可是我忍不住,牙齿也在颤抖,唾液不知不觉顺着嘴角流下。

好痒好痒!!!感觉快要死了!我在瓷砖上翻滚,妄图用瓷砖的冰冷稍微止痒,哪知根本缓解不了。

拼尽全力地爬起,撑在沙发上准备拨打急救中心电话喊救护车。

一定是但丁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喂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白天才能那么肆无忌惮地威胁我。

难道!我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该死的但丁,我一定要报警!

可是我的症状已经严重到连手指都没办法输那最简单的三个数字,早知道我就在白天他走后马上报警……不对!但丁说过报警我会留档案记录,是这么个意思啊!

想起年迈的父母晚婚只有我一个女儿,如果因为这件事进了戒毒所,而且档案上留下污点,我以后的生活就全毁了,但如今这个样子,想破罐破摔都做不到。

正在这时,手机进了一个电话,是丹姐。

虽然恨着这群人,但现在只能求助于她,费劲力气对准通话键狠狠摁了下去。

“琳琳,我在你门口,输密码进来了哦。”

我唯一告诉我家密码的人就是丹姐,没想到引狼入室,掏心掏肺换来背叛。

这个时间段一定是和但丁串通好来看我惨状的吧?他们早料到我大概会在这个时候发病。

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然后大门被丹姐推开了,手里还握着一瓶水,看见我凄惨的样子很是吃惊,立刻走过来扶起我,把那瓶水喂到我嘴里,效果真是立竿见影,瘙痒马上就减轻了一些,虽没有完全消散,但这足以使我恢复说话功能。

“我自问没有做任何害你们的事,你和老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眼神一定是充满愤恨且带着杀意,丹姐有些瑟缩,但还是回答了:“琳琳,你也知道,我老公不顾家,还出轨,婆婆不帮带孩子,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还要上班,也很累啊。而且也很缺钱。”

“你的生活辛苦就可以靠出卖我换取金钱吗?我是真心把你们当朋友的!!”

“虽然现在说这句话也没用,对不起,我实在很需要钱。”

好凄凉,我不禁怨恨起自己的眼拙,到底是把财狼虎豹当做了朋友。

“但丁昨晚喂我吃了什么你知道对吧?”

“嗯,但丁拿了一包白色粉末放在桌子上,你喝醉闹腾的时候全部吃了。”

“我自己吃的?!”

“是,但丁拍了照片录像了。”

“你今早还说我喝醉的时候很乖,为什么现在又改口。”

“是很乖,也只是闹着吃东西,然后伸手吃桌上的东西,把那包粉末也一起吃了。”

被背叛的滋味简直宛如凌迟,他们明知道我身处悬崖边上,不仅不拉我回来还推了我一把。

破防的哭出声,质问道:“你居然不阻止我,你就是这样看我一步步落进陷阱?包括今早还怂恿我喜欢但丁,昨晚但丁糟蹋我你们也在现场吗?”

“他只说想单独和你聊聊,我们就出去了,过了一个小时他扶着你过来交给我们。”

“我都醉了他能和我聊什么!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吗?对,你们是知道的,但是已经和他同流合污了吧?我要弄死你。”

气急败坏扑过去想掐住丹姐的脖子,她惊慌地躲开,扑个空的我匍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不怎么痒了,却依旧绵软无力。

“这个药只能缓解,但丁说后面要你自己去他面前要。”

可恶至极,我趁现在还有点行为能力想马上报警。

“唉。”丹姐抽走了我的手机:“对不起了,我现在就带你去酒吧。”

我叫骂着还是被门口进来的两个彪形大汉架住往外拖,其中一人伸手捂住我的嘴,坐进停放在楼下的不起眼面包车里。

拥挤的空间,男人的体味,痛苦的身体都让我几欲呕吐。

摇摇晃晃地一路颠簸,我被扛上楼梯,金碧辉煌的大门近在眼前,但是大汉是从正门旁边一间小门进去。

奇怪的是路过的客人看见我这个样子都应该觉得有事报警才对,但个个都冷漠地从我身边经过,仿佛司空见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冗长弯曲的走廊后是一间办公室大门。

推开大门我便被狼狈地摔在地上。

“你看起来好惨啊。”

第一次觉得这个少年音如此可恨。

抬头望向面前坐在老板办公椅后漫不经心看着我的但丁,他耸耸肩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与我对视:“看样子是闹腾了好一会,现在身体还能动吧?虽然那个药能缓解,但最多就只能缓解十几分钟,再过一会你就会复发。”

“你不得好死啊但丁!!”我睚眦欲裂地怒吼。

“诶,留点力气,如果想做激烈动作打我的话等会儿复发会更痛苦。”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你猜。”在这个情况下,他依旧恶劣的同我开玩笑,然后回坐到老板椅上,从抽屉拿出一包粉末,对我这个方向晃了晃:“这个才能缓解你现在的症状,趁现在还不算痛苦,走是不可能了,爬过来吧,这样就给你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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