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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眠的羊和孤独的狼

 

「今天的我,也依然在盯着他,那是我觊觎已久、即将捕获的猎物。」

晚间,我的同班同学原一回到公寓门前,他佝偻着身子,有气无力地在口袋里摸索着钥匙。

如同行动迟缓的树懒,他掏出几把沾有他血液的自残“爱用刀”、无数张皱巴巴的高面值钞票、烟盒……在翻空口袋后,他总算掏出钥匙。

钥匙却掉落在地上。

你是蠢货吗?

监控着他的我,勾起嘴角。

畸形的鱼眼镜头将景象映得格外扭曲,少年蹲下身,摸索着钥匙。待他起身的瞬间,纯白的眼罩飘落在地,往常被额发盖住的右眼暴露出来,眼眶里的眼珠荡然无存,只有漆黑的空洞对我以及我布下的摄像头打照面。

他似乎在看我,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但我并不担心他会发现。

他的右眼球因为校园霸凌而被摘除,而他的左眼有着严重远视,从医务室偷来的体检报告这样告诉我,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

紧接着,他打开房门,凝视着被漆黑所笼罩的房间。

是发现被我侵入了吗?

纵使我留下过线索,以他迟钝的脑筋、残念的视力,也难以发现。谨慎起见,我在脑中复盘侵入时的细节。

毫无疏漏。

他拿起地上散乱的麻绳,跑进卫生间。

卫生间也被我安装监控了哦。

你身体的每一寸都早已被我看光。

灯泡在半空中摇晃,阴冷的光线映出他纤长的睫毛,他安静地望着灯泡,像是注视着如空气般寻常的死亡碎片。

在短暂的呆滞后,他踏上脚凳,面无表情地将麻绳投抛到其上,打结,毫不犹豫将脖子套进圈中,一脚踢翻脚凳。

因为重力,他的头很快低垂下来,眼睛因充血瞬间布满血丝,白皙的脸慢慢发紫,喉咙中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

那根麻绳给他造成了相当的痛苦,让他那张过分冷漠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即将上演的濒死惨剧已让我的性器充血,我褪下裤子,对着屏幕上他濒死的脸开始自慰。他痛苦的神情比最顶级的色情影片与最残暴的地下影带还要激发我的性欲。

而逼他自杀的罪魁祸首正是我。

早上时,我让校内有名的混混们在厕所围堵他。只不过对蠢狗们使个眼色,他们便了然于胸。

当他从厕所出来时,无神的双眼与精液的气味暴露他所遭遇的一切。我本打算躲在隔壁隔间欣赏,但学生会的事务让我不得不打消欣赏的念头。

每个团体都需要一个枪靶,承担众人的负面情绪。

这个可怜家伙就是学校里的标靶。教师们早已知晓校内的欺凌,但他是孤儿,他的父母在数年前被他的兄长所杀害。

得罪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还是得罪不良少年们?身为成年人的教师们以身作则,教授着众人正确的处世之道。久而久之,学校里也没有人出手相助。

我并不讨厌他,抱持着相反的情感,他是目前唯一能满足我性欲的人。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我只是潜入到他的家中,装上了摄像头。这个白痴在家中钥匙被混混抢走后,也没有想到重新换锁。无疑是对我的邀请。

我时不时怂恿不良们对他施暴。当然这一切都无需我亲自动手。

身为学生楷模、人之模范的我,从来不屑于亲自动手去料理别人,众所周知,成功人士都有几条狗。我只要驱使匍匐在我脚下的狗,便能达成我的目标。

我在幼时便领悟到我与别人的不同。

我没有感情。

恐惧、愤怒、悲伤、惊讶、感动、羞耻、内疚、悔恨、同情等人类共有的情感,我从未体会过。

对此,我从未惋惜,也未曾遗憾,普通人类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般任我摆弄,而我是头脑超越普通人类的棋手。

我有着优越的家境、名门的血统、聪明的头脑、俊美的外貌……我童年未曾受过任何虐待,也未曾有任何心理创伤,我比普通人更健康、更幸福、更快乐。

在很小的时候,不会哭泣的我迎来的是周围人的赞美,父亲颇为自豪,说我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

在我稍微长大之后,没有感情的我迎来是别人恐惧的眼神。

我只得配合情况,对待不同的人,换不同的面具,表演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模样。我的伪装天衣无缝,每一个人都喜欢我。

世界于我而言就像戏剧馆中光辉璀璨的舞台,人生不过是pc上复杂的即时策略游戏,而我是主角,是玩家,其他人只不过是观众和npc罢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欣赏我的表演,给我最好的游戏体验。

任何人和事物都可以用精确的数学算式衡量,一切都逃不开我的掌控。

毫无疑问,我是天才。

诚然,追求权势与享乐固然是我的本能,但当一切都轻而易举之际,人生于我而言,只剩下空虚。只有更激烈,更震撼的体验,我才会稍微感受到存在的实感。

与此同时,我感受愉悦的阙值一步一步被提高,当别人痛苦、恐惧、悲伤之际,我才能稍微感受到愉悦。

日本有谚语:他人的不幸乃蜜之味。

幼儿园那年,我和姐姐前往家附近的公园游玩。

我们在柔软的沙地上堆沙子,像往常一样玩到黄昏,周遭孩童愉悦的玩耍声也被其父母催促吃饭的打断所平息。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姐姐跌入沙坑中。

沙坑底部有废弃的钢筋,钢筋像勃起的雄性性器般,耀武扬威地指向天空,捕获着失足坠入陷阱的处女们,如同黑铁般粗粝的钢筋径直刺穿姐姐的小腹,破瓜的处女之血四散飞溅。

她的血液打湿了被黄沙弄脏的儿童连衣裙。耳畔是姐姐的惨叫,我着迷地注视着穿刺过姐姐腹部的钢筋,它其上布满着铁黄色的锈迹,姐姐的血液与尖锐粗糙的边缘融为一体。

这么粗这么钝的物体,是怎么刺穿人的肉体的?

这是非常态的事件。

我开始颤抖,胸口微微发热,像是受到启发般的灵感,我从未感受过的体验激烈地冲撞着我的内心。

「小深!快点去叫人来!真的好痛—!我要死……呜呜呜……」姐姐哭嚎着,年幼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等待着我的救援。

夜幕早已降临,公园们的孩子早已归家,没有人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呜呜—啊啊……好痛!快点去叫救护车!」因为剧痛与恐惧,她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面颊,滴落在沙坑中。

我陷入迟疑,我很想再观察着姐姐的样子,无论是血液、与姐姐融为一体的钢筋、惨叫与泪水,内心莫名的悸动、从未有过的体验,这一切都让我着迷。

我做出了决定。

我直挺挺地摔倒在沙地里,装作吓昏的样子。

听着姐姐逐渐小下去的悲鸣,我的脸上平生。

叶深流笑眯眯脱下外套,他将衬衫卷到胸部以上,青涩的少年躯体就此暴露在暧昧不明的金光中,如同刚刚打发好的动物奶油般绵密润泽。奶油白的肌肤下有着薄薄的均匀肌肉,两粒粉红色的乳头如奶油蛋糕上的樱桃般甜美。

看似清纯的美少年在昏暗的密室中,作出如此放荡的引诱举止,这散发着青涩荷尔蒙气息的诱人光景,似乎并没有让武赤音动心,面红耳赤的他吹了口哨:“我本以为你是柔弱的美少年。”

“你对我误解很大,我并不柔弱哦,只是因为你太强了。对了,我很好奇那个女孩的性别。”

“万绿丛中一点红。”

“为什么要说是兄弟?”

武赤音强词夺理,“因为大家都把她当兄弟,你大概想不到她会徒手抓起一只死老鼠吓哭弟弟,踢兄长们的裆部吧?”

“看上去是个很文静的小淑女。”

“那只是假象。你和我妹妹一样,具有相当矛盾的两面性,但你比她可爱多了。”

“和你很像的男孩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双胞胎兄弟,一个糟糕的混账,我都不知道把他打的屁滚尿流多少次了,那个混蛋现在看到我就躲。”

双胞胎很容易被人们比较。倘若一方足够出色,略逊一筹的另一方会被笼罩在被对比的阴影之下。而小时的武赤音从颜值上就已经输了。叶深流思忖着问:“他在我们学校么?”

武赤音沉默不语,许久后才开口:“那混账在美国的天主教寄宿高中里上学。”

随后他故作开朗说:“如果我去国外了,就不能遇到你了!上这所垃圾学校唯一的好事,就是与你相逢……”

叶深流笑起来:“这所垃圾学校是我曾祖父建校的哦?”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内裤,肉棒早已勃起,与肤色一般洁净白皙的肉棒昂扬斗志,上翘的娇嫩粉色龟头早已渗出晶莹剔透的黏液。

武赤音干笑:“哈哈哈哈………抱歉。不过你还真是个露出癖色狼,又把那东西掏出来了。”他那堪称完美的眉毛挑起了刻薄嚣张的角度,光滑的侧腹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

“既然你这么喜欢露出,本大爷给个特别福利,不过只能看。”武赤音随手褪去卫衣。随着手臂的抬起,香水味在两人间蔓延开来,银色的军牌项链在胸前左右晃荡,茂盛的腋毛略微一闪而过。那可谓完美的男性体型,紧实的胸肌之上的乳头比普通男性还要圆润突出,像小圆球般点缀在丰满的乳晕上。

“在这个地下室,一切都听我的。”叶深流又重复了一遍约定,“我想插入。”

“烦死了!你就只有下半身这点破事?谁知道你能猜出来啊!”武赤音喉结所投下的阴影不断滚动,他不断吞咽着大量分泌的口水,那并非是欲望,而是烦躁。

“你在小看我,从我们去找凶手对峙之时,我的能力就已展现无遗了。”

“哈哈哈!你的能力就是被老头差点掐死吗?”充斥着火药味的气氛开始蔓延,武赤音戴着露指手套的手与墙壁相互碰撞,当啷作响,足以传达了他的烦躁。

叶深流不管不顾,他将头埋在武赤音胸部上,用力揉捏着硬朗紧实的胸肌。粉红色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乳头,那灵活的舌头仿若猫舔舐奶油一般,灵活地绕着乳头转圈,他含住了整颗乳晕,将其拉扯到变形,滋溜的口水音却是那香艳场景的唯一声响。

武赤音像一条被踩到尾巴的狗,阴沉着脸,任由身体被玩弄。在不断地舔弄含吸后,他的乳头已经充血红涨,浅色的乳晕被唾液所打湿,在暧昧的昏黄光线下,散发着淫靡的水光。

扑在他身上的娇小少年,那已被性欲完全支配的脸满脸通红,湿润的双眸泛着妖艳的水光,如猫般的呻吟与湿热的吐息从那微启的双唇吐露,仿佛在轻搔着耳朵。

只有这种时候,那张庄重老成的假面方才被打破,显露出他真正不加掩饰、发自内心的表情……

想到如此,武赤音心软了,尖锐的疼痛却自胸部传来,臭小鬼一口咬住了乳头,让他烦躁不已:“我想杀人。”

叶深流一脸讶异,吐出了乳头,其上破裂的伤口渗出了血迹,那颗乳头已被蹂躏得可怜巴巴,足以肿胀数周。

始作俑者换上了天真无邪的微笑:“想杀我?”

对于挑衅般的提问,回以的是挑衅似的回答:“你猜?”

“那让我猜一下吧,你想杀你的双胞胎哥哥。”

武赤音不耐烦地转过头,缭乱的红发掩饰了他的表情,他冷冷地宣泄道:“你看到了我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我又土又丑,不认识任何摇滚乐队,也不知道任何偶像,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偶像只有jeffreylioneldahr、theodorerobertbundy、andrechikatilo、edundeilkeperiii、johnwaynegacy……在同学都在恋爱,构想约会路线时,我也在为自己的杀人计划冥思苦想,我想像他们那样为人所知、被众人畏惧,被别人称作“恶魔”,只有被尽可能多的人讨厌,被大家畏惧,才是我的骄傲。”

叶深流差点大笑起来,纵使如此,他还是灵活地脱下了武赤音的内裤,那处于勃起状态的粗壮肉棒一下子弹了出来,近乎弹到了他的脸上,他更想笑了,为了憋住笑意,他一口含住光滑紧实的硕大龟头,肉棒的主人因突如其来的口交,颤抖了一下。

闷闷不乐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你认为什么样的谋杀才是完美的?”

叶深流吐出肉棒,带出一丝口水,“借刀,不动声色影响或操控他人,让他们代替自己杀人。即使凶手被捕,法律拿操控者毫无办法。”

“最完美的谋杀就是人间蒸发,没有凶器、没有现场、没有血迹,没有尸体,没有痕迹,即使是再伟大的侦探,面对这种状况也会束手无策。”

“没错,谋杀也好,留下的线索与控制的变量应该尽可能的少。”

武赤音问:“如果你想杀我,会用什么手段?”

“那现在让你来体验一下吧,我即将杀死你的手段。”叶深流凑到红发少年耳边,正欲轻吻上去——

武赤音的耳挂不见了。

独立设计师限量发售、刻有武赤音作为rapper活动的c名与他所在的摇滚乐队的名字、价值不菲的贵金属耳钉。

叶深流愣住了。

他的笑容越发扭曲起来,冷汗瞬间爬满了后腰,身体却兴奋地开始颤抖。

“耳钉是不是会在激烈的打斗中掉下来?”

“嗯!没错!”武赤音笑着摸上了自己的耳垂,随即他笑容瞬间凝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自他的脸上浮现。

“洗澡和69先放一边,我们得回去一趟,继续和他交易。”

叶深流掩饰着扭曲的狂笑。

远处的少年慵懒地倚靠在墙壁上,口中旁若无人哼着日语歌,掌心中还紧攥着一团纸巾,包裹着刚刚吐出的口香糖。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用来扇风的扇子,赫然印有与贺利田同名的漫画人物。

叶深流已经盯上他了。

“是他吗?我看长得不像啊。”一旁的干部狐疑地问。

“就是他。”叶深流紧紧盯着少年,“他非常擅长伪装,这一点毋需质疑。”

他以召集成员开会之名,欲图将贺利田骗出,他们提前等待在聚会场地,只待目标一出现,就将其拿下—

叶深流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微笑,他挥了挥手,手下们逐渐靠近了远处的少年。

少年一脸茫然,被混混们围住的他显然有些慌乱,气势汹汹的混混们逼问着他。在等待交涉时,叶深流抱着双臂,回想起了两天前的事。

这两天,武赤音心情非常差。因为,他的耳挂掉在了凶手家中—他们成功在凶手杀死其父亲之前赶了回去。

那个如老人般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只是冷笑道:“我认命了,不会再杀人了。”

不过,这与叶深流没有关系。

凶手宣称没有看见耳挂—无法辨别是真是假。

凶手是想留下,作为把柄?抑或是耳挂掉在了凶手家以外的地方?

多少有点可惜,可能留有的把柄彻底杜绝了再次勒索凶手的可能性,不过叶深流也不敢再挑战亡命之徒的底线。

“那个人是日本人啊!他不会说我们国家的语言!”匆匆赶来的混混打断了叶深流的回忆。

他看向少年的方向,少年与混混们起了争执。他如此断言:“他懂日语,不要被他唬住了。”

“但是他的日语说得非常标准啊……”

叶深流有些不耐烦:“他是家里蹲,有充足的时间学—”

“叶深流!你炸了!”蓝衣少年对着叶深流的方向大声怒吼,在抛下这句辱骂后,他狠狠推搡着围堵的混混们,挤出一道缺口便撒腿狂奔。

“就是他!给我追!”被问候了的叶深流反而兴奋起来,他嘴角的笑容难以抑制越来越大,孩子般天真的脸狰狞到近乎面目扭曲,他优雅地挽起袖子,也开始追捕贺利田。

贺利田狂奔进了狭窄的小巷,混混们在后面狂追,叶深流不紧不慢跑在最后,抄着近路。

在双方奔跑了许久后,贺利田体力已经到极限,他停下逃亡,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一道身影遮挡了光,他狐疑地抬起了头。

“我对这一片很熟悉,而你只是没有章法乱逃。”叶深流抱着双臂,看似随意地倚靠在墙壁上,却伸出一条腿挡在路中间。

“我听说,你的阴毛是金色的,我在现实中还没有看过,所以很想见识一下。”他暧昧地笑起来。

贺利田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叶深流……”

这个家伙似乎是在思考对策,在远处混混们叫骂声逐渐逼近后,他迈出脚步准备继续逃跑,却被叶深流绊倒在地。

“我都迈出一只脚了,你的脑子愚蠢也就罢了,就连身体都如此迟钝。”

“你炸了!”对方如此大吼。

叶深流掏出了电击枪,因为被对方所激怒,他的笑容越发扭曲:“明明都被前后夹击,你究竟具备了何等的自信、还敢挑衅辱骂我?”

追击的混混也跟上了他们。

“按住他。”叶深流命令,在混混们按住贺利田后,他一把抓下少年的棒球帽,其下是平常无奇的黑发,他狠狠拽着头发,贺利田因为疼痛呻吟起来。

并不是假发,黑发只会是染的。

叶深流看似温柔地抬起贺利田的下巴,如同情人般呢喃:“以后还敢找我的麻烦吗?”

“嗯?回答呢?”他加重了语调,紧攥着用以增加杀伤力的硬物,直接一拳就往贺利田的腹部挥去。仅仅一拳的冲击力,就让后者差点摔倒,连抓住他双臂的混混们都近乎无法控制。

因为抓人与施虐所带来的快感,叶深流的性器处于半勃起的状态,他佯装随意命令:“脱下他的裤子,我一脚就能踢废他。”

混混们接到命令后,便开始动手,贺利田惊恐不已,他结结巴巴用日语勒令其他人住手。

“够了,你现在还要装日本人么?”

在裤子彻底被脱下后,叶深流凝视着对方黑色的阴毛,他拔下了几根阴毛和头发,将分叉的发丝与阴毛沿着分叉撕开,放在手中观察。

全是黑色、没有任何染过的迹象。贺利田压根就不是白人。他所谓的伪装,只是拙劣的手法。

叶深流失望不已,嘲讽道:“这就是你那很大的老二吗?”

他抬起脚,用圆头的牛津鞋轻轻踢着贺利田的性器,笑道:“你的这个小废物,连我家的猫都不如啊!”语调极其温柔,末尾却凶戾地加重了语气,随着话语的结束,轻踢变成了彻底的踩踏。

贺利田惨叫起来,眼睛渗出了痛苦的泪水,他断断续续道:“叶深流……你炸了……”

叶深流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他停止了踩踏性器,紧紧盯着少年。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物,他愣了一下,随后难以抑制大笑起来,放下狠话:“我这次就放过你!我们走!”

有人如此问:“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了!”

“他以后应该不敢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叶深流催促:“快走。”

“不打他一顿吗?”有人作势要打,少年畏惧地缩作一团。

“不!不用管他!我们先解散!赶快走。”叶深流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抑制住想要奔跑的双腿,竭力保持着风度,周围的混混听到命令后,四散离开。

叶深流开始狂奔。

因为打到了真正的日本人,本国的警察一向重视外国人的报案—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首页便是醒目的日历通知:「よぉ、ホモの兄ちゃん…もう终わりか?」

对方显然擅长日语与黑客技术。叶深流停下脚步,他阴沉着脸点开了手机信箱,数条来自虚拟号码的短信:

「酝酿了很大的阴谋、结果就是为了看我的阴毛嘛?不不不,ホモ更想看ちんこ激寒见たけりゃ见せてやるよ震え声」

「你很勇唷~那么就让你看看好了,看到日本林檎了嘛?我可是大善人哟!我非常友善地教导日本友人语言,用日语告诉他:这附近很危险,如果你遇到危险,就说叶深流,你炸了。这是救命的意思。我给了他几片我最爱吃的泡泡糖、因为天气太热,我还赠送了一把扇子。上当了嘛!你过于注重细节,不相信自己的直觉,还忽略了整体,有时聪明人所做出的分析,远远不如蠢人的直觉。」

中途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但因为过高的自尊心,叶深流并不想承认推理错误。

他叹息:「贺利田,谢谢你提醒我,我下次抓到你,不会再手下留情。」

「嘛~我多少测试了一下你的观察能力,不过,池沼小鬼真的不跑嘛?刚才的日本友人是外交官的公子,会成为新的外交事件罢。好好悔改罢?」

叶深流脸色一白,回复:「你是什么人?」

「24岁,事学生。」

他嘲讽:「阁下就读于家里蹲大学么?」

「嘛~差不多吧。我初二就因为严重的校园欺凌退学了,学校里最漂亮的不良少女天天用胸部夹我的头,让我不能呼吸,玩我的下体,搞得我硬来硬去,总是霸凌我,我受不了就退学了。」

自始自终就被贺利田玩弄在掌中,因为强大的劲敌,叶深流兴奋不已,他威胁道:「我对你的下体也很感兴趣,如果再让我抓到你,我会直接用火烧掉你的金色阴毛。」

「出现了!hoo特有的心急!不过很遗憾,我是nonke,我对掘你的皮炎子不感兴趣。」贺利田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正是叶深流的身影、一双戴着手套的手对着他的背影做出了不堪入目的手势。

叶深流反复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尽管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因潜藏的危机感,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他的兴奋并未消退。

两只手都做出了龌龊至极的性暗示手势,但贺利田却同时用手机拍下了照片,他应该有同党,现在遣散了手下的叶深流、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身边还有同党?」

「池沼小鬼观察能力不错嘛~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刚才你的手下就在我这边,也是他提前告知我,不如你亲自来抓第二个内鬼?喔喔!对了,hoo很容易将一切都认为是性暗示,我可没对你性暗示。本想对你竖中指,但因为小时候总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竖中指,对国际通用手势有心理阴影。只得采取了阿部高和的名手势。我们呢、现在会来干你一发,干架的干。你就乖乖♂站好罢。」

叶深流安心下来,他笑眯眯回复:「你只有一个人,你想塑造有同党的假象,借此来恐吓我。因此你用两只手做手势,而不是用一只手竖中指,我猜你应该是用嘴叼着手机拍照吧,造成有人为你拍照的假象。」

「哈哈哈哈!还没发现嘛?我只是给你照照镜子啊!」

叶深流咬牙切齿摸向身后,将后背上的色情贴画撕了下来,狠狠揉成一团丢弃。

他还没有迟钝到让贺利田靠近,贴贴画的地步……

「你是小学鸡么?还干这种事?」

「我本来就是小学鸡啊!你刚才不是看到我的鸡了嘛?激寒货真价实的小学鸡~你身上的贴画,是你的手下贴的!他们还一直偷笑,所以我才好心拍照片提醒你~你没有丝毫威严,被手下当作小丑般戏弄,完全颜面扫地啦!我们早就在准备推翻小鬼独裁统治了哦!」

「这张二次元的色情贴画很符合你糟糕的品味与下贱的品行,我很好奇,你和那个日本人究竟有什么仇怨呢?」

「也没什么仇,无非是国仇家恨,吾辈不敢忘怀,因为日本轰炸了珍珠港!」

贺利田到现在为止、恐怕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他的谎言并非是像叶深流的谎言一般隐藏自我,也并非掩盖事实,而是为了撒谎而撒谎、将事态彻底搅乱、这或许是他一贯的趣味。然而—他的谎言已经泄露了他的秘密。

「贺利田,就让我来推理一下你的身份吧,你有两句话很有趣,本意只是胡搅蛮缠、却不慎透露你的内心,第一句:日本轰炸了珍珠港。众所周知,日本二战时期曾侵略了无数亚洲国家,我国也是受害国一员,而你在提到国仇家恨时,所举的例子却是日本轰炸了珍珠港。有三个可能:你是美国人;身为白人的你难以同情亚洲人;你对我国没有归属感。」

「没错~我是亚美利加人,小看你了,推理能力真的超强唷~」

看到这条回复,叶深流大笑起来:「我高看你了,你的回复反而还证实了我的判断,你就是我国人。这一点从你母语级的语言和擅长的网络流行语就能印证,你不敢承认你对国家没有归属感、也不承认你难以同情亚洲人,我就来揭示原因—因为你小时候总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竖中指。」

沉浸在推理中的叶深流继续输入:「为什么陌生人要对你莫名其妙竖中指?因为你的外表有着极其明显的白种人特征,他们不知你是否听得懂我国的语言,也不擅长外语,便以竖中指这种国际通用的手势侮辱你。饱受种族歧视的你,不仅对国家没有归属感、也难以同情歧视你的亚洲人。」

贺利田没有回复。

「在你我幼时,民族主义横行,愚民们受了挑唆,排外情绪暴涨,欺软怕硬的他们不敢对外国的壮年男子下手,只敢欺负外国的妇孺,对着一个小孩竖中指。我想:你童年所遭受的种族歧视,已然成为你的心结。懂事后的你,自然知道他们竖中指的原因,但对于幼时的你,却是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你很委屈,非常委屈,你童年的委屈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委屈到了面对我这样的仇敌,都会提起小时候被人竖中指的事,想必这也是你伪装成亚洲人的原因。贺利田,我很为你心痛,民族自豪感是最廉价的骄傲,但你所拥有的独特个性远远比民族性还要优越。」

贺利田过了许久才回复:「你是要攻略我嘛?你这一招收买人心,对我并不奏效,因为我很清楚你是人间之屑。」

从过长的回复时间来看,他应该被说中了。叶深流轻笑了几声。

「屑小鬼得意忘形了哦~发出了欠揍的笑声。我不过检索了你的话,回复略有些慢,你的话引用自叔本华。知识还挺渊博。我对你略微有点兴趣了,应该是不错的劲敌~等我搞完最近这两个人,就来陪你玩玩~」

叶深流再次转头环顾四周,周遭没有任何人,贺利田绝对隐藏在远处。他笑着回复:「我对你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在推理出你是白人后,我对你的兴趣变成了性趣,倘若你愿意陪我玩,我会非常开心。」

「呕呕呕!应该不存在其他比你更恶心低级的hoo了啊!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愉快地玩耍?来,给你看点好康~很刺激哦?我用无人机不小心拍到了吃小孩的小孩的小孩。」贺利田发来了一张照片。

在看到的瞬间,叶深流的笑容凝固了。

照片上的他扶着武赤音的脑袋,那姿势再明显不过。

前几日让武赤音在天台口交被拍到了。从拍摄的角度与视野来看,监控探头隐藏在天台长椅处。武赤音随口胡扯:可能会被无人机拍到。这句话毫无疑问被贺利田听到了。

「前辈邀请远野到天台晒太阳,实际上是准备雷普后辈啊。我初中时学校有名的帅哥,居然在与你干这种污秽行为。发给你们的父母看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因为焦虑,叶深流神经质地咬住了手指。

一周前,贺利田挑拨离间,明显是在试探极荆会里boss的身份,假如在楼道安装了监控,完全知晓里boss身份的他用不着试探,因此楼道应该没有监控。

贺利田将监控探头安装在天台长椅上,并非是针对极荆会,而是针对其他人:一个常常坐在天台长椅上的人,是武赤音么?

「嗯呐~你们两个都是大少爷呐~这段视频对于像你们父母那样有头有脸的人而言,都是莫大的丑闻。」

「你潜入了我们学校安装监控探头?」叶深流不得不考虑一个可能性:贺利田就是学校里的学生。

「嗯呐~我穿女装潜进去的!想不到吧?」

毫无疑问,监控探头是他或他的同党放置,贺利田不知道学校是男校、可以排除他就是本校学生的可能,但假如他的同党是男校学生,他不会误认为男校是普通学校……上当了!这个家伙就是想把我带到沟里!让我顺着他离谱的假话去思考。

满口谎话的疯子、愚弄别人的小丑,相当可怕的敌人。叶深流放弃顺着对方话语思索,他试探:「我从白御那里听说。你和他关系很好。」

「没错~我和白御小姐关系特好,我们已经在恋爱了,一起在学校里放了许多监控探头!你常去的地方我们都放了。」

有时,离谱的谎言比合理的谎言更有用。

「你和武赤音有什么仇怨?」

「啊哈哈!推理能力超强!的确有很深的仇怨呢~我们都在同一所初中,我知道黄毛兄贵不少黑历史哦。不过,不告诉你啦~你就被他一直欺骗吧!两个人渣真的很相配呢。」

「不,你初中退学时,他还在上小学。你身为一个男人,却如此热衷于鼓唇弄舌、搬弄是非,不感到羞耻么?」

「啊!不用表扬我!那是我的特长~报复恶人无所不用其极,是我一贯的行事准则。喔,对了,你经常跟踪的那位,我和他说过你的事,他现在非常警惕,这几天都在家里写转学申请,晚上还打了电话问我办转学的具体步骤。」

贺利田—

叶深流狠狠咬着手指,打字回复:「我一直在看他,他没有这样的举动,你休想再挑拨我。」

「哇哈哈哈哈!变态上当了!我好像一不小心试探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我今天在你电脑里发现一些很变态的东西,你是在看那些东西撸你的儿童管么?当你无法通过那些反人类的东西满足你的性幻想,杀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真的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一万倍的人渣啊~」

当我无法满足从性幻想获得满足,我就会在现实中杀人?

叶深流陷入了沉思。

不,我绝对不会杀人,并非是杀人不道德这种无聊的理由,我不想破坏我光明的未来与美满的生活,我能从现实中得到的快乐远远比性幻想多得多。蠢货才会贪图低阙值的短暂快乐,而犯下被人类社会所流放的罪行。

「贺利田,你对我误解很大。或许真如你所言,我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个连环杀手,但金钱、权利和无量的前途就能抚平他嗜血的欲望。」叶深流凝视着远方的天幕,风吹起他的额发。尽管啃咬手指的他只是稚嫩无辜的国中生模样,但他的眼神始终给人冷漠至极的疏离感。

「出现了哦?吃手手的幼儿,你这是出生以来第一次说真话吧?良好的教养多少能战胜先天有缺陷的基因,但我从你身上看不出你有家教的样子,说不定你的“异常”还被你那身为不入流无用官僚的父亲加以鼓励。嘛,你们的恶是天生的,并没有理由,硬要找理由的话,无非是这样做能让你们快乐而已。说起来,你一直在吃手手,手手那么好吃么?」

「每一个侦探都有着自己的癖好,我的癖好是咬手指。」

「不不不、hoo的癖好是脱粪、掘皮炎子、吃小孩。你不配称呼自己为侦探,你背离了侦探的原旨,也没有侦探的品格,尽管我们都潜伏在暗影中,但你只是性变态的小恶魔,而我才是当之无愧的侦探,正义使然的anti-hero。」

叶深流冷笑回复:「你很正义,你所使用的网络流行语,正是在网络暴力gv男优的基础上发展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假如被你迫害的gv男优自杀,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罪人。而你一直在撒谎。」

「演员在舞台之上表演戏剧,用娴熟的演技来表演,念台词能叫撒谎和迫害么?你和我不都是演技高明的演员和满口谎话的骗子吗?」

「贺利田,正如你所言,我就是hoo,如果你再来给我找麻烦,我不会像野兽先辈那样温柔地使用昏睡红茶,而是粗暴地捆绑直接雷普你、听说你脱处被仙人跳了。因此我很同情你,很乐意给你开苞。」

「哦呀哦呀,小小年纪,就如此恶臭呐激寒不如给我去死就好了!仙人跳你还真信,哈哈哈哈,我对三次元的女人不感兴趣,那只是我放出来的风而已,装可怜骗点钱花,再以借钱为名寻找可靠的同盟、探查极荆会的屑人们是否有黑道背景。装蠢来麻痹你。不和你扯了—再给你看点好康的~」贺利田发来了第三张照片。

武赤音丢失的耳挂。

叶深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他嘲讽:「你才是跟踪狂。」

「我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本子要看,没有时间做跟踪狂的跟踪狂,嘛~如果不是屑侦探与屑助手在犯罪现场进行污秽行为,我恐怕也不会捡到吧。」

「你偷听了?你知道多少?」

「呜哇!我对于hoo们的性生活并不感兴趣。我知道得比你想象中还要多,藏凶器、用警报器吓凶手、藏证据、勒索凶手、人间之屑行为图鉴全集齐了。我们都在调查同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件,我完全推理出了真凶身份,而你现在应该也没发现凶手的身份。」

因为感到滑稽,叶深流勾起了嘴角:「怎么可能?」

「哇哈哈!果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得意忘形的小样子!那我问你。为什么凶手会将棒球棍放在现场呢?」

「当时我们推门而入,凶手受到惊吓,不得已抛弃了棒球棍。」

「咿,但是hoo小鬼是在沟渠中捡到棒球棍的,凶手匆忙逃跑时,还会特意将棒球棍卡在沟渠里么?」

叶深流皱起了眉头,他思索:「凶手丢弃棒球棍之后,棒球棍滚到了沟渠中。」

「死者家的院子并不干净,如果沾有血迹的棒球棍在地上滚,肯定会沾上脏东西和灰尘啊~喂,棒球棍有沾么?」

棒球棍很干净。叶深流回复:「纠结那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凶手将球棍丢弃在现场,就是想诬陷球棍的原主人。」

「你已经颠三倒四、自相矛盾了呀,既然凶手想诬陷球棍的原主人、那为什么还要通知被虐杀宠物的家属,一起去殴打虐杀动物的少年。难道他不知道会给少年提供不在场证明的证人么?」

叶深流有点不屑:「因为他想借着殴打少年的机会,抢夺第二根棒球棍,在抢到之后,他决定在之后的杀人现场丢弃第一根棒球棍来诬陷付继安,他可以将第二根棒球棍藏在居民区的杂物堆中,准备第二天利用,杀害自己的父亲,诬陷另一个少年。」

「哈哈哈哈哈!这个推理能力也配自称侦探啊!凶手将有着极荆会会徽的棒球棍放在现场,如果你没有藏凶器,凭借如此明显的会徽,当晚你们一干人都会被警察找到。付继安他们做的坏事相当多呐~会蹲很久的哦?凶手却还打算第二天用另一根棒球棍杀人,再诬陷他们?」

「凶手是中年人,他不知道少年们棒球棍上的图样所代表的含义,仅仅当作普通的花纹。你的质疑都站不住脚。」

「请你回答三个问题:1、凶手为什么不在杀害自己的父亲之后,再在现场放上棒球棍呢?2、你们去勒索凶手时,凶手为什么还在冲洗玩偶装?那时距离凶手躲藏在清粪车已经一天了哦?3、凶手为什么没有杀害他的父亲呢?他可是专门抢夺了第二根棒球棍啊!」

叶深流哑口无言,他思索许久回复:「凶手全身都是粪便,他洗了很久的澡,才有时间冲洗玩偶装。他良心发现,外加上我们来了,他放弃了杀人。」

「你们果然不懂耶~你们精虫上脑在小黑屋干出污秽hoo行为时,都没有想过翻开杂物看一看啊!两个大少爷明明都已经掘皮炎了,但却嫌杂物脏,才没有掀开调查吧?如果你们翻开杂物,就能发现—超大一坨屎印子!」

叶深流顿时恍然大悟:「贺利田,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垃圾屋里躲藏了很久?」

「嗯呐~凶手藏了一晚上,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去勒索凶手时,凶手还在冲洗玩偶装了吧?喂,凶手为什么在原地留下一只塑料手套?」

「他想穿玩偶装,如果用沾满大便的手套穿,会在玩偶装外留下显眼的屎手印。为此,他脱下了两只手套,在穿玩偶装时,因视野阻挡,他不慎遗落了一只手套。」

「不对噢~凶手在超大一坨屎印子处穿玩偶装,视野受限,那么他的手套必定遗落在屎印子处。为什么你们却在远处捡到手套呢?因为凶手故意丢弃了手套!他心很大~」

「贺利田,倘若你所言不虚,那现场一定还有另一只手套,是你拿了。」

「又诬陷我了?我可没有像你们那么缺德,偷窃犯罪现场的证物。凶手只丢了一只手套哦,因为他想打电话,但戴着屎手套不方便触控手机,他摘下了手套。另外躲入清粪车时,他非常得意哦!」

叶深流冷笑:「你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凶手跳入了装满水的浴缸和清粪车,再好的手机也会因此损坏!」

「嗯?所以呢?我再提醒你,因为那只没有遗弃在现场的手套正是用来装手机!以防手机进水!」

「凶手拨通了帮凶的电话,并躲藏在垃圾屋中,等待着帮凶送来玩偶装?」

「没错~他们应该商量了许久,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回家,凶手全身都是粪便,即使是夜晚,气味也会引人注目,他们便想到了用玩偶装隐藏,但那时已入夜,帮凶一时难以找到玩偶装,凶手只得被迫在小黑屋躲藏了一夜。这就能解释,为何你们去勒索帮凶时,他还在冲洗玩偶装。你忽略的证据数不胜数,正好卡在沟渠中的棒球棍、凶手躲藏的浴缸大小、帮凶的身高、杂物底下的屎印子、还很新的玩偶装,你不仅不具备侦探的品格、更没有侦探必备的观察力。作为身心健全的成年人,我就不试图教育你力。」

「贺利田,你新提出的证据我不认可。」

「你作为我的敌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聪明啊……嘛~算了,我还是继续教育你吧。刚才你已经得出了结论:凶手故意将棒球棍卡在沟渠中、来诬陷球棍的原主人。那么,请回答你没有回答的问题:凶手为什么不在杀害自己的父亲之后,再在现场放上棒球棍呢?重复的车轱辘话就不要讲啦~」

叶深流平静道:「因为第四起案件将是最后一起,连环杀人事件的真正目标只有第四位受害者。」

「这不是开窍了么?我给你开蒙了,你可要好好跪下来舔我的鞋子,感谢我哟?」

「嗯、我大概知道真凶是谁了。」

「哈哈哈哈!正太就不要吹牛啦!你们都去勒索假凶手了!将他当作真凶!那么来总结一下吧、真凶偶然捡到了棒球棍,以此开始作案,帮凶偶然看到了真凶的凶器,其上刻有极荆会的会徽,帮凶不敢相信真凶是凶手,他联想起了活跃于社区的混混们,也持有类似图案的棒球棍。他想对比真凶棒球棍与混混们的球棍上的图案,来确定自己的判断。然而嘛~混混怎么可能会借给他看?他便跟踪混混,举报其虐杀动物,在被虐杀动物的家属们殴打混混时,他偷偷盗走了棒球棍,以此来对比。而就在当天,真凶就在不远处犯下了第四起案件。」

「为了保护真凶,他承认自己是凶手,以此来打发我们?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你们应该没有调查过凶手的儿子吧,他可是脑科医生哦!」

叶深流喃喃问:「那有什么关系?」

「第四起案件的死者曾经是他的病人,大概是在做开颅手术时犯了低级的错误吧!比如把剪刀忘里面了!为了逃避职业惩罚,由此开始作案。」

「那怎么可能?」

不过正如贺所言,如果打坏死者的头,那么就能掩藏问题了。

「嗯~欢迎你们再去勒索真凶~他们真的很有钱哦!屑人侦探与助手、屑人凶手与帮凶,你们四个人,真是违背了社会常理的不可饶恕之罪人、啊哈哈!你们就两两对决到死吧!我接下来会将尻鼓兄贵的耳挂放到真凶家里!凶手们只要稍微一在网上检索耳挂上的英文,就能知道你们的身份了!他们应该会觉得你们又闯进了家里,为了避免再被勒索,只能先下手为强!」

叶深流笑起来:「对于你的威胁,我并不害怕。出于对你初中辍学的人道主义同情,我可以给你钱。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除非你愿意向我提供性服务。另外,我完全可以一天就查到你的真实身份。你最好别给我添麻烦,不然你遭遇到不仅仅是被前辈雷普这么简单。毕竟你很清楚我的身份。」

「哦呀哦呀,被我握这么多把柄,还再威胁我?这是勇还是蠢呢?对你的答复,我的回答是:いいよ、こいよ!我很有钱哦~不过你真的不知道青合会对你的态度啊!他们会帮一个小小的分会会长嘛?」

「你想探查极荆会的混混们是否有黑道背景,作为俄罗斯黑手党成员的你,没有理由忌惮一群有黑道背景的不良少年,你的忌惮只会是平民对黑道忌惮。」

「やべぇよ……やべぇよ……迫真追尾了黑色高级车,然而接下来却是一转攻势。staytheles,现在还轮不到你,但你最好小心一

些。」

「嗯,我等着哦,胜出只会是最有魅力的小恶魔。」叶深流回复完,便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电话。

父亲几乎从不打电话给叶深流,更何况现在是上课时间。他暗感不妙,皱着眉头接听。

电话里传来父亲勃然大怒的声音:“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敢在学校里和被别人乱搞!还被人拍了视频,现在到处都在传!我都抬不起头!那个人是谁?”

叶深流如坠冰窟,顿时面无血色,他的手因惊吓而颤抖,紧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因受到极大的打击,平时巧舌如簧的他也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承受父亲的怒火。

但是—父亲的怒气太过于轻微—如果是真正的父亲,应该会要求叶深流马上自杀谢罪。

眼前的劲敌与即将而来的危险让叶深流全身都开始发抖—兴奋到发抖,恐惧瞬间化为斗志,他始终处于半勃的性器也彻底勃起。

他半蹲下来,掩饰着下身的异动,泫然欲泣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也不该对你出言不逊……我的确做错了……但我年纪还小……钱我会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我不会再做错事了……贺利田。”语毕,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

被叫到名字的“父亲”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小:“好耶,儿子这就认错了啦!”

贺利田应该害怕了,这家伙太过于天真,如同孩童般乐于卖弄与炫耀,在用黑帮威胁他之后,他便打电话,用ai模仿父亲的声音,来恐吓叶深流。不会藏锋本就是大忌。

“你网购了不少国外昂贵的s道具,钱嗖嗖就花了三分之一,是打算用在尻鼓兄贵身上么?玩得真开啊~我不相信你会把钱捐给慈善机构的鬼话。把你们勒索到的钱全部给我。”贺利田的声音如寒冰般冷漠:“不然,这段视频会发送给你真正的父亲,耳挂也会放在真凶家中。”

叶深流抽泣道:“贺利田……对不起,如果你真的要这样报复我……我只能去死了……我只能给你我所持有的钱……”

“哈哈哈哈,仗着有那张脸,所以做什么事都会被原谅,你是这样想的,对吧?装可怜对我没用哦?即使你是女人,这么恶毒的女人我也上不了勾。马上向红毛兄贵要钱!他对你言听计从。”

现在可是上课时间,贺利田现在也应该在监控天台之上翘课的武赤音,知道后者没有去上课。

叶深流只能给武赤音发送了信息,要求将钱转过来。武赤音很快回复了,并没有问原因,像是卸下很大的心理包袱般,爽快同意了。

他一边低声抽泣,一边将全部钱款转到贺利田指定的账户。

“啊哈哈!就不必装可怜啦~你也不过是用言语树立威信,被有缺陷的天性所折磨的可怜人罢了,撒泼作恶示弱,才是天性,可是天性就是原恶,伤害他人必须被制裁。我呢、目前不会对你进行具有杀伤性的核打击,但你如有异动,之后就是旷日持久的废土空投!”

贺利田上当了—尽管他看出了叶深流在装可怜,但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甚至用可怜人来形容他厌恶至极的敌人。敌人暴露了他最大的弱点。

叶深流泪眼婆娑,竭力控制住因得意而上翘的嘴角:“你现在还想要我怎么做……”

贺利田戏谑道:“我可是大善人呐!不会是多过分的要求,对着我跪下来五体投地、磕头求饶,你现在不就在做么?”

闻听此言,叶深流猛然抬起头。

眼前的天台之上,穿着鲨鱼齿连帽衫的少年肆意坐在楼层边缘,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下半张脸足可看出其外貌的俊朗,他的唇边是挑衅的笑容,淡樱色的唇间隐约可见如同鲨鱼齿一般的尖牙。

居然敢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家伙的弱点已经多到数不胜数!

叶深流泣不成声,他仰视着高处的贺利田,但在他的心目中,他们的位置已经全然颠倒,他才是位于高位的绝对王者。

贺利田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故意掀开了帽子—

一头如浅色麦田般灿烂的金发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他的刘海剪得极短,几近寸头,其下是如狐狸般上翘的吊稍眼,给人狡黠机敏之感。他的眼睛很大,但眼瞳却如蛇目般狭窄锐利,大片的眼白让其本该俊朗阳光的面貌透露出几分凶戾。

那双金黄色的眼睛让人联想到了隐匿于丛林中的猎豹。

叶深流不由兴奋起来,如同黑暗中爬行的掠食动物般,他以锁定猎物的眼神,紧紧盯着新的目标。

“乖乖排队站好、接下来轮到你。”

“凡伤我者,必遭惩罚。”

周六晚上。

原一来到往常来的小酒馆。

方一进入其中,柔和的爵士乐就此响起,酒馆一同往常一般孤寂。这家酒馆位于黑帮控制的区域内,老板娘总是臭着一张脸,故此生意很差。

但原一很喜欢这里。

他叼着口中的香烟,并不急于点燃,慵懒地挥手,“像往常一样。”

他清冷的声音,因为生病有些沙哑。

老板娘擦拭着酒瓶,她冷冷转头向原一。她的年龄不小,一头寸头已花白,皱纹的松垮皮肤上总是浓妆艳抹,尽管她身为一介老妪,但她手臂上的黑帮纹身、左腿昂贵不菲的机械假肢,差劲粗暴的脾气让任何人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我不会给你往常一样的烈性酒。”老板娘紧盯着他,皱起眉头。

面前的少年皮肤过分苍白,慵懒无神的双眼下有着青紫色的黑眼圈,乱糟糟的鸟窝乱发,总是有气无力地驼着背,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精致漂亮的脸与修长纤细的身体。

原一一愣,“我有钱。”

“你想喝醉被人捡,请不要在我的店里和店外,滚远些我自然不会管你。”

“我不想被人捡,只是想喝酒。你不用管我。”

“你被人捡过多少次了?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但请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在店外露天性爱。”

“对不起。”

原一乖巧地道歉,不过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

老板娘向他伸出了手,掀开对方遮住右眼的刘海,那滚烫的额头让她愣了一下。

“请你滚出去,生了病还来喝酒,你是想死在我店里了吗?”

原一一脸无奈,慢吞吞站起身,一身黑衣的他驼着背,不情愿地就往店外走。

“滚回来!”老板娘又下了命令。

他坐了回来。

她将冰块放进毛巾中,贴在原一的额头上,后者只是一脸空虚地任由她摆弄。

“你几天没有吃饭了?

原一似乎在思索着,随后开了口:“……不知道……”

她气笑了,“你是个垃圾。”

“嗯。我知道。”

她转向后厨吩咐:“一份炒饭!”

“不用,我没有胃口……给我这种垃圾会浪费的。”

“免费的,你给我吃!但是今天不会给你酒的!”

原一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声,他从口袋中掏出火柴,点燃了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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