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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二十六、秘密

 

「你有听说住四楼的儿子被戳瞎眼睛吗?」上学的路上,我听到隔壁阿婆在八卦,听到关键字我忍不住稍微停下脚步。

她们在说的是我住的那栋公寓、我住的那层楼。

不过那栋公寓每层楼只有两户人家,而且双方并不会互打招呼与联络事情。所以我只知道隔壁户住了一个儿子,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真的吗?难怪昨天救护车那麽晚还开过来。」另一个阿婆惊讶的说。

我看了一下那两个阿婆,忽然闪过其中一位阿婆的膝盖有擦伤的画面,但下一秒擦伤就消失了,而且阿婆明明穿着长k,我却能看到阿婆膝盖擦伤。

这是怎麽回事?

我纳闷地想着,不过上学快要迟到了,也没时间仔细思考,便赶快往学校的路上跑去。

「你的小腿还好吗?」星期一来学校後关心了好友的伤势,她前几天在回家路上跌倒擦伤手臂,还用le跟我大发牢sao。

「哦,还好啊,已经不痛了。」她笑了笑,不过下一秒表情转为好奇。「不过我很好奇,我明明跟你说我受伤的是手,结果你居然先问我小腿?」

「我是看你走路好像一拐一拐的啦。」我打哈哈过去,不过其实我没有说实话。

我并不是从外观观察到,她走路蛮正常的,而且她还穿着长k,我更不可能去注意到小腿的外观。

我看到了她跌倒受伤的所有伤痕,所以才知道她小腿也受伤。

升上高中的我终於知道那时看到的擦伤是什麽意思-那是曾经受过的伤,虽然只能看到最近一次或是b较严重的受伤状况,就算已经复原我也可以看到,一开始有些触目惊心,有几次还被曾受过重伤的人给吓到,不过几次之後就渐渐习惯了,也b较能压抑看起来不礼貌的反应。

「真的吗?我一直以为小腿的伤还好欸。」

朋友喃喃自语了一下,接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福利社,我起身和她往福利社走去,在走廊的转角我突然看到一个右眼是血、嘴角也流血的人,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该si的能力仍让我对那个画面看得相当仔细。那个伤痕看起来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刺伤,而且伤痕看起来很深。

下一秒我定睛一看,那个人所在的位置被一个高大的男生取代,他的眼睛被浏海挡住,看不到眼睛,不过嘴角并没有血迹,我默默地看着他从我旁边走过去,忽然想起邻居阿婆说过的那个被妈妈戳瞎眼睛的儿子。

「欸你怎麽了?g嘛突然站着不动?」好友察觉到异状,转过头来看着我。

「没事,我以为我遇到认识的人,不过应该是我认错了。」我再次打哈哈带过,不过心里的好奇心促使我想去确认。

「你……你妈妈还好吗?」某天我在图书馆看到那个男生一个人在看书,终於鼓起勇气走过去问。

男生困惑的看着我,我以为他是听不懂我在说什麽,也怕自己认错人,又补充问:

「你是住老公寓四楼的儿子对吧?我也是住那边四楼的,听说你之前有被妈妈刺伤眼睛,我只记得我好像之後就没看过阿姨了……」

我还没问完他唰地站起,本来就高大的身高再加上充满杀气的眼神,让我後悔自己的鲁莽。他用力的把我拉出图书馆,甩在墙壁上。

「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了什麽,但你不觉得那样在背後讨论别人的事很糟糕吗?」他愤怒的捶墙,我被他吓到动也不敢动,不过他没打算就这样算了。

「我妈後来拿了保险金跑了,只剩我还住在那栋公寓里,怎麽样?知道这些有b较愉快吗?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妈那时候是怎麽弄伤我的。」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去掀开他的浏海,看到这个动作我突然感到害怕,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他快速抓住,用力抓着我的下巴不让我转头。

我清楚看到他的右眼有一道很深的伤痕,他的右眼因为伤痕没有办法睁开,但左眼瞪得大大的,两只眼睛的状态形成强烈的对b。

「你不是很好奇吗?为什麽要跑?我妈那时候就是拿尖嘴钳这样划伤我的眼皮,不是刺,是划伤,但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还留下这麽深的伤痕!这样你开心了吗?有满足你的好奇心吗?」

不知道是因为我第一次这麽近的看伤口,还是因为心理因素,我又再次看到他刚受伤时的模样,那个血r0u模糊的伤口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这次还加上他妈妈失控的对他怒吼:

「如果没有你,我可以过得更好!」

我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快站不住了,对自己的举动充满後悔。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试着让自己的颤抖不要那麽大。

我以为他会转身就走,眼前的男生只是放开我的下巴,我失去支撑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而他蹲了下来,浏海再次覆盖右眼,看起来很惊恐。

「反应有必要这麽激烈吗?又不是你受伤。」

「我看到你的伤……还听到你妈妈对你说的话……」我喃喃自语着,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但他似乎没那麽防备了,他坐在我前面默默地等我整理好情绪,不管上课钟声是不是已经敲响。

我们就这样在图书馆前坐了一堂课。

「请问……你是那个男明星吗?就是演《目光织成》的那个?」

梦里的一切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位男演员转过头来露出亲切的微笑,他是个金发外国人。

「是呀,我是丹尼尔。」

丹尼尔,现代知名的男演员,因为演x1血鬼电影一pa0而红,但他明明是外国人,却一个人跑到台湾的高中来参访,怎麽想都觉得奇怪,不过我同学们都没想那麽多,得知丹尼尔来到学校之後大家都纷纷找他要签名,我虽然觉得困惑,但也不知道怎麽问,毕竟他都只说英文啊,我对自己的英文对话没什麽自信,但观察了几天後发现他对於签名的请求来者不拒,但很少说其他的事情,就算有英文很流利的同学和他聊天他也只是笑笑,似乎没有要认识新朋友的意思。

那他到底是来做什麽的啦?虽然对这一切感到荒谬,不过也不知道他会留多久,我还是把握机会翻出我的手帐本鼓起勇气走到丹尼尔面前,用别扭的英文说:

「可、可以请你帮我签名吗?」

「当然!」丹尼尔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接过我的本子和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我被他一连串的动作给x1引,每个动作都不拖泥带水甚至在五秒内就完成了漂亮的书写t……

这要练习多久才有办法办到啊……

在我感叹完之後我准备要接过本子,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的本子看,不打算还给我的意思。

"whatisthis?"他指着手帐本中的其中一幅cha画问我。

那是个奇怪的紫se物t,当初应该只是觉得这个页面和紫se很搭就顺手画了。我也不知道当初到底画这个东西做什麽,当然也不知道它是什麽。

我超想回到过去掐住自己的脖子,要画也要画个说得出名称的东西吧!

「呃……idon’tknowijtdrawitforfun」我努力挤出英文来跟他对答,他又凝视着那只紫se生物几秒,一副在欣赏什麽艺术品似的。

我有点尴尬的将本子慢慢ch0u走,对他点了点头後头也不回地往座位冲去。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但丹尼尔从第二天开始把座位换到我的位置旁边,然後继续用一连串的英文问我问题,我虽然大概知道他在问什麽,但……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我的回答啊!

「你最近怎麽了?我们的聚会你都很少来参加了。」某天放学後闺密好奇的问我,不问还好,被她一问之後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因为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参加聚会了啊!如果有个外国人一天到晚……真的不夸张,真的是一天到晚都来问你问题,还用英文问的话,就根本没有心去管其他事了。」

「丹尼尔还在跟你说话?」闺密一脸不可置信,虽然这反应很失礼,但我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到目前为止已经过了一周了,丹尼尔对我的好奇心不减反增,除了问我平常兴趣、家庭成员这些基本问题外,还问我是去哪里学画画的……种种问题真的相当考验我的语言g0u通能力啊。

「也许他真的觉得你很有魅力吧。」闺密淡淡的说。「毕竟他从来不跟其他人说话。」

「不管啦,我是希望他可以赶快对我失去好奇。」我几乎崩溃地说,闺密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过了一个月,丹尼尔还留在台湾,而且还在学校当假学生,我都很好奇他这段期间到底都怎麽过活的,他的经纪人都不找他的吗?他没有其他家人吗?明明和我们一样大,为什麽活得已经像个成年人了?

更让我好奇的是,他到现在还是一直跟我说话,我也从一开始的尴尬想逃到後来放弃挣扎,我的语言程度也在互动过程中越来越熟练,後来我们还会一起在周末约骑脚踏车、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等等,种种行为越来越像情侣了。

然後又过了一阵子,我们就在一起了,甚至还住在一起,每天甜蜜蜜的过日子。

直到我的闺密某天突然出现在我的租屋处t0ng了丹尼尔一刀後,我才从这场梦中醒过来……

我对这个世界从来不抱任何期待,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都一样,我天生就充满了负面想法,大概国小开始吧,就想着怎麽si会最轻松。直到我遇到了她,我的人生才有了不一样的转变……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她能够完全了解我的想法、包容我的负能量,让我能够有足够的力气去伪装自己的恶,在别人面前作好乖孩子的模样。

但这样的好友,居然会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给抢走?!

他到底凭什麽?擅自闯入我的人生,还抢走属於我的光?我要让她回到我身边,不然我太痛苦了……自从她离开之後,我又开始对世界产生不必要的负能量,我需要她来帮我排解,只要有她在,我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请求,有一天我拿了一把刀,走向她和那男人的租屋处,刚好门还是开着的,真是天助我也。

只要把握机会刺下去,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呢?

「让我们欢迎:中班孩子带来的《陶笛组曲》!」我握着麦克风对着台下的家长们介绍。

在欢呼声中,迎来孩子们自信的吹奏,因为缺乏练习,几乎没有一个音是准的,要不是有伴奏,不然根本听不出来演奏的是哪一首乐曲。不过台下的家长们还是面露兴奋,有的录影、有的拍摄,彷佛现在聆听的是世界级音乐家演奏会般,无一不陶醉其中。

「幸好家长们很吃这一套,不然我们准备被投诉到底。」同事拍拍我的肩膀,感慨的说。

我大叹气,想当初知道要办发表会,已经尽了我能尽的能力训练他们的陶笛技巧,仍旧没办法尽善尽美,其他班级也是一样的状况,幸好孩子在家长眼中都是完美的宝贝,因此没有人觉得不好。

但也是因为这样,老板才会一年又一年的举办这种ga0si人发表会。

「辛苦老师们了,现在时间也晚了,大家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哦。」会後整理完场地,老板对着全t员工宣布下班。

我走出校门,其他同事几乎都有人接送,只有我要自己走路回家。我看了看手表,虽然才七点,但不知道为什麽,今天很多条路都贴上封路的告示。

我看着地图,弯进了一条小巷子。

那条小巷子是很多在地人会走的捷径,但也有很多人不敢踏入这条巷子,除了这条巷子一走进去就给人一种y森感外,巷子里有间热炒店让人感到诡异。那是一间没有人知道他什麽时候营业,但店门不管什麽时候来都是开着的店面,里面从来不会有客人用餐,灯也永远不会开,而且诡异的是有一位老太太总是站在店内不发一语的看着进入巷子中的人。

这是一条神秘的巷子,不是每个时间都是同一条路,有时候会因为时间点不同而有不同的走法,但不管走哪一条,只要照着老太太的指示走都可以节省十分钟的时间。

没错,想要节省时间就必须要和那位神秘的老太太互动,我觉得这才是很多人心生恐惧的原因。不过我很常走这一条,因为其实只要温和的向她问路或是打招呼,她就会微笑的回应。

「今天这麽晚啊!那你要走旁边的楼梯哦。」老太太指向我没看过的路,示意我要往这边走。

「为什麽前面不能走?现在才七点。」我困惑地问,但老太太一反常态,突然失去笑容。

「今天不一样,过六点之後就不能走前面了。」她坚定的指着店旁边的楼梯,我看了一下楼梯,楼梯上用红se油漆写着大大的几个字:

生人勿近!

「阿婆,这条真的可以走吗?楼梯上有写这样的字欸。」

「对啦台语,今天六点之後要走这边,上去之後就不要走楼梯那侧就好。啊不过要记住,上去之後不要停留,要继续往前走。」

老婆婆交代着,我点头向老太太道谢後便往楼梯上走。走上去之後是一个平台,平台很大,而且有一部分是没有顶的,可以看到外面的天se。平台地上被红se油漆分成两边,一侧是庙宇,另一侧是楼梯,楼梯上方也是一间庙。

楼梯那侧的地板同样用红se油漆写着生人勿近。

我记得婆婆的交代,小心翼翼的往庙宇那侧靠过去,经过的时候眼角瞄到庙宇中的摆设,神坛上都是灰尘,看起来这间庙也是很久没有人整理了,而且神坛上的神像我也不认识。

我想起婆婆的交代,赶紧往前走,赫然发现此时的天se很亮,我看了一下手表,七点十分,但天se看起来像三点。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回过头看到园长慌张地从另一侧的庙里走出来,不停地对着里面双手合十膜拜,但她下楼梯经过我旁边时没有停留,好像没有看到我似的,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平台另一侧跑去。

「你应该要马上离开。」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後面,但我转过头去没有看到人。

「你不应该在这个空间。」那个低沈的男声继续说。

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但又带着威胁的语气。

「我知道,我要走了。」我怕爆,连忙应允,快步往前面离开。

但我才刚走没几步,天se就暗下来,又变回晚上了。我不敢停留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走到大路上,却发现一台车都没有,街道安静的彷佛已经深夜了,但手表才七点十五而已。

我要自己不要多想,强迫自己准备往回家的路走,却听到後面传来敲锣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像是神明出巡的音乐,但又让我莫名感到恐惧,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来不及了。」忽然有人按住我的肩膀,是那个低沈的声音。「你跟我来。」

他又把我拉回巷子里,在我跨入巷子的下一秒,我後面有一团烟雾冲向我刚刚站的位置……

「幸好我手脚快,不然你就完了。」男人头也不回地说着,快步把我拉回平台,刚才经过的两间庙里面的灯都是亮着。

「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男人转过来,我被他的外表吓了一跳,他长得相当清秀。

「我什麽也没看到……我只看到园长……」

「她看得到你吗?」男人凝重的追问,我摇摇头。

「你闯入了y间的时空,又刚好看到来y庙许愿的人,你现在是y间的人了。」男人说了一堆中文,但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简单来说,你在这边停留太久,又看到去y庙许愿的人,所以你等於已经si了,属於y间的人,现在他们要来抓你了。」

蛤?听到这里我非常混乱,我听从婆婆的指示没有靠近楼梯那侧,也没有多停留……为什麽莫名成了y间的人?

「我刚才停留太久?但我没有停过脚步啊。」

他摇摇头,指着天空。「这里的时间不是这样看的,你刚才看到的天se是午後,但你离开的时候已经黑了,所以你在这个时空其实停留了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手表才过五分钟耶。难怪园长要用跑的……

「而且这里的规矩是:凡是看到向y庙许愿的人都得si,所以你从这里出去,你就会si。」

蛤??虽然他解释得很清楚,我每个字都理解,但凑在一起我就完全不懂了,所以我其实已经si了?但现在还没si,只要走出这里就会si……

不过如果我是y间的人了……那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谁?

「那你是谁?」我问出了我的疑惑。

男人秀气的脸庞露出了苦笑,虽然无奈但仍旧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他指向平台的庙宇。

「我是你刚才看的那间庙里的神,虽然我说你已经si了,但因为你没有踏进y庙的领地,我还是要保护你,只是你如果离开这里,我就不能保护你了。」

我看着手机,手机显示八点了,但这里没有讯号,没有办法传讯息。

「那我现在怎麽办?」

「两个办法,一是认命的接受si亡;另一个是在庙里接受我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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