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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二十五(达达利亚)

 

荧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连穿着的睡裙都汗湿了。

身旁侧卧着的达达利亚却像是一宿没睡:他眼圈红红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憔悴,那双忧郁的钴蓝色眼睛正直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哭过了?

过了好几秒,达达利亚才留意到她的视线,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手撩开她脸上睡乱的几缕头发:“还早呢,再睡一会吧。”

荧摇摇头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没有回避她审视的目光,达达利亚继续耐心地柔声问:“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他说完便准备坐起身。

“——想吃你。”

荧顺势揽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翻身用自己的体重压了上去。

不知道他又在一个人忧郁什么,问他想必也不会轻易说出口,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他了。

“唔…!?…唔嗯……”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袭击,达达利亚错愕到睁圆了眼睛。

紧接着,湿漉漉的,像软体动物一样的吻从他的嘴唇滑向他的耳垂、脖子,又再到他的锁骨…一阵又一阵令他为之沦陷的战栗从身体里掠过……

一开始达达利亚的身体还有些僵硬——他连呼吸的律奏都忘记了,两只手也无措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直到过了好几秒,他才逐渐恢复镇定,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后腰处,顺从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粗鲁地留下各种痕迹。

如果她想要…那他也愿意将自己交给她。

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摸,正当荧准备将手伸入他的衣襟,却被碍事的扣子阻碍到时,才终于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是你啊,抱歉,认错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荧轻轻啧了一声,从他身上又滚了下来,懊恼地用小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还纳闷这人今天吃相怎么突然这么文静。

“为什么停下?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不好吗?”

达达利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脸上残留着一层薄薄的、尚未来得及褪去的红晕,漂亮的眼睛不满地濡湿着,不知是被挑起了情欲,还是因为委屈。

“就算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体…你可以随便使用,只要你想。”

“我不想问心有愧,他会哭的——我不信你不会借此要挟我。”

荧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好险,差一点就……

“好过分…居然这么说我,明明刚才还…那样对我……”

达达利亚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都说了是误会…!”荧一看到他这副委屈样就火大,“觉得过分就推开我啊,傻不傻啊,你刚才差一点就要被当成达达利亚上了,为什么不吭声?你也不想这样吧?”

她也是睡昏头了,一看到这张脸就习惯性地莽上去了,差点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她如今正和达达利亚的家人一同被软禁在这个由无数个梦境构成的世界里。

面前的达达利亚并非达达利亚本尊,而是「博士」多托雷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复制」出来的,一个和达达利亚外观一致,有着相同记忆的人。

“…我愿意的。”

达达利亚嗫嚅着。

他没有不愿意,只是还有些不甘心罢了。

但如果能因此从她这讨到一点甜头……

即使是被当成那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吧?

“我不愿意!”荧没好气地说。

她好不容易才把达达利亚哄好了,这边要是再惹出点什么乱子来就前功尽弃了,她早就知道这小豺崽子和他那原件一样,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个就够她烦了,两个同时哭闹起来她绝对招架不住,她反正是无福消受了。

“怎么看出来的?”

达达利亚不服气地抿了抿嘴唇,或许是想掩饰些什么,他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腹部。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把睡衣整整齐齐全扣上的,”她面无表情地揭露真相,“他肯穿睡衣就不错了。”

那家伙通常只扣中间那一两颗扣子,然后超经意地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口和腰腹,生怕她看不到似的。

“…真不要脸。”

达达利亚听得目瞪口呆,用极低的声音骂道。

他虽然拥有和达达利亚相同的记忆,但由于成长环境和经历的事情不同,二者在生活习惯和处事细节上还是有着不少的差异。

就比如撒娇这种事,被家人疼爱着长大的达达利亚做起来总是得心应手,他很确信自己只要这么做了,就能理所应当地得到她更多的宠爱。

而这个孩子,则是小心翼翼、近乎谄媚的讨好,祈求着这一份不属于他的关注。

意识到这种差距的同时,荧感到有些心疼。

“他呢?”

荧压下心中不适时的怜爱,达达利亚生死未卜,她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心疼这个迫害他的人。

那个梦中最后的记忆…还定格在警匪游戏的枪战环节,难得有这种机会放松紧绷的心情,他们二人在枪林弹雨中追逐穿梭并肩作战,仿佛只是在躲一场最寻常不过的大雨。

达达利亚听后很是不满:“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担心他。”

“…你把他怎么了!?”荧恶狠狠地竖起眉毛。

见她一副随时要上来和自己拼命的样子,达达利亚只好扁了扁嘴:“我没把他怎样,只是把他丢回之前那个梦里面了,我才不要让这种人继续污染我的世界。”

他还有些宿醉,说话的语气就跟小孩子赌气似的。

只要那个人一出现,她的心就全往他那边偏了。

昨晚,爸爸和姐姐就连看映影的时候都不放弃小酌几杯的爱好,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浓烈到把他都给熏晕了,他不知不觉就靠在她肩膀上睡了过去。

「博士」觉得喝了酒人会变蠢,严令禁止研究所里的人带酒进来,他从没接触过医用以外的酒精。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意外。

他原本没想着让他们见面的,但他睡着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他的世界也变得情绪化起来。

如果让那个人变得颓废堕落,做出一些她讨厌的举动,她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他了?他任性地想道。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在家里幸福地长大?而他却要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日日饱受折磨…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

——但事与愿违,这似乎起了反效果,她好像更喜欢了。

“太过分了…居然在我的世界里做这种事,明知道我在看……”

达达利亚看起来气鼓鼓的。

他刚清醒一些,睁眼就看到她把人按在洗礼池里亲。

…果然在看啊。

荧一时语塞,他一个偷窥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还有!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要被子弹射中了!”

达达利亚光是想起刚才那一幕就觉得后怕,他当时意识并不算特别清明,只一心想着要分开他们,若想让世界中的角色提前「退幕」,必须有合理的「突发事件」才能介入。

能操控元素力的人精神力都非常强大,在这个世界中,他无法真正攻击到那个人的精神和肉体,但给他制造些麻烦还是做得到的。

“在梦里被射中又不会死。”荧满不在乎地回道。

那些子弹跟长了眼睛似的光盯着达达利亚一个人飞,他都要被射成漏勺了,她看不下去才帮他挡的。

要是他真的有能在梦中杀掉他们的能力,达达利亚本尊怕不是已经死好几十回了。

“虽然不会怎样…但还是会痛啊。”

达达利亚知道子弹进入身体后会产生怎样的破坏力,他在别人尸身上看到过,也亲身体会过。

“你好像变了,之前在浴室遇到那次你可不会关心我的死活。”

荧忽然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在浴室见面,那时的他虽然没对自己动手,但态度远没有现在这般热络亲近。

“…不是不关心,只是觉得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那种程度的伤我平时也经常受。”

突然被翻旧账,达达利亚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

“…我那时其实是希望你直接死掉的,”他坦然地轻声说道,“让你活下来,变数太多了。”

一见到她,他的行动就不能由他自己掌控了。

一想到她和那个人是那种关系,他就嫉妒到发狂。

“但我后来越想越后悔,怕你真的死掉,所以才带着药去须弥找你。”

达达利亚没有说的是,那天他刚送走她便经历了一场早就安排好的移植手术,「博士」本人主刀,他根本没有救治她的时间。

术后,几乎是一清醒他就往须弥赶去了,生怕错过救她的最后时机。

研究所的药物管理很严格,就算是他也无法随时拿到那些药剂,等到申请下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好把自己刚领到的术后恢复药品全给了她,他体质很好,用以前剩下的普通伤药就足够了。

…还好,还好赶上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怎么会有人对神父感兴趣啊?!”

尽管已经亲眼所见,达达利亚还是无法释怀。

他就是觉得神父这个身份最最乏味无趣,才特意这样安排的。

荧尴尬地轻咳一声:“…所以说你还是小孩子,我要的就是神父!”

他要是不把达达利亚搞成那副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想要去亵渎的禁欲模样,她还不至于那么来劲。

听她这么一说,达达利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你刚才该不会是在考虑「干脆把他毁容」这种阴暗的事情吧?”荧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皮笑肉不笑地警告道,“不可以哦。”

“我、我才没有那么想!顶多会把他变成叁百斤的大胖子……”

达达利亚眼泪汪汪地矢口否认,一张俊俏的脸蛋被她捏到变形。

“…就算胖到八百斤,他也会自己瘦回去吧?”

荧完全无法想象达达利亚胖起来的样子。

那个精力旺盛永远闲不住的家伙,估计不到半年就能把自己折腾到瘦下来。

“那种又老又颓的神父有什么好的?”达达利亚咬着牙愤愤不平,“他、他还趁人之危逼婚!”

荧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人阿贾克斯神父才二十八岁,哪里老了,再说,你也迟早会老的,小朋友。”

“…我才不会老,”达达利亚抱着膝盖靠坐在床头,身形像融化一样渐渐缩小,直到变成了一个纤细娇小、和她身量差不多的少年,“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是任何样子。”

他有些羞涩地迎上荧惊艳的目光,在她的注目下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胸腹。

“我…想成为只属于你的东西。”

不是愚人众的试验耗材,也不是什么人的复制品——是只属于她的东西,他迫切地想在自己身上留下她的烙印。

尽管这种手段并不光彩,但如果这样能使她喜欢他多一点,他愿意在这方面努力让她满意。

荧捂住鼻子连连摆手:“去去去,我对还没通精的臭小鬼不感兴趣。”

糟糕,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从鼻腔里流出来了。

“我的身体已经成年了。”

话音刚落,他的个头便迅速蹿高,身形在二十八岁和十八岁之间来回切换,最终停留在了少年体型——这个形象显得相对人畜无害,她似乎也很喜欢。

“那更不行了,会怀孕的。”她板起脸翻了个身,一本正经地婉拒道。

“……”

达达利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本想解释意识交合并不会孕育出新的生命,但这无非也只会让她编出更多糊弄他的理由让他伤心。

荧背对着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头小豺崽子还是修炼得不到位,沉不住气,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双白净修长的手穿过她的胳膊和腰,从后面环抱住她,将脸贴在了她的后颈上。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渐渐透过薄薄的布料渗了过来。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达达利亚不高兴地咬住了她的一绺长发,他不舍得真的咬她,只好冲她头发撒气。

“…不许吃我头发!”

荧之前被达达利亚家的羊嚼过头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她忍无可忍地坐起来掐住他的下巴,直接用大拇指抠进他的嘴里,粗暴地将自己的那绺头发解救了出来。

“唔呃…!”

达达利亚的舌头被揪了个正着。

她恶意地拨弄着他尖利的犬牙,语气里带了些威胁的意味:“再乱咬人,就把你的牙拔了。”

“猪道了……”

达达利亚含糊不清地回答道,舌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频频从荧指腹上扫过,她感到一阵酥麻,连忙慌乱地从他口腔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果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和他…明明哪里都一样,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达达利亚有些怅然,似乎仍在对她的拒绝耿耿于怀。

“他不挑食。”她拼命忍住笑。

“…我以后会好好吃蔬菜的,”宿醉时的达达利亚话格外多,他口里哼哼唧唧地抱怨,“我比那个结婚狂听话,我不喝酒也不钓鱼,他…他还打过你!我就从不对你动手!”

…这个确实无法反驳。

黄金屋一战后,她原以为两人间的这种宿敌关系还要再持续上好一阵子,没想到后来的每一次重逢,达达利亚都自来熟地凑了过来——就好像他们是认识多年的知己好友——他单方面决定的。

“他做不到的,他忍不了的事情,我都可以忍。”

达达利亚敏锐地捕捉到了荧这几秒的沉默,他悄悄地往她身边挪了挪,见她没反对,又壮着胆子跟个无助的小孩子似地将脑袋依偎在了她肩膀上。

“想要让我收下你?”荧像抚摸大狗那样一下下地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行啊,前提是你把我哥哥复活,或者帮我把害他的人弄死——我是说现实中,做得到吗?”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笨蛋,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把自己搭上,只有不珍惜你的人才舍得让你随随便便送死。”荧轻轻叹了口气。

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在迷惘,到底谁才是谋害哥哥的真凶?她又该向谁复仇?

是拆散他们兄妹的罪魁祸首天理维系者?还是居心叵测的多托雷?抑或是那条发出悲鸣形迹可疑的金色巨蟒?

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抖动,达达利亚笑盈盈地仰起头望着她:“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开始珍惜我了?”

荧无法再对这样的达达利亚说出什么狠心的话来。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受尽虐待,却仍旧傻傻冀望主人回心转意垂怜的大狗。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仇人,她已经不想再触碰到任何人失去温度的躯体了。

“我知道,我送过很多人上路。”

作为批量生产出来的杀人机器,达达利亚对这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最开始是那些和他一模一样的义体,再后来是一些多托雷觉得碍眼的人…他自觉这些事与他那本体日常所干的别无二致,故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负罪感。

都是工具,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但现在不同了,他想将自己的刀柄递交到她的手上,只有她才有资格使用。

“刚刚在那两扇门之间,你也先选择了我…比起他,果然还是更喜欢我吧?”

达达利亚似乎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某种幻想中。

“少臭美了,只是见不得小孩子哭。”

荧不知道他都误会了些什么,反正他说服了他自己。

“达达利亚。”

她头一次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这样喊了他,即使这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而是他曾经错误的自我认知。

“好久没听你这么叫过我了。”

达达利亚怔了一怔,脸上随即出现了一种无比甜蜜的笑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等我,让你等了这么久。”她终于说了出来。

他对达达利亚的怨气,或许也是源自于对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吧。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让你永远带着对我的亏欠,”达达利亚像狐狸一样眯起眼睛,“其实…你不来也挺好的。”

“为什么?”

“要是你一次性救下那——么多的达达利亚,你一定不会留意到其中最普通的我。”他有些消沉地答道。

荧极力遏制住自己想把他搂进怀里安慰的冲动:“你不是赢到最后了吗?那你应该算得上他们之中最强的了吧。”

“…也有运气的成分,”达达利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还好,还好是我活下来了,要是还没见到你就死掉了,那我一定会死得很不甘心。”

“小孩子家家不要天天把死字挂在嘴边。”

荧没忍住,往他头上又摸了几把。

“你对我好…并不只是为了利用我,对吗?”

达达利亚握住了她乱挼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向自己的脸颊,他像是求证,又像是煽动般地问道:“你其实…也有一点喜欢我了吧?”

说一点也不喜欢是假的,说喜欢却又没有对达达利亚时的那种心情。

“…你和他这么相似,喜欢上你也是很正常的,但也只是像喜欢托克那样,把你当作他的孪生弟弟一样喜欢,别的真的没有了,那个人会吃醋的。”

荧直觉自己今天如果再不说实话,就会被他一直用这种黏稠的目光追着。

本以为是只拱蛋的小杜鹃鸟,现在看来,不过是只没了容身之所的小鸭子。

这下麻烦了,不能像原定计划那样把他利用完就找个地方安置了。

自己想要利用他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察觉到了吧。

“只是弟弟吗?”他不死心地追问,“你想让我做你的宠物?玩具?还是家畜?我们偷偷地,不让他知道。”

“…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她的头好疼。

“我又不是真的傻,”达达利亚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以前是故意和他不像的,如果你愿意要我,我保管和他一模一样…不,比他还要好。”

“真不用,你这也太客气了,”荧再次婉言谢绝,“你现在这样就挺好,不用学他。”

“呵呵…好高兴,不是作为那个人的替身,而是作为我自己被你喜欢了,”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他虽然涉世未深,但达达利亚那个年纪该懂的事他也都懂了,“只要你喜欢…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便又要贴过来。

…真是说不通了。

“真的什么都可以?”荧从床上坐起来冲他招了招手,“那你过来。”

达达利亚高兴地凑了过来。

“把裤子脱了趴上来。”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嗯……”

达达利亚的脸迅速变红了,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光着两条白皙纤细的长腿膝行了过来。

虽然不清楚她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他还是乖巧地趴在了她的膝盖上。

荧随意地卷起他睡衣的下摆,他雪白的臀部立刻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之下。

还好现在他们个头差不多,要是平时那副模样她还不一定能按得住他。

荧做了一个深呼吸。

然后,她高高地扬起了一只手,又重重地落下。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出现在了他白生生的臀瓣上。

“小小年纪不学好,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勾引人的路数?”

“呜…!”

达达利亚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得闷哼了一声,他也不反抗躲闪,只是咬着牙趴在她的大腿上轻轻颤抖。

“我没有……”他只是想让她高兴。

这火辣辣的一巴掌比起他所受过的那些虐待和折磨都不算什么,但她的斥责令他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委屈。

“还有,谁教你用别人家人的遗体来恶作剧的?那不也是你的家人吗?”

虽然知道打孩子没用,但荧现在有一肚子火需要发泄,还在梦里时她就想这么做了,现在刚好跟他算算总账。

“为什么把妈妈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也牵扯进来当人质?手段太下作了。”

又一巴掌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达达利亚一边挨打,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她,“但…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保护他们……”

虽然意识被剥离,但他们的身体还能在海屑镇维持着基础的日常活动。如果等到「博士」亲自出手,就不只是囚禁意识这么简单了。

保护…?

荧试着从他嘴里套话:“你到底想做什么?事到如今,大家都这么熟了,再隐瞒下去就生分了。”

达达利亚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我不能说。”

她不解气地又扇了几巴掌:“不能说?那达达利亚呢?你把他关在哪了?”

一提到达达利亚他就不吭声了,倔强地硬捱了她好几下。

意思很明显,他不后悔自己对达达利亚犯下的一切恶行。

直到雪白的屁股红得发紫,荧打得手都累了,达达利亚还是油盐不进,她只好使出对付小孩子的绝招:“你——你再不乖乖听话放人,我就——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达达利亚吸了吸鼻子,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感觉到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腿上,她马上意识到这么说不对,这小豺崽子虽然看起来个头大,但实际上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只好又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心里委屈,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有理由伤害别人,把他放回去好不好?妈妈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

她也不知道这套说教管不管用,但能捞一个是一个——纵使他对她和达达利亚的家人再怎么友善,面对他深深嫉妒的达达利亚时,也绝对是怎么狠怎么来。

“如果是他要杀我呢?”达达利亚转过头,用红通通的眼睛哀哀地看着她,“他同样不会容忍我的存在,绝对不会!”

确实。

「要是某一天,我遇见了自己的义体…哈,肯定得和对方决出真正能活下去的那一个。」

以前向达达利亚本尊打听「博士」时,他就曾这么说过。

哪怕在自然界,狐狸和豺也是不能共存的吧。

更何况…这次的事还涉及到了达达利亚家人的安危,达达利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保护你,”荧刚说完这句话,便又瞥见了自己在他屁股上留下的那些紫红色巴掌印,她心虚得轻咳一声,“我保证不让他有机会报复回来。”

如果他愿意成为她的同伴,让她和达达利亚的家人平安从这个世界脱身,她一定会信守承诺。

“真的?”

达达利亚用将信将疑的眼神斜睨着她。

“真的,我发誓,”她干笑几声,装模作样地安抚了下他被打红的部位,“很疼?”

“不疼,你还生气吗?生气的话再打一会吧。”

他倒是慷慨。

“不打了,手疼。”

她的手都打麻了。

“那,用刀子捅我也可以…不要讨厌我……”

达达利亚从她膝盖上爬起来,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之前被她手指捅过的地方,伤口结痂了,但似乎又被他挠破了…大概是无法忍受皮肉生长所带来的痒意吧。

“不要,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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