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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醒的对关系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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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醒的对关系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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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燥热的夏季终是来临了,这两个月的复习并不算是糟糕,但也不是一帆风顺。好在林晴是个挺会照顾人的家伙,他总是能在王丹崩溃的时候及时的安抚好他。破旧的老房子里只有一台不会转头的电风扇,这台电风扇通常是朝着王丹的方向吹着的。每当林晴终于从做饭和收拾家务之中闲下来时,他也会不远不近地坐在王丹身边跟着吹风。他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了,树枝一般的双腿从空荡荡的裤管里伸了出来。他抱着双腿坐在地上,将头倚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小桌和伏在上面写字的王丹。为了方便打理,王丹在刚住进林晴家里的时候便让林晴把他的头发剃掉了。如今两个月过去了,他的头发也长了出来。那颗圆滚滚的头就像初春的草地一般,上面密密麻麻地长满了新生的小苗。林晴突然感到十分空虚,那颗头和承载着它的身躯突然离他好远好远。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只是在这个时候恰好的相遇了。

    那林晴到底算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王丹是个正常人,而自己不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不应该去影响正常人的生活。”这句话是他爸爸告诉他的。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王丹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把他视作一个怪物,一个丑八怪。王丹对他是和善的,王丹可以接受扎起头发的他,也会跟他说他长得帅气,还会叫他“哥们”,“朋友”。除了王丹,林晴再也没遇到过一个这样对他的人。和王丹相处的这两个人,他时长感到安心,自残和耳鸣也不那么频繁了。但是就在这么平常的一个时刻,那种令他感到空虚和无助的感情又向他席卷而来。

    他意识到,他又在向其他人寻求爱了。

    爱,他一直渴望的东西,有别于性。他这十几年的人生已经和很多人发生性关系了,但是没有人爱他。他自己也搞不清什么是爱,他只觉得如果能感受到爱,那他现在就不会这么空虚了。所以他将爱看作可以填满他的东西。母爱,情人的爱,朋友的爱,任何形式的爱都可以。

    他仿佛感受到了爱,但仍不确定,因为他仍觉得空虚和恐惧。

    王丹意识到林晴正看着他的方向发愣,便拍了他一把:“想什么呢?”

    “你去深圳还会回来吗?”

    “怎么可能!我会留在那里,干出一番大事!”

    “嗯。”林晴听到后便将头埋在了腿里,“你会成功的。”所以其实他并没有感受到爱。

    “你想去深圳吗?”

    “嗯?”

    “你不是说你有个什么哥哥在那边,还办了画展?如果我能赚大钱,我也在那给你办个画展。”

    “嗯。”空虚感好像减少了一些,但恐惧感增加了不少。林晴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他开心了很多。

    王丹总是从林晴的身上看到很多不应当是他本人的投影。有一天,他甚至梦到林晴变成了女人,双腿之间吞吐着他的阴茎。当他起来的时候,内裤早已变得黏糊糊的了。他一边默默地对林晴道歉,一边思付着这是不是因为最近太忙都没有手淫导致的。他可不像林晴变成那种恐怖的存在,他不要林晴变成女人。可是他明明又不喜欢男人,怎么会对林晴有那方面的幻想呢!虽然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压力太大,但是即使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他仍觉得林晴能隐隐约约地勾起他的欲望。这不仅仅是性欲,还有一种想要独占他的欲望。独占这个温柔的,漂亮的,瘦弱的人。然后躺在他的怀里,像个婴儿一样渴求他的拥抱,肌肤之亲。

    高考开始了,又很快的结束了,这荒诞的高三也终于告一段落了。

    等待出分的时候,王丹用从家里取出来的钱带着林晴到省会“旅游”。如果他父亲没有做那种事的话,王丹现在应该和他班里的那两个朋友在深圳玩了。可惜现在没有那个机会了,他手里的钱也不够去深圳玩的。所以,为了庆祝高考结束,他只能拉着林晴到省会城市小小消费一下了。

    这一天,他们见到了诺大的城市。那些高耸入云的大厦,人满为患的商场,和昂贵的餐厅让他们望而却步。溜达了一整天之后,他们还是选了街边的一家便宜面馆。那家面馆做的很难吃,面条又咸又硬,但是他们吃的很开心。王丹兴奋地向林晴讲述着自己未来的规划,而林晴就笑着听着。末了,为了庆祝高三的结束,他们点了好几瓶啤酒。苦涩的酸酒被一杯一杯地喝掉,直到两个人的意识都轻飘飘了,他们才停了下来。两个人歪歪扭扭地走进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迷迷糊糊地订好了房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深圳吗?”林晴笑嘻嘻地躺在床上说着,“因为,我在那被强奸了。”他说完便翻过身压在王丹身上。“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我是怪物吗?王哥。”

    “不是。”王丹说着用手指摩挲着林晴的大腿。

    “我是!”他突然哭着大喊,“我就是!”他说着站了起来,一把拉下裤子。

    “我是怪物!我就是怪物!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掉在了王丹的脖子上。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不对!你不是怪物!”王丹一把将林晴拉到他身前,“不是!你不是女人,你不是男人!你不是怪物!”

    好完美!他是新的人类吗?是佛祖终于听到他的愿望了吗?

    “你不是怪物!”王丹疯了似的扒开林晴的腿,欣赏着腿间的裂缝。那缝隙一张一合,像是在邀请他的加入。

    “你是我的救星!是佛祖送给我的救星!”王丹兴奋的喊道。

    什么救星?他在说什么?酒精让林晴无法仔细的思考,他只感到好开心,好开心。

    “你喜欢吗,王哥?”

    “喜欢!喜欢!”

    林晴便将手伸向王丹的裤裆,摸索着掏出他的阴茎。因为酒精的作用,那阴茎软趴趴的垂着,任凭林晴怎么摆弄都抬不起头。王丹看林晴有些失落,便拿开他的手,将头伸向林晴的阴部。

    “啊!那里,脏。”林晴抓住王丹的肩膀想要制止,但他那里是王丹的对手。王丹贪婪地吮吸着林晴的阴唇和阴蒂,那里滑溜溜的,酸酸的。林晴舒服地握着王丹的头发,双腿环住了王丹的肩膀,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这时林晴第一次感到做爱的乐趣,他感到下半身酸酸麻麻的,还痒痒的。他于是便也随着王丹的舌头扭动着腰,想要让王丹舔的更用力。王丹也明白了林晴的意思,更加用力地舔弄着林晴的阴部。阴部因为被不断的刺激边流出了液体,透明的粘液吃起来也酸酸的,王丹贪婪的把这一切都吞了进去。随着阴道有规律的一张一合,林晴高潮了。

    “王哥,我去了!”他尖叫着紧紧将王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阴部,仿佛要将他塞入自己的阴道。胸腔大幅度地起伏着,粉红色的乳头向上站立着,顶起薄薄的短袖t恤。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受着那酥酥麻麻的余韵。夏日里那泛着花香和树叶味道的风顺着窗户飘了进来,吹着林晴很舒服。

    随着高潮的离去,那种巨大的空虚感再一次包裹住了林晴。王丹到底喜欢什么?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性器?

    不要再去想了!

    林晴便松开抓住王丹头发的手,坐了起来。

    “王哥,我帮你吧。”他说着俯下身,去舔那根低着头的阴茎。

    “别……”王丹伸手挡住了他的头,“我还没洗。”

    “我口活很好的。”林晴抬起头有些委屈的望着王丹,王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现实和梦境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内心的欲望被无限地激发出来。他愣愣地盯着林晴那张因为烧伤而布满伤疤的脸,竟从中看到了母亲的影子。他忽地将林晴的头按向自己的裆部,林晴也听话地吮吸着他的阴茎。林晴就这样趴在他面前,竖起的屁股像是揽客的妓女一般招摇着。他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向隐于屁股之内的阴道。

    “嗯……”林晴感受到了王丹的触碰,听话地将屁股翘得更高。王丹和那些哥哥们不一样,他的手指并没有侵略性。他更像是在探索,探索着那阴道里的角角落落。两根手指在阴道里游来游去,贪婪地捕捉着那块圣地里的每一个突起和弯折。

    林晴被弄得很舒服,便更加卖力地吞吐着王丹的阴茎。那根阴茎虽然仍是软趴趴的,但在林晴的摆弄下依旧射出了白浊的精液。

    王丹在高潮之中摆动地他的腰,嘴里模模糊糊着念叨着“妈妈,妈妈”。

    妈妈?

    “嗯,是我。”林晴吞下那咸腥的精液,将王丹搂在自己的怀里。“你也是。”他说着将王丹抱的更紧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做爱。

    “对不起,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晴。

    “王哥,对不起。我很喜欢。其实,昨天发生那些事也是因为我,我太自私了。”

    “我也,喜欢。”

    喜欢就好,但是你到底喜欢什么呢?我的身体?还是我。不对,不应该再这么任性的去纠结这些事了,明明他能接受我就已经很好了。

    真的要去深圳吗?心里的执念是不是也应该放下了。林晴,林晴。如果,和他一起生活,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的生活也很好。毕竟我们都没有家人了,不是么。

    本来想要和他做完那种事就离开的,但是现在居然有些舍不得了。王哥。

    幸福,恐惧,空虚。

    天花板上的眼睛,一只又一只地牵着手在那里跳舞。

    低矮的窗户外面响着奇怪的鸟叫声。

    顺着月光铺出的路走出去,原本熟悉的泥巴路竟变成了奇怪的褐色。没穿鞋的脚底板传来温热黏糊的触感,低下头仔细看,那居然是裹着小肠的泥土。

    条件反射似地抬起头,天空中的月亮变得越来越暗,随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发着暗红色光芒的太阳。四周开始褪色,直到全都变成无聊的暗黄色。

    向后看去,原本低矮的平房变得高耸,最后竟变成了塔楼。失神一般地走向那栋突兀的高楼,很快便来到了楼下。楼里面发出一股令人愉悦的味道,咸咸的,湿湿的。顺着那味道走进去,从楼梯走下去,地下室的灯光发着昏黄的色彩。倏然间,灯光消失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将人包裹了起来。

    随后,鸟叫声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穿透耳膜。

    这是林晴最近做过好几次的梦。

    他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狡黠的月光,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王丹的平稳的鼾声地从他手边传来,这让林晴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能梦到眼睛,肠子,还有他曾经居住的地方。但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曾经的噩梦,让他痛苦的来源。不过现在他不应该再痛苦了—他生活在远离那个炎热潮湿的地下室,他身边再也没有那些折磨他的人,最重要的,他有爱着他的人。

    苍白的月光映在王丹的脸上,顺着他的眼眶流到了鼻尖。林晴低着头看着王丹的脸发愣。随后,他将手伸进了松松垮垮的三角内裤里。

    他用着自己身为男性的器官自慰,用那根瘦小干瘪的鸡巴自慰。他先是舔了舔手指,然后便翻动着包裹着那根阴茎的包皮,费了好大劲才露出那可怜的龟头。林晴一只手撸动着自己的阴茎,另一只手伸进了松垮的背心里揉搓着自己的乳头。临海大陆的晚间总是吹着湿冷的海风,窗外的树叶互相摩擦撞击着,遮盖住了淫靡的水声。薄的快要破掉的背心透着月光,显出包裹于其中干巴瘦弱的躯干。林晴低着头叼着背心的边缘,喉咙中发出轻轻地喘息声。他用他的拇指狠狠地刺激着自己的龟头,另外几个手指快速地上下撸动着。兴许是那根属于男性的鸡巴太干了,他曲起腿坐了起来,将中指伸向那早已潮湿的穴口。透明的,粘稠的液体随着他中指的抽动被带了出来。随后,他将那液体涂到了自己的阴茎上,继续撸动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因为这时候他竟觉得自己是在操一个女人,或者是用女人的体液在自慰。他总是被那些人当作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但是如果在操他的话,那些人就只把他当作女人。但他根本不是什么女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男人。那块属于女人的部分是老天惩罚他才搞出来的罪恶东西。这样想着,他撸地更快了。那黏糊糊的阴茎变得越来越硬挺,上面的血管也逐渐显现出来。林晴看着那根挺起来的阴茎,发出轻轻的笑声。

    这才是他本身。

    他歪头看着还在睡觉的王丹,眯起了眼睛。刚长出来的胡茬,有些长了的硬质头发,被晒得有些黑的皮肤,还有上下起伏着的胸口。这些都表示着他们真的生活在一起,这是让林晴觉得安心的事物。他也不是多希望王丹和他做爱,只是生活在一起就好。随着一声细微的哼哼声,那根阴茎又回到了曾经瘫软的模样。

    林晴看着手里稀薄的精液,竟想着把那东西射到王丹的脸上。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混杂着晨风顺着窗户飘了进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林晴环抱着双腿蹲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树叶发着呆。他这一整天最喜欢的就是早上的这段时间,又有阳光又没什么人。他时常幻想自己躺在空旷的麦田里,看着泛着白光的蓝天什么事都不想。但这种时间终究是短暂的,过往住户的吵嚷声终究还是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只好收回了幻想,去洗漱和做饭了。

    距离出高考成绩已经越来越近了,王丹这几天显得愈发的焦躁不安。他总是愣愣地在那发呆,过会又转过头来问林晴自己能不能够上自己报的学校的分数线。

    直到成绩出来了,王丹去了第二志愿的学校。

    王丹看起来高兴极了,林晴也跟着开心。只不过那个学校不在深圳,在北京。这是林晴最开心的事,他不想再去深圳了,但他能去北京吗?

    “虽然没有去深圳,但是能到北京我也很开心了。”王丹的话语里没有失望的音调。

    林晴的眼里快速的掠过一缕黯淡,随后便恢复如初。

    “王哥,祝你学业顺利。”林晴笑着看向他。

    “小林,我们一起去吧。”十八岁的年纪,正值无拘无束,“你照顾我这么久,我出车票钱吧。如果你能在我们学校食堂做份工,应该也有住的地方。”

    真的能找到工作吗?他这个样子,大学会收留他吗?

    但可以一起过去就是好事。

    出结果那天王丹破天荒地出门去镇上的小卖部买了几瓶啤酒,鸡腿,桶装泡面,辣条和半个西瓜。过去的这三四个月,村里的吴二妮都换了三四个省城的男朋友了,周围的人早就不关注那桩草草了事的强奸案了。在王丹结账的时候,小卖部的大婶还象征性地打探他要去的是哪所大学。不过王丹并不想和任何人说他去的学校,因为他想要在北京从新开始他的生活。

    那天晚上他俩都喝了不少。厚重的云遮盖住了月亮的光辉,湿润的风混合着敲击声昭告着雨的来临。

    他们手里都没多少钱了,除去那个被藏在大衣柜里的铜箱子。

    “你不要去城里工地,在这边干点小工就行。”林晴说着走向了那个衣柜,“这里还有一些钱,是我姥姥的遗产。”他说着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张破旧的存折。

    “个,十,百…三万七千六百二十四?”

    “嘘。”林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里还有点钱够交你的学费了。但是不能都给你。”他从王丹手里抢回了箱子:“我会给你这些钱,但不能现在就都给你。”

    “知道知道,毕竟是你的钱。”王丹说着双手拄着地抬头望向天花板。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这些还是归我,但你就留在这边做小工吧。只要你带我一起去你学校那边,这些就给你。”他说着抱着箱子蜷缩在王丹的身旁。

    “不去广州你很失望吗?”林晴侧过头看向王丹。

    “北京也挺好的,说实话,去广州读书就是个念想。就好比一个目标,激励自己的。”

    “我不想去广州,所以我挺开心的。我这样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为什么不想去广州?”王丹真的很好奇林晴的身世,但是他一直没太好意思问林晴,现在又可以以喝酒的借口去问了。

    “因为我哥哥还在广州。”林晴说着将头埋进了膝盖中间。

    又是那个人,王丹所怨恨,嫉妒的那个人。

    “你会愿意听吗?我总是在说这些无聊的事。”

    “没事的。”怎么会没事的,王丹其实很想听。在他看来,他对林晴产生的欲望越来越大了,大到想要剥开他的身体去看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他从没有对谁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从来没有想要如此透彻地去了解一个人。他有时候甚至会病态地想要去成为林晴身体中的一部分,这样就能永远拥有这个人。但他有时候又觉得林晴很令人厌烦,不论是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那种可能随时会死掉的状态。他厌恶林晴这种状态,却又不想让他变得更好。王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对林晴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真的爱着他那具身体,和他裤裆里的玩意。

    “我害怕见到他们,我怕他们再把我抓起来,强奸我。”林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出了最后那三个字。

    “我经常做噩梦,梦到我又回到了那里。他们并不会让我去他们的住处,而是把我关在一个很旧很旧的楼里。我现在都记得,那楼表面贴着的蓝白瓷砖,屋子里蓝色的窗户被围栏遮盖着,那里真的像监狱一样。我被困在那里,不记得白天和黑夜。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有人给我送点干粮,或者是有人来强奸我。他们往我的胳膊里打奇怪的药水,然后我就会头晕想吐,产生幻觉。之后他们玩完我就又把我锁起来,一遍,一遍,一遍!但我死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出国念书了,我才逃出来。但是他们又回去了,我从网上知道了,我就觉得那里好危险。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明明已经逃出来了。”他将头埋得更低了,眼泪和鼻涕顺着下巴淌到了地上。

    “他们强奸我,打我,骂我。用烟头烫我,剃我的头发,扇我巴掌……我记不起来了,还有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我不是怪物,我是无辜的。”林晴抽泣着。

    王丹看着林晴瘦小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抽一抽的,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他靠近了林晴,用他的一只胳膊将林晴揽进了他的怀里。林晴顺势测过身抱住了他。这让王丹有点不自在,但当他看到领子下面的乳头时,又咽了咽口水。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应该是酒精的原因,我还是想和他做爱。

    我的母亲是个沉默的人,她总是杵在一旁发呆。

    或者是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抹眼泪。

    我记得小时候她会给我织毛线的裤子,帽子,然后让我穿上带上。那时候她看起来很开心,像是看一个战利品一样看我。我总能从她身上闻到樟脑丸的味道,那种味道令我感到安心。

    她后面变矮了,头发变得杂乱了,也变丑了。也就是那时候她再也不笑了,总是在那发呆。

    我的父亲是个健谈的人,他总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头发规矩的放在耳后,带着金属框的眼镜。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有很多追求者,但是碍于娃娃亲还是和母亲结婚了。

    我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做爱后生下我的。

    因为我亲眼见过父亲出轨的场景。那个会用凳子打我的可怕的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居然那么谄媚。

    但是好在母亲也不爱我,她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这里,却只把我困在这里。

    我沉溺在樟脑丸的气味里直到现在。

    这几次的经历逐渐抹去了王丹内心的礼义廉耻,而且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强奸他,打他,骂他,用烟头烫他……

    他们,他们,他们。

    他好痛苦,他……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变好,我总是做噩梦。我害怕一个人呆在这,我觉得他们会过来。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林晴双手紧紧的抱住王丹因为汗水而变得粘腻的后背。他的胳膊深深的嵌入他后背的肉里,他甚至能感受到林晴胳膊上一条一条的瘢痕伤口。他伸手抱了回去,轻轻地抚摸着林晴因为过度通气而发抖的后背,那里有很多条增生的瘢痕,像是用什么锐利的东西深深划过而留下的痕迹。他头一次看到林晴这么失态,虽然他之前也哭诉过他的过去,但这次他太过激动了。

    “没事的,没事的,现在没事了。”王丹学着他妈曾经安慰他的话术安慰着林晴。

    “王哥,我曾经太脏了,但我不想你嫌弃我。”林晴说着抬起头,猝不及防地亲上了王丹的嘴。他的舌头娴熟的顺着王丹上下牙的缝隙中游了进去,勾起并缠绕着对方的舌头。王丹这次也没有躲开,而是任由林晴亲他。每当林晴的舌头扫过他的口腔上壁,他都感到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直通太阳穴。当他意识到自己有反应的时候,林晴已经熟练的将手套弄在那上面了。

    “你会嫌弃我吗,王哥?”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贴的更近了,颤抖热切的喘息声顺着林晴的舌头送进了王丹的喉咙里。

    王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朦胧模糊的感觉,他耳朵好像隔了一层膜一样,眼睛也开始发虚。

    斑驳树影下的圆形太阳,只在清晨出现的吵闹市集,海尽头飘来的咸味。

    这些事物都渐渐远去,只剩下屋子里绵延的喘息声。

    柔软的头发一上一下地扫过王丹的肩膀,他抬头看着低垂着眼眸的林晴,看着他那颗琥珀色的眼睛。看到他这样,林晴便眯起眼睛朝他笑。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希望林晴过的幸福。

    爱情总会夹杂着情欲,心和性是相互杂糅着的,分不开的。林晴认为这是爱情,因为他不仅对这个人产生着依赖,还总是想和他发生性关系。他永远在痛苦,高潮和射精是带他短暂逃离痛苦的方法。不过他最近变了,只是坐在王丹身边他就能逃离那种痛苦,他便对王丹产生了可怕的依恋。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就是不可救药地无法离开王丹。他认为这种感情是不正确的,这种感情会伤害到对方。但他又无法避免地这样想,这样做。他甚至会幻想,未来的某一天王丹能像他的哥哥一样把他锁起来,关起来,囚禁起来,这样他就能永远在他身边了。

    他不希望王丹交到新的朋友,见到优秀的人。

    他无法忍受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和他分开。

    不要分开!永远不要分开,除非死亡。不,死也不要分开!

    还是算了。只有我死掉就好了。

    林晴身上并没有樟脑丸的味道,但是将鼻子深埋与他的肩膀中,能闻到一股很轻微的久置衣服的味道,这种味道和樟脑丸的气息总有着几分相似。王丹闭上眼睛,身边的人逐渐变得丰盈起来。

    母亲,妈妈,娘。纵使称呼再怎么变化,那个逐渐模糊的面孔依旧是王丹曾经每晚性幻想的对象。他幻想那个矮胖的身体在他身上一上一下地起伏。

    这才是绝顶的不知廉耻!

    他后悔没有带回来任何母亲的东西,母亲的睡衣,胸罩,内裤。他曾疯狂迷恋过的母亲的精神,母亲的肉体,母亲的一切

    “啊,妈妈,妈……”他一遍轻喘着一遍把头埋得更深了,直到再次射在了林晴的身体里。

    妈妈到底指的是谁呢?他真的妈妈,还是对我的爱称呢?

    林晴相信是后者。

    “为什么要叫我妈妈?”林晴附在王丹的耳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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