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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4)

 

提到那个名字,曾晏齐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对吧?」

「我要告你,sao扰学长。」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原来你跟老师以前是情侣。」

他没有回答,又继续翻着校刊。

「啊,那本校刊,後面有老师的专题访谈。」

曾晏齐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把校刊往後抛到地上。

「学长为什麽不看?」她跑过去捡起校刊。

「生si两隔,又何必看呢?」

吴品瑄听了心口隐隐一痛,一时不知道要回应什麽,只能将校刊摆回桌上。

回想那三个梦,学长总是很有耐x地在哄老师,他一定很喜欢她,否则他脾气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又怎麽会牵就一个nv生?

嗯!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

说不定,学长是一个很纯情的人……

曾晏齐猛然朝桌上一拍,口气极差地冲着她骂道:「我说你……怎麽那麽八卦?」

「你、你又偷听我心里的话。」她气急败坏地抗议,「况且我又没有说错,学长本来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我才不温柔!」他被她这麽一说,耳根竟然红了起来。

「你明明就很温柔。」

「我如果真有你说的那麽好,又怎麽会在她眼前自杀?」

吴品瑄呆住了,学长……是在老师的面前自杀?

曾晏齐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起身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用力朝墙上丢去。

碰!一声。

校长室的墙上挂着历任校长的照片,茶杯砸中老校长的相片後,相框整个掉到地上,玻璃应声而碎。

砸完相片,曾晏齐又踹了办公桌一脚,冷冷走出校长室。

吴品瑄刚才也被他的举动吓到,眼看他离开校长室了,便走到墙边捡起那张相片,照片下有一排字,写有校长的任期,从几年到几年。

咦?

老校长的任期算起来是二十年,但是为什麽在鬼故事里,警卫伯伯听到的却是「当了校长十年」?

将相片摆在柜子上,吴品瑄走出校长室,外面不见曾晏齐的身影。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她来到旁边的厕所洗手台前面,镜子里倒映着她灰扑扑又头发散乱的脸。

她伸把头发梳理整齐,正想打开水龙头洗脸时,一只手从後面盖在她的头顶上,胡乱搓r0u一番,又把她的头发弄乱了。

「哎呀!你g麽啦?」她生气地转身瞪着学长。

「不准洗!」他冷声命令。

「为什麽不能洗?人家也想要乾净一点……」她气鼓鼓地说,y是转身旋开水龙头,却看到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吴品瑄一愣,又转头一看,曾晏齐还站在她的後面,可是镜子里却没有他的倒影。

「笨!」他嘲讽地撇撇唇角,又推了一下她的头,「意外来得太突然了,你们一开始都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才会傻傻重演那天的过程。今天应该是有所查觉了,身t才会出现变化,可是即使意识到了,大家也不一定马上就能接受,心里还是会想要祈求奇蹟的出现,说服自己这是个恶梦,直到发现没有奇蹟,梦不会醒来了,最後绝望地接受自己si亡的事实。」

吴品瑄听了心头一紧,这也是学长的亲身感受吗?

总觉得好悲伤、好难过……

「听懂了没?」他忍不住蹙眉,这家伙的心里g麽一直想到他?

「懂了。」她明了地点点头,「所以……我没有si吗?」

「暂时没si,也有可能是重伤了,会拖上个几日。」

「喔……」她点点头,至少还是有救活的机会。

「不过,如果我不让你走,你还是si定!」他嘴角又牵起一丝冷笑。

「学长。」她慌张地扑抱他的手臂,「你最好了,你一定不会欺负学妹。」

「你错了。」他伸手一把推开她的额头,「我可是声名狼籍的学生,老校长喃喃自语骂的,那个顽劣的学生就是我。」

「欸?你都g了什麽事?」

「打架、闹事、翘课,还有……」他停顿一下,眼神好像降雪般不带一丝温度,「x侵nv学生。」

吴品瑄整个人呆愕住,缓缓松开他的手臂,一时不知道要讲什麽。

就在这时刻,远方再次传来一阵爆炸的声音……

【第四日】

x侵……

这是多麽严重的罪,当年到底发生什麽事?

吴品瑄望着黑板发呆,学长的话在心里不断盘旋,怎麽也无法接受。

「品瑄,可以帮我捡橡皮擦吗?」

吴品瑄轻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将脚边的橡皮擦捡起来,慢慢转身递给何瑾琳。

何瑾琳脸上的皮肤不但萎缩,还起了很多的水泡,身上的衣服也是烧焦的。

「谢了。」她伸出焦黑的手接过橡皮擦,回她一个微笑时,左眼的眼珠忽然咚地一声掉到桌面上。

吴品瑄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僵着脖子看看四周,同学们的外表状况看起来b昨天还惨,每个人都好像被烟燻过般,有人身上还cha着木片,有人的肢t以不规则的形状扭曲着,萧呈祥的脑浆都从头上的破洞里流出来了……所有人此刻全都sisi地盯着她。

「对了,你昨天怎麽会昏倒?」何瑾琳若无其事地伸手捻起桌上的眼珠,像戴隐形眼镜一样塞回眼洞里。

吴品瑄想起昨天学长说过的话,只要不说破,大家心里就存着一丝希望吗?

希望自己没有si。

「品瑄,要上课了,还不赶快坐下。」杨子谦一贯地维护她,他的外表看起来倒是跟昨天差不多。

「好……」她重新坐下低头看着课本。

整间教室又陷进一片无声里,这时她听到一种奇怪的拖动声,从教室门口传来。

抬头看向门口,班导趴在地上拖着身t爬进来,她的脚好像骨折了,软软地拖在身後,更後面是长长的血痕,血痕里还有一条肠子……

「啊!」她吓得失声尖叫,再次从椅子上跳起,从後门夺门而出。

吴品瑄下楼一路跑到校长室,可是学长并不在里面,不过门上却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在吉他社。」

收到讯息,她又跑向综合大楼,沿着楼梯往上爬,爬到三楼的时候,听见楼上传来吉他的声音。

来到五楼的楼梯间,吴品瑄转头看向楼梯栏杆,那里,就是学长跳楼的位置。

而楼梯转角的第一间教室,就是吉他社。

来到吉他社门口,从侧边的窗户望进去,只见曾晏齐背对着窗户,手里抱着吉他、一脚踩着椅子坐在课桌上。

原来那个鬼故事里弹吉他的学长,也是曾晏齐。

她轻轻推开教室门,看到学长的那一刻,眼泪又夺眶而出。

曾晏齐听到身後的动静,乐音一停,放下吉他从桌上跳下来,刚刚转身,只见小学妹直直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间。

「学长……我觉得好难过……他们都是我的同学……」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怎麽也无法止住。

曾晏齐低头看着她,并没有推开她,只是眼神赧然看向黑板,慢慢抬起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哭了一会,她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只剩轻轻的ch0u泣声。

曾晏齐拉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再後退一步靠坐在课桌边。

「学长……你知道要怎麽离开这里吗?」她低着头问。

「不知道。」

「可是你不是常常被人看见?」她指的是跳楼的时候。

「那并不是指我可以自由的进出yan间。」他摇头一笑,眼神看起来很无奈,「我si了之後,就是困在那个楼梯间里了,每天都是处在一种狂乱又痛苦的情绪里,相由心生就呈现鬼相,那种情绪累积到最高点,就像你听到的鬼故事那样,我就会再去自杀一次;而yan间的人,时运太低的偶然就会撞见我,若是遇到灵感力像你那麽强的,我看到你可能还要躲起来,避免被你看见。」

「既然你一直困在楼梯间,为什麽你又曾经出现在吉他教室?」

「那次是因为地震,扰乱了楼梯间的气场,裂了一个小缺口,我才得以进到吉他社里。」他淡淡解释当时的情况,「难得清醒冷静了几分钟,又想起一些过去发生的事,心里充满恨怨和不甘心,接着又陷进狂乱和痛苦里,再次跑出去跳楼,後来被地震扰乱的气场平息了,那个裂口就补上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几天你看起来都很……帅!」她本来想讲人模人样的,不是什麽可怕的鬼相,「还可以自由进出其他地方,不再局限於楼梯间,这又是为什麽?」

「大概是你们人多力量强,把我的小空间挤大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再者,不管我再怎麽自杀,感觉都无法得到真正解脱,是时候该冷静了,好好思考未来。」

思考未来……指的是投胎吗?

「我很想知道,学长当年遇到什麽事?」她一脸认真地问。

「不关你的事。」

「好吧……你不想讲就算了,虽然你昨天那样跟我说,但我真心觉得,你一定不会是那种会伤害nv生的人。」她相信自己在梦里看到的情景,相信自己对他的感觉。

「说不定你看到的,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他反而又笑了,好像又听见她的心音,「其实我很坏的,那天在综合大楼下,我会出手抓你,是因为我想要上你的身,可是你有护身符保佑,我只有一块碎魂攻进你的身t,现在栖息在你的心口,其他的都被反弹回来了。」

「难怪你可以听见我心里的话!」她恍然瞪大眼睛。

「你那麽吵,以为我很想听吗?」他不屑地冷哼。

「那你赶快把你的碎魂拿走。」

「我要怎麽拿?」

「手……你的手……穿进我的x口。」她结结巴巴,b着自己心口,想到鬼片中的鬼都可以伸手到人t内取物。

「学妹,这是ao扰。」他却忍俊不禁。

「那用x1的……」她指的是用x1尘器。

「你好se。」

被学长这般吐嘈,吴品瑄整张脸顿时被红晕淹没。

瞧她脸红得好像可以榨出血来,曾晏齐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腰都弯了。

吴品瑄情不自禁被他清朗的笑脸x1住目光,想到他整整十五年一直处在痛苦里,一颗心又软软感到疼痛。

曾晏齐笑声渐渐停了下来,瞧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拿起吉他,「你弹过吉他吗?」

「没有。」她连忙收回目光。

「我教你。」

「我很笨,没有音乐细胞,还是你弹给我听好了。」

曾晏齐没再要求她,只是抱着吉他坐在桌子上,一脚踩着前面的椅子,右手轻轻拨动和弦,曲调柔和的前奏在指尖下流泻而出。

「啊!是林俊杰的歌。」她惊喜叫道。

「这首歌出来的时候,你应该才两岁。」

「因为是经典,过了十五年还是能听到。」

曾晏齐浅浅一笑,开始轻声唱着:「我们都是泡沫轻轻一碰就破,眼泪是ai的花火……」

只是简简单单的ai过我还是我

简简单单的伤过就不算白活

简简单单的疯过被梦带走

当故事结束之後心也喜欢一个人寂寞……

——林俊杰【简简单单siply】

弹奏到副歌,吴品瑄忍不住跟着一起轻唱。

曾晏齐侧头凝视她,眼神不自觉转为温柔,唇角g起很柔和的笑意。

在这夏日的午後,乐音缭绕的吉他社里,两人四目相凝的情景,构筑成一副唯美的画面。

吴品瑄感觉x口好像有什麽东西,遗落在学长温柔的眼眸里,变得空落落的。

以前……

学长一定也常常弹吉他给林雅琦老师听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好羡慕老师。

弹着、唱着,曾晏齐一曲还未唱完,眼神忽然冷了下来,眼角一抬看向教室门。

碰!

教室门猛然被推开,门板上贴着一只手,手的主人九十度折腰面向地上。

「品瑄……」何瑾琳慢慢直起身子,露出长满水泡的脸,看起来很吓人,「原来你躲在这里跟别人谈情说ai。」

「还骗我们说肚子痛,说谎jg。」萧呈祥也一手压着腿,一跛一跛地走进教室,後面还跟着两个同学。

「瑾琳,不是你想的那样。」吴品瑄急忙澄清。

「我就是有特别的癖好,觉得小学妹特别可ai。」曾晏齐却伸手揽住她,在她的头上轻拍两下,「所以呢?谈情说ai有碍到你们吗?」

吴品瑄听了心跳一下,学长一定又偷听她的心声,否则怎麽会知道萧呈祥曾经用这句话酸她?

可是就算不满,那也不用特别为她出气,因为这会让她感到困扰的。

「你是谁?」萧呈祥狠狠瞪着他。

「你学长大人!」曾晏齐两手一摊,展示自己的制服。

什麽大人呀?明明气氛紧绷,吴品瑄却觉得有点想笑。

「我不想当他老子。」曾晏齐突然白她一眼。

「你是在学校里作崇很多年的学长?」萧呈祥打量他的穿着,加上这里是吉他社,隔壁楼梯间又是跳楼点,顿时联想到鬼故事里的情节。

「我真是有名,连老校长si了都对我念念不忘。」曾晏齐傲然昂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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