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是在绑东坡五花吗?
不知道是孔子还是孟子抑或荀子曾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一直把这话放在心底,奉为圭臬。
但圭臬有失准的时候,何况是圣人老薄薄的话?
怪力乱神这件事,在我si後强遇了一遭。那便是,我重生了。
说重生也不对,毕竟我不再是原来的我,无论心灵和躯t都有「些微」的微妙变化。可我货真价实地重活一次,回到国中二年级,一个爸爸嫌弃、妈妈唾弃的年纪。
也重新遇到了我的竹马,周清yan。
「高以晨,给我醒来!太yan都晒pgu了,还不知道起床?再懒下去,上学快要迟到了!」
前世保持的优良习惯,在我的身t设定一个开关。老妈在底下一喊,躺在床上昏睡的我立即鲤鱼打挺,不管有没有醒,直接机械化地厕所冲。
等到脱下k子,想要解放晨尿,瞬间发现坏了事。
老妈燃起滔天的怒火,从一楼飞奔到我的房间,推开我半遮不掩的厕所门板,丝毫不顾孩子的ygsi,在我0露pgu的情况下,捏扯我的耳朵--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nv孩子上厕所,要给我坐马桶!不要学男孩子站着尿尿!你看你又ga0得满地都是尿,当以为自己是巨型宝宝,需要我帮你换尿布!?」
被河东狮一吼,强忍的半泡尿吓得失禁。不是我膀胱不好,是我还学不会nv孩子怎麽憋尿。
这构造和我之前契合的身t不太一致啊啊啊啊。
人有失常,马有失蹄。重生风险,无人理赔。
早上七点整,彻底被暴躁的老妈赏了一顿竹笋炒r0u丝,炒得我pgu疼,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没有胃口吃早餐。
「快吃饭!等会清yan就来了。」见我迟迟不动筷,老妈再吼。
屈服恶势力,我默默吃起了早饭。
老妈b我更加愁苦,打了我的pgu,反而像是被打的那个人。她对老爸唉声叹气:「你说你nv儿都多大了,竟然还会梦游尿k子?我活了四十多岁,没听过这麽丢脸的事。她之前分明没有这个问题啊,怎麽一上国二,好似回到五岁,尿都尿不好。」
老爸是个讲究科学、理x的大学教授,听闻老妈的抱怨,从报纸堆里抬头,建议:「要不带她去做个检查?」
「做什麽检查?她没病没痛,唯独不会尿尿,你要她做什麽检查?泌尿科吗?」
正在喝牛n的我,差点没被这话呛si,小声反驳:「妈,我会尿尿。」
「你闭嘴。」
我只是不习惯nv孩子尿尿的方式好吗!
想当年,我做了二十五年的小男子汉,闭眼掏鸟一气呵成,对着马桶百发百中。谁知道我重生後,鸟儿一去不复返,命根子成为梦幻泡影,反倒是x部多了两团r0u包……
距离重生那天,已过了两个礼拜。
原以为我会被那奇怪的x1力,引到外太空去,当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没想到,我竟能让一切重头来过。
拥有一个无病无痛、健康百倍的躯t,迎向属於我的大好人生。
结果,我胯下一0,空荡荡的地方瞬间引爆了我的泪点!我,高以辰,没si透却成为一个太监!
那不怎麽让我自豪我说不自豪,是因为我曾偷看周清yan的。糙,如果我是枪,他就是巨pa0,看他的玩意怪伤自尊的的鸟儿,与我断了联系。承受不了这样伤痛的我,倒在床上鬼哭狼嗥,引起隔壁老妈的注意。
当时我哭得起劲,没察觉老妈整个人年轻了十多岁,对着她嚎叫:「妈!我成了一个太监!」
「什麽?」老妈皱眉,显然不理解我为何发癫。
「我没有小唧唧……什麽都没有了……」悲愤yu绝地抹着眼泪,觉得非常对不起高家的列祖列宗,这一脉单纯到我这儿,彻底断了线。
「你一个nv孩,有什麽小唧唧?大清早的在胡说八道什麽?」这嘹亮的嗓音,宛如天雷,直冲我的脑门。
我哑口无言,哭都不敢哭,一愣一愣地看着老妈。
後来我才发现,我是重生了没错,重生在升上国二的那个夏天。而原新拥有的身t配件,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r0u包买一送一,每天以r0u眼可见的幅度,直线生长。
无论怎麽睡,都觉得非常不习惯,重物压x,彷佛被鬼压床。
老妈还说这是刚发育,等之後就更难受了。紧接着她丢了几款软钢圈内衣,要我每天穿着,免得扩x……扩x是什麽鬼?有r0u包已经很不舒服了,还要用钢圈缠着?是在绑东坡五花r0u吗?
「妈,我真会尿尿。」来者安之,既然都成了nv孩,就得好好适应。可惜最让我破功的,就是尿尿。
早晨务必会上演一出名为晨尿的ga0笑剧,让老妈一天b一天愁,我的pgu一天b一天痛。
「我当然知道你会尿尿!」抹面包的手一停,老妈的无影手再度朝我呼来,打得我眼冒金星,「成天尿k子给我洗,我怎麽会不知道?」
「再观察一段日子,若真不行,带去给医生检查。」看完报纸,老爸将咖啡喝尽,准备出门。
老爸要出门,老妈没有继续执着我上厕所的问题,一路跟着老爸到门口,「你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应该不会,暂时走不开。」记忆中,老爸除了研究计画走入尾声,无法ch0u身,否则不会不回来吃饭。
我就不一样了,从小皮到大。零用钱虽是不多,但我赚钱的心思一把抓,什麽能赚钱,什麽不放过。
拿了钱,我可以带着周清yan游山玩水和大吃零食,到最後饭吃不上,被妈妈打了pgu。
可我身为「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的代言人,被打完会安分一下下,随後再故态复萌,继续调皮捣蛋。
倒是周清yan某回目睹我挨打,双眼瞪得老大。下次我要买零食,被他强行阻止。
周清yan很少否决我的决定,就那次,si都不肯。反覆提醒我会被打,pgu会很疼……
「妈,我也要出门了。放学我会晚点回家,去买点东西。」
「你这小丫头,要跑去哪?不要带坏清yan!」
我带坏周清yan?!天地良心,我若有带坏他的智商,何必天天这麽辛苦与他的正直做抗争!
「周清yan今天生日,我要去买蛋糕帮他庆祝。」
「清yan生日?唉呀,我竟然忘了!瞧我这记x,每天被你们父nv折腾,连我乾儿子的生日都不记得。不行,你放学带着清yan回家,我帮他煮面线蛋,绝不能吃光蛋糕就完事。」老妈的戏份很足,活灵活俏的模样,让我差点相信她是真的忘了。
就差,那麽一点点。
「好,我会尝试带他回来。」
老妈的记x虽不好,可周清yan的生日,她是绝对不可能遗忘。会有这麽大的反应,跟周清yan去年生日,不欢而散有关。
周清yan的亲生父母,前者是知名律师,後者是跨国企业的高管。两人工作忙碌,难得凑在一起又八字不合。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吵架,吵到前年,貌不合神更离的夫妻终於谈妥了财产分配和周清yan的监护权,签字离婚。
这个决定让周清yan不太能接受,个x从小自闭,变成大大大大大自闭。
而他们不管周清yan接受与否,一拍两散,周清yan交由周叔叔照顾。父子俩一起生活,矛盾四起,天天在b谁先跟对方讲话,谁就是天下无敌王八蛋的b赛。
去年,为人不坏却十分白目的周叔叔,彷佛嫌他们的关系不够恶劣,带了一位貌美文静的阿姨出息周清yan的生日派对。周清yan原本说不出有多高兴,至少全t的气氛挺不错。但一看到他们,脸se瞬间垮了下来。
火上浇油的是,那位阿姨还有个一岁多的男宝宝。
生父是谁,无人知晓。
周清yan觉得是他爸背叛了他们原有的家,情绪失控,掀翻了蛋糕,在众人错愕的神情下扬长而去。我那时还没重生,抑或是重生了,却没上辈子的记忆。哎呦不管……如此不科学的事情,我说不清楚。反正我是赶紧追出去,想要哄周清yan。
人已不见踪影,不知跑去哪儿。
「万一他不肯,你不要打我啊。」
「如果不是你天天调皮,我会打你!?当以为我是吃饱太闲?打你也得使劲好吗。」
装睡的人,叫不醒。老妈成天和我胡说八道,我都快信了她的邪。
「高以晨,好了吗?」
说周清yan,周清yan到。我嘿嘿笑了一声,拿了书包和爸妈说再见,往外跑去--原本要出门的老爸,变成目送我上学。而老妈则在後面继续吼:「路上小心啊!」
学校就在两条街外,要小心什麽?
瞬间把嘱咐抛到脑後的我,见到周清yan,像狗看见主人--唉不对,是宝宝看见娘,开心得直扑上去。
周清yan赶紧搂住我的身t,还往後退了两步,勉强站稳,「胖了啊。」
「胖你妹!」
「我没有妹妹,我只有你。」缓缓将我放下,周清yan对我微微一笑,「高小晨,早安。」
「高小晨你妹!我叫高以晨!」
他不理我脏话连篇,拎过我的背包,往前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连忙追上问:「周清yan,你吃早餐了没?」国中这年纪,按照常理来说,nv生不会输给男生多少,甚至会b男生还要高。
可是,周清yan不知道嗑了什麽,一路窜升,至今已有一七七。年年以倍数增长,於一g小萝卜头中,简直是鹤立j群。
「吃好了。」周清yan再度睁眼说瞎话。这人如此叛逆,怎麽可能会吃他阿姨煮的早餐?
「你吃什麽?」
问题流於沉默是可想而知的事。他骗我的最大极限是「吃了」,其他都难以启齿。
「你嗑了空气是吧?啊?」
学校很近,没走多久就到了。我停下来看他,看却不看我,双眼直视地面。
这小王八蛋的臭脾气,只有我受得了。踢了他一脚,我不满问:「为什麽不说话啊?」
「……没吃。」
有想翻个大白眼的冲动,看在他今天是寿星,小爷不和他计较。
「早说嘛。」边碎碎念,边从口袋里掏出要给他的水煮蛋。看着他,我一改不满,咧嘴笑道:「周清yan,生日快乐呀!」
接过我给他的蛋,他露出浅浅的笑,「谢谢。」
「叔叔和阿姨,今晚要不要帮你过生日啊?」趁他高兴,我连忙问。
周清yan果然皱起眉头,「我不想和他们过。」
「谁问你想不想,我是问你,叔叔和阿姨有没有要帮你过生日!」我用脚底板想,都知道他肯定不愿意。
没人问他这个。
「我爸工作忙。」说完这句,周清yan接着说:「而我又不是她的儿子,帮我过什麽?」
後面那句话,指的是去年年底与周叔叔公证结婚,那位带一个孩子,长相貌美、气质文静的赵阿姨。
「赵阿姨把你当儿子,是你不当她的儿子。你不要和阿姨闹脾气,让她难做人。」周清yan对继母向来颇有微词,认为继母介入他父母的感情。虽然表面上没说什麽,私底下和我吵了好几回。
如今,两人初遇的生日到来。新仇加旧恨,矛盾肯定上升到新高点。
不过依循前世的记忆和自我判断,我不认为赵阿姨会是介入别人婚姻的坏nv人。
该怎麽说呢?别人都以周清树当作他俩出轨的证据。但前世的我,看过周清树长大的样子。
那是个家教极好、文静温润的小少年,对待周清yan很推崇,抱持着孺慕之情。
光以气质来论,周清树与周氏父子是截然不同。说他们有血缘关系,我看狗都不信。
连周清树自己都不太相信,国中开始就反覆询问过赵阿姨,他的生父究竟是谁。问题自然是在沉默里无疾而终,并不怎麽令人意外。
「我没和她闹脾气。」
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让我甘拜下风。如果他是皮诺丘,鼻子大概长到能当竿子爬了。
「赵阿姨对你有没有恶意,你自己最清楚。再说,你爸妈在赵阿姨出现前,感情已经烂得像一陀屎,根本不是她的错。」
过去,也就是上辈子,我不可能会和他说这些。这是周清yan的逆鳞、地雷,谁碰谁倒楣。
但我後来发现,他发脾气的对象,并不限於我。他对我毫无底线可言,更别提发脾气了。
果不其然,周清yan被我激怒,气得黑了半张脸,却压抑脾气,说:「我就想和你过,不行吗?」
行你妹啦,每次都吃定我的心软,靠这撒娇来蒙骗过关。
「行行行,你想怎麽过就怎麽过,要登入月球,我都陪你去当阿姆斯壮!」饶是如此,我依旧不想和他发脾气,无奈道:「放学我们一起去後巷买蛋糕。」
周清yan一听,脸se缓和不少,拉着我的手低声道:「谢谢你,高小晨。」
谢我不要谢得太早,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反正他只说要和我过,没说不能多赵阿姨和周清树。
作为周清yan背後的男人,总要使一点小手段和话术。到时把他们约来,纵使j飞狗跳,也算达成另类的圆满和团圆。
这可是过去一年,他们所做不到的事呢。
该怎麽形容周清yan的继母呢?以「男人」的角度来看,赵阿姨是个温柔与美貌集於一身的nv子。
实在想不通,这样好的nvx,怎麽会眼残嫁给周清yan他爸?要说周清yan是个小面瘫,他爸就是大大大大面瘫。每天说不到三句话,那三句话还是「嗯」、「哦」、「好」。
马的,有说跟没说一样。
小时候我若跟他独处,十次有九次会被吓哭。唯一那次不是不哭,是哭到累了,只能失神兼失魂地倒在椅子上苟延残喘。
若非老妈和周叔叔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与我耳提面命周叔叔不是什麽坏人,更不是犯罪集团的首领,我恐怕会替周清yan打113,担心周清yan被周叔叔家暴。
事实上,周叔叔是位大名鼎鼎的律师,专长是替受家暴的妇nv,争取她们应有的权力。
想了一会与周清yan有关的琐事,在老师对我发火前,迷途知返,好好专心地上课。
开什麽玩笑,我重生最大的目标,是要和周清yan考上同一所高中!绝不再当学渣、调皮捣蛋的熊孩子。等等,老师是不是跳题了?怎麽他说的我都听不懂?
原来我以前国中上的课程,如此艰涩难懂?真是太神奇了。
於混乱的思绪中,致力找到摆脱学渣,成为学霸的方法。
可惜啊,我後来睡得太开心,一睡睡了好几节课,连被老师丢粉笔,都还醒不过来……总而言之,费尽了千辛万苦,终於熬到了放学,我与周清yan如约至後巷挑选他的生日蛋糕。
蛋糕店老板娘的个x好,一看到我们就笑呵呵,替我们介绍可以十个人吃的九寸水果蛋糕,还帮我们打了折,花了我六百多块。
原本周清yan要掏钱,被我砸了脑袋。
过生日呢,当然我付钱。不过未来一个月的零食,全仰仗周清yan了。
周清yan和周叔叔的感情虽然不怎麽样,可周叔叔从来没有短过周清yan的物质所需。周清yan的零用钱,大概是我的好几倍。完美验证,人b人气si人这个狗p道理。
我俩买好蛋糕,走路回家。
依照我对周清yan的熟知程度,他面上没表情,心里肯定是乐开了花,近乎百花齐放的地步,从他跳跃的步伐,就能窥知一二。但他这份喜悦,无法维持多久。
当我们走到我家前方的交叉路口,周清yan见到墙边站着的人,脚步霎时停顿,肩膀略有塌陷的迹象。
「yanyan。」来者为我们早上讨论的赵阿姨。
赵阿姨一手抱着周清树,一手拿着长方形的盒子,踌躇站在前方,不敢靠近。
「yanyan,你早上出门得早,阿姨没能祝你生日快乐。」光是这几句简单的话,已让赵阿姨的声音微微发抖,「这是阿姨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给完你,阿姨就回去了,不会打扰你过生日。」
同样站在原地,不吭声、不接礼物的周清yan,sisi瞪着赵阿姨。
我心知他们的暗cha0汹涌,却不想他们就这样回避。伸手推了周清yan的肩膀,说:「赵阿姨给你礼物,你为何不接啊?」
周清yan转过头,双唇抿得极紧。眼力充满了对我的控诉,无声地责怪我,怎麽让她待在这。
以前我若被这眼神一看,没尿都得吓得撒泡尿。可既然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说什麽都要修复他们破损的亲子关系。
「没、没关系,yanyan可能不喜欢这个礼--」
「他收都没收,怎麽会不喜欢。」盯着周清yan,我难得强势,「是我请阿姨来的,你不给我面子吗?该不会真要对我生气,砸了我买给你的蛋糕?」
这也是我为何si活都要付钱买蛋糕。
他再怎麽生气,都不可能砸坏我给他的东西。
x口大幅度地起伏,周清yan被我气得牙痒痒,又舍不得对我发脾气,闷声走到赵阿姨面前,拿过礼物,垂头低声说:「谢谢。」
赵阿姨没想到周清yan真会听我的话,就算周清yan的态度不好,仍喜不胜收,连忙道:「不会!等你拆开包装,看礼物适不适合你,如果不适合、不喜欢,阿姨再拿去换过。」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会用。」
场面瞬间变得很尴尬。
「不会用你个毛线!」从後面拍了周清yan的头,不太满意地嚷嚷:「阿姨给你买礼物,你不情不愿就算了,怎麽还说不会用?另外,他们人都在这了,为何不请他们一起吃蛋糕?我们不是买了十人份的蛋糕吗?」
看我打周清yan,赵阿姨吓坏了,担心周清yan会发飙,「没关系的!能够把礼物交给yanyan,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我先回家准备晚餐,你们好好的--」
「阿姨,一味退让是不行的。无论如何,你们现在是周清yan的家人,难道要一辈子都尴尬地过日子吗?」
咬着下唇,赵阿姨yu言又止,连带着周清树都很忐忑。
「难得的生日,我不想让yanyan不开心。」犹豫片刻,赵阿姨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生日是要和家人一起过。」
上辈子,有太多的遗憾是在岁月中无情流失。我会如此j婆、积极,是不想周清yan再次走上孤单的老路。
除了我,他还有谁能依靠?万一我有什麽三长两短,谁来陪他呢?谁来陪我的周清yan?
「周清yan,你在不高兴吗?会因为这件小事,和我翻脸、对我生气吗?」扭过头,我认认真真地询问周清yan。
周清yan摇头。
是的,他从未对我生气过,永远都是纵容我的胡闹。
他越这麽做,我越得寸进尺。这是他宠的,自然由他承受。
「阿姨,周清yan不会生气,你们一起参加生日派对吧!小树肯定会喜欢吃这家店的蛋糕!」虽是对赵阿姨说话,我的手却在此时g住周清yan的手臂。
感受他的身躯明显一震,随即恢复正常,微微点头,顺从我的决定。
赵阿姨被我说动,牵着懵懂、略微畏惧的小树,同我们走进唯有三步之遥的家门。
老妈看见赵阿姨和小树,没有多惊讶,神se如常地招呼他们:「我进去再炒几个菜就能开饭了!」
「请让我一起帮忙吧,我的厨艺应该还行。」赵阿姨拘谨说完,接着将周清树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嘱咐他要乖要听话,别ga0破坏。
「真的呀?」听到赵阿姨要帮忙,老妈眼睛发亮,嘴上仍是客套:「你是客人,怎麽好意思--」
「我、我是yanyan的家人,想替他煮点生日餐。」说这句话的时候,赵阿姨的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摆,看起还既紧张又尴尬。我的心中却是满满的欣慰,觉得赵阿姨实在太善解人意了。
才提点她几句,她就能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那快进来吧。」伸手抓住赵阿姨的手腕,老妈把人带进厨房,留我和周家兄弟三人於客厅。
气氛很微妙,我有点不知所措。
「周清yan……你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在赵阿姨面前,他总会给我面子。可我担心私底下,他会和我闹别扭。
「我说了,不会对你生气。」把蛋糕暂时放到餐桌上,周清yan侧过身,弯腰把我抱住,「我只是有点伤心。」
「伤心什麽?」
「伤心你不懂我的心。」
瞎说什麽大实话。
我的确不太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麽,成天僵着一张帅气的脸,气质老成得要命。
「我不懂你什麽?」
「我只想和你一起过生日,而你却找了很多人来。」靠着我的肩膀,周清yan深深叹息後道:「高以晨,你真是的小坏蛋。」
「我哪里坏啦?会这麽做,是为了你好。」历经生离si别,我才发现自己无法放下周清yan,不忍他继续孤伶伶,「赵阿姨人很好,是真心想照顾你,你接纳她和小树吧。」
周清yan不吭声。
「赵阿姨不是你父母离婚的原因,而小树……和你长得不太像。」言外之意是小树绝非周叔叔的孩子。我反手搂住周清yan的腰,微微摇晃,兼撒娇道:「大人的事情,我ga0不懂,也不想去明白。但你不一样,我最在乎你了,不想你失去亲人。你听我的劝,去接纳他们吧。」
「你最在乎我了?」
敢问我说了这麽多,他就只听到这句?
「嗯。」不过这也不是扯谎,我的确最在乎周清yan。
沉默片刻,他低声喊我的名:「……高以晨。」
「g嘛?」
「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呢。」
这话又让我0不着头绪,正想追问他到底在说些什麽,一旁的周清yan突然发出细碎的声音。我担心他坐不住,滚落沙发,赶紧扭过头。见小p孩趴在沙发背上,对着我们流口水。
「蛋、蛋咿呀。」即将满两岁的周清树,话说得不太清楚。说了两个字,就流下一堆口水。
「小树,你在说什麽?」放开周清yan,我走到周清树的身边询问。
真没想到,这白baengneng的小团子,长大会变成那温润如玉的少年。
「糕……」周清树眨着玲珑大眼,水汪汪地看着老夫。
老夫我想,他这是饿了吧?这麽小的孩子,不怎麽耐饿的。
「糕糕。」果不其然,周清树见我俩没什麽反应,指着後头的蛋糕盒,清晰地喊:「吃糕糕!」
「他想吃蛋糕?」饶是面瘫成疾的周清yan,现在的表情都有点古怪。
「大概是吧,可他能吃蛋糕吗?」
「吃!」不等周清yan回答,周清树自己先回答我:「树树肚子饿!」
「你要吃蛋糕是吗?不行啊,蛋糕得最後吃才行。等会要先吃面,你能吃面吗?」避免孩子看到蛋糕盒馋,我让周清yan把盒子收进去。
周清树眼睛巴巴地盯着蛋糕盒,活像是被抢了珍贵的宝物,失神了几秒,露出几乎要哭的表情。
我担心孩子哭闹,正要说点什麽来哄,周清树又说:「面面,树树想吃!」
行了,这孩子根本是个吃货。没了蛋糕,退而求其次,吃面也好。
放完蛋糕回来的周清yan头痛地看着弟弟,「还不能吃,面还没煮好。」
「吃!」眼前的团子饥渴得对他哥哥吼:「吃吃!哥哥吃!」
「你小子,懂什麽是面,什麽是蛋糕吗?一直对我喊着要吃。」周清yan啼笑皆非地把团子抱起来,想和团子讲道理。可惜,团子终究是难以控制的生物,一被举高高,立即乐得呵呵笑。
本意不是要弟弟笑的周清yan无言以对。
「哥哥。」不得不说,周清树真是一个人才。喊哥哥这个词汇,喊得非常标准。没有得到回应,还会把手指头放到嘴巴里卖萌,根本是国宝等级。
「你不要含大拇指,脏。」把团子抱稳,周清yan拨开弟弟的拇指,「不能随意乱t1an东西,这样会生病。」
「面面呢?」
「面面不是东西,是食物。」
周清树依旧没听懂,抓着他哥的衣服说:「饿了。」
从小到大,只被我抓过衣服的周清yan倒ch0u一口气。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寻求协助。
「小树,面还在煮呢。」我想伸手想要抱周清树,却被周清树闪开,返回头紧紧抱住周清yan的脖子。
「哥哥。」接着,p孩不顾周清yan的意愿,流了一大堆的口水在他身上。
我去……怎麽会怎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孩子还挺喜欢你的嘛。」我以为周清树会排斥周清yan呢,结果ai得要命。
被深深ai着的周清yan一脸便秘,冷y推测:「应该是赵阿姨教的,她喜欢和小树讲一些有的没的。」
「嗯?」
「说什麽哥哥最bang之类的话。」
「真的?」我从以前就很怀疑,依照周清yan对赵阿姨的态度,身为亲儿子的周清树为何还会这麽喜欢周清yan。
结果周清树是从婴儿时期,被自己的老妈灌了一碗又一碗的毒j汤,深深被洗脑,觉得自己的哥哥是最bang的人……
想到这儿,我又开始不明白,为什麽赵阿姨要这麽做?
「嗯。」
「你怎麽知道的?」
「偷听。」周清yan把偷听讲得很理直气壮。
「哥哥,饿。」小团子依旧屹立不摇地喊饿。
周清yan抱着周清树微微摇晃,跟着我去厨房偷看目前煮饭的进度。刚煮好的长寿面拌了些酱料,香气四溢,让人猛流口水。於是本就挨饿的周清树,再度流下感人的口水,令人不忍直视。
「快好了。」脖子全沾满口水的周清yan倒是处之淡然,「你别着急。」
赵阿姨看见儿子和周清yan的互动,吓得想把孩子抱回去,却被我妈阻挡。
「让孩子多相处吧,不碍事的。」
我和我妈,原为母子,现为母nv不是当假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须事前做g0u通。
老妈知道我想拉近周清yan和赵阿姨母子的关系,便会替我劝慰着赵阿姨,要她别太小心翼翼、过於紧张。
「好了好了,面拌好了,一起吃饭吧。」老妈把长寿面端到了餐桌上,赵阿姨则端了两盘绿se的蔬菜。
「那个……yanyan啊,你父亲今天有个应酬,可能会晚一点才过来。」赵阿姨踌躇片刻,对着周清yan说道。
原以为周清yan会不高兴,结果他看了赵阿姨一眼,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要不然,我再打电话给你爸爸?难得的生日,应该要早点出席的。」
「阿姨。」周清yan喊了她一声,沉静道:「不用麻烦了,你坐下来吃饭吧。」
赵阿姨手足无措地看向老妈,老妈笑yy地摇头。
「唔,既然周叔叔会晚点来,那麽留碗面给叔叔吧?顺道给我爸留一碗,研究室的便当极为难吃。」我在旁边cha科打诨,缓和气氛,「这样除了填饱肚子,还能沾沾喜气。」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麽是喜气?」嘴巴叨念着我,身t倒是很诚实。老妈迅速帮老爸和周叔叔留碗面线加卤蛋。
「喜气!哥哥生日!」被周清yan喂了一嘴面线的周清树嚷嚷,汤汁沾到脸颊,依旧乐呵呵,浑然不知地挥舞他的小手臂。
周清yan在上辈子明明很会照顾人,我卧病在床的时候,是他陪伴在侧,喂我吃三餐、擦拭身t。现在怎麽喂成这样?是因为业务不太熟练吗?
「是是是,生日很喜气。」瞧这小傻子,看着都觉得好笑。ch0u了两张卫生纸,替周清树擦脸和擦手,「安安静静吃饭吧,你哥喂人的技术很差,你再乱动,面汁都要弄到你满脸了。」
周清树听不太懂,却不乐意别人说他哥坏话,对我大吼:「哥哥最bang!」
小团子被赵阿姨洗脑得跟脑残粉没两样,真可怕的兄控。
「没关系,脸擦乾净就好,衣服弄脏了可以再洗。」看到兄弟俩不怎麽温情的互动,赵阿姨竟稍微放松,对着周清yan笑道:「小树喜欢和yanyan亲近,yanyan也很厉害,把他照顾得很好。」
「阿姨别一直夸他,他会膨胀。」
周清yan瞟了我一眼,顺道踢了我一脚。这小王八蛋,竟然不给人说实话?
「妈妈说,要喜欢哥哥。」周清树是神助攻,无心cha柳柳成荫,「爸爸和哥哥,是最好的。」
被儿子瞬间卖得乾净的赵阿姨再度面se胀红、很是尴尬。
可无须她再说些什麽、解释什麽,彼此间的距离,因为周清树的这几句话,无形拉近了几分,吃饭的气氛从紧绷转为轻松愉快。周清yan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却丝毫不排斥赵阿姨的亲近,被问起上课日常,会简短回应,不再默不作声。
晚上八点,老爸带着面瘫的周叔叔归家。
「爸!周叔!」我起身走到玄关迎接他们。
老爸伸手r0u了我的头,笑问:「大家吃饱了没?」
「吃饱了!妈有替你们留长寿面,你们吃一碗吧。」
周叔叔对着我轻轻点头,换上室内拖鞋,走入客厅。
「你们快点吃一吃,等会要准备切蛋糕了。」老妈的声音b起赵阿姨,宏亮大气得多,命令起人来,也不会客气。
「对了,yanyan的生日蛋糕,听说是小晨出钱买的?」与老爸坐下来用餐的周叔叔,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了一千块给我。
「周叔不用啦!我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