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冤篇第十二章伏妖
「是在这里吗?」王岳远背着包包,额头微微的冒着汗,一拐一拐的往山间走着。
王岳远拖着受伤的脚手里紧紧的捉着背包的背带。
水流的声音越来近,在约定的那地方却没有见到应该要见到的那个人。
王岳远疲惫的靠着树g,伸手0了0自己肿胀脚踝。
从二楼窗台跳下去的时候扭伤的脚在隐隐作痛,王岳远却无从去管。
「在这边,我看到脚印了!」
村民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岳远听的出来是其中一位叔叔的声音。
「不能被抓到。」王岳远给自己打着气,又往深处走了走,很快的就已经来到了禁区──爷爷千交代万交代他不能靠近的地方。
王岳远拐着脚,逐渐离溪流越来越近。
而那只蛤蟆睁开了牠混浊的双眼,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
※※※
「你是该感到愧疚。就跟你说的那样,在本质上你跟那些村民没有分别。」许承yan走到佛桌旁,用红se的布将小小的墓牌盖住抱了起来:「但至少你有悔改……而且在知道他是你孩子之前,你便有帮他做衣冠琢的意愿。」
「或许是,你们王家村还不该亡吧。」许承yan小心的捧着手里的墓牌:「你无意的一个决定,守候了你们王家村那麽多年。」
「不要再称呼自己的村落忘水村了,水里那个根本不是什麽好东西。」
那一直待在素娥身边的灵t转身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犹豫的伸出了手抱住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妈妈……再见了。」男孩软濡的叫了素娥後,便跟着许承yan走了出去。
素娥并看不到男孩的样貌,但她能感受到有个轻轻柔柔的东西从身上滑过。
她红了眼眶,没停下抄写经文的手,也没阻止许承yan拿走墓牌的举动。
门外,狗儿静静的等着,看着许承yan抱出的牌位後走过来蹭了蹭他。
「走吧。」许承yan0了0对方的头:「趁那些人还没回来前快走。」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心头跳得很快。
他想起那个傻大个是不是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
或许是一个人行动惯了,他在临时改变计画的时候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狗儿像是察觉到什麽事一般的对着天空嚎叫着,随即便加快步伐往山里跑去。
「出事了。」许承yan0了0那些散落在村里各处的符咒:「王大水下的结界有些淡了。」
「这样子也好,至少能带你出去会一会你的仇人了。」许承yan玩笑似的说完这句话後脸se就有些y沉下来。
就怕出事的那个人是……。
村子里寂静的可怕,只有少数几个房子内有着烟火。
那些去搜查的村民男人并未回家。
许承yan因为要捧好墓牌的原因,走的速度并说不上快。
在他到达现场时,映入眼的就是这有些诡异的一幕。
以河里的那只蛤蟆为中心点,在他身旁四散着的是或醒或晕的王家村人。
狗群们围绕着蛤蟆试图想b牠移开四肢,仔细看能看到一个人形被牠紧紧的踩在脚下,不知是si是活。
而不管狗群怎麽啃咬着蛤蟆,牠便是不肯动任何一步。
就像是,牠脚下的便是牠等待已久的宝物般的。
「阿远!」身旁的那一缕魂魄喊着,便也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和蛤蟆缠斗。
许承yan内心也有些紧张,但想到自己的救命符在对方身上便没那麽紧张,开始在四散的人群找着自己的背包。
「妖、妖怪啊。」
瘫软在地上的男人嘴里惊恐的嗫嚅着,手里下意识的抓着当初为了抓住王岳远而g住的背包。
他们当初在山林间搜捕着那个小道士的身影,却意外的看见拐着脚一跛一跛的王岳远,本想上去攀谈,却没想到那孩子竟然在躲避他们。
一阵你追我跑後,他们竟跑到了这溪流的源头。
也看到了那盘踞在此的妖怪。
「背包拿来。」许承yan实在没心情看那个村民崩溃,他伸了伸手想把被对方抱着的包包拿走。
「太可怕了……那个是什麽东西……。」
「那个是你们信仰的神,包包拿来。」
「我们敬仰的是这个吗……这是什麽啊……」
「包包!拿来!啦!」许承yan用力一扯,总算是让对方松了手。
他打开背包看了看。
从师父那边讨来的午时水、沾过j血的伏魔绳和桃木剑都还在,许承yan看了看现在的情形拿着所剩不多的午时水便往那缠斗在一起的一鬼一妖和几条狗喊道:「退开!」
在水鬼和狗儿闪开的同时,许承yan便将那午时水泼洒过去。
蛤蟆像是被什麽东西烫到般,痛苦的叫着终於收回了自己紧紧压住王岳远的手,阵阵白烟在牠身上飘着,难闻的恶臭味飘满了整个空间。
许承yan上去探了探王岳远的鼻息,幸好还是平稳有力的,但那条护命的红绳已经要断不断的挂在对方身上。
他拉起昏迷的王岳远丢给刚才在一旁哀哀叫的村民。
「抓好他,然後滚开。」许承yan对那名村民说着,随手拿起了一张写满咒语的h符贴在地上。
以这个h符为,他要想办法弄si那个要妖不妖、要魔不魔的东西。
「醒着的就不要装晕,还要不要活命了?」许承yan对着躺了一地王家人喊着,不一会儿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便七七八八站起身子,除去有些是真的伤到手脚一拐一拐的之外,大多看上去都完好无缺。
许承yan撇了撇嘴,想必他们一开始跟蛤蟆撞上时有些人是真的受了伤的,但他们看到蛤蟆专门攻击王岳远这个真正的「祭品」後,也不想上前帮忙便……。
许承yan洒开手里的伏魔绳,上头多个线头。仔细一看,那伏魔绳便是一张由不同红线缠绕而成的网子。
「围住牠。」许承yan指了指那还在河中痛苦打滚的蛤蟆。
村民们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许承yan怒气有些上头。
「到底想不想活命!要活命就过来拿绳子!等牠跑出来就来不及了!」许承yan吼到,那些村民才拖拖拉拉的走过来拿绳子。
可谁要绕过蛤蟆去另一边将牠照住呢?
许承yan早在他们拖拖拉拉的时候已经自发的上前g住了线头。
但都说有四面八方,村民们大多都站在了岸边,除了许承yan一个人站在河水里压制着蛤蟆的左边外,并无其他人上前。
许承yan内心不高兴着呢,正要发怒,便发现绳子达到了平衡稳稳的照着蛤蟆。
转头一看,是那男孩以及其他野狗们。
「你们这样会伤到自己的。」许承yan瞪着眼,正想阻止他们,蛤蟆一阵翻腾又阻止了他的举动。
「没事,现在消灭牠b较重要。」男孩握着红线的手也冒着烟雾,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其他狗儿的情况b他好些,但都不难看出有一丝丝白烟从他们身上冒出。
「等这件事情落幕,我要他们盖一座庙来供奉你们,让他们以後天天到你们面前谢恩。」许承yan咬咬牙把手里的红线抛给男孩,ch0u出挂在腰上的桃木剑便往蛤蟆冲去。
一刀便想刺入对方的天灵盖。
那蛤蟆哀嚎着翻腾,可拿伏魔绳却将牠牢牢的卡在地上,牠只能看着面前的人类一点一点的将桃木刺入,一步一步的b近牠那修练多年的妖珠。
牠那布满了各个人类的鲜血、各个人类的冤魂的修为。
「若不是多年之前,那些人类送来一个假祭品……牠又何尝沦落至此」
就在牠生命垂危之际,牠终於开启了灵智。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许承yan已经一剑将牠的妖珠刺破,牠闭上了混浊的眼睛。
许承yan看着这一幕,内心有着许多感慨。
「愿你们下一世能投胎到好的人家。」他点起了那张被贴在地上的h纸,并将牠丢向那只蛤蟆。
熊熊的烈火在水上燃烧着。
刹时间有许多的光珠从牠身t钻出,村民们无不惊叹着这一幕。
「这火怎麽在水上燃烧呢……」
许承yan并没有给他们解答,他望向了一旁的男孩和狗群。
男孩因为刚才去触碰伏魔绳的关系,灵t变得更孱弱了,但他并没有去关心这一点。他只是蹲着身子抱着狗狗,和对方一起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哥、这样子真好不是吗?」男孩微笑着对着狗狗说到。
许承yan挪开了眼不愿再看。
即使已经看过很多冤灵,但每次接触到他们时,总会让许承yan的内心有些伤感。
大家一直看着那在水上的烈火熊熊的烧着,烧到第二天的太yan升起时才熄灭。
「该回家了。」许承yan说着,收回了那飘在河水上的剑以及卡在上头的,乾乾扁扁的小小的蛤蟆乾。
解决完那个蛤蟆jg後,许承yan和村民们一起回到了王家村。
或许是看过许承yan的能耐加上那个小道士确实救了大家的命,并没有人重新提起要把他抓起来的这件事情。
「还行吗?」许承yan推了推被其中一个村民背在身上的王岳远。
「醒来後什麽事情都解决了的感觉是不是特别愉悦。」
王岳远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着,他也没想到会被追赶到离蛤蟆那麽近的地方,更没想到一靠近便被狠狠的压在地上,一下子便被吓的昏了过去。可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中总感觉有人守护着他。
除了那个小道士绑在他身上的救命绳外,好像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等等去把名字和命数还给人家。」许承yan说着:「要投胎转世都要有自己的命呢。你虽不是有意,可占了别人名字那麽多年,是该还他了。」
「是啊,这件事情总算可以落幕了。」王岳远说着。
众人一路浩浩荡荡的回到村子,一靠近村子就发现外头绕了好几台的警车。
一辆突兀的公车也横停在那边,许承yan看了看车牌。
嗯,是熟人。
「欸这怎麽回事啊……。」村民们看着警车都慌了神,慌忙的回到家中
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如何。
「先生不好意思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警察们忙着在村庄内将看的到的村民一一压上公车。
司机依旧腼腆的笑着,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民的保母徵用的一天。
「嘿、嘿!小同学!」司机看到熟悉的脸庞时兴奋的挥了挥手,又觉得现在这个气氛似乎不适合那麽开心,又默默的把手放下了。
「来帮忙吗?」许承yan走进司机,看着他的车窗上贴着一张张和nv友的合照,表情也变的柔和很多:「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感觉好像在拍电影喔。」司机嘿嘿嘿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对了你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吗?警察抓好多人喔。」
许承yan正想讲话便被别人叫住了。
「许承yan,这件案子警察都还在调查中,你不要乱讲。」易知凡黑着脸打断了许承yan。
许承yan耸耸肩,其实他本来也没想说那麽多。
「王岳远已经做过笔录了,所以我们不会带他走。」易知凡扭过头不愿去看自己的儿时夥伴。
他可还没原谅他。
「谢谢啊,欠你一次。」许承yan拍了拍易知凡的肩膀後,便转身去找寻吓到呆滞的王岳远。
「你欠我的可不只一次。」易知凡咕哝着,继续去帮忙其他同事了。
在许承yan找到王岳远的时候,对方正可怜兮兮的流着泪看警察把王大水用手铐扣上。
b起其他村民的罪名未定,王大水这个罪证确凿的犯人便没有那麽好过了。
「爷爷……」王岳远难过的说着:「对不起……」
王大水并没有搭他的话,他很坦然的伸出手任由警方将那金属扣在他手上。
许承yan看着这一幕後撇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野狗们和那男孩的灵t。
附身在野狗身上的王峪宏的灵t是破碎的,这跟当初村民们为了要处理他的屍首随意丢弃在山间後被野狗们分食有所关系。
但这不是大问题,有招魂铃的话便能解决。
真的是问题的是那个男孩……。
「如果王岳远把命数还给人家的话,那他要叫什麽名字?」许承yan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一直让现在的王岳远占着别人的命数也不好,之前的王岳远会有点卡带跟着这个也脱不了关系。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许承yan无所谓的耸耸肩,上前去拉住心情还很低落的王岳远就走,还不忘去王大水的桌上拿王峪宏的往生符。
警车、公车都已经离开了,本来就已经人口流失的王家村更显得冷清。
留在村子内的大多都是nv人或年纪较轻的後辈。
他们大多都眼神不善的盯着许承yan,即使他是拯救村子的英雄之一。
「不意外。」许承yang了g嘴角,就是可惜这次尾款又拿不到了。
不知道师父会有多生气呢。
可现在的重点是──
他把那一人一鬼跟众多狗狗带到处理完蛤蟆的地方,想将本来属於男孩的命数还祂,并顺便超渡王峪宏跟真正的王岳远。
很顺利的在烧完h纸念完咒语後将命数还给了男孩,但在超渡这件事情上……。
「嗯,看来生si簿上你可以活的很久呢。」许承yan有些尴尬的看着那个拿回自己名字的王岳远」。
「看来你本来的yan寿可以活到九十八岁。如果你没有被害si的话,现在也该有二十三岁……所以你至少还要在人间游荡七十五年。」许承yan根本没料到这一出,他看着那个刚被拿走命数倒在一旁昏迷的少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麽。
本来想帮助他们三个,结果现在有两个处於尴尬的状态。
於是他转头看向野狗群,那是他挽回面子的最後希望了。
这次他有记得偷看生si簿,知道王峪宏那年的si亡是他命中注定有这一劫,不论王大水跟王婆是否有狸猫换太子,他都注定为自己的弟弟奉上生命。
不能转世投胎的原因,纯粹来自他灵魂的破损跟……。
「我就不用了。」王峪宏摇了摇头:「我走了岳远会多孤单呢。」
他笑了笑,附在野狗身上的灵魂单薄又坚韧。
这下子小道士彻底无路用了。
或许是许承yan露出的表情太过绝望,那两人对望了一眼後便下了个决定。
「承yan,你在抓那个妖怪的时候曾经说过在事成後要帮我用一间庙,让那些人世世代代都在我面前赎罪,不知道这件事情还算不算数呢?」王岳远甜甜的笑着,抱着狗狗的手缩了紧。
「当然算数。」许承yang了g嘴角,将那个还躺在地上昏迷的人架起。
※※※
虞家香铺。
「现在记者就带您们一起目睹忘水村的秘密……」
虞桓麟面无表前的看着电视中的记者激动的介绍着王家村;看着其他专家学者们对於这件事情的分析接着转头看了看在旁边修剪、裁切金纸的许承yan。
「师们不幸啊、冤啊!」虞桓麟擦了擦根本不纯在的眼泪继续说着:「可怜我的午时水啊,一年也才一瓶,还得再等上一个端午节正中午啊……桃木剑啊、伏妖绳啊……还得去市场再买一只j啊……。」
「……」许承yan抿抿嘴并没有说话。
「……还花了一笔钱盖庙……就算是路边的小庙那也是钱啊……呜呜呜」虞桓麟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存摺:「还得多养一张嘴……我到底是在做生意还是做慈善。」
「你就当成做慈善吧……你那麽烂桃花,在好的命数都要被你败光。」许承yan撇嘴顶了对方一句。
「飕──」的一声,那个被虞桓麟拿在手上的存摺就这麽飞了过来,却在许承yan一个转身後打到了那个刚从房间吃来的人身上。
「醒了?」许承yan问着,走到一旁到了一杯温水给对方。
「我……」那人犹犹豫豫的开口,又闭上了嘴,又开了开口:「峪宏哥还有哥他们都好吗?」
「都好,你也别只叫他哥了,要叫他岳远哥。」虞桓麟打断那人并叫那人来自己面前坐下:「名字要多喊喊才会认得自己的主人。」
「是……」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麽你还活着?」虞桓麟从ch0u屉拿出烟斗藉着桌上燃烧的香点燃药草:「早在十年前你就该挂了,但王岳远帮你挡了那一煞,所以你逃过了si劫。而你现在又把对方的命数还给他,所以你已经不适用人间生si的规则了。」
那人看着对方ch0u着的菸斗,想起了爷爷也有这个一根有些红了眼眶。
「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啊。」虞桓麟看着对方傻呼呼的脸,觉得有些头疼:「西游记看过没?里面孙猴子闯入地府将自己的名字从生si簿里划掉。你现在就是不在生si簿上了,了解了吗?」
「了解……」他点了点头,其实还是一知半解,唯二了解的就是自己还没si以
及他没有名字了。
「你这样没有名字也不是办法。」虞桓麟说着,将菸斗放在桌上。
「这样吧,虽你是王家人但却差点成为弃子,便是王家不愿有你。而你被许承yan所救,便随他姓许,以视为重生。你以跳出轮回往後若遭遇伤极灵魂之事便会魂飞魄散,单名一个轮字,以此警记你要事事小心。」虞桓麟说着:「叫许轮总可以了吧?臭小子。」
很明显得最後一句脏话并责骂的对象是许承yan。
「难听。」许承yan撇撇嘴。
「……我可以加一个字吗?」那人弱弱的张嘴。
「如果是想加峪啊岳啊什麽山字旁的你就别想了,到底想不想重新开始。」许承yan翻了翻白眼。
「不,我是想在中间加上一个承……。」那人说着。
许代表的是新生而非那人含意的话,那他还想在名字中加上一个专属於对方的存在。
「许承轮吗?」虞桓麟想了想:「就这麽定了!」
但想了想确定好新名字後,又会有一堆的文件要跑,想想也是有点头痛。
许承yan并没有去在意师父的内心剧场、也没有去管许承轮看着他的目光。
「机缘吗?」他淡淡笑了笑,拿起一叠新的h纸默默的裁着。
〈水冤篇●正文完〉
还有两篇番外,之後就要去写师敬篇了
在台湾的某座山上,一座用红se砖头盖好的小庙坐落在河的尽头。
说是小庙的原因是因为房子高度大约落在ren的腰部,里头供奉的也不是所谓的佛神像而是一套衣服和一块木牌上刻着名字。
其实这种小庙也不算少见,有应公、罗汉庙大多都事长这样子。可奇怪的是,这庙里的木牌是有名字的,虽说木牌感觉有些年岁可看那刻字像是新的一般,清清楚楚的写上了「王岳远」三字。
这庙前所供俸的祭品礼品啊也有些奇怪,正常来说这前头都会cha着几只香,可这里却是一把像是桃木剑般的东西牢牢的cha在地上。
而这小庙的周围,野狗成群的围绕在这里,像是守护也像是陪伴。
若是有yyan眼的人仔细一看,便能看到一个小男孩的灵t正趴在其中一只狗狗的身上睡着觉。
王岳远打着哈欠,一边听着附在狗群身上的峪宏讲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四周的狗或坐或躺,这是这麽多年来他们难得清闲的时刻。
「有人来了。」在王峪宏讲到第三个有关於孔子的典故时,躺在最外围的狗狗感觉到有人沿着山路走了上来。
来的人正是素娥。
她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但却不在是那样迷惘混浊,jg神看起来也b较好一些。
她拿着自己带着的扫把、抹布打扫着这里的环境,四周的杂草也被拔得一乾二净。她是那样的专注用心,就像是这是她最後一次来这边打扫一般的。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我……要搬去市区了。」
打理好一切的素娥看着那小庙里的木牌说着。
「村里的大部分人都遭到起诉。」素娥捏了捏自己的手:「……也算是给你一个迟来的正义了。」
王岳远沉默着缩了缩自己的身t。
他看着那应该是他母亲的nv人虔诚的对着庙拜了拜,便收着扫帚转身离去。
「不会想念她吗?」峪宏蹭了蹭男孩,像是安慰般的用脸贴上对方。
这是他形t化为狗後养成的习惯,即使是灵t型态时也无可避免的染上了这个动作。
岳远并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他很习惯的任由对方磨蹭着自己。
他很喜欢这样的肌肤之亲,那样会让他感到很心安又温暖。
「这样子就好。」王岳远说着:「我希望她可以过的很好。」
即使作为案件关系人的她一样需要进入司法程序的审判,但王岳远很虔诚的在心中祈祷着对方之後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毕竟他可以在失去r0u身後,游荡的魂t能有所依靠,还得谢谢对方愿意帮他设那个小小的衣冠琢──即使在不知道他就是真正的王岳远的情况下。
「谢谢你,妈妈……」王岳远淡淡的说着,就依着靠在峪宏身上的姿势睡着了。
愿你所有的委屈都能得到该有的解答。
〈番外一,在那之後完〉
下礼拜还有番外二,接着会开始接上师敬的篇数。
她0了0自己被割得乱七八糟的桌子,上头写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句子。
「哈哈哈,你看那个贱人在0什麽东西。」
「真的有够恶心的,长那麽丑就别来学校了,碍眼,现在是不是要怪我们霸凌她啊……这那叫霸凌,这叫给她提早适应社会。」
「真的好丑、丑si了。」
身旁那些入不了耳的话并没有引起nv孩的注意力……应该说他早已习惯忽略这一切。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用着立可白试着涂抹那些刻痕。
那些被挤压出来的yet填满了那些残缺的破洞,却将一切的恶行显示的更加清楚明白。
上课的钟声响起,同学们的躁动也逐渐平息。
而nv孩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她只是一遍一遍的填平桌上的缺痕。
而此时他们这班的班导师走进了教室。
「起立!」班长带头喊着,转头看了看大家都起立了没。
并不意外的看到那个nv孩站的扭扭捏捏。
她驼着背,竟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若婷你是不会站直来吗?」班长大声的说着,被他点名到的nv孩发着抖终究还是站直了身子。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并没有对於这一幕发表任何意见。
她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如果仔细看的话,你还能看到她嘴角带着一抹同样充满恶意的微笑。
「敬礼──」班长看着陈若婷终於抬起了身子便满意的继续说着口令。
「老师好~~」
坐在陈若婷身後的男同学趁机一脚将她的椅子踹开。
「碰」的声音在教室响着,但却没有人当成一回事。
唯一抱怨的是被椅子撞到的nv生。
「白痴喔杨谟皓。」那nv生娇笑着:「要踢也不往没人的地方踢。」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杨谟皓跑到了nv生身边0了0她的头:「没伤到我们家予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