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糟的圣诞节1
「咦，人都到哪了？」我掀开帘子，望着空无一人的练习场。
怎麽换个衣服出来後，人就都走光光了？
只剩莫天寒在资料柜前整理资料。
「大同吵着肚子饿，就带大家一起去吃麻辣鸭血了。」
「可恶，竟然不带我！」因为社团欠缺经费，更衣室必须男nv共用，身为社团唯一nvx同胞，我总是最後一个换衣服，就怕换到一半有人不小心掀开帘子。
可是之前明明都会等我换完衣服，再一起去吃饭啊！
怎麽就突然留下我和莫天寒两人？
「我资料还没整理完，所以没跟去。」他头也没回地说。
我背起书包准备离开，然而想了一下还是问：「要我留下来陪你整理吗？」
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实在太残忍，毕竟冬天天se很快就暗了，凄凉的跆拳道场难免有些这个那个……。
「你是不敢一个人走吧？」资料声嘎然而止，他悠哉地抬头问道。
他转头直gg望进我的双眼，千言万语在眼眸中流转。虽然我们隔着很大一段距离，但我还是不争气地心跳漏跳一拍。
「我、我、我才没有！」
稍早的休息时间，吴佑承和杨凡唱着双簧，神秘兮兮说了一出校园黑暗传说，虽然只是很典型的nv学生自杀、y魂徘徊的故事，我一般不可能害怕，但跆拳道社在那麽偏僻的地方，天se又黑，我还是……
「好啦，对啦！我是有点不敢一个人走啦！」我恼羞成怒地关上门，瞪着贼兮兮的他。
「要不你陪我一起整理吧。」
於是，我又放下书包，走到他身边一起整理资料。
但要说整理也不是整理，只是把文件都塞回资料柜，而且这些还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文件。
自从上回跟舜安高中的友谊赛结束之後，莫天寒便开始挖出各种文件与录影带，又是埋头苦读又是专注观影，不说还以为他创立一个新社团叫做「读书社和电影欣赏社的大合t」。
「哈啾——」才踏出社办半步，我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十二月果然很冷，我搓热双手，然後对手掌心哈气。
突然，有东西从我头上落下，遮挡住视线。
「冬天不带外套，况且刚刚运动完流那麽多汗，不怕感冒啊。」
脑袋空白三秒後，我的脸马上刷刷地热了起来，因为……
这里头充满莫天寒的味道。
是就算他不在身边，我用想像也能清楚g勒的味道——松柏的清香，很好闻、很令人安心、很有可能让人上瘾的味道。
之前待在他身边时，就总会闻到专属他的味道，只是没有此时此刻那麽浓厚、铺天盖地。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态，竟对他的味道害臊。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埋在他的外套里，他其实也看不清我的表情，没必要躲藏，渐渐心中小鹿稍微平静了下来。
可是，切断鼻子的接收器後，所有感官又聚焦到贴着布料的脸颊上，那触感好柔软、好细致，之前这片布料也都这样贴着莫天寒吧……
於是，心中小鹿又被点燃了。
「叶雨见，你在g嘛？难不成要把自己闷si吧？」莫天寒立在我身後，困惑又好笑地问。
「快穿上吧。」
「喔、好。」我手忙脚乱地把外套从我头上扯下。
「……你书包还在背上。」
「喔、好。」我再手忙脚乱地试着把书包放下来，但发现卡住了。
「……你手上提着道服。」无奈下，他直接接过我手上装着道服的袋子，再卸下我的书包，「可以了。」
「喔、好。」我还没完全进入状况，他为什麽要给我外套，为什麽要突然关心我？
是吧，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吧？
「要我帮你穿上吗？」看着仍僵立在门口的我，他挑眉问道。
「不、不、不，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完我自己都懵了，我g嘛使用敬语呀？
我小心翼翼地穿上他的运动服外套不要问我为什麽要小心翼翼，他那麽高、我那麽矮，外套下摆直接盖过我的pgu，整个手掌也都埋没在他的袖子里。
莫天寒上下打量我後，一脸正经地说：「你果然很矮。」
我愤怒地斜视他：「长得高了不起啊？个x还不是一样机歪巴拉……」
「是说你的书包也太重了吧。」说完，他直接拉开我的书包拉链，ch0u出两本书，看了一眼就装到自己的包包里，再把书包挂回我身上。
「你g嘛？」
「反正你回家也不会念书，我拿回家垫泡面都b较有用。」
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因为这发展实在太太太超出凡人大脑的能力所及。
「走了，这里是风口，很冷。」
我跟上他，走在黑暗的校园里。
虽然现在也才七点，但此刻的城中除了经过时亮起的照明灯，其余地方一片黑暗。我突然想起nv鬼的校园传说，所以加快脚步贴到他身旁。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紧张兮兮的我，没水准地问道：「要不再给你说个有趣的校园故事？」
我一直以为，nv孩会为之疯狂的男生一定要又高又帅，而且个x必须温柔t贴，譬如季晴。
但不知何时开始，季晴占据我脑袋的日子愈来愈少，相较起来，莫天寒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多。
虽然真的超超超超级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小雨，要不要一起去吃辣炒年糕？」社团结束後，张大同常常揪大家一起吃晚餐或点心，而莫天寒听到後一定会挖苦，「她再吃就要变成猪啦。」
可是当我赌气说「不吃就不吃」时，他又会邪恶地说：「在减肥阿？那好吧，我会记得拍下香喷喷、热腾腾、绵密弹牙的年糕回来给你看。」
虽然我总是翻白眼或是假装生气，例如故意大力踩一下他的脚，但不可否认，当他突然欠揍地挨近时，心脏还是不小心加速了……
「去不去？」b我高一颗头的他向下扫了我一眼。
「哼，反正摄取的热量，明天训练还是会被消耗掉。」我故作潇洒，帅气地将书包甩上肩头。
「应该是训练时消耗掉的热量还是会被吃回来吧……」大同00自己的肚子懊恼地说。
我早已全然接受自己是跆拳道社的一份子，甚至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尤其，我好像，只是好像喔，有可能，只是有可能喔，越来越在意……
啊啊啊！！！
s！！！
他可是莫天寒耶！
冰店里超跩、便利商店里超机歪、眼睛跟肚量一样小的莫天寒！
可是，我似乎开始期待每天和他斗嘴，因为和他在一起，我不必管理形象，可以像疯子一样大笑，可以很没气质地把脚跨在桌上，可以毫无顾忌地飙出粗俗的字眼。
这样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而不是季晴面前那位扭扭捏捏的小nv生。
其、其实，莫天寒也没我原本以为的那麽糟啦。
和他相处久了会发现他的另一面：他似乎只是习惯用尖锐话语调侃人，久而久之，我把这些自动解读成他不善言辞，不代表内心刻薄无情。
他其实挺孩子气的！他其实也会绽放天真笑容！不如我以为的那般冷漠。
而且他认真的时候其实还满好看的……
或许冬天确实寒冷，但偶尔一现的暖yan会显得格外温暖，甚至融化冻结的冰山，让世界霎时清爽。
这样的冬天就是莫天寒。
「欸哥，你知道喜欢是什麽感觉吗？」走在冬天的街头，我在手心呼出热气，再搓了搓，佯装心不在焉地问。
「嗯？」贺风见一脸狐疑地盯着我，我急忙撇清，「不、不是啦！是我同学啦！她找我谘商感情的事，可是我没什麽经验，所以……」
我越说越心虚。
「这跟你今天拉我出来，陪你挑圣诞礼物有关吗？」他皱眉。
果然是贺风见，什麽事都瞒不过他。
历经一番沉默，我赶紧乾咳掩盖尴尬，故作镇定地撇清：「阿，对啦！我要买礼物给某个男生啦！但我绝对没有喜欢他喔！绝对没有！我们只是不错好的朋友而已！」
再过一个礼拜就是圣诞节，整条街点缀着灯泡和彩带，商店门口也应景地挂上圣诞花圈，世界顿时洋溢轻快欢乐的气氛。
我推开一间礼品店的大门，门上的铃铛轻脆作响，完美地摇散方才的难为情。我仰头向风见求救：「所以你有好的想法了没？」
「唉。」他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你总要先跟我描述他是个怎麽样的人吧。」
「就、就……」我一时语塞，「我想想。」
就算平常天天见面，真正要向其他人描述莫天寒是个怎麽样的人时又吐不出半点字，那感觉真奇特。
「就……欠揍、机歪、没良心、无情……」
我越说越小声。
「男人不坏，nv人不ai？」
我转头狠瞪他，手肘随即朝他腰侧攻击，但一如往常被闪躲过去。
「是之前跟你传出绯闻的男生吗？」我们绕了商店几圈後，他开口问道。
「阿？」我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像鸭子溺水的声音。
为什麽哥哥会知道？
自从莫天寒洋洋洒洒考了榜首，又常在大庭广众下揪着我的後领把我拖去练习後，我和他的事蹟就在一年级传开，说什麽我们是喜欢打情骂俏的两小无猜。
虽然，绯闻对象是他的话，好像也不是无法接受……
「欸，小雨，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猜测你和莫天寒的关系吗？」放榜隔天，王媛靖立即跑来向我报告。
对外，我一律宣称我们只是社长、社员的关系：当ai偷懒的社员碰上严格的社长，便造就了他对我的「特别关照」。
在莫天寒面前，我还是假装不耐烦：「我又不是不认得路，你可以不用每次都来堵我下课好吗。」
「而且友谊赛都结束了，你老人散步？」
但他似乎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每天放学钟声一响便出现在门外，毫无例外。
直到有天，我佯装不在意，实则是在试探他别问我从哪学来试探这招，这或许是nvx本能：「你知道，呃，就是，我们的那个，绯闻吗……」
气氛好像有点诡异。
我连忙用非常阿萨力、非常哥儿们的口气说：「唉唷～～这样会被误会耶！难道你不怕交不到nv朋友？」
很好，气氛正常多了。
他耸肩：「这样正好，帮我挡苍蝇。」
我脑中莫名出现小黑和牠软趴趴的大便，而且顶端还有莫天寒的头对我微笑。
「笑什麽？」见我憋笑，他疑惑地问。
我凑近他的肩膀，大力x1了一口气说：「果然好臭，需要人帮你赶苍蝇。」
「我记得叫莫天寒是吧。」见我不回话，风见又说。
我收回心思，yu言又止地想要解释些什麽。
贺风见轻轻「啧」了一声，彷佛在说：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si心吧。
「所以你对他的评价就是欠揍、机歪、没良心、无情？」
好吧，他是我最亲近的哥哥，我们应该要坦诚相对。
我下定决心地说：「他平常给人的感觉的确如此，但是……」我努力搜寻b较贴切的形容，「但是，他有时候又会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很乾净无瑕的那种。然後，他很有责任感，也非常聪明，当然长像也不算太糟糕啦。」
这是我头一遭一口气说出莫天寒这麽多优点，虽然差点被自己恶心到就是了。
贺风见像是初认识我般打量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怎样？」我脸庞霎时一热，鼓起双颊瞪他。
「没有，」他收回视线，捞起架上一条纯白围巾，手指滑过毛线感受它的柔软，「有种从小养的小j终於长大，却被其他人抓去吃的感觉。」
「喂！我很认真！」
「我也很认真呀！」他无视我的抗议，将手中的围巾递给我，「送围巾如何？」
我盯着手中的雪白，脑中浮现莫天寒围上这条围巾的模样，不禁扬起嘴角。
白se围巾配上他挺拔身姿，如同落在松柏枝桠上的洁白雪花，好像真的很适合他。但是下一秒，画面马上转到他回家後，随手将这条围巾丢进衣柜里，无力飘落在所谓的「围巾山丘」上。而底下的围巾，来自其他形形sese的仰慕者。
警铃大作——
「不行！圣诞节每个人都送围巾，太没特se了！」
彷佛那条围巾有毒，我嫌弃地将它丢回架上。
「意见很多阿你。」贺风见无奈地叹气，拿起皱成一团的围巾小心翼翼地摺好，重新放回架上，「要不然你送他毛帽或手套吧，再不行就只剩袜子罗。」
「欸？袜子！」
我拔高的声音穿破店内悠扬的圣诞曲目。
哥哥显然被我的惊呼吓个正着，我则兴奋地赞叹这突如其来的灵感，只觉这真是个好主意。
「就送袜子吧！哇哈哈哈！走，我们去挑袜子。」我就不信有人会送袜子！我拉起哥哥的手，猴急地前去寻找理想的袜子。
「你对袜子到底有什麽癖好……」他任由我紧抓他的手，在街头四处奔窜。
「你不觉得每双袜子都有生命、都有独一无二的故事吗？」我很宝贝我的每一双袜子，看到特别图样的袜子也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或许，我也能创造一个美好的故事，送莫天寒一双我jg挑细选的袜子！
「嗯哼。」他打趣地望着我，「也可以很多双袜子一起创造永生难忘的故事，像是保健室里的那个。」
等挑到中意的袜子已经快九点了，我叽叽喳喳在风见身旁打转，述说这双袜子多麽多麽的惹人怜ai。
「要是我收到这种袜子，我一定一辈子都不会穿上。」他嫌弃地俯视我手中晃来晃去的纸袋。
「可是，如果是我送的，你一定会穿上。」我亲密地环抱住他的右手臂，晃呀晃，踮起脚尖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头，「是吧？」
我信誓旦旦地仰头冲着他笑，等待他的认同。
只见他张口想要反驳，但最後乾脆闭上嘴巴，「你……算了。」
「默认？」我邪恶地大笑，「你就不要每次都在那边嘴y了嘛！承认一下有这麽难吗，哈哈哈！」
「幼稚。」他无奈地摇摇头，「还有，你可不可以别每次都在街上对我毛手毛脚。」
「我偏要，嘻嘻。」我吐了吐舌头，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
今晚我的心情b平常好上一百倍，脸上藏不住大大的笑容，但当我一转身，迎来的却是刺眼到让人睁不开眼的镁光灯。
喀擦——
随着那声划破天际的「喀擦！」，我的笑容就这麽冻结在空气中，伴随着一头雾水，直到架着摄影机的男人开口说话。
「小姐你好！我们是——」他顿了顿，接着他身後的人整齐划一地大喊：「丘b特的突击！」
我傻眼盯着眼前一张张灿烂的笑容，审视他们头上毛茸茸的鹿角，这才意识到这就是当红的综艺节目「丘b特的突击」。节目组会在街头随意挑选一对情侣，邀请他们回答问题或玩小游戏。
我家老娘很ai看，但每次都被我大力吐槽：「这种没营养的节目你也看？无聊。」
「幸运的小俩口！我们这周刚好在做圣诞特辑，恭喜你们成为今日清一se是我和风见的八卦，留言推文数好几百甚至千，不是才过不到一个小时吗，怎麽消息传的那麽火速，那麽快就被顶上去了？
我点进最热门的那篇贴文，标题叫做：＃求真相。这nv的是谁？贺风见真的交nv朋友了？
一点进去即是节目片段回放，这下可好了，现在全校都能看到这影片。
内容如下：
我没看错吧？那真的是贺风见？他真的交nv朋友了？nv朋友也是城匽的吗？
求大神解惑?Д?;
ps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贺风见了qq
留言中马上有人进行解惑：城匽高中、一年三班、叶雨见。
底下的留言更是琳琅满目。
小三滚边去：这不是和莫天寒纠缠的nv生吗？怎麽现在贴到贺风见身上去了？
蝴蝶姊姊：长的不怎麽样嘛，难道家里有钱？
雷神索尔：我怎麽听说她喜欢的是季晴，贵圈真乱，我大开眼界了。
小三滚边去：我以为风见眼光很高，没想到……
城匽金城武：唷！看过来看过来！花痴nv们要心碎罗！你们把他拱的像尊大神，现在睁开眼睛看看，他会傻笑会娇羞，幻想破灭了吧河河
城匽金城武：我才是城匽法的打法，没想到真逆转胜。」莫天寒越说，脸上笑容便愈加盛开。
我怒视他，低声咆啸：「我现在非常确定你是藉夸我之名，行笑我之实。」
「才不呢，我是认真感谢你。」见我龇牙咧嘴，他稍微收敛脸上笑容，却依旧藏不住满眼笑意：「我已很久没感受到最初学习跆拳道的热情，甚至一度想放弃，是你让我重新找回跆拳道世界的单纯与快乐。」
小吃摊已准备打烊，店内灯光已熄灭一半。背对着光，莫天寒最後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每当莫天寒放轻声音说话，我的心脏就会不争气地漏跳一拍，像是现在这样。
我胡乱翻搅碗中的面，担心被发现般，想快点甩掉逐渐发烫的双颊与耳朵。手忙脚乱下，我随口问问：「那你为何没去舜安高中？去了应该就不会有什麽忘记热情的问题！」
「第一，我爸坚决不同意，无论如何都要我申请附近升学率第一的城匽。第二，当时我赌气不想看到白漾漾和方泰，便轻易妥协，放弃保送资格。」
「那你不後悔吗？」
「有时还是会想像，若我加入舜安跆拳道校队会有什麽发展？是不是能够学习更多技巧，参加更多场b赛，最後成为一名优秀国手。但是……」他眼神紧紧抓着我的眼神不放，「如此便遇不到你，以及城匽跆拳道社的大家，想到这就完全不後悔了。」
这是……什麽意思？
我的脸烧得更红更烫，赶紧低头大口吃面，直到我把最後一根面条乾乾净净x1入嘴里，莫天寒才起身说：「走吧，我答应贺学长要在十点前把你送回家。」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我放空盯着地面上我俩并肩的身影，心底涌起一gu温暖。
能再次和莫天寒说话，感觉真好！
「所以你之後还继续跟白漾漾保持联系？」我心底积了一堆问题，如今两人关系恢复往日的轻松，是时候b他一一招供。
「没有，我们半年多没连系了，直到圣诞节那附近。」他如实以告。
「为什麽？」我心中莫名升起不满的情绪。圣诞节当天见面？真的非常可疑！
「她圣诞节前一周，说有跆拳道相关的事要跟我说，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知道你圣诞节前三天才约我，我又不好意思跟她爽约，只好y着头皮去了。」他无奈地说。
哦？所以如果我先约他，他就不会去见白漾漾了？
我内心愤恨不平，只觉得果然凡事要尽早！这跟百货公司跳楼大拍卖先抢先赢，是同个道理！
我尽力用最和气的态度追问：「她约你做什麽？」
莫天寒面有难se，但终究叹气说：「白漾漾无意间发现方泰脚踏两条船，对象是方泰的小粉丝，就住在城匽镇。两人甚至相约周末一起过圣诞，搭星光摩天轮。她一气之下便故意约我到同间餐厅，觉得可以气气他、心里才平衡。」
他说得小心翼翼，但眼看我脸se越来越臭，他急忙解释：「我刚开始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她只说有重要的事，当天她也的确借我舜安高中历年的b赛录影带，谁知道……」
「谁知道你只是她用来攻击方泰的一枚棋子？」我摇摇头，默默为莫天寒感到可惜。若我是编剧，我都想把这情节写进我的稿子里。
「其实我友谊赛那日见着方泰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是什麽好东西。」感觉油腔滑调、心术不正。好啦，可能我当时就对他抱有偏见。
「算你还有基本的识人能力。」莫天寒点头如捣蒜。
见他满意地俯视我，我总觉得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呆滞了三秒，迟来的危机意识终於向我隔岸打招呼。
我惊呼：「所以白漾漾现在单身？那你跟她不就——」
「没可能。」莫天寒立刻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时间会让你知道两人适不适合。」
「你觉得你们不适合？」我不si心地问。
「她个x敏感、需要陪伴，很多话都藏心底。我心思不够细腻，没办法给足她想要的安全感。」他微蹙眉头，「再说，我们已经离彼此的生活太遥远，没什麽好留恋。现在只希望她终有一天能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那，你觉得你适合，或者说需要，什麽样的人？」我仔细措辞，询问身旁的他。
沉默半晌，他若有所思道：「我不知道，但我猜我需要的那人得乐观开朗，只要看见她笑，我便能忘却烦恼；或率真透明，彼此之间无需过多猜忌；或自信，即便没有我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世界上真有这种十全十美的人吗？」我嘀咕。
他无视我的抗议，迳自说下去：「但是，我希望她不要完美，因为完美会让她很累。开心时可以大笑，伤心时可以大哭，我愿意接住她的烦恼；生气时可以骂我，我才知道下一次该怎麽做；之余也能依赖我，两者不冲突。我会用我的方式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我傻愣愣地仰望他，心想眼前这人还是我认识的莫天寒吗？
换作是我被问需要什麽样的人，我肯定秒回：又高又帅、温柔t贴、最好听话一点。
多麽肤浅、多麽不切实际。
虽然我这择偶标准，似乎因某人正逐渐衰退中……
不知不觉已到我家转角，我把西装外套脱下还他。
「我家到了，今天谢谢你。」左思右想一下，我视si如归地说：「你先别走，我拿样东西给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进家里、奔上楼、拉开书桌ch0u屉，ch0u出被尘封许久的牛皮纸袋，再用最快的速度跳下楼，气喘吁吁将纸袋y塞到他手中，一口气说：「虽然迟了快一个月，但圣诞快乐！礼物先别拆，回家再看，我很认真准备！就这样，晚安！」
我窘迫到极点，正当要转身冲刺回屋里避难，莫天寒一把叫住我：「叶雨见，等一下。」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讶异他怎会呼唤我的全名。
他低头看了下手表说：「距离十点还有两分钟，我决定有始有终。」
什麽跟什麽？
他煞有其事地说：「我还没拒绝你的第一个问题。」
这又是什麽？
「拒绝？」我防备地紧盯他。
月光将莫天寒的脸照得棱角分明，他缓缓开口：「你稍早问说，我们还能当朋友吗？我觉得没办法，因为，」他停顿了一下，而後正经八百地说：「我好像喜欢你。」
我、惊、呆、了。
我有听错吗？他刚刚说了「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