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糟的圣诞节9
星期六晚上六点。
我坐立难安地盯着手机，叹气。
那天没和莫天寒约确切的见面时间，只说到时再联络，可都已经到「到时候」了，我还没连络他，他也还没联络我。
况且昨天又发生那样的事
他该不会忘了吧，还是他根本没忘，只是不想和我见面，所以就当没这回事？
要是之前的我，一定大喇喇打过去，管他愿不愿意，反正就是sao扰到他愿意为止，可是现在……
就像很饿很饿的时候煮了一碗泡面，温热的香气随着滚开的水从锅缘冲上来，但当最後打进一颗蛋画龙点睛时，啪！
那颗蛋竟然发黑发酸发臭！
然後整碗泡面，你满夜的期待，就这样瞬间没了……
「唉、哥、你说打了颗坏掉的蛋的泡面该怎麽办呢？」我拿筷子戳着碗里的卤蛋。
「你怨气也太深了吧？」他同情地看着我满碗乱滚的卤蛋，「就倒掉呗。」
「倒掉？那绝对不行！」我惊吓地手一抖，不小心戳太大力，卤蛋滚出碗外，扑通一声掉到地上。
「叶雨见，你到底想做什麽？」
「就……」算了算了算了，豁出去了！
「就……其实……我本来今晚约莫天寒出来要给他圣诞礼物，但是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
「然後？」他挑眉。
「然後，」我深呼x1一口气，视si如归地望向远方，「就没有然後了。」
只见风见看了我三秒，便低头继续吃他的饭，完全没要理我的意思。
「欸！你怎麽不说话！」
「因为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看来，这事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吃饱了！」我跳下椅子，把碗丢进洗碗槽後便冲上楼。
捧着手中此刻像符咒的手机，我终於下定决心，拨通莫天寒的号码。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通。
「喂。」他的声音一如往常没有起伏，连接个电话都跩得要命。
「喂，那、那个……上次说的圣诞礼物，今、今晚你几点方便？」我结结巴巴地问。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声音。
「喂？你有听到吗？」
「我今晚可能不太方便。」
「这样啊，那没关系，下次吧！反正这本就不急，周一社团结束再给你就好啦！那就先这样罗！掰掰！」我此刻竟出奇冷静，准备挂电话时，莫天寒竟然出了声。
「你不觉得有其他话该先跟我解释？」
最後一个字刚落下，他就挂了电话，没等我反应过来。
我懵了。
一切来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首先，我浪漫的圣诞计画就这样没了。
再来，他那样突然挂断电话，我要怎麽解释？
我的初恋该不会还没开始，就要无情消失了吧？
我看着书桌上装着袜子和卡片的小牛皮纸袋，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麽做。
看到论坛上各种冷言冷语，我都能不以为意，但却能因为莫天寒的一句话，心里瞬间冰冷到极点。前几日向他小心翼翼蒐集到的暖yan，就这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把礼物收进ch0u屉，暂时眼不见为净，然後拿出星光摩天轮的票下楼。
「哥，走，我们去搭摩天轮。」
风见反常的竟什麽也没说便转身去拿钥匙，顺便拎了一件大衣给我，「穿上。」
本来没想哭的我，竟然因为哥哥的举动而眼眶泛泪。
「哭什麽。」见我ch0u泣，他为我披上外套，「走了，不然再晚就要排队很久罗。」
一路上，我都在想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为什麽明明前阵子才和莫天寒拉近关系，眨眼间却又回到原点？
为什麽本来跟我约好了，却又突然没空？
为什麽什麽都不说清楚，就要挂我电话？
凭什麽我期待这麽久，努力这麽久，然後他一句「不太方便」就擅自决定结局？凭什麽只有我这麽重视我们之间的约定？
都说不守信用的人是小猪了。
停好脚踏车，我还像废人一样在後坐不动。
「下来。」风见无奈地说。
「不要，你抱我下来。」我今晚就是要当一个彻底的废人。
风见无奈地把我抱下车，车子脆弱地晃一晃。
「包包。」
风见叹了口气，从车篮拿起我的包包，替我背上。
「牵牵。」
这次风见没再叹气，直接伸出手。
我满意地握紧他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大概我五六岁的时候吧，每次只要心情不好，风见就会伸出手说：「牵牵。」
长大後，常常换我对哥哥撒娇说：「牵牵。」
因为只要被哥哥牵着，就会感到很温暖、很温暖，好像世界上再也没什麽好怕的了。
然後，不开心会飞走，开心会留下。
搭摩天轮之前，我们先逛了一圈圣诞市集，买了一对圣诞头箍。
确切来说是我b他买啦，因为其中一个麋鹿样式的头箍很可ai、俏皮，被人拨弄三两下，装有鹿角的弹簧就会晃呀晃。
你以为是我要戴吗？
不、不、不，当然是风见戴啊！
在我的b迫下，风见还是戴上了麋鹿头箍，一路上被我天花乱坠的「彩虹p」攻击。
「你再笑我就回去。你自己搭车。」他试图挣开我，但我就是把他的手牵得si紧。
「我这样好像在遛麋鹿喔！」我的发箍则是小小圣诞帽，「圣诞老公公遛麋鹿去发礼物给小朋友罗！来右转！左转！倒退！」
「看我敢不敢把你踢到烟囱里，喂给三只小猪吃。」
「唉唷，你这样很可ai啦，城中的粉丝看到一定会大暴动。」
「算了，你不难过了就好。」他显然放弃挣扎。
「但是你现在跟我这样g搭在一起，不怕又被学校的人看到？」风见挑眉。
哼，大家现在都误会成一团了，不差这次。而且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怕什麽。最重要的是，老娘现在心情好，想g嘛就g嘛！
「管～他～的～」我愉悦地哼着歌，牵着哥哥到处跑跳。
搭上摩天轮後，世界突然又安静了，方才的欢快似乎被按上暂停键，无声无息。
「哥，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麽感觉？」我望着窗外轻声问。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理所当然被我白眼，他只好接着说，「理论上，喜欢就是看到他、接近他的时候，脉搏会加速。」
「我靠近野狗的时候心跳也会变快，所以我喜欢……野狗？」我故意反驳。
「你少nv漫画跟偶像剧看这麽多，应该b较了解，怎麽会问我。」
其实，我也不需要知道喜欢是甚麽感觉，因为问这个问题的人，通常，早已经喜欢上对方，只不过需要被外界再次认可。
「不过，如果对方不喜欢你，那你就也不要喜欢他。」沉默了一阵子，风见突然说，而且是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此时摩天轮转到了最高点。
如果对方不喜欢你，那你就也不要喜欢他。
风见竟然会说出这麽幼稚的话。
为什麽我有点感动呢。
「呜呜呜，哥还是你最好了，呜呜呜！」我往前扑，熊抱住他，车厢不免猛然一晃。
「喂喂喂，你坐好，等一下还没嫁出去就先摔si，多可惜。」
「好嘛好嘛，我一定会活到出嫁那天的！」
「那你可能要永生了。」风见憋笑。
我思索一阵子，十秒後才想通这句话的涵义，愤怒地再次扑向他，但这次是要咬si他！
「我要说的是，其实你不嫁也没关系。」
我收手。
看他真挚无b的眼神，我竟然相信了他的一片好意，感动地收起獠牙，改而再次熊抱他。
下摩天轮前，他才说：「因为我根本不期望你嫁得出去。早做好心理建设了。」
……
摩天轮门开了，风见率先跳出去，逃离我的魔爪。
「贺、风、见！你给我回来！你就不能说些因为我一直会在之类浪漫的话吗！」我朝人群怒吼，火速追上去准备修理他一顿。
但我的手刚举起，就先被他反捉住，被他紧紧牵在身侧。
「因为我一直会在，」他顿了顿，「这不是废话吗？」
他说：「我不说废话的。」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麽，只觉得，风见将来交nv朋友一定不得了，这句话似乎b任何情话还要动人，感动得我又要落泪了。
但老天就是那麽ai作弄人。
因为我一抬头，就看到莫天寒站在我们面前。而他身边有个nv生，白漾漾。
如果下一秒能被预测，人类还要天气预报做什麽？
莫天寒眼里毫无波澜，我们就这样尴尬对视了好久，感觉都能再煮一碗泡面。
白漾漾今晚穿了一身白se连身裙，像是活生生从童话故事中走出的仙nv。
他们在约会吗？
莫天寒之所以「不太方便」，就是为了圣诞节跟她见面吗？
那他还站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我g什麽？为了刺激我，让人难堪吗？
白漾漾好奇地审视我和风见，再望向身旁的莫天寒，试图厘清状况。不过她不可能ga0清楚的，因为连我自己都ga0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不会让自己难堪。
我率先打破沉默，爽朗地举起右手：「好巧啊！圣诞快乐！」
这才发现我还牵着贺风见的手，因此打招呼时连同他的手一起带了上来。我尴尬地想松开手，这次却被哥哥紧紧握住。
贺风见冷漠地看向对面的莫天寒与白漾漾。
莫天寒沉默了一阵子，终於开口：「圣诞快乐。」
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个……」我下意识叫住他，但其实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
「很不幸，我不喜欢听废话。」
他背对着我，说完就和白漾漾没入茫茫人海。
出门前，我再三检查户口名簿是否在书包里安然无恙。
很好，一切就绪。
「走，哥，我们一起上学！」我从容地叼着一片刚烤好的土司，贺风见什麽也没说地起身、拿起书包跟在我身後。
「这还是我们上高中以来法的打法，没想到真逆转胜。」莫天寒越说，脸上笑容便愈加盛开。
我怒视他，低声咆啸：「我现在非常确定你是藉夸我之名，行笑我之实。」
「才不呢，我是认真感谢你。」见我龇牙咧嘴，他稍微收敛脸上笑容，却依旧藏不住满眼笑意：「我已很久没感受到最初学习跆拳道的热情，甚至一度想放弃，是你让我重新找回跆拳道世界的单纯与快乐。」
小吃摊已准备打烊，店内灯光已熄灭一半。背对着光，莫天寒最後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每当莫天寒放轻声音说话，我的心脏就会不争气地漏跳一拍，像是现在这样。
我胡乱翻搅碗中的面，担心被发现般，想快点甩掉逐渐发烫的双颊与耳朵。手忙脚乱下，我随口问问：「那你为何没去舜安高中？去了应该就不会有什麽忘记热情的问题！」
「第一，我爸坚决不同意，无论如何都要我申请附近升学率第一的城匽。第二，当时我赌气不想看到白漾漾和方泰，便轻易妥协，放弃保送资格。」
「那你不後悔吗？」
「有时还是会想像，若我加入舜安跆拳道校队会有什麽发展？是不是能够学习更多技巧，参加更多场b赛，最後成为一名优秀国手。但是……」他眼神紧紧抓着我的眼神不放，「如此便遇不到你，以及城匽跆拳道社的大家，想到这就完全不後悔了。」
这是……什麽意思？
我的脸烧得更红更烫，赶紧低头大口吃面，直到我把最後一根面条乾乾净净x1入嘴里，莫天寒才起身说：「走吧，我答应贺学长要在十点前把你送回家。」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我放空盯着地面上我俩并肩的身影，心底涌起一gu温暖。
能再次和莫天寒说话，感觉真好！
「所以你之後还继续跟白漾漾保持联系？」我心底积了一堆问题，如今两人关系恢复往日的轻松，是时候b他一一招供。
「没有，我们半年多没连系了，直到圣诞节那附近。」他如实以告。
「为什麽？」我心中莫名升起不满的情绪。圣诞节当天见面？真的非常可疑！
「她圣诞节前一周，说有跆拳道相关的事要跟我说，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知道你圣诞节前三天才约我，我又不好意思跟她爽约，只好y着头皮去了。」他无奈地说。
哦？所以如果我先约他，他就不会去见白漾漾了？
我内心愤恨不平，只觉得果然凡事要尽早！这跟百货公司跳楼大拍卖先抢先赢，是同个道理！
我尽力用最和气的态度追问：「她约你做什麽？」
莫天寒面有难se，但终究叹气说：「白漾漾无意间发现方泰脚踏两条船，对象是方泰的小粉丝，就住在城匽镇。两人甚至相约周末一起过圣诞，搭星光摩天轮。她一气之下便故意约我到同间餐厅，觉得可以气气他、心里才平衡。」
他说得小心翼翼，但眼看我脸se越来越臭，他急忙解释：「我刚开始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她只说有重要的事，当天她也的确借我舜安高中历年的b赛录影带，谁知道……」
「谁知道你只是她用来攻击方泰的一枚棋子？」我摇摇头，默默为莫天寒感到可惜。若我是编剧，我都想把这情节写进我的稿子里。
「其实我友谊赛那日见着方泰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是什麽好东西。」感觉油腔滑调、心术不正。好啦，可能我当时就对他抱有偏见。
「算你还有基本的识人能力。」莫天寒点头如捣蒜。
见他满意地俯视我，我总觉得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呆滞了三秒，迟来的危机意识终於向我隔岸打招呼。
我惊呼：「所以白漾漾现在单身？那你跟她不就——」
「没可能。」莫天寒立刻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时间会让你知道两人适不适合。」
「你觉得你们不适合？」我不si心地问。
「她个x敏感、需要陪伴，很多话都藏心底。我心思不够细腻，没办法给足她想要的安全感。」他微蹙眉头，「再说，我们已经离彼此的生活太遥远，没什麽好留恋。现在只希望她终有一天能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那，你觉得你适合，或者说需要，什麽样的人？」我仔细措辞，询问身旁的他。
沉默半晌，他若有所思道：「我不知道，但我猜我需要的那人得乐观开朗，只要看见她笑，我便能忘却烦恼；或率真透明，彼此之间无需过多猜忌；或自信，即便没有我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世界上真有这种十全十美的人吗？」我嘀咕。
他无视我的抗议，迳自说下去：「但是，我希望她不要完美，因为完美会让她很累。开心时可以大笑，伤心时可以大哭，我愿意接住她的烦恼；生气时可以骂我，我才知道下一次该怎麽做；之余也能依赖我，两者不冲突。我会用我的方式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我傻愣愣地仰望他，心想眼前这人还是我认识的莫天寒吗？
换作是我被问需要什麽样的人，我肯定秒回：又高又帅、温柔t贴、最好听话一点。
多麽肤浅、多麽不切实际。
虽然我这择偶标准，似乎因某人正逐渐衰退中……
不知不觉已到我家转角，我把西装外套脱下还他。
「我家到了，今天谢谢你。」左思右想一下，我视si如归地说：「你先别走，我拿样东西给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进家里、奔上楼、拉开书桌ch0u屉，ch0u出被尘封许久的牛皮纸袋，再用最快的速度跳下楼，气喘吁吁将纸袋y塞到他手中，一口气说：「虽然迟了快一个月，但圣诞快乐！礼物先别拆，回家再看，我很认真准备！就这样，晚安！」
我窘迫到极点，正当要转身冲刺回屋里避难，莫天寒一把叫住我：「叶雨见，等一下。」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讶异他怎会呼唤我的全名。
他低头看了下手表说：「距离十点还有两分钟，我决定有始有终。」
什麽跟什麽？
他煞有其事地说：「我还没拒绝你的第一个问题。」
这又是什麽？
「拒绝？」我防备地紧盯他。
月光将莫天寒的脸照得棱角分明，他缓缓开口：「你稍早问说，我们还能当朋友吗？我觉得没办法，因为，」他停顿了一下，而後正经八百地说：「我好像喜欢你。」
我、惊、呆、了。
我有听错吗？他刚刚说了「喜欢」吗？
但为什麽他的语气可以这麽平板无奇，表情可以这麽无所无谓？
身为从未谈过恋ai的少nv，我肯定幻想过被告白的种种情境，也幻想过自己的一百种回应方式。但我从未想过，真发生的时候我的脸可以bai德华·孟克《呐喊》中的表情还狰狞扭曲。
我的第一次告白经验，竟这麽不浪漫、这麽措手不及，怎麽跟想像的不太一样？
见我张大嘴不说话，莫天寒轻咳一下後说：「我只是怕你回家胡思乱想，不如早点告诉你，省得我又要解释东解释西。你不用想太多，记得别再翘掉社课就好，过去两个礼拜的缺席我可以先装作没看见。」
「没事就……晚安吧！」他若无其事地轻拍我的肩。
我双眼无神地点点头，倒退蹒跚走进屋内。透过门缝，我目送莫天寒转身离去。
那人那日月光下离去的背影，在我脑海中久久无法消散。
「你、说、什、麽——有、人、跟、你、告、白、了——」在我一五一十将事发经过告诉小玫後，小玫用强度能震碎天花板的声音，向电话这端的我大吼。
「拜托你小声点！被听到怎办？」我急忙小声制止。
「呿，我在我房间，除了我家胖胖还有谁能听到。」她嘀咕，身旁时不时传来她家红贵宾的「汪汪」叫，接着又是一阵猛攻：「这啥时的事，为什麽我现在才知道？而且对象还是你说眼睛b肚量还小的莫天寒？aka你之前常常跟我抱怨的冰店里嫌弃美少nv口水的路人甲、强迫你入社的没良心跆拳道社社长、圣诞节跑去跟别人约会的花花公子？你元旦不才哭说失恋，真心都被拿去喂狗了，这剧情反转得让我这愚民无法理解。」
「不是那样啦……」想到我之前都怎麽向别人形容莫天寒，我便一阵心虚，只好苦口婆心解释，「我们吃冰那天是放榜日，他上城匽所以心情不好，呃，虽然城匽是他填的第一志愿。会拉我进跆拳道社是因为未满十人会倒社，他才那样的，不是不能理解嘛。至於圣诞节那次，就像我刚刚说的全是误会一场，我们上上礼拜就说开了，他还……顺便告白了。」
「哇，叶雨见小姐，你现在懂护航罗？」
我无视电话另一端的揶揄，继续解释：「我不是不想跟你说嘛，还不是因为你学校期末考前会没收手机，我又联络不上。你看，我不也一放寒假就立马打给你。」
我在床上翻个身，语重心长地问：「所以，我到底该怎麽办。」
「你也喜欢他的话就在一起阿！」小玫斩钉截铁。
「那怎麽可以！」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为什麽不可以？」她反问。
「我们根本没约会过耶！甚至连有没有暧昧都不知道！」我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我对恋ai过程的认知就是言情跟少nv漫画都这样演，正式在一起前会经历暗恋、暧昧、约会、告白四阶段，怎麽感觉我什麽浪漫情节都没t验到，就直接从头顶跳到尾巴？
老天爷还要不要给我的少nv梦留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