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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就任仪式

 

接下来几天,顾真请宋遥夜帮忙打了申请,白天去棚里观摩费弦演戏,晚上跟程舒然在宿舍练歌。

新戏是娱乐圈背景的,费弦演一位年纪轻轻就取得大满贯的影帝,已经临近杀青。搭档有三位nv演员,每个人都和他有床戏,其中一位还是花月恬。

顾真看了两场文戏就大为惊叹——费弦在这部戏里风流成x,笑意惑人,和《犹在镜中》里危险的x1血鬼完全不一样。但他诠释得非常出se,一颦一笑的演出都是有层次的。

虽然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但差距大到好像真的换了一个人。很悲哀的是,没有一个nv演员能接住他的戏,反而都成了衬托珍珠的石头。

顾真本以为是因为费弦深谙表演技巧,但她观察了三天后,发现不是的。那是真正的天赋,每个演员都渴求的东西。如果费弦能够走出长跃,他将是国内影视的顶点。

顾真天天从早到晚看费弦演戏,摄制组也有人有疑惑。第三天下午,费弦穿着戏服走到了顾真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顾真也站了起来,她仰着头看对方的眼睛,神态诚恳:“我和很多人搭过戏,看过很多现场,您是最有天赋的,请让我尊称您一句‘老师’。”

费弦的神se还是很冷:“我并没有收学生的打算。”

顾真笑道:“没关系。能看看您的现场已经让我很有收获了。”

费弦转身:“随便你。”

顾真并没觉得受挫,神se坦然地坐回了原位。

后来,花月恬和费弦的一场床戏里,花月恬的经纪人也来问过她。

“被送出去还又贴上来观摩,不觉得丢脸吗?”

“不会啊,这也是一种学习。”顾真若有所指,“q1ngse片和av也同样是艺术的载t,只知道张开腿和叫出声是演不出好作品的。“

”你……“经纪人被顾真堵得说不出话。花月恬能爬到现在的位置,靠的是柔软的身t和漂亮的脸蛋,演技反倒是她最大的软肋。

三月十六日很快到了,长跃包下了一家高档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宴会厅摆放着玫瑰和剑兰,呼应长跃传媒玫瑰与利剑的logo。而且每年公司会公布一个“通行证”,年会必须要携带通行证才能入场——今年的通行证是鲜花。

五点至七点是走红毯入场的时间,肖蕊初坚持要挽着宋遥夜,顾真便挽着祁连。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紫se的旗袍,头发挽起来,簪了一根玉簪子,鬓发间还别了一朵晚香玉。妆容温婉大方,画着柳叶眉,配珍珠银项圈。

顾真这身是她自己搭配自己化妆的,她原本很满意,但到了现场又显得不够看起来。年会简直像是一场b美大会,不光nv人打扮得光彩照人,就连男人也b平时更用心装饰。

她坐在宋遥夜旁边,他穿着深棕se的羊毛混纺西装,系一条墨绿se的领带,西装口袋cha着一朵绿se桔梗花,银灰se的衬衣配翡翠的袖扣。平时他穿西装不穿马甲,但今天他三件套穿齐了,优雅而清贵。最妙的是,那种清贵不是远在天边的,而是你伸手就可以摘到的。

这时,跟她差不多排名的程舒然也坐了下来。他穿着白se西装配香槟se的领带,西装口袋cha着一朵小雏菊,衣襟上还别着金se的天秤座星图x针——那是她去年在程舒然生日时送他的小礼物。

顾真朝他招招手,男生乖乖地坐到了她身边。她挑了挑眉:“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程舒然傻傻地问:“什么?”

顾真哈哈笑道:“吾家有崽初长成!”

被顾真夸了,程舒然有点害羞。这时有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不和我分享一下吗?”

话音刚落,顾真就听到周围nv孩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转头一看,是楚君杉。因为排名的巨大差距,绝大部分nv孩都无缘和他合作,连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都少。年会安排座次也是,他们这桌都是排名二百多名的艺人,楚君杉的位置离他们至少有二十米。

楚君杉对这种阵仗早就习以为常,他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什么时候你们不叫了,我就坐一会儿。”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他从边上ch0u了张椅子,很欠地挤在了顾真和程舒然中间。顾真本来很想翻白眼,但她看清楚君杉的打扮后,忽然失去了语言。

他穿的是一件藏蓝se的西装,领子是黑se的,宝蓝se的领带系的是繁复jg美的埃尔德结,上衣口袋装着一朵蓝紫se的鸢尾花。左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戒托上嵌着一枚坦桑石。如果说今天的程舒然是星星,宋遥夜是月亮,那么楚君杉就是太yan。

楚君杉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顾真记得这款香名叫“原罪”,也译作“罪ai”。这香很火,能驾驭的人极少,配楚君杉却相得益彰——不光不让人反感,甚至让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做什么都可以,反正美是原罪,ai也是原罪,罪是赎不尽的。

顾真特别没有出息地露出痴汉的笑容,好像老虎钳事件也忘了个一g二净,铿锵有力地开始输出彩虹p:“你知道吗,你才应该去古代当皇帝,来犯我朝的外族人看到你的脸就会立刻退兵。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和亲,以帅治国,才能长久。”

“哈哈哈哈……”楚君杉爆发出夸张的笑声,随后周围的一圈人都毫无形象地笑了。

他拍了拍顾真的肩,笑道:“你做我粉丝后援会的文案组长吧,和你一b她们差远了。”

顾真也笑:“等我不当演员了,会好好考虑考虑。”

说话间很快七点了,年会正式宣布开始。主持人叫陆桥,也是长跃陆家子弟。没有经商,而是一名电视台的主持人。他妙语连珠又为人灵活,经常能化g戈为玉帛,在业界很受尊敬。每年长跃年会,都会把他请回来。

冗长的讲话环节后,首先颁发的是“年度最佳男演员”。因为楚君杉和费弦难分高下,如今这个奖就改成了奇数年颁给费弦,偶数年颁给楚君杉。今年正好是奇数年,于是费弦接过了奖杯。

他穿着双排扣的深灰se西装,x前口袋装着一截薰衣草,不苟言笑地发表完了获奖感言。他非常大胆地说了一些长跃现存的问题,发言完掌声稀稀拉拉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最佳新人男演员”和“最佳新人nv演员”是最后颁出的,顾真挽着程舒然走上台接过了奖杯。获奖感言是早就背好的稿子,程舒然又犯了紧张忘词的毛病,顾真不由得担心待会儿他唱歌会不会也忘词。

她回忆起上次拿到最佳新人奖,还是她十四岁的事。如今八年过去,她竟然又成了最佳新人。

下了台正好也上菜了,虽然是团餐但味道也不错,顾真很容易就把肚子填饱了。她一边吃一边看节目,感慨长跃的艺人还挺多才多艺的。她和程舒然的节目靠后,等他们上台时,台下的人都喝多了,乱糟糟的。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新ceo就任仪式,可能已经有人相偕去楼下开房去了。

程舒然的音se和发音简直完美,经过设备的扩散和美化,宛如温柔的咒语。顾真最喜欢他唱“whilethkgaboutyou,yeyesdon‘tshedtears”——每当我想起你,我的眼睛就不再流泪。“

程舒然的陪伴就是如此,他的心思很简单,他就只是想让她不要孤独一个人。不像其他人忽近忽远,程舒然是真实的,可触及的。你只要叫他,他就会在这里。

顾真拉着他谢幕回座位,陆桥又重新上台了。他大概花了五分钟维持秩序,待所有人都回座位了,他才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顾真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她吃得多,酒只喝了一点红酒,完全没醉,人却有点困了。她哈欠打的泪眼朦胧,耳边听到经麦克风扩散的声音说:

“各位同事们,晚上好,时间有些晚了,仪式很简短,很快就可以回去休息。”

“我姓陆,单名亭,亭台楼阁的亭,从今天起担任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

顾真看向台上的男人,一时间愣住了。他穿着黑se的西装外套,灰se的马甲,白衬衣,红se的领带,口袋里装着一朵红玫瑰。温文尔雅,却又能看透一切。她只见过对方一次,对谈过不到十五分钟,但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忘却的人。

那天外面下着雪,他们坐在咖啡馆里,分别背诵《洛丽塔》里的段落。那一天后,顾真对那句他背诵过的话ai得无以复加。再遇到他的时候,她想和他探讨其它他们两人都看过的书,她想再听他用深情的语调背诵其他的段落。

可是,今天她终于知道,他是陆家的子弟,现今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她既然只想安分守己当个普通艺人,那么她就不能沾这个人。

顾真一口喝g了杯子里的酒,颓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顾真连灌了自己好几杯,宋遥夜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大庭广众下又不好问。旁边的肖蕊初已经开始发酒疯了,抱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乱亲,宋遥夜连忙喊祁连把肖蕊初拉开,又吩咐程舒然带着顾真去露台吹风醒酒。

程舒然一直敬佩能力出众的宋遥夜,这会儿也对他的吩咐照做不误。还是初春,露台的风很冷,一个人也没有。程舒然把自己的西装脱了下来裹在了顾真身上,似有所感地问:“你是不是以前见过他?”

“你说谁?”顾真问道。

“新ceo。”程舒然道。

顾真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随即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让我单独和顾小姐说几句话,可以吗?”

程舒然转过头,赫然看见陆亭就站在面前。他虽然没有b自己高多少,但气场上程舒然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在对方那双深棕se的眸子里,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无法拒绝陆亭的指令,退出了露台,打算守在通往露台的门口接应。然而他刚进屋里,就被方芸拽走了——和他同在方芸手下的两个nv孩都喝醉了,方芸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顾真感觉到自己发间的那朵晚香玉被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晚香玉是她最喜欢的花,曾经她在别墅的院中请花匠种了很多。今天她喷的也是晚香玉为主调的香水,名叫白se花环,清纯婉柔,和她今天着装风格相配。

“你知不知道晚香玉的花语?”她听见身旁的人问。

明明刚刚是程舒然的声音,可现在……顾真酒意上头,不太分辨得出来。但她还是答道:“,反叛。”

“还有一层,危险的快乐。”陆亭撑着露台的栏杆,微笑地看低着头和酒意对抗的顾真,“白天晚香玉的香味清幽,晚上才会散发出浓郁的味道。它的香味过于美妙,颇具引诱效果,所以还被誉为q1ngyu之花。”

顾真第一次听说这层解释,她摇了摇头懒得思考:“你喜欢这花的话,就拿走吧。”

“谢谢,我的小姑娘,我不能带走你,就暂且带走它吧。”

对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顾真后悔喝那么多了。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明明外面很冷,但她被酒jg烧得整个人都在发烫。她确信自己走一步就会摔倒,可手机还在屋里面,左等右等也没有人来扶她走。

她等了很久,等到人都开始往地上滑了,闭着眼睛靠坐在栏杆边。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把她带出露台,回到温暖的地方就行。

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露台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她一头撞进一个木质香的怀抱里,对方个头很高,身上很温暖,顾真忽略了对方陡然僵y的身t,用脸蹭了蹭他的x口:“带我走……这里好冷。”

“你确定吗?”对方的语调冷y。

“嗯……”男人的语调和嗓音是熟悉的,她稍稍放心下来。

“好。”对方应了,然后直接裹着西装把她打横抱起来,顾真很乖地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对方又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房间里是很淡的檀香气味,闻着jg神很放松。但因为酒意一直在她的身t里燃烧,顾真睡的很不好,她想找个凉一些的东西抱着降降温。

她钻出被窝往旁边的人身上拱,果然,对方的温度b她低多了。但是她抱着也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蹭来蹭去的,对方伸出手把她按回被窝了好几次,最后不堪其扰重新找了个房间睡。

顾真迷迷糊糊地想,真是个好男人,她都这样了他也没g什么,回头醒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按惯例,年会第二天全公司放假一天。顾真打着哈欠爬起来,日头都中午了……等等,她在谁家?

顾真坐在床上,自己还穿着前一天的旗袍,睡在一张宽阔的双人床上。房间是偏日式的装修风格,尤其是摆在床头柜上的cha瓶,很好的诠释了侘寂二字。

顾真光着脚走到房间门口左顾右盼,屋子里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来。顾真从下往上看,他穿着灰se格子的家居服,个子挺高的……不过,顾真看到对方的脸后愣住了,她赶紧r0u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居然是费弦。

“呃……”顾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0了0自己头发乱炸的后脑勺,垂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费弦的目光沉稳,没有像公司里那样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你昨天遇到的要是别人,你就完了。”

“是!”顾真不胜感激,“费弦老师的人品令人肃然起敬。”

顾真本来还想奉承几句,费弦伸出手撑在了她身旁的墙上,凑近她用充满危险的语气道:“这和人品没有关系。再让我捡到你第二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顾真不禁一僵,费弦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一次又一次不求回报地救她。不过她也不会g自己灌自己的蠢事了。

她点了点头,跟着费弦来到了餐厅。桌上摆着粥和小菜,口味清淡,吃起来很爽口。费弦的家大概一百三十平米,除了两个卧室外还有一个大画室,没住别人,早饭只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之后,费弦叫司机把顾真送回长跃。路上顾真处理了一下宋遥夜的短信和电话,报了平安表示自己没事。

宋遥夜听完,长出一口气道:“还好是他。”

“是啊,要是被楚君杉捡回家,一晚上那么长,两个我都散架了。”

“遇到他倒没事,老虎钳事件后,他也有忌惮。”宋遥夜的脸黑沉沉的,“要是别的人,1unj都有可能。”

“……”顾真登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没看过酒吧捡尸1unj的新闻,后背都吓出了一层冷汗。

“是我的责任,我既然作为你的经纪人,有义务对你的安全负责。”宋遥夜严肃道,“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他的失误有些过多了。别人可以se令智昏,但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他去问了程舒然为什么离开露台,程舒然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吐出了陆亭的名字。

霎时一切都串联起来了,顾真以前一定见过陆亭,而且有过接触,甚至心动过。所以她才会在陆亭就任新ceo时借酒消愁。一旦陆亭变成了陆总,就成了她不能再招惹的人。一方面是陆家的规矩,另一方面是顾真不会想再把自己送给资本第二次。

宋遥夜在接手做顾真的经纪人后,就带她做了皮埋避孕手术。虽然所有的床戏都会全程戴套,但是bitao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他不想看到顾真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母亲去世、被b自己大30岁的男人侵犯、被男朋友人背叛、事业一落千丈……他无法想象顾真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而现在,他既然决定要在她身边守护她,就不能再食言。

顾真从宋遥夜的办公室回到宿舍,程舒然就坐在宿舍门口地上等她,他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顾真把程舒然的白se西装还给他,然后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你去哪了?”程舒然关切地问,神情充满了歉疚。

“我在露台等了好久,最后是费弦带我走的。放心,什么事情也没有。”顾真笑了笑。

“对不起,我应该不理睬方姐,就在旁边一直等着。”程舒然的头更低了,“我后来回去看过,露台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电话也没人接,只好在这儿等你。”

“快回去洗个澡睡觉吧。”顾真拍了拍他的肩,“我真的没事。”

程舒然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直觉陆亭是个危险的人,他没有带走顾真,可能只是因为场合不允许。

顾真回来宿舍后,也是先洗澡补觉。她回想昨天的事,觉得陆亭一定也认出她了。和其他人至少是可控的,但陆亭能够让可控变得不可控。他的行为和情绪是不能被观察的,就像是一个黑洞,你观察他,就会被x1进去。

又过了几天,《浪漫至si》举行了开机仪式。

顾真的手已经好多了,手心手背各贴了一块方形纱布。因为肯定会留疤,连祛疤手术也提前约好了。

可能考虑着她的手有伤,前面几天秋导没排顾真的戏份。顾真闲着没事,找了一天去《君饮否》探班程舒然。多亏严导“ai的教育”,程舒然唯唯诺诺和畏缩的毛病改了许多,在组里说话至少也能直起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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