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安
可能是消耗过度，迷糊中记得好像被叫起来喂过吃的，还做了一个非常羞耻的梦，但详细的经过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等兆舟终于能清醒地起来活动时，距离混乱的那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凌晨三点多醒来的兆舟安静地感受着两边平稳的呼吸发呆，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起。兄弟两个下手一直有数，感受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兆舟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开始晨跑。
回到正常生活轨迹，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两天的对话。兆舟不允许自己出现混乱的记忆，虽然离开主人母亲前就早已不需要执行任务。但多年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微凉的空气让兆舟混沌的大脑清醒，“祁觉。”兆舟嘴唇轻启铭，这个在睡前听到的名字让他微眯了下眼。
给兄弟两人安排的人都会经过他手，就算出了意外，钱二也不会安排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半吊子过去。
何自铭不可能去主动点名要人，更不会看到祁觉这种底层人员的资料。剩下能让主人接触到的渠道只有……
联想到前天早上钱二奇怪的语气，和时间明显不对的日程表，赶去接主人时，早就到了的人却没有对自己的迟到表示不满，还有当时主人衣服不自然的褶皱，而且并没有看到钱二的身影……后面被主人刻意挑逗出欲望，导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一幕幕闪过……
“该死！”自己竟然因为一点性欲失了脑子。兆舟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脚步顿了顿，转身去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去兴宁路的安保公司。”
兆舟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大厦，拦下前台按电话的手，他快步冲进了顶楼办公室，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
一声装着消声器的枪响，脚边被警告地射了一枪。里面手打了石膏、单手持枪的人抬头，看见门外一脸阴郁的兆舟，尴尬地把枪放下，心里直骂娘。“自己门踹啥踹啊……老板不是说能控住三天吗，咋两天多点就来了。”
心里直嘀咕但面上恭敬一笑，低头说：“老大好！吓我一跳，我以为咱仇家上门了……哈哈……哈哈……”
看着门口的人没反应，钱二尬笑。“听老板说老大你生病了，让我回来顶两天不是。老大身体就是好！恢复的真快啊！请坐请坐！”
“我都知道了。”兆舟直直盯着钱二的眼睛说。
被盯着的人不敢妄言，和兆舟认识那么久，钱二可太了解他这幅样子了……八成是诈自己。
一时间，空旷的顶层没人说话。
“我先不管你这手怎么断的，要是还敢对我有隐瞒……”听到声音凑过来看情况的人被挥散，兆舟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
钱二看着明显压着火的兆舟，这人只要不沾那两个哥哥，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沾了……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哪个疯劲自己不想体验第二次……
他正色把那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和盘托出。兆舟越听眉毛皱得越厉害，忍住想朝钱二踹过去的脚，恨不得现在回去检查一下主人身体。
“祁觉现在在大哥哪？”兆舟问。
钱二：“我们把人送过去后，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们也不知道。”
听着这毫无用处的话，兆舟走近两步，猛的一拳打在钱二没受伤的肩膀上，冷声开口：“你以后不用跟着大哥了，让钱三钱六去。”
钱二踉跄了步低头称是，面上一点异色也没。
被打会不会恨？
怎么可能？先不说当年兆舟拼命救了自己，这件事也的确是自己办得有问题。
他明明可以在何自铭发现不对却上车时拦住他，拒绝他上车，但自己却配合他让何自铭陷入危险，虽然后面确实按照最初想的一网打尽了那几人，但是何自铭受到的危险是实实在在的，他不冤枉……
“加一个季度的工资。”
——钱二现在开始恨了。
钱二猛地向前，拍着面前的桌子捶胸顿足：“老大！我冤枉啊，您大哥的想法我怎么能阻止啊！！！我上有女儿下有猫，这简直是毁了我的家庭我的人生啊！我……”
“两个季度。”兆舟并不看他这幅样子，翻出了人员档案冷冷开口。
钱二噤声，低头说话：“一个季度，属下领罚。”
小剧场
关于钱二他们的名字来源……
——几年前
他们这一小队被派到雇佣兵队伍里‘锻炼’已经许久。
不大的空间内，酒精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绷带被一条条撕开，钱二尽管再能忍痛，额头上也还是冒出了冷汗。
看着其他几人低迷的情绪，他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说，咱要是哪天能回国，是不是该给自己起个名？”
钱三睁开眯着的眼，懒洋洋地问道：“之前的名字呢？”
钱二笑了笑，说：“嗨，如果能回去，那就是个全新的开始。咱几个也算是一家人了，一起起个新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