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宁清歌微微点头。
时隔多年,又是圣上下令,此事必然隐藏极深,若不是寻到一位好奇心极重的太医,恐怕此事还要再调查许久。
她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怀疑当年盛拾月是否在分化前,被人蓄意谋害。
南园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
宁清歌面色微沉,往日掩埋极深的情绪被掀起,但却隻能又一次强行压下。
紧握成拳的手隐隐发颤,指尖掐着掌心,在不知何时已留下极深的月牙凹痕。
车帘外的红日已垂落,夜色悄然袭来,天边已有星子闪烁,酷暑散去,无端多了一丝潮寒。
须臾之后,她低声开口:“派人查一查,殿下分化前后,六、八皇女府中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
真相近在眼前,又好似雾里看花一般,看似找到了线索,实际却连往下查的方向都没有,隻能从若是盛拾月出事,最能因此得益的人查起。
“是。”
说话间,马车已驶到府邸。
宁清歌收敛表情,便下马往里头走。
刚踏入门槛,便觉得气氛有异,前几日盛拾月虽闹来闹去,可熟悉她的侍人都知,主子并不像嘴上那样讨厌宁清歌,于是对宁清歌的态度还算好,可现下,众人却好像在躲避她一般,远远瞧见宁清歌就走开。
幸好府中还有宁清歌留下的仆从,早早等在近处,急忙上前,便道:“主子,九殿下刚回府就闹着要和你分房,让人将她的东西搬到别处去,说再也不回那房间了。”
宁清歌眉头一跳。
这确实像是盛拾月的作风,有些稚嫩的孩子气。
就像之前的许正明,盛拾月嫌他,就连他的东西都不肯要,直接丢给其他狐朋狗友,眼下怀疑起宁清歌,便连自个睡惯的房间都不要,恨不得在两人中间画条分界线,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两人互不交集。
仆从不清楚其中内情,隻知盛拾月回来之后就发了很大的火,忍不住担心起自家主子。
可宁清歌没理会她的关心,反问道:“殿下回来之后,可曾请大夫来瞧过?”
她担心盛拾月今日疲倦,又在马背上颠簸许久,恐盛拾月伤了身子,
仆从愣了下,才呐呐道:“刚刚曲夫人拿了些药酒进屋,应是帮殿下按了下腰腿。”
正所谓久病成医,曲黎早年陪武安君征战沙场,遇到战况紧急时,甚至要连着骑几天马,将大腿全磨烂,故而在这方面格外有经验,这几日盛拾月练骑射,也是多亏了她夜夜替盛拾月揉按,才让这祖宗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