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不愿争辩解释,反正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皇帝觉得你错了,便是错了,再说就是狡辩,违抗君令了。
盛黎书抬了抬眼,不浅不淡地命令道:“那就下去领罚吧。”
盛拾月扯了扯嘴皮,说:“是。”
“三十棍。”
盛拾月瞳孔一缩,似有些诧异,但也只能不甘道:“是。”
这次确实是严重了许多。
盛黎书又拿起搁置在旁边的书,好像不经意地随意开口:“今日有些迟了,你就在景阳宫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宫。”
这是从开始到现在,唯一一句稍显温情的话,却让盛拾月一下子白了脸,惊慌中,她急忙抬头,口不择言道:“不迟,我府中马车还在外头等着,我挨完罚后就回去。”
她眼眸中的恐惧还未来得及掩去,额头被抵得发红,无意缠进去的发丝留下繁乱印子,迫切地想得到一个回答。
“母皇……”
可盛黎书只是挥了挥手,便继续低头看书。
两旁侍人见机上前,拽住盛拾月左右手臂,便拉扯往后,将瘫软无力的盛拾月拖了下去。
片刻之后,便有罚棍挥下的破风声响起,盛拾月起初叫唤了几声,后头就喊不出声了,只有随着棍起落时的闷哼,中间晕了一回,让太医施针唤醒、稍缓些后,又继续责罚,直到三十棍全打完后,才被侍人以担架抗回景阳宫。
是夜。
浓黑席卷而来,远处山峦被模糊,只能瞧见丁点山尖,今儿不知怎的,傍晚就刮起妖风,呜呜吹了半天,也不见雨水落下,反倒热得人心里发闷。
提灯的侍人脚步轻且急,快速绕过一截红墙,眼神无意瞧见远处的灯光,被吓得一抖,好似看见什么极恐怖的事。
旁边的人急忙拉着她袖子,催促着她快走。
自从皇贵妃离世,九殿下立府后,这景阳宫就圣上被下令封锁,不允任何人踏入其中。
她压低声音骂道:“你呆站在那里做什么?万一被护卫瞧见,将你抓去审查!”
这话不是恶意恐吓,陛下如今鲜少踏入后宫,偶尔也只会在路过景阳宫稍停顿,独自站在宫门外,遥遥望着里头。
于是,便有妃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仿皇贵妃衣着、妆容,买通护卫溜入其中,以求陛下多看一眼。
她确实也见到陛下,只是第二天就沉尸在沁心湖中,面容狰狞,好像生前经历了什么极恐怖的事,而后之前守卫景阳宫的护卫全被责罚撤职,换了另一批人值守,因此,景阳宫看守极严,哪怕有侍人稍停步逗留,都会被带走严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