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
“你们若真的想报答殿下恩情,就不该犹豫。”
叶流云两人似有动摇,可不等她们再说,便有尚衣局的人走来。
三人只能暂时搁置,便往低头外走。
房间里的荔枝香气更浓,随着戒尺起落,发出啪啪水声。
盛拾月有心报復,一尺落下还不肯起来,故意用刻满诗文的那一面碾磨。
宁清歌不算性子薄弱之人,却也没挨过三尺就哭红了眼,一声又一声央求着:“小九、殿下。”
她双臂勾着对方脖颈,试图讨好又忍不住发颤着松开。
盛拾月却没有心软,隻冒出一句:“还有四尺,这可是宁大人亲口说的,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话音刚落,又是一尺落下。
宁清歌呼吸停顿,泪珠子连着串地滴落,像是个易碎的瓷美人,脆弱又惹人怜,哭着喊:“小九、小九。”
一尺又是一尺。
宁清歌眼前发白,已完全听不见盛拾月在说什么,耳边只剩下不停顿的鸣声。
最后腰腹一颤,那水便淅沥沥地往桌沿滴落,好似下了一场小雨一般。
再看外头,原来是尚衣局的人送来新打製的衣袍。
那人许是听说了北镇抚司的恶名,有些惶恐而惧怕地解释,说时间紧迫,只能拆了以前的旧衣,缝补而成,等过些日子再送来一批。
曲黎等人倒不在意,隻拿着新佩刀把玩,啧啧感慨着不愧是陛下所赐。
于是大家伙将衣袍一披,佩刀一挂,方才蹲着喝渴水的粗鲁士兵,转头就变成了英姿飒爽的锦衣卫,互相开始打趣嬉笑。
原本提心吊胆的尚衣局人抹了抹汗,心道这北镇抚司好像也不怎么吓人。
也不知是人群之中,是谁问了句殿下和大人呢?
曲黎皱了皱眉,操心完这个就开始操心那个,便主动走向后院,大声寻人。
书房里的盛拾月耳朵一动,却没有出声回应,反倒将腰间的玉佩塞进宁清歌口中,低声警告道:“小声些。”
话是如此说,手中的动作却更过分,随着水声,宁清歌不由咬住玉佩,将对方紧紧抱住。
被水打湿的戒尺被丢在一边,桌上的折子全部落在地上,地砖湿漉漉的,像是谁将茶杯打翻,积了一地的水。
黄昏更浓,橙红色的光芒将天地万物笼罩,偌大的汴京好像一下子喧闹起来,到处是赶着回家的行人。
曲黎寻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人,隻好绕回大门,便道:“许是殿下带着夫人从后门偷溜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