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
叶危止又看了眼屏风,隻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这了,原本该是她劈头盖脸对着宁清歌一顿骂,威胁她离小九远点,这下好了,该被骂的人躲到旁边看热闹了,她被侄女拽住,横眉怒目地斥了半天。
叶危止深吸一口气,心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盛拾月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姜时宜的女儿,和她那蠢姐姐一样,只要遇到姜时宜就走不动道,怎么骂都没用!
在军营里说一不二的叶大将军,愣是拿自己的侄女没有半点办法。
最后,她提起茶壶,给盛拾月倒了杯茶,扯着嘴陪笑:“好了好了,就这点小事也气成这样。”
她心里憋屈归心里憋屈,脑袋一抬,还是得哄她家这位祖宗。
被倒茶的人又变成倒茶的人,盛拾月不知她家小姨这回丢了多大脸,随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又呸呸吐出来,嫌弃道:“好苦。”
叶危止嘴角抽搐。
得,同一壶茶,宁清歌倒的茶不苦,她倒的茶就难以下咽,连一口都喝不下去。
她心里堵得慌,又不能说,余光再看屏风,觉得宁清歌肯定躲在里头偷笑。
她堂堂大梁武安君,怎么就那么憋屈。
她不想再说这些,气得心绞痛,若是再说下去,恐怕晚上都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转移话题,提起其他,说:“明日陛下应会召你入宫。”
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打量盛拾月,怕她还想以前一般抵触入宫,甚至宽慰了句:“这一次,应是要给你些好处的。”
可盛拾月却早已不在意,隻道:“那就去呗。”
叶危止见状,悄悄松了口气,不由勾起唇角笑起,说:“怎么不问问是什么好处?”
盛拾月有些提不起兴趣,懒洋洋道:“封王?”
“她拖延了那么久,早该封了。”
说起这事,便想起这几日京中所发生的事情。
那夜,淮南王、盛献音双双被擒,已被送入北镇抚司中拷打审讯,跟随造反的叛军皆就地斩杀,六皇党一系皆被牵连,无论有没有参与其中,都被停职严查,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生怕与六皇女沾染上半点关系。
至于八皇女盛凌云,简直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恰好那几日,她被陛下罚至午门,与寻常官兵一并巡逻。
盛献音与她争斗已久,心中记恨下,在造反时,偷偷遣人绕到午门,拉弓以射,企图将她射杀。
幸好关键时刻,有一护卫拚死相救,可盛凌云还是伤到一条腿,据太医说,八殿下往后连站起来都难,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这结果谁也没想到,原本激烈至极的皇位之争,现在就只剩下盛拾月一个干元皇嗣,她都不需要做什么,皇位就落在她怀里,直叫旁人张目结舌,暗暗感慨盛拾月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