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
忍了忍,君涧清没忍住,又讲:“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没有今晚你临时起意让人备下的醒酒汤,今晚又会发生什么?”
程颜眼神一凝,掌心里清理过后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我当然想过。”程颜脸色难看道,“可——”
君涧清打断她,她声音疲倦,言辞仍旧犀利:“可事情没发生是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程颜忍不住皱眉,她不明白君涧清现在是怎么了,“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边了,所以即使喝醉,也只是让我比平时睡的更熟一点,可我相信,很快我又会睁开眼,从醉倒的睡意中慢慢醒来。”
就比如今天晚上,因为身边没有君涧清,程颜喝了醒酒汤,不到半个小时就有清醒的意识了。
她早就习惯身边有君涧清了。
在学校宿舍睡觉的时候,程颜夜晚总会醒来好几次,睡的不安稳,有时候清醒后闻到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紧绷的神经才会放松,让自己沉浸进后面的睡眠中。
而且,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君涧清口中所说的那些。不要去设想这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是吗?”君涧清说,“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一次次习惯住在学校里?”
“……”
程颜张了张嘴,感觉脑子里有些混乱,本就头疼的她感觉更难受了,忍不住摸上君涧清的手,柔声问:“你现在究竟是怎么了?我有点不明白。”
对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程颜,你没想过吗?如果今晚我们都不能及时的清醒,后面会发生什么。”
君涧清语气笃定:“我会认出你。”
“可我很醉,如果迟一点认出你,你有没有想过,我和那个女人在房间里会不会有一些亲密接触。比如触碰、拥抱、接吻……”说这些话时,君涧清心中没有半分情绪,口吻像事不关己的第三者,漠然无情,像一尊毫无生气的玉像。
一想到那个可能,程颜再次气血翻涌,下意识地攥起拳头,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又撕裂开,痛苦地洇出了血,她浑然不觉。
“姐姐,你不要说了。”程颜隐隐哀求道。
君涧清止住话语,紧紧盯住她的双眼,问:“所以,你不吃醋吗?”
吃醋?
不, 准确来讲应该是嫉妒。
可后知后觉的滔天嫉妒仍然比不过对君涧清安危的担忧。
但不代表程颜能够心如止水地听君涧清这样逼问她。
“我吃醋,我当然吃醋。”她不再哀求君涧清停止,脑袋像针扎一样的疼, 耀武扬威的宣昭着存在感, 影响着她的情绪, 让她根本无法保持着往常的冷静:“所以呢, 你又是要怀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