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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表演一遍

 

太热了,她鬓边出了细汗,脸颊晒得红红的——现在可能不是被晒出来的了。

“陆博西,不准说!”

黎见卿尽情扮演一个恼羞成怒的nv生,叫停陆博西的危险发言。

黎见卿拿着个三个雪球叠起来的冰淇淋,刚才抱陆博西的时候,就悬着没吃。冰淇淋只咬了一口,她手一抖,最上层的雪球掉下来,落在陆微之脚上。

黎见卿很尴尬,陆微之扬了扬眉:“故意的?”

黎见卿伸出脚,飞快地将雪球从陆微之的脚背上踢开:“不是。”

黎见卿这个动作外观上很正常,就像汤洒在别人身上第一反应就是帮他擦g净补救一样。

在海滩,大家都是赤足,说是踢,其实黎见卿baeng的足尖紧贴这陆微之的脚背滑过,雪球半融化,冰凉的nye渗进两人的指缝间。

这种粘稠的感觉,黎见卿又回想起昨天。

黎若昭和陆博西作为旁观者,对此毫无察觉,她用姐姐的口吻说:“见卿,不应该说一下对不起?”

黎见卿将脚趾埋进沙里,去除黏腻感,她板着脸:“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

黎见卿对陆微之天然有畏惧,换做以前,她不敢这么蛮横无理。现在不同了,她对他有逆反心理。

黎若昭正要再度开口,陆微之说了句:“没关系。”

黎见卿瞪圆眼睛,陆微之如果早在她澄清的时候说没关系,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现在知道伪装大度了。

陆博西也说:“本来就是小事,见卿又不是故意的。”

黎若昭笑着投降:“好好好,看在你这么护着她的份上。”她向黎见卿说,“放心,我不会和云姨告状的。”

黎见卿笑不出来。现在她的担心的已经不是这个了。她和陆博西的事情被妈妈知道,她可能是一个si字。她和陆微之的事情被知道,那她必然是一个si字,打下十八层地狱那种。

黎若昭和陆微之出来是有事要谈,和小情侣分开,她闲聊说:“见卿和博西挺配的,门当户对,两家人还可以亲上加亲。”

陆微之起初没回应,黎若昭不得不补问:“你觉得呢?”

“嗯。”陆微之悠慢道,“是可以亲上加亲。”

黎见卿和陆博西朝另一个方向走,他希望家人给nv朋友留下一个好印象:“我说了,我哥没那么可怕,对吧?”

黎见卿郁闷地不说话。也许不能怪陆博西,连在烈日下海滩这样人人都出汗的地方,陆微之依然不改出尘之表,他永远是拥有翩翩风度的贵公子,谁会信他背地里和弟妹乱ga0在一起呢?

黎见卿暗自下定决心,她绝对不会任由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

黎见卿看向与她牵手的陆博西。

陆博西的面容继承了父亲的英朗,和陆微之有点相似,眉眼压着桀骜之气。

黎见卿起心动念,早点和男朋友shang,她就不会那么把持不住了吧。

黎见卿将童年的经验移植过来。回归黎家前,她跟随妈妈过很穷苦的日子,幼儿园的nv同学穿一条缀满水钻的公主裙,护着裙摆不让别人0,黎见卿自己没有,眼巴巴看着,羡慕不已,每天晚上做梦都是那条裙子。

很像一个yu扬先抑的童话故事,后来,黎见卿拥有了很多昂贵的珠宝,她过十岁生日,nn亲手将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戴在她颈上。现在,她依然喜欢的闪闪发亮的东西,却不会像没有得到的时候那么渴望了。

嗯,就是这个道理。

傍晚下起了雨,黎见卿和陆博西赶不及回家,就近在一处屋檐下避雨。

屋檐底下,地方就那么点大,情侣贴得近,很容易又抱在一起。

黎见卿故意和他贴得很紧,使陆博西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曲线。很快,y热的东西抵上了她的小腹。

陆博西嗓子有点哑:“这不能怪我了。”

黎见卿感觉到了:“博西,其实你也”

其实你也想要我吧。

她说不出口,换成了:“其实你也喜欢我吧。”

陆博西r0u了r0u她的头发:“我当然喜欢你啊,宝宝。”

黎见卿抱着陆博西,透过雨幕看向远方的海洋,她闻到和男朋友身上清爽的气味,混杂着海水的味道。

偏偏在这时候想起昨天,她埋在陆微之的肩颈,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他的气息强势攻占了她的心神。

大海茫茫无际,黎见卿有点出神,作为男朋友,陆博西应该是想要她的,那么她呢,想要的是什么?

黎见卿强迫自己给出了正确答案,上天也赐予她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度假区的开幕仪式结束后,黎见卿喜欢的nv团会在曼谷有一场世巡演唱会,她向徐婉云提出申请,要和好友一起去看。

徐婉云答应了,说不放心黎见卿,要陪着一起去,可黎玠临时决定带她去新加坡出差,只能作罢。

黎见卿抓住机会,好好筹划了一番,她预订了曼谷一家五星酒店,飞机降落廊曼机场,她不走心地听着好友念叨追星的事,低头给还在度假区陪父母的陆博西发了条消息。

“咦,你不和我们一起住了?”好友问。

“不了。”黎见卿握着手机,手心有点出汗,“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做。”

陆博西当天和家人一同出海,他在海面玩着尾波冲浪,陆微之在游艇上陪父亲下棋。

陆连边下棋,边和儿子聊天:“我会以你母亲的名义,向贫困地区捐赠一批希望小学。”

陆微之的母亲生前非常关心慈善事业,她和陆连有一个联名的慈善基金会,她过世后也一直在运行。前段时间,基金会正式更名,改为陆连和现任妻子的名字。

陆连担心陆微之会因此对他生出不满,可他反应淡淡,什么也没有说。

陆微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如果您是出于愧疚的话,可以不必了,我已经在准备成立一个新的基金会。”

陆连一愣:“你和你母亲的名字?”

“不。只有母亲的名字。”

陆连知道儿子自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如今在外发展,变得且强大,他作为父亲也无法g涉。

佣人这时走过来:“大少爷,您的手机,落在甲板上了。”

陆微之扫了眼:“不是我的。”

“博西的吧。”陆连认出来,“放这里吧,等他回来再交给他。”

陆连心事重重,忽然听见轻脆的落子声,陆微之收回手:“爸,你输了。”

陆连懊恼:“只差了几步。”

“您小时候不是告诉过我,下棋,向来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陆微之微笑说,“并不是几步的问题。”

海上起了风,船身晃动,棋盘被打翻,黑白棋子落了一地。

陆连看得心烦,回房去了,陆微之极目远眺,在海的尽头,天se已经暗了下来,密布着黑沉的乌云。

风雨yu来。

佣人蹲在地面上收拾着残局,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发件人的备注名:

宝宝。

等会还有浅浅的一更,以后每满200猪加更。另外,这篇文是瞎写的,剧情为h服务那种。

黎见卿在信息中告知了陆博西酒店和房间号,她撒了个小谎:我朋友今晚不能和我住在一起,但是我一个人会怕,你来陪我好不好呀?

过了一小时,陆博西回了个简洁的好字。

黎见卿不理解陆博西为什么这么冷静,可能他和她一样近乡情怯。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但是彼此都应该能领会。

黎见卿很少单独出来旅游,她玩着玩着也把陆博西抛诸脑后了,晚上的演唱会特别尽兴,她和好友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尖叫。

黎见卿还被ch0u选为幸运观众,上去和她最喜欢的nvai豆拥抱。直到演唱会结束,她幸福得飘飘yu仙,回到酒店才醒过来,算起来,今天是历史x的一天,因为她完成了和将要完成两件大事。

陆博西杳无音讯,黎见卿本来要问一下他到曼谷没有,转念一想,哪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道理:“哼,ai来不来。”

今晚又蹦又跳,出了一身汗,黎见卿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上次那件黑se睡裙毁了,她在商场另买了件白se的,换上以后,她哼着演唱会上的曲目,回到房间吹头发。

头发吹到半g,陆博西打来电话,黎见卿没好气地接起来:“你还知道打给我?”

陆博西态度诚恳:“宝宝,我今天陪爸爸应酬,都没时间和你说话。”

陆博西的背景很嘈杂,黎见卿一愣:“你还在应酬?”

“对,一个酒会,烦si了。”陆博西说,“你在曼谷玩得开心吗?”

黎见卿急切道:“你怎么会还在陪你爸爸应酬,你不是说”

陆博西疑惑:“我说什么?”

黎见卿的声音消失了。

她订的豪华套房,空间b较大,装饰繁复华丽,不是一眼就看到全貌的布局。

休息区没有开灯,光线是暗的,黎见卿站在化妆镜前吹头发,起先没有注意,和陆博西打电话的时候,她朝镜中定睛一看,呼x1差点暂停。

沙发上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他长腿交叠,仪态优雅,慢慢地饮着一杯红酒。

夜空中,圆环形的月亮升起,湄南河优美的景致在陆微之身后的窗外流过。

从黎见卿sh着头发走出来,陆微之就开始注视她了,她站在镜前,对他的存在浑然不觉,吹头发的同时哼着歌,纤细的腰肢轻摆。

黎见卿长发sh润,穿着新买的吊带睡裙,白seb黑se易透,沾sh之后,更明显地g勒出她身t的轮廓。

男x的本能逐渐在西k下苏醒,但是陆微之仍然很有耐心,他完全可以做到忽视下半身,安静地观赏着黎见卿的背影,和她偶尔暴露在镜中的小表情。

直到她接起陆博西的电话,然后发现他,背影一瞬间僵住了,表情像是凝固。陆微之终于站起来,缓慢地走向她。

陆博西还在等待她的回答,黎见卿却只能紧急挂断电话,她慌乱地转过身:“怎么是你!”

陆微之每走近一步,黎见卿抵着桌沿的后腰就用力一分,她极度不安,他极度沉静,最后站定在她面前:“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黎见卿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午后。

苏醒的时候,黎见卿隔着眼皮感觉到微弱的光线,随后光线一暗,她意识到有人站在床侧,她不想醒着面对那个人,于是闭着眼继续装睡。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你知道人装睡的时候,睫毛和眼皮一直动会很滑稽吗?”

黎见卿装不下去了,缓缓睁开眼睛:“我刚醒。”她紧接着问,“你怎么还没走?”

黎见卿仰面平躺,好像无论从哪个角度观望,陆微之的容貌都是俊美而凌厉,他起得b她早,已经换上了新的白衬衫,她说:“你应该在我醒之前就走了。”

陆微之淡定自若,俯视着她:“我不是贼,不需要逃跑。”

黎见卿翻身坐起来:“你连做贼心虚的美德都没有。”

被子滑下来,黎见卿ch11u0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她身上清理过,只是斑驳的吻痕洗不掉。

陆微之的目光落在黎见卿x前,她的rujiang经过数小时的休养,还是红得yan丽。

黎见卿抱起被子,警惕x十足,适时,她的肚子叫了几声,陆微之本来就没有白日宣y的打算:“换衣服,起来吃东西。”

黎见卿想再赖一会儿床,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晚上准备和朋友一起逛集市,只好爬起来洗漱。

午餐是送进房间里来的,黎见卿换好衣服,在陆微之对面坐下。

在床下,陆微之冷淡如初,他一直在处理工作,手边摆着一杯黑咖啡。

“你这样容易消化不良,里的霸道总裁都有胃病,不会就是天天这样吃饭导致的吧。”法棍面包松脆,黎见卿蘸着n油蘑菇汤咬一口,“我上学的时候,有一次边吃饭边背书,我妈就说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不必装勤奋给人看,总不差这一口饭的时间。”

黎见卿语气悠悠,含讽带刺地说了一长串,陆微之正好处理完事情,他合上电脑,抬眼笑问:“你记恨我?”

黎见卿否认:“我为什么要记恨你?”

陆微之喝了一口咖啡:“你知道为什么。”

是的,黎见卿没忘记陆微之昨晚是怎么折腾她,但她不会直说:“你想多了。”她装出一副很ren的态度,“你情我愿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话虽如此,在二十六度的恒温环境里,黎见卿的脸再度红了起来,和她故作轻松的表情形成对b。

陆微之没有拆穿,看她化好了妆,随口问道:“要出去?”

黎见卿庆幸陆微之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和朋友约了晚上去市集。”她反问,“你呢,有什么安排?”

你最好快走。黎见卿心想。

“和本地一家公司的创始人吃饭。”

黎见卿一愣:“你来曼谷,还有其他事要做?”

“嗯。”

泰国的科创环境并不优良,基本上没有诞生过科技独角兽。一家初创的互联网公司,千方百计通过中间人牵线,联系上了陆微之,他还有点兴趣,给了对方一餐饭的时间。

陆微之破坏了她和男朋友的初夜,结果还不是专门而来的,她只是他行程中的一环。黎见卿放下了餐刀:“吃饱了。”她问了第二遍,“你什么时候走,怎么走?”

黎见卿的不高兴写在脸上,陆微之视而不见:“晚点司机会过来。”

黎见卿点头:“我懂了,大少爷走到哪里都要有专车,哪怕只待一两天。”她抬高自己,“我最多打个车。”

陆微之有风度地微笑:“哦,你在意这个,我可以送你过去。”

晚上,司机优先将黎见卿送到了她指定的地方。她和陆微之同坐在后排,几乎没有交流,她为了穿吊带,出门前用遮瑕遮了半天吻痕,现在脑海里全是那吻痕是怎么出现的画面,心头烦乱,抓了手机就下了车。

司机即将驶离,车厢内响起铃声,韩国nv团歌曲,节奏明快的girlcrh风格。

陆微之和黎见卿的手机都放在中间。她下车的时候落下了自己的手机,反而带走了他的。

车内昏黑,手机屏幕格外的亮,上面显示着博西两个字。

黎见卿下午回过陆博西的电话,她挑选了房间里一个离陆微之最远的角落,他在工作,她软着声音讲了半小时。

陆微之安然不动,任由手机响着,司机小心地询问:“陆先生,需要走吗?”

陆微之朝窗外看了眼:“不用了。”

司机应下:“我在附近停车等您。”

陆微之推门下了车,乌泱泱的人群,已经分辨不清黎见卿的身影。

恰逢假日,市集的游人b黎见卿预期中多,她顾着找和朋友约定的汇合地点,走了一段路才发现拿错了陆微之的手机。

在异国他乡,没有手机的话会很麻烦,周围挤挤挨挨,黎见卿只能暂时顺着人流走。

好不容易脱离了徐婉云的掌控,她穿得很大胆,一件iuiu的彩虹撞se吊带,x口严实,后背an0,只依靠两根系在她脖颈和腰间的细带维持。

黎见卿很快就后悔了。吊带露肤度高,在拥挤的情况下,偶尔避不开和其他人肢t的接触。

忽然有人从黎见卿的背后,和她擦身而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扯脱了她脖后的细带。

黎见卿一惊,急忙护住x前,避免走光。因为人实在太多,她活动范围有限,连抬手臂系好都做不到。

进退维谷的时刻,黎见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哀叫,随后,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后颈。

黎见卿以为是图谋不轨的好se之徒,差点儿尖叫,陆微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我。”

陆微之整个人站到了黎见卿的身后,因为t型高大,为她隔出了一个小空间。

意识到是陆微之,黎见卿松了口气,他手掌一收,两根细带连同她的发丝,缠在了他的指间。

黎见卿的0背贴着陆微之x膛,和昨晚类似的姿势,带来的却是和刺激惊惧相反的安全感,她的背脊不自觉地放松了。

陆微之的手按在黎见卿的肩膀上,护着她走了一段,经过清净的小巷,牵着她拐了进去。

终于离开人群,黎见卿一连两问:“你怎么看到我的?还有,刚才怎么回事?”

“我的手机有定位,而且,这个集市只有一条主路。”陆微之冷静地说。

一条主路上人山人海,只有黎见卿白得发光,一眼就看到了。

陆微之问:“那人碰到你了?”

“这倒没有。”黎见卿摇摇头。

陆微之看到黎见卿的时候,一个尾随在她身后的男人,故意扯开了她的系带,被走过去的陆微之折了手之后,钻进人群逃之夭夭了。

陆微之的目光停在黎见卿的x前,她的x口虽然不露什么,但是衣服明显撑起了鼓蓬蓬的轮廓。

黎见卿被陆微之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以为他要说出“谁允许你穿这么少”之类的台词,他问:“你戴这条项链出来逛夜市?”

黎见卿戴了一条钻石项链,在别有用心的人眼中,暗夜下钻石的光泽,可能b她雪白的肤se还要x1睛。

扯开黎见卿系带的男人逃得固然快,在她前方虎视眈眈,意图趁乱抢劫她项链的男人逃得更快。

项链丢了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偷和抢,未必不会伴随暴力。

黎见卿已经懂了,为了防止陆微之教训她,她先发制人:“别说我,你身上的东西也很贵。”

陆微之的装饰品少而低调,价值不菲,光是佩戴的腕表就七位数了。

还有戒指。

“先不说自我保护能力的问题。”陆微之面无表情,“我一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黎见卿的视线下落到陆微之的左手,他左手中指戴着订婚戒指。一圈含蓄的白金se,价值b不了他的手表,却提醒似的刺了一下她的眼睛。

黎见卿抬眼:“我就喜欢热闹,怎么了?”

小时候,黎见卿喜欢和妈妈一起逛新年市集,虽然人太多的地方,容易挤得她喘不上气,但她还是会兴高采烈:“下次还要来!”

徐婉云抱起黎见卿,那时候她还不叫见卿这个名字:“君君,你真的喜欢吗?”

“喜欢啊,就是挤来挤去有点闷。”

徐婉云却是叹气:“你还小,不明白人多的地方,往往不是好地方,因为大家都能来。”她教导黎见卿,“越往上走,人越是少,空气就越好。山顶的风景最好,也只能容下寥寥几个人,我们要永远往上走,知道吗?”

黎见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黎见卿已经完全能理解母亲话中的含义,她注视着身前的陆微之,他是天生站在山巅的人,山与山之间还分高低,他在的是最高一座。

“知道了,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很正常。”黎见卿说,“如果不是我拿了你的手机,你根本不会踏足这里,对吧?”

“还给你。”

黎见卿双手奉还陆微之的手机,他不接,看着她微鼓的脸颊:“拿我的手机,又想查什么?”

“我是拿错了好吗?”黎见卿一秒上当,“照片都删了,谁要查你的手机?”

她狐疑不决:“昨晚你不会拍了新的吧?”

“我没有这癖好。”陆微之皱了皱眉。

黎见卿放下心:“我也没有。”

说服力不强,因为她已经在想象昨晚的场面定格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陆微之低头看着黎见卿,她底气不足地偏开视线,紧捏着的手心沁出了汗。

大概不是热的。

陆微之将黎见卿的手机交还,她先回复了朋友,随后看到了陆博西的未接来电。

黎见卿的手指停顿了,看了眼陆微之的反应,他淡声说:“你想回就回,不用看我。”

“我会回的,但不是现在。”黎见卿收起手机,“我们都有一个需要回应的人,不是吗?”

“我知道你和我姐姐没什么感情。”黎见卿指了指陆微之手上的戒指,“说实话,我和她的感情也不见得多深厚,但是”

“矫情一点说,我和黎若昭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现实一点说,我们同姓黎,利益是一t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起了冲突,闹得不愉快。”

陆微之很容易听出来黎见卿的弦外之音,她在和他划清界限:“所以,我是那个外人。”他有点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拎得倒是挺清楚。”

前段时间,赵家两位大小千金为了争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最后将母亲气进医院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黎见卿年纪小,差几个月满二十,和黎若昭还只是同父异母,但b起赵家的一对亲姐妹,显然她是知道利害的。

黎见卿心中有数,陆微之天生薄情,和她春风一度而已,能有多长久?她犯不着为此得罪黎若昭,也无心争抢姐姐的丈夫。

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陆博西。

“什么叫‘没想到’?”黎见卿不满,“在你眼里,难道我是傻白甜?”

陆微之不会觉得黎见卿是傻白甜,真正愚蠢的人,无法在她这样的家庭立足。只不过聪明的程度、是真的聪明还是自作聪明,有所不同罢了。

陆微之反问:“那你认为,你是什么?”

黎见卿答:“知xnv人。”

黎见卿明显感觉到陆微之沉默了,她气得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说话什么意思啊?”

陆微之坦然道:“你重新定义了‘知xnv人’。”

黎见卿冷笑,用《小时代》的台词回:“你骂人可真够高级的,没点歹毒的智商还真听不懂。”她不服气,“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黎见卿打开手机,调出相册里的照片:“我的下一份实习确定了在京州市电视台,平时的我,就是非常知x。”

黎见卿展示了一张她作为实习主播的定妆照。照片上,她穿着职业套装,俏脸清丽,形象端庄,面对镜头落落大方。

暗巷里,屏幕的光照亮黎见卿的脸,她换上播音腔,吐字清晰,一双透亮的眼睛隐含期待,睨视着陆微之,非要他承认不可。

陆微之敷衍地嗯了声,黎见卿得意了,眉眼弯弯:“是吧。”

“这就开心了?”陆微之评价,“你很容易满足。”

黎见卿一怔。是了,陆博西是不吝啬夸赞她的,她有什么必要因为陆微之敷衍了事地嗯了一声而开心?

想到陆博西,黎见卿内心软了一下,她背叛了他呢。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黎见卿回到正题,“不管你昨晚是为什么来,以后我们就不要再”

“我说过,对强迫的兴趣不大。”陆微之唇角轻扬,“我会尊重你的意思。”

“哦,好。”

黎见卿抿唇,不再说话了,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失落感却一闪而逝——无论是昨晚发生的事还是她本人,陆微之一点都不在意。

黎见卿的朋友逛完市集,直接打车去夜店了,她如果前去找他们,时间来不及。

市集晚上有人妖表演,黎见卿一个人无聊,邀请陆微之:“来都来了,你陪我去看吧。”

黎见卿披上了陆微之的外套,走在他身旁,经过拥挤的地方,他回头牵了下她的手,以免她走失。

是那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牵手。他的戒指硌在黎见卿手心。

黎见卿新奇地观看完人妖表演,正好十点,她和陆微之沿着河畔走,对岸放起了烟火。

夜空绚烂,很多情侣在烟火营造的浪漫氛围下接吻,黎见卿看向陆微之无动于衷的侧脸。

他们不是情侣,对彼此都没有感情,是不会在床事之外接吻的。

黎见卿取出手机,给徐婉云和陆博西发了条相同消息:我明天的飞机,京州见。

她给陆博西多发了一条: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回到京州,在学校见到陆博西的时候,黎见卿是扑过去抱他的,他轻啧一声:“几天不见,这么想我?”

黎见卿故作挣扎:“你不想我?那你别抱。”

陆博西直接把人按在怀里:“想。”

陆博西以为平平无奇的几天,对于黎见卿来说却像一道分隔符,区分了她做错事前后的生活。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私一点,当作无事发生。

黎见卿恢复了原来的生活节奏,上课实习谈恋ai,和陆微之彻底失去了联系。

一个月后,黎见卿陪同徐婉云出席慈善晚会,在会上和陆微之迎面遇上。

黎若昭则挽着陆微之的手臂:“云姨。”

“姐姐,姐夫。”黎见卿慢半拍地开口。

陆微之只清淡地扫了她一眼,黎若昭则笑道:“见卿,我这个月没怎么回家,好久不见你了,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

黎见卿其实有点儿紧张,尤其是陆微之的目光经过她的时候,她尽量隐下不安的情绪,不让黎若昭窥出端倪。

今晚,黎见卿打扮得光鲜亮丽,注定是要被瞩目的,而她的秘密不可见人。

不过显然,在场和黎见卿共享着同一个秘密的人,并不像她一样紧张。

陆微之的表现,与他和黎见卿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无异,她像个不值得他目光停留的透明人。

寒暄后,徐婉云同黎若昭夫妻分开,她拉着黎见卿的手,感慨万千:“看赵家大nv儿就知道了,就算是长得好、家世好、自身过y,在姻缘这件事上不一定称心。”她意味深长,“若昭倒是好福气,得到的样样都是顶尖,看看人家选的丈夫,有谁不说羡慕?你说你将来”

“我就不羡慕姐姐的丈夫。”黎见卿打断,“我b较羡慕她的名字,昭昭若日月之明,多美好呀。”

“说什么呢。”徐婉云瞪nv儿一眼,“见卿见卿,你的名字不也经常被赞美。”

黎见卿闭口不谈,她偶尔会顶嘴,但内心不太愿意惹怒徐婉云。

“好了,说点正事。”徐婉云为nv儿整理头发,“今晚妈妈要你打扮得漂亮点,是因为等会要给你介绍个人。”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黎见卿问道:“谁?”

“林正,你之前见过的,只是没有正式认识。”徐婉云说,“今晚的主办方之一就是他家。”

“我不要。”黎见卿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喜欢。”

“你这孩子,没接触怎么说不喜欢?”徐婉云颦起细细的柳叶眉,“你说说哪里不喜欢。”

黎见卿连买一只宠物猫也需要征求意见,所以她不能说她已经和陆博西恋ai了,她扯了个理由:“他长得不够好看。”

“为什么妈妈总说要帮你把关,你看你自己的择偶观,歪到哪里去了。好看能当饭吃吗?”徐婉云摇头,“再说了,人林正哪里不够好看了?”

林正的长相斯文清俊,怎么算都算得上好看,只是和陆博西完全不在一个层次,b就更是天上地下。

黎见卿耍横:“我就是不喜欢。”

“那你觉得谁好?”

黎见卿眨了眨眼:“陆博西,来过我们家好几次的,你肯定记得。”

“哦,我记得。”徐婉云露出笑容,“是不错,又高又帅的,是你们年轻nv孩会喜欢的类型。”

陆博西得到了母亲的初步肯定,黎见卿开心不到一分钟,徐婉云话锋一转:“可是他太年轻了,和你差不多大,你们是谈婚论嫁还是过家家?等到他成熟,那中间的变数又太大了。”她拍了拍黎见卿的手,“你先和林正认识,未必要恋ai,你不喜欢再说。”

其实黎见卿知道徐婉云的心意。论家庭背景,陆家绝对在林家之上,问题就在于,陆博西受宠归受宠,未来分家产少不了他的份,但他大概率不会掌权。

徐婉云很有笼络人心的手段,在黎家这些年,金钱随着黎玠的宠ai,像流水一样流向她,虽然这建立在她生了儿子的基础上。总之徐婉云不缺钱,关于儿nv的婚事,她自有她的野心。眼光放长远一点,陆博西固然是优选,却并非她心中的最佳。

“知道了。”黎见卿老大不高兴。

依照徐婉云的意思,黎见卿半个晚上都在和林正相处,对方温文儒雅,严格来说,观感不差。

只是偶然一次,林正的视线经过黎见卿的x口,停的时间太长了。

黎见卿今晚的礼服很得t,没有故意博人眼球的设计。她对于林正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有点反感,寻了个借口:“我有点不舒服,去下洗手间,不用等我。”

从洗手间出来,途径休息室,休息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空静,只有皮沙发上坐着一人。

黎见卿脚步一停,高跟鞋转变方向,走了进去。

黎见卿停在陆微之面前,他以手支颐,正在小憩,不知道她的到来。

这姿势维持不好,很容易显得狼狈。但陆微之做起来优雅而放松,仪态极好极静。

黎见卿端详着他的睡颜,想起徐婉云的话——那长成陆微之这么好看,可以当饭吃吗?

黎见卿已经明白,在曼谷陆微之同意她的“再也不”的时候,她的失落感从而何来。并非nv人的yda0通往心灵,她因为和他上了一次床就喜欢上了他。

而是好胜心。

陆微之怎么能把她当成一处景点,游览过了就过了?今晚上也一样,他怎么能对她视而不见?

黎见卿不能忍受她在陆微之这里留不下一点痕迹。她是不想再和他有交集,但他应该对她念念不忘才对。

至少今晚上,陆微之的心路历程应该是看到她这么漂亮,他却无法拥有,只能远远观望,内心升起占有yu之类的。

黎见卿的想法很简单,她要在陆微之面前多晃悠几圈,以激发他的上述情感,然后翩然离去,回到陆博西的怀抱,不带走一片云彩。

既要、又要、又不要,听起来有点作,但是,黎见卿尽管美丽多金,本质上只是普通nv人,会犯下普通nv人都会犯的错。

黎见卿特地观察了陆微之的睫毛,挺长的,在他眼下投了一小块沉静的y影。

陆微之的眼瞳又深又亮,透着疏离和冷淡,如若他往任何人身上认真落一眼,足以使人心颤。

现在这双眼睛是闭着的。

黎见卿感到奇怪,陆微之的面容清峻严整,并不见疲态,他有那么累吗?以她对他浅薄的了解,他jg力极好,和她胡ga0一晚上都jg神奕奕。

演的吧。

黎见卿伸出手掌,在陆微之眼前晃了几下,在她终于发现自己很无聊的时候,他缓慢睁开了眼睛。

和陆微之四目相对,黎见卿果然心颤了一下,她立刻要收回手,被他抓住手腕:“在我面前晃什么?”

这就像一语双关了。

听者有心,黎见卿不止手在他眼前晃,今晚也确实几次三番故意出现在陆微之视线范围里出现,她心虚道:“放开我。”

黎见卿一袭琉璃绿薄纱礼服裙,身姿曼妙,微弯着腰,离陆微之很近,标准的鹅蛋脸小巧jg致,在下巴收了个俏丽的尖。

陆微之不怎么用力地禁锢着黎见卿的手腕:“有事?”

黎见卿灵光乍现,找到了一个正当借口:“我、我有事要和你说。”

陆微之信不信不得而知,总之他放开了她的手,站起了身。

黎见卿一本正经:“陆总,是这样的,之前采访的稿子已经完成了,我们按照约定将初稿送到了您方的邮箱。”

“您这边,一直没给我们答复。”

陆微之扫了黎见卿一眼:“我没看到。”

“您贵人事忙,应该的,也可能是您的秘书忘记告诉您了。”黎见卿说起话,公事公办中带了一点yyan怪气,“您记得到时候看一眼就可”

陆微之淡淡道:“就现在看吧。”

黎见卿试图拒绝:“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不是工作时间还记挂着工作,特别来休息室提醒我,你的上司应该会很欣赏你的敬业。”

陆微之既然这么说了,黎见卿不敬业也得敬业起来,不然她的小心思就会暴露无遗。

按理说,陆微之根本不会亲自过目采访稿,像黎玠就是一律扔给秘书处理。

黎见卿从手机调出文档,递给陆微之审阅,他慢慢滑动着屏幕:“你写的?”

“大部分是。”

黎见卿是由于陆微之小姨子的身份才得到的采访机会,上司把大部分工作交由她完成。

陆微之念道:“科技jg英,青年才俊,最年轻最具影响力未来商界领袖”

这类词在书面上看还好,念出来就是两回事了。黎见卿羞耻得脚趾抓地:“你为什么要念出来?”

陆微之从容道:“一般来说,财经杂志的语言浮夸程度和它的专业x成反b。”

黎见卿抢夺她的手机,气愤地说:“你别看了,说谁浮夸呢?”

陆微之不放手,黎见卿是抢不过他的,两人的手叠在一起。

“上次你扔我手机的账,好像还没算清楚。”

“那明明是因为”

黎见卿的脸颊一点点红了,她yu言又止之时,陆微之注意到她红得不正常的耳垂:“你不是没有耳洞?”

“可以戴耳夹呀。”黎见卿拿回手机,“就是有点痛。”

黎家有条不成文的家规,身t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改变。所以黎见卿不能打耳洞,只能戴耳夹。

垂坠的金绿宝石有点重量,黎见卿的耳夹需要调得b较紧,导致耳垂红得像滴血:“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觉得越来越痛了,我要快点摘了它——”

陆微之抬手,碰上了黎见卿的耳垂,他的指尖温热g燥,慢慢地拧开耳夹的螺丝旋钮:“别动。”

那天晚上,陆微之含咬她的耳垂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他只是平常地触碰,黎见卿竟然怦然心跳,丝丝痒意直往骨缝里钻。

耳环坠落在陆微之的手心,他r0u了r0u她红得可怜的耳垂,评价了句:“画蛇添足。”

陆微之的手落下,这时,黎若昭走进来休息室:“微之,是时候走了,你正好回去休息。”

陆微之近段时间在忙公司融资相关事宜,极度缺觉,又怠于应酬围上来的人,才过来休息室清静清静。

“见卿,你也在。”黎若昭微笑,“你说去卫生间,人就不见了,云姨正找你呢。”

京州天气转凉,宴会厅暖气开得足,黎若昭自己也热得脸红,便没有留意黎见卿的异常。

“嗯,站一晚上累了,我来休息一会,这就出去。”

黎见卿的头微低着,她的角度,看到那只从她左耳取下来的耳坠还在陆微之手里。

黎见卿呼x1一紧,此时只要黎若昭低头,再抬头对上她的右耳,一切就不言自明了。

黎若昭顾着和陆微之说话,他神态自若,手臂微抬,泰然将握着那只耳坠的手,收进了西k的口袋。

司机送黎见卿回了学校,一路上她都有点心猿意马,徐婉云询问她和林正相处的细节,她连最大而化之的都记不住,哪里记得住什么细节。

陆微之指腹抬起她耳垂的感觉倒是记得,难道能和徐婉云说吗?

黎见卿课业忙碌,徐婉云给她松了个口子,她偶尔可以在学校住宿,徐婉云则会在云端察看她的出入记录,判断她是否夜不归宿。

宿舍的门禁是十二点,和徐婉云分别后,黎见卿偷跑出来,和陆博西一起去学校后门的小店吃宵夜。

黎见卿穿着礼服,坐在简陋的摊位上吃烤串儿,肩上披一件陆博西的外套。

吃到一般,黎见卿唇角沾上酱汁,陆博西凑了过来。

“哎,我刚吃了烧烤。”黎见卿偏开脸,“不是亲过了吗。”

黎见卿说烧烤味道太重,特别选在吃之前,完成了和陆博西今天的接吻kpi,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我看看,是谁的nv朋友今天这么漂亮?”

陆博西双手的拇指正好放在黎见卿耳朵的位置,左右触感不同,他定睛一看:“宝宝,你的耳朵怎么一边是空的。”

黎见卿推开陆博西:“弄丢了。”

黎见卿抬手0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耳垂,想起陆微之,也想起她曾经在心底同陆博西说对不起,并承诺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丢了耳环不重要,她不要面子里子一起丢了才是。

后续半个月,徐婉云致力于推动黎见卿和林正的发展。林正走岳母路线走出了道路自信,对黎见卿愈发热情,她不堪其扰。

一天下课,黎见卿接到了林正的邀约电话,她一边下楼梯,一边婉拒,走出教学楼的门,他还没有放弃。

外面下雨,黎见卿没带伞,她站在檐下等雨停,忍无可忍道:“我告诉你实话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喜欢的是我男朋友,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黎见卿下来得晚,同学们该散的已经散了,楼前空旷,她的声音相应被放大。

一辆低调的黑se宾利驶近,黎见卿本来没留心,京州大学的学生卧虎藏龙,出现豪车不足为奇。

结果那辆车停在黎见卿身前,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半,陆亭探出头:“见卿,好巧。”

陆亭是陆博西的妹妹,在黎见卿隔壁的外文学院就读:“嗨,亭亭,你来上课吗?”

“对,晚上有课,我哥送我来。”

黎见卿的目光越过陆亭的肩膀,看到驾驶位上的陆微之。

哦,陆亭是陆博西的妹妹,自然也是陆微之的妹妹。

“雨越下越大了,你没带伞对吧,我可以把车上的伞给你。”陆亭友好地说,“你要回宿舍吗,我们送你一程?”

“我要回家吃饭。”

“咦,你家不就是”陆亭回头,“哥,你不是今晚要去嫂子家吃饭吗?”

陆亭的脸再次出现在车窗:“正好,下这么大雨,你可以坐我哥的顺风车回去。”

今天写多了把加更一起算上了

还有123456个py没写,我就开始累了

在床上躺到九点,黎见卿下楼吃早餐。

饭厅里陆微之也在,桌面洒满yan光,他回房后应该是补眠过的,神清气朗,哪里像胡ga0了一夜的样子。

“姐夫,早。”

“早。”

长方形的餐桌,黎见卿选了个离他远的位置坐下,两人就像关系不尴不尬的普通姻亲。她是富贵闲人,可以慢慢享用早餐,陆微之和黎若昭不同,周末仍需要工作。

过了一会儿,长辈陆续下来了,黎若昭吃完早餐,提起包:“爸妈、云姨,我先回公司了。”

在父母的注视下,黎若昭俯下身,脸颊在陆微之的侧面碰了一下:“我先走了哦。”

陆微之得t地应对未婚妻的贴面礼:“注意安全。”

黎见卿一时不察,餐刀在瓷盘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黎若昭闻声望向她,没往别处想:“见卿,你今天有空的话,晚点来公司和我聊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司有几个中小规模的宣传项目,黎若昭和黎见卿说好交给她负责,锻炼锻炼。

黎见卿回视黎若昭,避免不了视线和陆微之遇上:“好。”

下午时分,黎见卿和徐婉云一起坐上了车,随行的还有黎暮。

徐婉云去往集团公司,并无正事,只是她亲自下厨做了便当,送过去给黎玠。小情小调,陈珍认为小家子气从来不做的事,黎玠其实挺喜欢。

公司的前台对徐婉云很熟了,一见她进门就知道叫夫人,徐婉云的下巴抬起一个微妙的角度,转头对黎见卿说:“你去找若昭吧,我带小暮去看他爸爸。”

黎见卿独自来到黎若昭的办公室,秘书正要敲门,门自里开了,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陶珩是黎若昭在哥大的学长,金融jg英,她高薪将他从华尔街聘回自家公司的投资部。

陶珩很受父亲赏识,在公司的职级和黎若昭平起平坐,黎见卿之前在家宴上见过他一面。

陶珩的气质很独特,没有一般金融jg英男那种花孔雀般的张扬,也不同于陆微之一眼看得出的贵和潜在深潭的侵略x——他身上很有静气。

陶珩点了点头:“见卿。”

“陶珩哥。”黎见卿礼貌问好,陶珩出,她进。

在黎见卿进来之前,黎若昭和陶珩间好像有争执,她脸上残留着一些生气的情绪,头发乱了点,抿了抿嘴唇,上面的口红淡了:“见卿,坐。”她进入工作状态很快,“你打开文件,我和你简单讲一下”

黎见卿在黎若昭的办公室一直待到h昏,结束了走出来,黎暮在外面等,她问:“妈妈呢?”

黎暮耸了耸肩:“她说要和爸爸二人世界。”

“巧了,我也一个人。”黎见卿指了指办公室,“工作狂要加班。”

公司隔壁是商场,两姐弟坐在一层咖啡厅的玻璃幕墙后,各自捧了一杯冰淇淋。

黎见卿观望着马路对面,从公司驶出来的车,回想起一些往事:在过去,徐婉云是被禁止进入公司大门的,她如果要和黎玠说上话,只能在地下停车场无穷无尽的等。

等待一个概率,严寒的冬天照等不误,黎见卿几岁大的时候,被徐婉云抱过来一起等,她冻得瑟缩,终于等来了黎玠。

徐婉云像是看到了巨大的希望,扑上去抓住黎玠的手,他冷冷地ch0u回:“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黎见卿怯生生地躲在徐婉云身后,黎玠只看了这个nv儿一眼:“婉云,把钱收下,不要让孩子跟着你受苦。”

“我要的不是钱”徐婉云哭道。

徐婉云的哭泣被司机开关车门的声音打断,黎玠的车远去,她仍不si心,又等了天,可惜再也没等到。

最后一天,徐婉云垂头丧气,不得已放弃这个计划,她牵着黎见卿的手,步行上坡,走回地面。

黎玠的车停在公司的正门口,车门呈恭迎的状态打开着,黎若昭穿着一件水貂毛皮草,明明还不到十岁,已经高贵又耀眼,她在车前站定,黎玠弯腰抱她上了车。

后来的小公主黎见卿拥有相同的待遇。但是她始终记得,那一天京州是下雪天,雪花落在她g燥皲裂的嘴唇上,她t1an着尝了尝,冰冰凉凉的,没什么味道。

黎暮撞了她一下:“姐,你不吃吗?你的冰淇淋都化了。”

黎见卿如梦初醒,舀了一勺冰淇淋,放进口中,冰冷甜蜜的味道化开。

黎暮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说了你又不懂。”

黎见卿看了一眼黎暮,弟弟出生就是少爷,自然不懂。至于徐婉云,大概已经忘了,她恨不得和过去的所有切割。

“我还不稀得听呢。”黎暮不屑,“刚才我和妈妈上楼,她还说,如果你能像若昭姐一样能g就好了。”

“妈妈也不懂。”黎见卿撑着脸颊,“木秀于林,风易摧之。”

即使黎若昭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公司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

“你说错了,学播音的还不如我懂,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黎暮摊开手,“v我50。”

电视台的主持人说错一个字扣工资五十元,黎见卿备考阶段,和黎暮有过监督她的约定。

“滚。”黎见卿拍开黎暮的手,“我是故意误用的。”

黎若昭一身傲骨,不可能被摧毁。至于她会为了什么低头折腰,这倒是很难说。

开了个微博,叫做“音不在”,见微知着是我随手写的文,目的就是写一些我想看的py,写到现在有点想戒se,单纯吃r0u太容易腻了。如果要写剧情,nvg引男男心动、男巧取nvnv沦陷,这些套路又很无趣。这篇文目前为止都b较常规,后面如果我有兴趣可能会写点不太常规的,不过像之前说的,男nv主不会和其他人乱ga0广义。

戒圈在黎见卿的无名指套牢。

这里的环境b起第一次交换戒指在的婚礼场地,自然是简陋多了,但他们好像更贴近,戒指终于落到了心的实处,而不是两个代表联姻的符号上。

树上的雨落下,滴在黎见卿手上。她怔了下,却不觉得凉。

陆微之握住了她的手。

黎见卿只有脚踝扭伤,等救援人员到齐,陆微之背对着她,低下身:“上来。”

黎见卿爬上他背:“你好像是第一次背我?”

陆微之回想:“嗯。”

黎见卿的前x贴着他宽阔的背,衣服摩挲,心跳传导,她静听了一会儿,忽而小声道:“但是抱着好像有挺多次的。”

陆微之手扶着黎见卿的大腿,五指微陷,隔着布料触到她柔软的腿r0u,他扫了眼前方的人,语气淡定:“不要以为现在有人,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黎见卿的双腿夹紧他的腰身,故意往陆微之耳边吹了口气:“好像是不能诶。”

黎见卿jg神气力都没恢复,陆微之确实不能拿她怎么样。

从医院检查出来,他们上了回酒店的车。

黎见卿靠在后座,手机里充斥着徐婉云的消息:“你不想和我说什么吗?我以为你会像我妈一样,要求我别再做记者的话。”

“没有。”陆微之说,“你好像挺喜欢你这份工作的。”

“为什么?”陆微之稍顿,“应该和你家里无关。”

外景记者风吹雨打,麻烦和危险都少不了。哪怕她想要与世无争,不是非选这个行业不可。

“分开的,和我家,和你都是分开的。”黎见卿b了个划分的手势,“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地方,我在——”

黎见卿不是个新闻理想大过天的人:“拓荒。”她想了想,“我发现我还蛮喜欢这种亲手去触碰的感觉。”

黎见卿出生长大,经历的不是y沉的低谷,即是绚烂的虹影,都很空无。

但做记者,所采访的人,所报道的事和物,都是她亲自面对、可以触碰到的,就像前段时间去助农采访,蹲在稻田里,感受翠青的稻叶拂过脸。那是和坐在家里吃进口的贵米毫不相同的感觉,贴着地的时候,她可以不想太多。

陆微之见过黎见卿在家写稿件,她甚至不会选择电子输入,因为喜欢一个字一个字由手写落到纸面的感觉。

黎见卿打了个呵欠,陆微之张开手,她爬到他腿上坐着。

“累么?”

“累啊。”

陆微之别有深意:“你知道我问什么。”

“也累。”黎见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我好累哦,陆微之。”

她疲惫地歇在他怀里,发尾扫过他的颈:“累了就睡一会儿。”

黎见卿哼道:“还没洗澡。”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帮你洗了。”陆微之轻闻她的发顶,“不算臭。”

“当然不了!”黎见卿直起身,为自己正名,“什么叫‘不算臭’,我昨天才洗的头发。”

不过她也懂陆微之只是逗她:“我要是睡了,可不止一时半会,可能要睡七八个小时。”

“嗯。”陆微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醒来也会看到我。”

他拨开黎见卿的碎发,直白说道:“累了就休息,开心就笑,不开心就不笑。很难么?”

“对你当然不难。”黎见卿戳一下他的嘴角,“陆少爷,你不想笑又没人敢b你。”

“也不会有人再b你。”陆微之盯着她,“包括我。”

“那,你的意思是”黎见卿眼眸微转,“我也可以想作就作,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折腾你就折腾你吗?”

陆微之轻扬眉:“你还挺会举一反三的。”

黎见卿捧起他的脸,b问道:“对吗对吗对吗?”

她的眼睛光亮闪闪地看着他,陆微之有点笑:“你不是不演了吗?”

“我没演啊。”黎见卿眨眼,“我说做真实的我,但我总不能去整容,我的眼睛本来就是这么大。”

黎见卿脸上还沾了点脏迹,她凑近陆微之:“不信的话,你近点看。”

黎见卿的眼里一汪浅浅的水,像月下溪,映出陆微之,温润的呼x1缠起来,两人的唇贴上。

陆微之抬手,握住黎见卿的后颈,g着她的小舌头,在唇间往与来。

亲了很久。

分开时,黎见卿微喘,陆微之咬了口她的唇,有点算账的意思:“看到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担心,很高兴?”

虽然黎见卿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有感觉到他的在意:“有吧。”

“离婚协议?”

“我说过,上次和你分开就分开了,我也没想到我们后面会突然结婚。”黎见卿说,“婚后,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只是普通地试探你嘛。”

陆微之嗯了声:“试出什么了?”

“试出,你也有点ai我。”黎见卿不能用百分百确定的语气。

“如果你试不到呢。”

“会走啊。”黎见卿直说,“这又不是能强求的。我不只强求不了你,也强求不了我自己,如果我对你没有ai,我一样会离开。”

陆微之的指尖绕着黎见卿的头发,她说:“我现在是开心的。也答应你,不会再有隐瞒”

“但反过来,你要是再觉得我很好糊弄”

“我不需要糊弄你。”陆微之微笑,“所以,不会。”

黎见卿g住陆微之的小指:“拉钩上吊。”

陆微之以为黎见卿只是做做样子,但她颇为郑重地和他印了拇指,完成这个仪式。

两国都有核武器才能保持和平。

黎见卿窝在陆微之怀里,困意又涌上来,她抓住他的手:“我喜欢你这样拍我。”

陆微之的手放到她背上:“使唤上我了?”

“不可以吗?”黎见卿迷糊地咕哝,“今天你自己说我是你老婆的,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给你被使唤的机会了。”

“你还用想作才作吗?”陆微之语气轻嘲,“黎见卿,你已经是最大的作jg了。”

陆微之的手掌在黎见卿背后轻拍,他的怀抱像是构成一个温暖安全的居所,她逐渐睡去。

她的弦绷紧得太久了。人是在小时候回了家,但其实一直在流浪似的。

明明不喜欢猫,陆微之看着nv孩的睡颜,有点要把她真正的猫x养养回来的意思。

黎见卿在学校已经没什么课了,但偶尔还是会回去。

校园集市日,黎见卿和朋友从后门进校,她顾着低头回司机的消息,说麻烦晚点再来接她。

萧萧扯了扯她的衣袖:“见卿快看,学校门口有个大帅哥。”

黎见卿不抬头:“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他一直在看你诶。”

“那也和我没”

她已经是人妻了,桃花与她无缘。

黎见卿这样说着,从手机里抬起头一看。

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停着一辆低调的黑se宾利,陆微之站在车前,目光指向黎见卿。

他今天穿了件休闲的黑se长风衣,身型挺拔。

轻熟,气质拔群,和门口来来往往的青涩男大生有壁,但又不至于太不融入。

黎见卿绑了个高马尾,穿了件学院风的jk制服,陆微之已经x1引了太多路人的目光,而她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眼睛。

陆微之朝黎见卿走过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司机没和你说,今天是我来接你么?”

萧萧等人原地石化,在看到黎见卿手上和陆微之成对的戒指时,更是目瞪口呆:“见卿,这位是?!”

陆微之含笑问黎见卿:“不介绍一下?”

黎见卿以为自己不会脸红:“介绍一下,这是”她还是卡壳了一下,“这是我老公。”

因为没有日更的状态,强写大家也看得没意思,后面会选择写完一次x放出,或者写完一部分更一部分,剩余的内容不算多。

然后我休息休息,会由大概在公安局那里开始新写,男nv主会分开一段时间,nv主在hk念书,刚好她也需要有一个自我的空间去成长,而不是快速进入婚姻,一直被各方面压制。这条线有一点点nve,但也合适他们的情况。

相当于两条分支线了,这两天也看了一些双结局的文,有时候一个选择的差别会导致走向不同的路,但他们终点会再遇见。不喜欢转折,同时还能看下去的话,可以到时候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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