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真正的"我"
「话说回来,你还打算跑吗?」
「你说呢?」她耸了耸肩。
「你想对我做什麽?」
「谁知道呢?这还得视你的身分而定吧?你都还不愿意开诚布公呢…这位…嗯?」
「…你知道些什麽?」艾b斯眼神有些动摇。
「嗯?我什麽都不知道呀,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而已喔。」
少nv贴近了艾b斯的耳旁,笑道。
「我们的…nv、王、大、人?」
…??
艾b斯顿时冷汗直流,
「你为什麽…」艾b斯一时间目瞪口呆,她看着眼前一副玩世不恭的少nv,怎麽也没想过自己的身分就如此暴露。
「晚安,nv王。」
接着,艾b斯只感到撞上了什麽钝物,就是一阵眩晕。
在迷糊间,她只听见了少nv的冷笑声。
「真是幸会啊…我亲ai的陛下。」
艾b,你长大後,想要做些什麽呢?
…我不知道。
彼时七岁的艾b斯这样说道。
艾b是她的小名,专属於眼前的成熟银发nv人的小名。
当时的她穿着朴素的平民衣物,头发乱糟糟的没人打理,坐在屋子的最角落。
名为「港口」的孤儿院内,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们被安置在一起管理,睡在漏水又狭小的上下舖,有点腐烂的木制床铺每次被人爬上爬下都会发出骇人的抱怨声,生怕哪天就会塌陷摔伤,孩子们每天都透过劳动来换取食物,犹如奴隶般的生活着,虽然刻苦,可这也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方式,但,艾b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银发nv人高大而温柔,眼神充满知x的望着艾b斯,nv人外头穿着蓝se的工作围裙,上头沾满了灰尘和油漆,额头上满是汗水,脸上却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怎麽会说不知道呢?总会有想做的事情吧?不是在和艾b讨论梦想喔,只是单纯的、想做什麽都可以说出来。
和仅仅七、八岁的我讨论未来是不是c之过急了?
艾b斯没趣的挠挠头,她的发言和个x都完全不像是七岁小孩该有的随x,而是沉稳且平静的回答。
未来呀这种东西可是很重要的,人类没有目标的时候就会停滞不前喔。
算了,省省吧,能够每餐都吃饱就该偷笑了,是说你还有心情来这里做义工也真是心大…家里都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就算我吃不饱…
艾b斯担忧的用小手指了指对方瘦削的手臂和脸庞。
你迟早会si在自己的圣母心手上…
nv人疑惑的0着自己的脸,但却开心的笑了笑。
我们家小艾b长大了呢…懂得关心妈妈耶…
她捏了捏艾b斯的脸颊,艾b斯有些不情愿的挣扎才放手。
别这样啦!羞si人了…
艾b斯脸上泛起红晕,但却不是因为生气。
也难怪,终究也是个孩子,被夸奖嘛…呵呵。
我的乖nv儿…没关系的,你迟早会理解何谓未来的重要x。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艾b斯站起来走向了外头。
艾b,你要去哪?
工作。
她错开了视线,一顿一顿的说道:
今天…今天想早点和你…回家,才不是看你累呢…
嘟着嘴的她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完就赶紧跑开了。
哈哈…
nv人在她身後露出了微笑。
这个孩子也真是的…为什麽不能诚实一点呢~
你,为什麽要来见我。
又是一次视界的闪烁。
妈…妈?
这次,是年约十岁的艾b斯。
她看着银发nv人的模样变的畏惧,在此前,她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早熟的她对於绝大多数的惊吓早就免疫了,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
银发nv人双眼瞪大,sisi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淡蓝se的瞳孔s出令人难以置信是来自那个温柔的他的火焰,双拳紧攥,纤细的手上青筋暴起,感到无b荒谬又怒火中烧的看着眼前的,那不该存在这里的人。
一个穿着华服,颈上和手中都带着昂贵饰品的男人,带着一大批全副武装的护卫出现在她面前,男人留着落腮胡,金发碧眼,英姿挺拔,可男人脸上却带着不安的神se,虽然声势浩大,但他却一时无法正视银发nv人。
我…
滚。
她暴躁的吼道,艾b斯难得显现出害怕的模样并缩在「港口」的一角。
你对我做出最大的补偿,就是彻底消失在我面前。
你还是没能原谅…
废话!你个傻o有脸说出这句话?给我滚回你该si的皇g0ng,你这疯狂的人渣!
此言一出,一旁列队的卫兵们纷纷举起长枪朝向银发nv人。
放下武器。男人浑身发抖,眼神始终在逃避nv人的视线,尽管无b纠结但还是不敢开口说什麽。
我,需要那个孩子。
男人畏畏缩缩的望向了艾b斯。
…为什麽?
”我的国家”需要她的存在。
国家?银发nv人嗤笑一声。
自私又无耻的败类别大义凛然的说这些了。
对艾b斯而言,眼前的状况过於扑朔迷离,nv人对於男人的恶意和粗俗、男人对自己和nv人的态度、男人「皇g0ng内」的身分,眼前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了。
我…?艾b斯声音颤抖着,以自言自语的声量问道。
是的…我亲ai的孩子。
她不是你的孩子,把你的脏手拿开。
nv人挡住了男人含情脉脉的眼神,愤怒地把艾b斯护在身後。
…她是,她就是。
男人的眼神变得坚决,向艾b斯缓缓伸出手,但被银发nv人手刀直接打断。
她是我的孩子这点,任凭你怎麽否定都是无用的,你对我的恨意未消因此不愿意把孩子交给我,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接受。
怎麽?想要动手吗?
银发nv人解开了发圈摆出战斗的架式,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卫兵。
交出那个孩子,你们都不会有事,我也永远不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你要把她带走,你可以试试看,贱人。
男人眯起双眼瞪视着眼前寸步不让的nv人,向护卫队们使了个眼神。
我很抱歉,这是无奈之举。
後来呢?
就没有然後了。
「你个混蛋,终於醒了?」
艾b斯在昏迷中,迷迷糊糊的好似听见了有人在叫唤自己。
「装si是吧?给你一嘴巴子看你老不老实三二」
「等等等等等!」
听见要被甩巴掌的艾b斯立刻惊醒,迷糊的意识登时清澈起来。
「哦!尊贵的nv皇陛下醒啦?需要我服侍您更衣吗?」
只见神秘少nv蹲在自己面前鄙视的望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再加上那令人不爽的讽刺语气,艾b斯茫然的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败的小屋内,壁炉里的火焰劈啪作响,地上散落着许多书本,还有一些已经被扔到壁炉里当柴薪烧了,砖墙上都已经发霉,一gu臭味在屋内飘散,她不禁厌恶的摀住鼻子,却发现自己手不能移动,全身更是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摇摇yu坠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介里素哪里捷枫和神罗…我的护卫们怎麽样了?」
她口齿不清的问道。
「护卫的话,我叫他们滚回去了。」
少nv坐在他面前的看起来像是从二手店里淘回来的老旧皮制沙发上慵懒地说道。
「至於这里是哪…你,还记得吧?」
少nv鄙夷的看着她,艾b斯不解地环顾四周,在脑海中搜寻半天还是找不出关於这个地方的记忆。
看着艾b斯茫然的神情,少nv翻了个白眼道:
「好吧,白痴nv皇还是滚回皇g0ng当你的小公主吧。」
「你说谁是白…」
艾b斯自尊心作祟,忿忿地回怼,但却只收获到了对方的一巴掌。
「闭嘴,给我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有胆子和我大声说话?」
少nv既有些恼怒,但又得意洋洋地显摆着,看着艾b斯屈辱的模样,她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而艾b斯只能看着少nv张狂的模样无能狂怒。
「…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做什麽?」
艾b斯委屈地喊着。
「……你,当真不知道?」
少nv皱起了眉头,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灰头土脸的皇nv。
「洛里洛。」
「啊?」
「洛里洛与奥堤的入侵,你知道这件事吧?」
「…我当然知道。」艾b斯用一个”你在问傻子吗?”的表情应道。
「那麽,他们是为了什麽而来的?」
…?
「什麽叫做为了什麽而来,米萨亚的邻国皆长期觊觎我国的天然矿产,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再加上先王的驾崩导致国内局势不稳,这不是很简单的逻辑吗?」
「错了。」
少nv摇了摇指头。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想想看,单就这一点,他们就敢轻易进犯米萨亚?就算停战条约再怎麽没有约束力也好,好歹是全大陆人民的共识,你觉得就凭两国的力量就敢轻易撕毁条约?其他国家做何感想?况且,他们内部国力也说不上强盛,顶多也就是在这该si的冰天雪地里苟且偷生的地步,他们真的有那个能力和我们耗到底?那岂不是让其他国家坐收渔翁之利?」
「你觉得我不感到奇怪吗?但事实就是如此,过多去思考那些事情对於保卫国家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为此感到烦恼只是浪费生命和浪费前线战士们的鲜血!」艾b斯愤慨地说道。
「我也不是没有刺探过对方的情报,但都一无所获…,安cha在敌国的间谍系统我先前没怎麽接触过,先王si後,情报机构的接手还得花点时间…仅仅两周,我根本没办法做些什麽…我也知道事情快的怪异,今天先王遇刺,可隔天洛里洛他们就向我们宣战了,军备动员也如同准备已久一般…很难不引人遐思…可现在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他们也没有意义,国家都要毁了,哪还有时间去关心真相?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麽快点说出来啊?当什麽谜语人啊?」
艾b斯越说越激动,身t虽然被绑住,但仍然连带着沉重的木头椅子不断晃动着。
「…」
少nv沉默了半晌,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nv王眯起了双眼。
「你说的倒也在理,可是,我并不知道你老爸为何而si以及被谁所杀,我只知道他们的目的,仅此而已。」
「那你倒是说…请你说说看为什麽吧。」
艾b斯刚想回呛,但又害怕被甩巴掌,只好把语气放缓。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我?」艾b斯疑惑的眯起眼睛。
「…不…应该说不只是你…唉,我懒的解释了。」
艾b斯不满的看着少nv,心想着你又把我绑来然後又什麽都不愿意说,那是来来找我寻开心的?
当然了,他不敢直接讲出来。
「…所以说,你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那只是次要的目的,我绑架你是为了问一件事。」
少nv眼神飘忽不定,像是有点难以启齿,还参杂了几分犹豫。
「一件事情?」
「是。」
少nv脸se突然黑掉,走到艾b斯面前揪起了她的衣领。
「你对於拉尔瓦事件知道多少?」
……
「你,为什麽要问我那件事?」
艾b斯皱眉回道。
少nv又是一巴掌,艾b斯登时感到脸re1a辣的疼痛,眼中噙着泪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趾高气昂的nv子。
「你父母教过你不准用问题回答问题吗?」
少nv冷冷的说道。
「我…我知道…了。」
她强忍泪水回道,他也没想到提到这件事时少nv会反应这麽大。
「…所以,快说。」
「…你知道的,我当时才十二岁,根本不可能知道多少事件的真相。」
艾b斯叹了口气。
「我仅仅知道,当时他们身上发生了什麽。」
「…只有这样?」
少nv瘫倒在沙发上,脸sey沉的嘟囔道。
「你…当真不知道详情?他们的si因呢?屍t的去向也…?造成那古怪现象的幕後黑手也是…?」
艾b斯看着大失所望的少nv,倒还有点於心不忍。
「很抱歉,但就是如此…可你究竟是谁?为什麽会知道那件事情?」
「米娜。」
「嗯?」
「叫我米娜就好。」少nv把身t蜷缩在沙发上嘟囔道。
「我没听过你的名字,你是拉尔瓦事件的受害者?还是家属?」
「…姑且算是家属。」
「…?」
「别多嘴,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和我说,快点。」
「…好吧。」
米娜把绑着艾b斯的椅子移动到沙发旁边,自己倚在沙发上闭眼认真倾听着。
「我当时,以米萨亚王子的身分…」
喂!帅哥美nv们~要不要买新鲜的苹果啊?瞧一瞧看一看啊!
今天的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的人群把巨大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那个日子将来临,也就是,那举国欢腾、更是整片大陆欢欣鼓舞的日子。
千年祭的到来。
在新的历法圣弥赛历建立以来,这是雷斯塔大陆上的居民们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的庆典,不仅有各国领导人的会晤,更是会举办七天七夜的狂欢庆典除,了少数维持治安的官方人员外,绝大多数人们在这七天内都能享受无拘无束的假期和狂欢,因此,这几天其实也成为了最危险的时期,毕竟这七天内也是治安最为薄弱的时候。
人民最是清楚这一点,但他们宁可承担风险,这些年来的战争与动乱让各国的百姓都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有了能无拘无束的狂欢的机会,在怎麽说也不想放弃,更何况,各国的领导人齐聚一堂,风险也由各国同时承担,国王们会商议接下来的国际局势以及各种条约的详细内容,为了和平而更进一步的交涉。
当然,这些,都是理想中的场景。
说起千年祭的历史,便是千年前的古帝国分裂之後,七位国王们约定好的日子,期许後代们能放下仇恨和隔阂,巩固和平的局势。
但,果真如此吗?
街上一片欣欣向荣,但,背地里却暗流涌动。
随着父亲一起进城的艾b斯坐在豪华的皇家马车上,好奇心满溢的她时常把头伸向窗外四处张望,尽管她父亲和她说很危险还是不管不顾,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当时是个十二岁的小nv孩,好奇心作祟也是正常的。
千年祭举办的地点,位於雷斯塔大陆的正中央,不受任何国家管束的特别区域,在没有庆典举办的时间,各国的商人自由的在此贸易,但仍然要接受层层的信誉验证,因此,平常能在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大多都信誉良好且家底雄厚。
在人民的欢呼下,艾b斯男装状态和其他六国的王子公主轮流步下自家的马车,并且挥手向各国的人民致意,夜幕低垂,露天的晚宴也早已备齐,年轻貌美的nvx舞者身着异域风情的华裳在广场中央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人们欢笑着品味难得的珍馐,分享着喜悦。
酒酣耳热之际,人们都意识有点模糊了,在平民当中,早就有几人不胜酒力而倒下。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舞台上的舞者越跳越快,越跳越灵活…
快的不可思议。
她的舞步越来越大开大阖,步伐摇晃,犹如喝醉酒後一样。
「快看…她的模样好像…不太对劲?」
有人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大家这才注意观察起舞者的动作。
舞者的表情从原先的微笑,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模样,眼珠子瞪大,表情僵y…就好像si人一般,嘴巴还微微张开,口水缓缓滴下…
「那…那是怎麽回事啊…好可怕…」
一位年纪较小的公主有些害怕的瑟缩着,王族们也开始发觉了台上的异样,一位年老的国王向侍从耳语着,希望叫停表演,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状。
「饭、饭菜有问题!!」
人群中传出了尖叫声,人们开始四散奔逃,踩踏和哀嚎声不绝於耳,皇族们脸se大变,纷纷起身离席,场面已经变的失控,紧接着,许多人开始互相攻击起来,皇族也成为了被攻击的目标,甚至…连侍卫都开始反水。
这时,艾b斯看见了一人。
那人,也加入了疯狂者们的队伍,肆意的攻击一旁的无辜群众。
舞者依然在舞蹈着。
她越跳越癫狂,越跳越诡异。
最後,狂笑着倒在了台上。
可,怪异的是,所有宴会上所准备的食物,都是由各国的御厨们共同烹饪的,在宴会开始前,所有食物都是随机摆放,食物来源也确认没有问题,负责把关品质的教会方也是绝对中立,并且,若是任何一国下毒,也无法规避自己国家的人民中毒的危险,尽管能保证少部分人服下解药,也是得不偿失…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
一位王子拿起餐刀,直接cha入了一旁侍者的x口,他两眼发白,嘴巴微开,表情骇人,简直是和刚刚的舞者一模一样的状况,众人当场被吓傻了,皇族见大事不妙便快速离开会场,也无暇顾及他人了,先跑再说,而艾b斯则被吓呆在了原地,被父亲和清醒的护卫们簇拥着赶紧离开。
後来,艾b斯只听说数名皇族当场身亡,甚至奥提的国王也殒命,剩下几天的千年祭,广场事件的消息被彻底封锁,没来到广场的人民们浑然不觉的继续着狂欢,少数得知事件的人也被封口,艾b斯与父亲则是提前回到了米萨亚。
「我所知道的,就这麽多了。」
艾b斯把头靠在椅子上,观察着米娜的反应。
「嗯,我知道了。」
米娜还是缩在沙发的角落,抱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小抱枕沉默不语。
「…你…你的家人,也是当天的si者吗?」艾b斯斟酌一番後开口。
「不是家人,是朋友。」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当天的事情的?基本上当天除了极少数相关人士和皇族都被封口了才对…」
「b问。」
「…?」
「我当时不在现场,但朋友的si加上得知他si前去了千年祭,而且千年祭诡异的一点音讯都没有,就怀疑起了这件事,之後随便抓了个废物皇族,还没怎麽刑求就招了。」
…真是可怕的nv人。
艾b斯感到後背一凉,究竟是如何把这麽困难的事情讲得这麽轻描淡写的…
「你会理解吗?那种…失去唯一能倚靠的人的…痛苦。」
米娜脸上平静,但眼神却满是痛苦,动作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眼眶却闪烁着一丝丝的晶莹,艾b斯看着她有点发楞,这个模样和方才气急败坏以及嘻皮笑脸的模样完全不同,原先强势的气场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悲伤的哭泣,褪去戏谑和张狂的伪装後,米娜那忧郁的面庞看上去,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nv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即将崩溃的都市中闯荡…
「…可以,理解呢。」
艾b斯苦笑着,心中同样充满了苦涩,一个人待在冰冷的皇g0ng内,没有人可以依赖,能陪自己聊天的侍从也只有寥寥几位,回想起那些日子,深夜的皇g0ng中,只有她一个人之时,才能展露真正的自我,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
一切的一切,被迫与深ai的母亲分开,被自称为父亲的男人带走,再次醒来,只能以王子的身分在别人面前演着拙劣的戏码,演绎着一个忧国忧民的成熟男子,品学兼优,气宇轩昂,天资聪慧,先天下之忧…
其实,我们都只是小孩子呢。
「…是吗?」米娜的语气有点软化。
「失去一个人的感觉…我也未尝没t验过…」
「你当时,有什麽感觉?」
「嗯?」
「当,你和…你和她分别的时候,你有什麽感受。」
她说到一半发现不知道怎麽称呼对方,这才临时改口。
「…感受吗…。」
她微笑着,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
「在她离去的时候,身t会不停发抖,胃会揪在一起,身t的力量感觉被ch0u乾,脑袋一阵晕眩,先是头脑一片空白,接着开始确认眼前一幕的真实x,最後开始乾呕,泪水反而哭不出来,等一切都结束後,才会在棉被内偷偷哭泣。最後,在哭了几天几夜後,苦笑着接受一切,一切又必须回到正轨。」
「…嗯。」
「…你呢?」艾b斯望着米娜既期待又有点同情的问道。
「不知道,我没读过什麽书,没法像你那样绘声绘se的描述悲伤的样子。」
米娜抿着嘴唇,眼角默默流下泪水。
「…就是,很伤心,非常伤心,伤心的想si,想从悬崖上跳下去,想在河流内被溺si…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
艾b斯有些呆滞地望着说的出神的米娜。
「辛苦你了。」
「…欸?」
米娜像是被电到一般弹起来。
「很寂寞吧…?一个人的日子…」
「嗯。」
「辛苦你了…真的喔…」
米娜怔在原地,泪水滚滚而下,情绪再也无法抑制,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片荒谬的大陆上,人们都把自己伪装的像个成熟的大人才得以生存,但回头来看,其实,我们都还小…
她倒在了沙发上,像只小狗般拼命的想把脸往沙发的角落埋,像是在逃避一般的不断翻滚着,哭声在破旧的屋内回荡,而艾b斯也只是ai怜的看着眼前不断哭泣的米娜。
旭日东昇,这不平凡的一夜也走到尽头。
经过长时间的哭泣後,米娜整理好了情绪坐起身来。
「…天亮了。」她喃喃道。
「你,呃…嗯。」艾b斯yu言而止,眼神闪烁的模样被米娜捕捉到了,她叹了口气说道。
「你要回皇g0ng?」
「嗯…」
「之後随便你,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米娜苦恼的挠了挠头。
「你要我去g什…」
小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不许动!你们都被逮捕了!」
两人的对话未完,刹那间,一群身穿铠甲的卫兵破门而入,为首的士兵持长枪还未等两人做出任何表示,便向被绑在椅子上的艾b斯发起攻击,艾b斯愣在了原地,当然,就算他来得及闪躲也没用,毕竟还是被束缚着的,但米娜再次掷出银针,jg准无b的命中了士兵的手腕,导致枪尖没有命中艾b斯的要害而是擦伤了脸颊…艾b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滴下的血ye,在帝都,他还没考虑过会被反叛的士兵攻击的事态,就算有,那也不是现在,在他ga0清楚状况前,米娜连忙把绑着他的绳子割断,大吼一声:「快跑!」便拉着他的手快速破窗而出,但攻击紧接而至,艾b斯的後腰也被刺中,重心不稳的她险些跌倒在原地,幸好伤口不深,小屋外便是错综复杂的小巷,轻装行动的两人终究是b那些士兵快速不少,加上身手矫捷,很快就摆脱了追兵。
待跑到了一处歇业的酒馆後,两人合力把锁起的大门想法子撬开,迅速躲进里头,两人不停地喘着粗气,尤其是艾b斯,脸颊上的也就算了,但後腰的伤口不断流血,两人只能暂时躲藏在酒馆吧台内的狭窄空间靠着墙壁稍事休息,米娜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还…好吗…?」
艾b斯闭上眼摇了摇头,此时的他疼痛难忍,只能咬着牙坚持不叫出声。
「别叫出声,给我点时间。」
米娜把自己衣服下摆撕下一大片,塞进了艾b斯的嘴里,接着从酒馆的一大堆酒里挑了瓶伏特加,小声的说道:「你先趴下来。」艾b斯也清楚米娜要做什麽,於是小心翼翼地趴在地板上,在冬天中,寒冷的地板冻的他直发颤,米娜有点歉疚的抿紧唇瓣,接着把伏特加浇在艾b斯伤口上,艾b斯痛的背脊都弓起来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痛苦的闭起,米娜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然後又撕下一块衣物用酒消毒後当作绷带对艾b斯的伤口包紮了一整圈,忙完这一切後,她拭去汗水,把艾b斯扶起来让她倚着墙缓一缓。
「呜呜…咕…」
艾b斯发出了这样的挣扎声,米娜才想起还没把她口中的布条拿出。
「啊…抱歉…」
取出布条後,艾b斯大口的喘着气,全身无力的靠在墙上休息。
米娜看了一眼虚弱的艾b斯,蹑手蹑脚的爬到了门口,通过门缝观察周围环境。
旭日东昇,本该是朝气蓬b0的开始,可街上却空无一人,远方能听见百姓的喧闹,但…那是物资配给处的方向,平常营业的店门紧闭,平常打闹的孩子都闭门不出,这一切,静的可怕,不只有环境,还有人心。
回想起刚刚攻击她们的人,穿的衣服更像是官兵会有的穿着,米娜思索着背後要她们命的人的对象,但目标太多,反倒难以确认,有可能单纯只是来抓自己的,她们并不认识艾b斯,又或者是来抓艾b斯的,自己只是碰巧被卷入罢了,既得利益者很多,根本难有个结论,但…更令人怪异的是,为何她们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难道…
米娜望向了熟睡的艾b斯的方向。
不,不可能。
米娜此刻并没有证据证明不是艾b斯诱导的,只是一厢情愿地这样想,而且艾b斯身边的侍卫投鼠忌器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再说如果是艾b斯带来的人,又何必让艾b斯也成为攻击的对象呢?
她摇了摇头,身t的疲倦也确实让她的jg神有点萎靡,她爬回了吧台後,看着艾b斯熟睡还流口水的模样。
在这种地方都能睡得安稳,真是笨蛋nv王。
心中贫嘴着,但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相处起来,倒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