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这么轴的脑子是怎么读上大学的
李鑫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事业爱情双丰收，虽然后者是不是爱情暂且存疑，但是人家小男孩齐缪也不反对和他出双入对，甚至在小帅哥面前说和李鑫有约。
在李鑫看来这就算不是情侣也得是个更进一步的关系，成年人不绕弯子，当天翻云覆雨后就在床上磨人，他体格大，能把齐缪整个圈在怀里，然后用鼻子磨蹭齐缪软乎乎的脸颊，呼吸交缠，很暧昧地问要不要当自己男朋友。
齐缪闻言笑而不语，反守为攻地抬头亲上李鑫，勾勾连连地舔他下巴上面新冒出来的胡茬，没直接回复：“怎么，你要追我？”
李鑫挑眉：“嗯？看来对我不是很满意？”
在李鑫设想里齐缪对自己多少也有点好感，不然不至于把自己拉出来当拦住烂桃花的挡箭牌，他危险地把手伸向齐缪的屁股，捏了捏手感不错的两瓣肉，又有些意动地吸了口气，闻到小男孩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洗发露的味道。
小男孩扭着屁股在李鑫的手掌上蹭蹭，眯着眼睛说：“那……看你表现？”
哟，还是个不太好拿下的主儿。
李鑫呵呵一笑，眼见着对方也有再来一回的想法，也就顺着自己那点欲望接着把人压在身下，至于追人的事情，他不着急。
毕竟李鑫一向十分自信。
之后他就开始对小男孩玩儿起了浪漫，小男孩倒也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每次应对都挺恰当，李鑫反而觉得这样不错。
都是玩咖，那多少就要拿出点玩咖的本事，轻易就被自己拿下的他还看不上呢。
齐缪脖子上有着李鑫送来的项链，在公司里旁人问他是谁送的，他能当着李鑫的面说是一个朋友，背地里戴着项链在上位骑乘，嘴里衔着那块雕工还不错的玉，从上而下地看着李鑫；李鑫则是毫不遮掩自己身上齐缪留下的咬痕，gay吧有人问他就说你猜，明眼人谁都知道是和他搅和在一起的大学生留下的，都要看向坐在李鑫不远处众星捧月的齐缪。
但是你要问他俩是不是情侣，他俩必然会意味深长互相看一眼，说还不是，或者就快是了，这样似是而非的答案。
好端端的追求戏码，硬是被两个人搞出些较劲的味道。
他俩玩得开心，好事的旁观者却是抓心挠肝，可还有一个人更加焦虑，那就是本来应该在这场感情纷争里面三振出局的楚楠。
李鑫自然也是没把楚楠这种毛没长齐的二十出头小伙子放在眼里，这种被心上人拽着另外一个更优秀的男性当面拒绝送花的，但凡是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得消沉一阵子且知情识趣地不再打扰。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李鑫在公司楼下遇到楚楠的时候，几乎都要气笑了。
请问你，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一点男人该有的自尊心都没有吗？
李鑫作为销售平时也不太在公司，真不知道这小子蹲了几天。
楚楠今天穿的简简单单，白衬衫加上黑西装裤，头发长了点看上去有点不修边幅，多少糟蹋帅气的脸，他看见李鑫，很直接地走了过来。
李鑫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楚楠，直觉般地感受到了接下来的生活不会平静。
楚楠开门见山：“请问您是齐缪的追求者吗？”
嚯，怪有礼貌的。李鑫在心里阴阳怪气地说着。
“弟弟，我想你搞错了，我是齐缪的男朋友。”李鑫露出一个假笑。
“……你骗人。”小帅哥很坚持地否定了李鑫的说法，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睫毛还挺长，色胚李鑫多欣赏了几秒，心说这要是在床上估计怪好看的。
“弟弟，建议你不要自欺欺人……”李鑫叹了口气，换上了长辈的口吻，却被楚楠开口打断：“你才是自欺欺人。”
李鑫一愣，看着眼前的小帅哥很倔地盯着自己，开口说道：“你也在追齐缪，你要是真的把齐缪追到手了，齐缪肯定就会用已经有男友这件事情拒绝我。”
小帅哥忽然间气势强了起来，上前几步逼近李鑫：“但是他没有，所以，我们在同一个起跑线。”
李鑫这才发现小帅哥瘦归瘦，居然比自己略高一点……
气势不能输，李鑫自然不会被这么个大学生吓退，他收起了之前虚情假意的样子，懒洋洋地露出恶劣的本性：“噢？那又如何？我机会肯定比你大吧？”
齐楠没回话，李鑫继续言语上羞辱了一下没出学校的大学生：“经济自由了吗？毕业论文写好了吗？考研还是考公？”
看着沉默的小帅哥，李鑫嘲讽一笑：“你最好搞明白，爱情不能当饭吃。”
李鑫一直都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从来就没经历过什么为了爱情或者理想奋不顾身的傻小子阶段，直接投入了社会规则之中，所以对齐楠这种除了感性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没太多好感。
在他看来，这不叫有活力，这叫蠢。
当然……如果小帅哥是他上床的对象，他不介意有一个单纯好骗的家伙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他懒得和年轻人再耗下去，伸了个懒腰，路过齐楠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个忠告，别太烦人，否则适得其反。”
多少是名牌大学q大的学生，这点意思还是听得懂的吧。
李鑫转着车钥匙，没啥心理负担地开车离开，留下齐楠一人在下班族的人群中接收路人好奇的眼神洗礼。
回到家，李鑫看见齐缪背对着他在客厅开着个台灯敲着笔记本电脑，脱了鞋之后从背后把小男孩抱在怀里，问他：“怎么今天在客厅写作业？”
齐缪注意力全在屏幕上，分出一点心神回答李鑫的问题：“客厅网速更好点……”
他稍微挣扎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李鑫的手臂实在太有力，只好放弃，改用手指戳了戳李鑫的胳膊：“热。”
李鑫没理他，把脸埋他颈窝里，手不老实地在贴身衣物下面乱摸：“放屁，都快过年了在这里说热，没看见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就要下雪了？”
小男孩不说话了，屋子里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
李鑫把人揉怀里把豆腐吃了个遍，忽然想起来算账的事，他抬手摁住齐缪放在鼠标上的手，略带威胁地问道：“那个楚楠，是不是还找你呢？”
齐缪停下了打字的手，抬头看着李鑫，很有些故意装可爱的嫌疑：“怎么了？”
李鑫没忍住，在齐缪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带了点邪念的吻：“嗯……他今天来咱们公司了，你平时怎么拒绝他的？”
齐缪苦哈哈一笑：“我拒绝了有用吗？他不打算放弃啊。”
李鑫撇撇嘴，齐缪那点小手段在他眼里不入流，直接点明：“就算是骗他也行，你可以说咱俩在交往，这不是一了百了？”
齐缪闻言摸了摸下巴，然后笑了：“是个好办法……但是……”
李鑫眼神停留在男孩露出的锁骨上，重复着男孩的话：“但是？”
“我不太想那么容易让你得手呢，鑫哥？”男孩放下了手上的鼠标，转头给了李鑫一个深吻，李鑫挑眉，抬起一只手按住齐缪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亲吻，齐缪多少没有注重锻炼的李鑫的肺活量，被亲的气喘吁吁。
李鑫笑着骂了一句“没用”，然后难得没把人往床上带，一反常态地认真说道：“齐缪，这次我就让你混过去，献身也不是次次有用。”
他怎么会看不出齐缪那点小聪明的意图，次次都用上床回避关系方面的问题……
但是，也不是毫无进展，起码齐缪也不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如果只是想延长自己得到他的时间，那无所谓，权当情趣。
李鑫放人去写作业，心想着追人可比干销售难多了。
……指正一下，更难的或许是应对一个锲而不舍的情敌。
李鑫看见新来的实习生的时候，脸上的假笑都僵住了。
“……你来干销售做什么？”李鑫很不能理解，他听齐缪说过，楚楠是数学系的高材生，来他们公司干销售不说屈不屈才，这专业就不对口！
楚楠一脸莫名：“……我是研发部的。”他晃了晃手中的工牌，“我来给销售部送点资料。”
行吧，这听上去多少合理了些，李鑫意识到是自己搞错了，销售部新来的实习生想必还没到，看着楚楠一副社恐样却硬被自己朋友拖着认识周围前辈，不禁骂了一句疯子。
见过不少恋爱脑，这个强度能排前面了。
趁着上厕所，李鑫给齐缪发了个消息：“楚楠来咱们公司研发部了。”
不出一会儿他就看见齐缪发来了三个问号，看来对方也不知情。
猜想着齐缪的表情，李鑫笑出了声，随即调戏道：“看来我们齐缪魅力无限啊，我栽得不吃亏啊。”
齐缪发了个“无语”的表情，然后问他：“吃饭吗？”
李鑫今天回公司本来就是例行公事，能蹭公司食堂自然最好，马上就答应了。
他从厕所回来，看见楚楠已经不见了，心情更是大好，乐颠颠地在工位上假装忙碌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直奔食堂，齐缪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和齐缪在公司进行简单的午餐约会也挺有意思，毕竟李鑫在公司里也没人知道是gay，他和齐缪对外说法是受长辈之托带带孩子，加上李鑫不怎么回公司，午餐同桌硬生生吃出偷情的感觉。
李鑫正享受二人时光，却听见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声音响起：“我能坐这儿吗？”
一回头，楚楠端着盘子拿着饮料站在旁边，李鑫知道他来者不善，语气不太好地摆摆手：“周围位置多的是，换边去坐。”
楚楠没理他，说了句“谢谢”就自己坐下来了。
然后他看向了齐缪，很正常地问候了一句：“中午好。”
好你个头啊！
李鑫心说一个好好的午餐约会，硬是被你个愣头青给搅合了。
一场午饭吃得食不知味，下午李鑫又得出去见客户，齐缪和楚楠的工作都是坐办公室的，不得不让李鑫心里郁结。
你小子行，追人追到公司里来了，我是见过粘人的，没见过这么粘人的！
李鑫咬咬牙，给齐缪发过去一条消息：“下班了我接你。”
齐缪很快回复：“那你必须这么做。”
他转发过来一串消息，上面是楚楠约齐缪一起下班。
齐缪找了各种理由婉拒楚楠，楚楠却愣是锲而不舍地换种方式接着邀请。
别说齐缪了，李鑫看着这个消息记录都头疼。
……这么轴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考上名牌大学的！
按道理来说，像他俩这种从上床到三观都契合的臭味相投的家伙，一下班就应该兴冲冲找个常驻酒店或者回到“爱巢”畅快淋漓来上一发或者几发，但是今天被楚楠逼得两人做贼一样从后门溜走了。
果然如他们所料，刚来公司的楚楠怎么可能知道公司全部的大门，研发部和营销部又不是挨着，齐缪是实习生，一句“学校有事”能把大部分事情都挡回去，然后施施然拎着包开溜。
李鑫在公司楼下掐着表呢，看见那个穿着驼色风衣的身影一出现就摇下车窗朝着小男孩挥挥手，小男孩跟后面有鬼追着一样，快步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既然已经上了车，两人多少也放松了，李鑫甚至有心情打趣一下看上去难得狼狈的齐缪：“哟，这就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齐缪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不咸不淡地嘲笑了一下李鑫不着调的用语：“别乱用词，他就一……”
“他就一长得好看的神经病是吧，”李鑫笑嘻嘻地发动了车子，“你是文明人，不能说人家坏话，我帮你说，我也是奇了怪了，你这么个精明的性子，怎么被这种人沾上了呢？”
这事儿李鑫倒是真的很好奇，他不否认自己和齐缪虽然文化差距比较大，但是能搞到一块儿，多少性格上是有点像的，他自己对这种死缠烂打又一根筋的家伙一向不主动招惹，就算不幸被缠上了，他糟糕的态度和自私的床品也能把对方吓退，不至于像齐缪这么狼狈。
齐缪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了李鑫一眼，轻声细语的，有一种刻意的温软：“鑫哥，我还是学生会的大学生呢，我就想好好毕业，搞得太难看会毁了我的前途的。”
李鑫爱吃齐缪拿腔拿调这一套，这小子惯会用这种方法示弱，大学生嘛确实要点脸，这要闹得难看了，搞不好评奖学金搞什么奖项就没齐缪的份，齐缪玩得花了点，人家没忘了自己的主要身份是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李鑫自己学历吃亏，知道学历的重要性，所以齐缪搞学习他从来不去闹人家，也不刻意去人家学校里面找他。
拜托，他是渣男又不是人渣。
“我看你们学校……校风挺开放？那小子追你的事情我怎么感觉你们身边不少人都知道啊。”
听到这个问题，齐缪更无奈了：“现在流行耽美网络文学，还有就是大学生多少包容性更强点……所以同学们其实当成个级里的小八卦，聊聊就算了，但是让老师知道那还是两码事……”
“噢……”李鑫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打了几圈方向盘，心想现在确实和以前那会儿不太一样，他搞男人就得被老爸老妈暴揍一通赶出家门，还得被同学指指点点，现在大学生们搞同性恋还有人祝福……
“哈哈……”李鑫又莫名其妙笑了起来，因为刚才齐缪说的“耽美网络文学”几个字，齐缪和楚楠确实很符合现在小姑娘看的什么耽改剧或者耽美漫画里面的形象，他自己就在gay吧听见过人讨论这些，最开始还饶有兴趣地拿来看两眼，越看越乐，最后拿着封面和吧里那群饥渴老0对比一下，说比起他们确实自己更愿意去操这些封面上的小美人，被gay吧的人怒骂没品，并且向他传教“真男人就该草公0”等观念，李鑫没当回事，找了个看对眼的新人就走了。
“你笑什么？”齐缪疑惑的声音把李鑫拽回现实，李鑫把注意力挪回现实，很是缺德地回答：“我看你俩都像0……凑也凑不到一对，也不知道小姑娘们怎么想的。”
被李鑫的话逗乐了，齐缪也想了一下楚楠当0，然后也笑出声：“楚楠……楚楠大概都不知道1和0是什么呢。”
“嘶……这么纯？”李鑫惊讶地挑眉，“这不就是根本没入圈的程度吗？”
齐缪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摆烂的意味：“所以我才说他是神经病啊！什么都搞不懂就跑来追人了，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啊！拒绝也不听！”
李鑫哄他：“小年轻不成熟很正常嘛……要谈也不跟这种人谈。”
“怎么，鑫哥暗示自己很成熟？”齐缪似笑非笑看着开车的李鑫，“对咱们之间的游戏觉得没意思了？”
这点激将法对李鑫来说简直小儿科，他把车停进商场的地下车库，把车熄了火，锁住车门，按住想要下车的齐缪的手：“我当然知道好东西谁都想要，但是我也不会一直等。”
他压低身体靠近齐缪，把男孩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下，看似和善却很有压迫感地提醒了一句：“齐缪，都是成年人，时间有限，给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需要个截止日期。”
“我没必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对吧？”李鑫捏了捏男孩的耳垂，“投资也要看收益的，别玩弄男人，偶尔装傻有意思，一直装傻就无趣了。”
男孩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吓到，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看上去少有的惴惴不安了起来。
“……但不是现在就让你给个时间。”看着齐缪像小动物一样的反应，李鑫那点恶劣的大男子主义和糟糕的癖好被满足，凑过去给了齐缪一个短暂的吻，他用舌头在接吻的时候色情地舔了一下齐缪厚实的下唇，感受到齐缪些微的颤抖后，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齐缪，打开了锁上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