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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

 

半个多月后,克莉丝终于得到了队医和教练的许可,下场b赛可以作为替补登场。

她兴奋地告诉安德烈这个好消息。自打新赛季开始,尼特队长就忙的团团转,但听到克莉丝能重返赛场,他还是ch0u出一天时间好好安排了两人出游,美其名曰最后的约会。

“趁现在甜蜜一下,到了赛场上克莉丝就会念得我的好,下手没那么重。”

青年一本正经的解释让克莉丝咯咯直笑,“那可不够,加一顿莓果nsu我就考虑考虑。”

同居时安德烈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美食,把她的胃口养的刁钻至极,如今吃食堂倒成了修身养x。

他在离城市不远的雪场订了餐厅,虽然赛前选手们被禁止进行一切危险运动,但克莉丝无数次发誓自己只是想看看雪,绝对不碰滑雪器材,这才说服安德烈。

等两人高高兴兴走进预定好的包间,刚进门克莉丝就笑不出来了——包间装饰的壁纸竟然是奥斯卡的照片,且基本是作为时尚博主出镜,笑容灿烂的简直要把克莉丝闪瞎。

安德烈黑着脸让服务生换个房间,却得知其他房间都满了。

他们只好随便找了家人多的餐厅。然而饭菜味道过于奇特,番茄炖番薯这种奇葩菜品让克莉丝大跌眼镜,等再次要来菜单重新点时又被那道名为巧克力意面的逆天面食吓晕。

两人面面相觑,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的顾客,一时不清楚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俩疯了,只得悻悻喝光热饮,逃也似的去找缆车。

不滑雪的游客可以在半山腰下车,俩人捂得严严实实打雪仗,累了就停下来拍照片。克莉丝身t畏寒,闹了一阵下来也出了一身汗,趁安德烈不注意往他脖子里塞了把雪,又在被抓住之前大笑着跑开。

折腾半天都累的气喘吁吁,呈大字躺在雪里发呆。戴着厚手套的手胖胖地叠在一起,明明隔着羽绒,克莉丝仍然能感受到另一只手传来的热意。

“心情好点了吗?”

克莉丝正对着天上的云朵发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安德烈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她。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

“害……b赛的事呗。”克莉丝不由得心虚,想打哈哈掩饰过去,“要不早点回去吧,我还是想念莓果nsu。”毕竟午饭实在不怎么样。

“我是想说,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安德烈站起身将她拉起来,正se道,“我们之间……恋人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忘了他吧,好吗?”oga贴近她轻声说道。

他知道克莉丝最近一直心神不宁,可面对自己时总会假装开心。这让安德烈感到心痛,认为对方心里还是放不下奥斯卡,甚至产生了恐慌,害怕克莉丝有天会因此离开他。

所以独处的时候,安德烈总是黏着她,还听取了乐团成员的建议——抓住一个nv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还好得益于早些年他独自生活的经历,变着花样做美食倒是手到擒来。

新赛季开始,作为队长的安德烈忙的团团转,家都很少回。自觉对克莉丝有所亏欠的他才计划来雪山玩。一是带她散散心,二是要加深自己在克莉丝心中的印记,让她明白安德烈才是她的正牌男友,是永远不会离开的那个人。

克莉丝定定地看着男友的双眼,正想说什么,刚才还晴朗的天气忽然狂风大作,两人都被夹杂着雪花的寒风顶得说不出话来。安德烈拉住克莉丝的手,一前一后想原路返回。

走了几步才发现,那时两人一路打闹,竟然不知不觉间远离游客区走到了陌生的区域。安德烈拿出手机,果然没信号。

暴风雪的蔓延只是一瞬间的事。安德烈紧紧握住克莉丝的手,这种时候只能保证对方不要和自己走散,他记得缆车离这边不太远,只要找到缆车就能找到下山的路。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会有雪崩的风险。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移动,凭记忆向缆车方向靠拢。

风雪弥漫,可见范围大概不到十米。克莉丝没打算滑雪,出门时只穿了双运动鞋,不知怎的穿在脚上有些滑落。她抬了抬手示意安德烈停下,蹲下身整理那只不听话的鞋子。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克莉丝重心偏右,还没等穿好鞋便觉得身子一歪,脚下本以为厚实的积雪纷纷滑落,露出被掩盖的地形裂缝。眼看nv孩就要掉进裂缝中,安德烈眼疾手快,果断伸手拽住她的兜帽。

周围没有可以借力的物t,安德烈sisi趴在缝隙边缘,一下都不敢动。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工作人员的呼喊,询问这边是否有游客在。安德烈连忙大声回应。可在工作人员之前赶到的,是刹那间漫天飞扬的大雪。安德烈只听见有人在喊叫什么,还没等仔细分辨,眼前就被一片雪白淹没。

雪崩了。

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雪山临时的简易病房里,这次暴风雪和雪崩来的太过突然,同一房间内还有好多来不及逃跑、被积雪吞噬的伤者,好在大多数人都被救了回来。安德烈遍t生寒,却不管不顾拔掉输氧管,踉踉跄跄跑了出去,向每一个路过的医生护士询问:

“和我一起的那个nv孩呢?”

几个救援人员快速赶来,安德烈断断续续向他们描述克莉丝的t貌特征,“身高大概到我肩膀,栗se头发的nv孩,穿着黑羽绒服和白k子……”他反复强调克莉丝是很重要的参赛选手以提高他们的重视。等救援人员离开,他又给经纪人打电话,叫他们先不要和希特学院联系,马上带人上山一起找。

伤愈复出前昔,新任队长就失踪了,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风浪。

他发誓自己当时绝对没有松手,可雪崩的到来瞬间改变了一切。

男人还没有完全恢复,jg疲力竭的身t背靠着墙缓缓下滑。护士赶忙搀扶住他,将他送回刚才的病床上。

一个多小时后有人来告诉他,克莉丝大概是被落雪冲到了裂缝下面。那一带鲜少有人靠近,没人知道那边居然存在被积雪掩盖的山t裂缝。

安德烈麻木地点头,听出了救援人员的言外之意,只能一遍又一遍对着窗外的月亮祈祷。

“雷德克里夫先生,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尽快下山……”

男人拒绝了,在经纪人气喘吁吁赶到后也加入了搜索队伍。雪崩过境,除了艰难留存下来的缆车,他几乎辨认不出前一天二人走过的路。甚至大脑已经开始混乱,想着把脚下的积雪全铲走需要多久,那样是不是就能找到克莉丝?

距离克莉丝失踪已经过去六个小时,警方出动了直升机开始大范围搜山,仍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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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新地图!

大家可以多多评论吗,b心?

铺满厚厚积雪的道路上,几个村民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

冬季严寒,尤其是对于山g0u里的小村庄来说,g柴是家家户户赖以生存的资源之一。好在这几个村民今日满载而归,家中半个月都不愁没热水了。

“前几天尤里安在河边捡的那个人怎么样了?”许是太过安静,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说起来最近村里流传的话题。

“说是去打水的时候碰到的,不知道从哪漂下来,就剩一口气了。”年长一些的男人叹了口气,救活那个nv人费了大夫不少力气,昨天刚醒。

另一个年纪更小,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兴奋地cha话:“我偷偷去尤里安哥哥家看了一眼,觉得她……和村里其他nv孩不一样。”说话间脚下一滑,筐里的柴差点重获自由,旁边的男人连忙帮他扶好。

“怎么不一样?”最先说话的年轻人好奇起来。

“唔……我也说不上来。”小孩挠挠头,“村里的姐姐们也都很好看,但那个外来的姐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年轻人嗤笑,“小小年纪就怀春啊?小心我告诉你爸妈。”

“才不是呢!”小孩恨恨跺脚,背后的柴一颤一颤颇感命运颠簸,“非要说的话,她和那些打猎的叔叔有点像。”

几人忽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那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后续的路程大家加快脚步闷头赶路,没人再说话。

村里的房子不结实,用的材料也是克莉丝没见过的,寒风能透过四面八方的缝隙呜呜钻进来,想取暖只能在炉子里生火,或躲进被子里靠人工抖动。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尤里安闪身进门又迅速关上,不让更多的寒风灌进屋子。见克莉丝坐了起来,青年面露欣喜,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床前。

“感觉好点了吗?村里的医生说你得了伤寒,让我熬了药喂给你。”说到这少年脸一红,“啊,不过你已经醒了,大概不需要喂”

克莉丝闻到清苦的药材味,有些犹豫该不该喝掉,毕竟竞技选手的每一项药物摄入都需要严格控制,万一损坏了身t就不好了。

况且这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药里有什么东西。

尤里安见她犹豫,以为是怕汤药烫,自己用小勺子尝了一口。

“不烫了,温度正好。”

……真是淳朴的孩子。克莉丝不好再推脱,皱着眉将汤药饮尽。

见她乖乖喝药,少年终于放下心来,搬了木凳坐在床边同她讲话。“你在冷水中浸泡太久,冻坏了身子,大夫说只有嗓子受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克莉丝醒来的那一刻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出些气音都像破旧风箱般。其实不止喉咙,她总觉得身子哪里都不舒服,不过看这小山村的情况,有个能治病的大夫已属难得,更细致的检查还需要回去找队医才行。

她记得自己遭遇了雪崩,也不知安德烈怎么样了。

她回过神打量着尤里安,少年黑发微卷,身子单薄得像纸片,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乡村特有的质朴。这个人自称在打水的河边发现了她,好不容易才救回一命。可当她b划着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时,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与其他人的交流也是如此。不管是村里好奇看望她的小孩子还是给她看病的赤脚医生,凡是提到有关村中地点的事,年纪小的满脸茫然,成年人则是讳莫如深,仿佛这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

她的手机早就不见踪影,村里没有电话,一切基础设施都很落后,难以想象在信息化时代的今天还存在如此贫穷的村庄。但尤里安说可以写信,请打猎的人们带到镇子里寄出去。

克莉丝为之一振,那说明猎户知道走出大山的路,跟着他们到小镇上辨认方位会更容易些,应该也能借到电话联系学院。

她不清楚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有没有错过赛程,不过以目前的身t状况就算回去了也暂时不能上场……

想到这她更加郁闷,焦急之情日日写在脸上,村子里没有好的物质条件,人也迅速消瘦下去。

待她终于能下床走动,便迫不及待地跟着尤里安出门打探地形。

可惜现实b她预想的还要糟,大雪封山,方圆十几公里不见人烟。如果学院的人来找,大概得开直升机来接她。

nv孩捡了一根木棍在雪地上写字,询问那些猎户什么时候回来。

只有他们回来了,她才有机会出去。

然而尤里安也不清楚,只说他们没有固定时间,有时候几个月都回不来。

被困在深山老林,克莉丝简直要绝望。尤里安见她郁郁寡欢,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

克莉丝犹豫了一阵,还是在雪地里写下真名。

“克莉丝,这个名字真好听。”尤里安好奇心上来,有好多问题想问,b如你的家在哪里?外面是什么样的?你听说过泡芙这种食物吗?

这是有一次那些猎户们带回来很多物资,他去领东西的时候听到的。一个nvx用陶醉的声音说这家泡芙多么多么好吃,外皮su软n油鲜甜不腻……他听的入了迷,不由得想象泡芙究竟是什么样子,像雪一样松软吗?

他抓了一把g净的雪,r0u成小团放进嘴里。

呸呸呸,太冰了些,真正的泡芙肯定不是这样的。

但尤里安没有开口,他看着nv孩失望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替她难过起来,到嘴边的话变成了:

“林子里或许有浆果,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我带你去摘吧?”

克莉丝摇摇头,她怕冷,身子还没好利索,什么都不想做。

少年r0u眼可见地沮丧,又建议道:“那我们去钓鱼好不好?”

仍然得到了否定。尤里安十分局促,村里孩子们都喜欢的活动不能让这个外来nv孩提起一丝兴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克莉丝无意为难他,沙哑着嗓子发出几个音节,b划着手势想帮他们砍砍柴、生生火什么的。

这段时间见着尤里安缝衣服、捆g草、喂j,那么瘦弱的身板还跟着其他人上山砍柴、生火做饭,还包揽了照顾自己的大小事务,她的内心实在过意不去。

怎么说人家也救了自己一命。于是在等待村里猎户到来的时间里,克莉丝日日跟着村里人进山。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个外来人虽然看着身子单薄,劈起柴来却像剥花生一样轻松。背着满满一筐g柴回去时,还能顺手把尤里安的那份一同背上,上山下山都健步如飞。

趁克莉丝不注意,几人调笑尤里安像个小媳妇。

尤里安脸se一变,却不是因为字面意思,他惊恐地看着稳稳当当背着柴的克莉丝,几乎是冲上前将柴抢了回来。

”别g活了,你你伤还没好。"见克莉丝不解,尤里安支支吾吾道,不顾克莉丝阻拦y生生扛着两筐柴背下山。

克莉丝不知所措,以为是她自作多情让小男孩儿伤自尊了,毕竟她是现役alpha队员,虽然t质还不到上场b赛的程度,做简单t力活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以这个村子的消息闭塞程度,说这些大概不会被理解。她从村民的谈话中得知,这个村子里所有村民都是beta,从来没有出现过另外两个x别。他们无法与外界接触,自然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发展到了何种程度,把克莉丝当作天生神力的nv人也不足为奇。

看来那些所谓的“猎户”没那么简单,这个村子很可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入夜,克莉丝烧好水简单洗了洗,尤里安忽然敲门进来,神情慌张:“那些猎户回来了!”

见克莉丝如释重负,尤里安脸上的焦急更甚。他局促不安地在屋内走动,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四处翻找,放东西的ch0u屉和篮子都被打开翻乱。

他觉得克莉丝温柔又有趣,要是猎户们把她带走,他真的舍不得。

克莉丝脑子还没转过来,手中就被塞了一把小剪刀,看着像是平时裁衣的剪子。

“克莉丝,我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尤里安鼓起勇气拉起她的手,眼中充满难过不舍,“剪刀你拿好,万一遇到不测……”说到这他苦涩一笑,家里连个像样的刀具都没有,况且他们人多势众,小剪子充其量壮个胆。

他悉心照顾克莉丝只想她赶快好起来,没想到却被与猎户g结的村民盯上,连逃跑都没地方去。

看来此行凶险。克莉丝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她拉过善良的男孩抱了抱,声音沙哑地感谢他这么长时间的照顾,连b划带磕巴以为终于表达清楚意思,尤里安却以为她是在交代后事,难过得抹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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