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空难
温凉年与温父交流感情的这段日子里,理所当然拿到了温夫人生前的日记。
温夫人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nv人,日记里写的大多数是对未来的规划与温氏公司相关的一些纪录,以及和温平允有关的琐事,压根没提起半点关于徐俪俪的事情。
她看不出来日记有没有伪造的痕迹,但温父表示他送去让人查过了,不是伪造的。
也许这某方面说明了温夫人压根没把徐俪俪放在眼里的事实。
抵达公司后,她下了车,先拨了电话给温父,告诉他自己过来了。
温青云接到她的电话时还愣了一下,因为温凉年从来不会在他工作的时间段里打电话,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还隐隐有些高兴,当即让秘书去接她上来。
秘书是见过温凉年的,见到她一身方便运动的装扮时,笑着问她要不要给她准备新的一套衣服打扮一下,温凉年婉拒了,不刻意打扮,直接去见温青云才会显得自然又亲近。
果不其然,温青云见到自己nv儿是运动会一结束就过来找他的,面上难掩笑容,温声笑道,“怎么不先回家换衣服再过来?饿了吗?要不要我让人给你买点什么?”
温凉年笑了一下,“不用,您早点下班不就能陪我一块儿吃饭了?”
温青云轻拍她的肩膀,“也是,那你去隔壁休息室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再给我一点时间,两小时内就结束。”
温凉年应了一声,随着秘书去休息室,秘书原本要泡杯咖啡给她,被她拒绝了,说是想睡一会儿。
秘书给她递来毯子,让温凉年能够在沙发上睡得舒服点儿,她道了声谢,侧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下手机,没多久就捂着毯子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秘书过来叫醒了温凉年,待她整理好仪容后,便带着她返回温青云的办公室。
里头早就张罗好了餐桌与餐具,桌面上摆满请人做好送来的家常菜,都是温凉年小时候ai吃的。
温青云坐在桌前,见温凉年那副刚睡醒的模样,笑着问她,“睡得还好吗?明明这么累还特地跑来我这里见我。”
温凉年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入座,笑着回应,“来找自己父亲又不是什么苦差事,睡一下就行了。”
这句话对温青云而言很受用,他给她倒了一杯牛n,念叨道,“胃不好就多喝一些牛n,爸爸没法常常陪你,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
温凉年道了声谢,也拾起筷子,给自己父亲夹了几道菜,随后状似不经意地道,“今天中午我因为衣服脏了,只能回家一趟换衣服,刚好看到哥哥也在家,他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温青云笑笑,“你哥哥是个大忙人,他接着又要出差几天,今晚就出发,所以特意先回家收拾行李了。”
挺好。温凉年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跟温青云又扯了其他话题交流感情,直到用完餐,温凉年才导回正题,直接开口,“爸,其实我还想问一些关于哥哥的事情。”
温青云拿起纸巾擦嘴,点头道,“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是有事想说,你问吧。”
温凉年本也没想遮掩自己特意来找父亲的目的,见他态度直爽,便道,“您也看过我的档案,知道我过去是什么时间进入夜店工作,又是什么时间点被迫与那个混混发生x行为,温平允曾经对我说过,我遭遇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人正在国外,这是事实吗?”
“是,我记得很清楚,他确实人在国外,我当时希望能够尽快将复生集团交给他打理,特意送他去国外的分公司练手。”温青云r0u了r0u太yanx,淡淡道,“你会怀疑平允的母亲,自然也会怀疑平允本人,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不认为平允会在背后策划这一切,也替你调查过当时他的行踪,最后调查结果都可以证明他并非幕后凶手。”
“所以您觉得我遭遇强j纯属意外?而我母亲求职多次碰壁、我工作屡屡遭到老板辞退的这几件事是温夫人做的?”温凉年的态度难掩尖锐,“这些完全跟温平允没有半点关系?全都是温夫人的所作所为?”
温青云沉默地凝视着她许久,缓缓点头,“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没错。”
温凉年垂下眼帘,觉得这一切实在无b荒谬,竟是什么证据都找不着。
“温平允的母亲x子b较极端,她策划了你母亲的si亡,让她沾上毒品生意,这些全都有证据。”温青云尽可能声音温和地对她说道,“我有查到她通过其他管道跟贩毒集团的人对谈的纪录,也查到她曾经打过几通电话,刻意打压俪俪曾经任职那家公司,b公司辞退俪俪,让你们母nv俩的生活逐渐陷入困难,并且派人利诱你的母亲去做毒品生意,惹上杀身之祸,这些全是她做的,跟平允没有半点关系。”
“那您要怎么解释温夫人的意外si亡?”温凉年一字一句地问,眼神像是淬了毒,“她的si亡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温夫人当时在出国前往温氏分公司的途中,因为飞机坠毁意外si亡,温凉年一直觉得蹊跷,毕竟温夫人和她母亲si去的时间点相近,让人很难不多想。
“她是空难的受害者,这能怀疑什么?”温青云抿了抿嘴,沉声道,“不止她si了,很多飞机上的乘客都si在那场空难中,这是不可预测的意外,飞机的引擎在运转过程中推力失衡,导致机t坠毁,难不成你要说这也是平允策划的?他又有什么理由杀害自己的母亲与其他乘客呢?”
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凉年,这是她的报应。”
温凉年面上的血se褪尽,下唇微微发颤起来,她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她想错了吗?她以前的怀疑都是无凭无据的吗?温平允的双手是真的gg净净的没cha手过她母亲的si吗?
温青云给她的调查结果,简直像是在嘲弄她对温平允的指控和敌视全是个笑话,往她脸上狠狠打了个巴掌。
温凉年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搅海翻江,匆忙起身就往外头的卫生间去,她扶着马桶,刚刚吃的东西全数被吐了出来。
温青云也连忙跟了过来,在卫生间外面喊她,可她难受得压根说不出话,喉间火辣辣的发疼,眼泪不受控制地直流,呼x1困难,只觉得自己像是深陷于流沙之中动弹不得,任何挣扎的动作都是徒劳无益,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连父亲都查不出温平允的罪证,那她孤身一人又能查出什么?
到底是她误会了温平允,还是温平允藏匿得太好,温凉年已经暂时分辨不出来了。
温凉年因抑郁症复发又住院了。
她当时在卫生间吐到几乎吐不出什么东西,甚至无法自制地流泪不止,呼息急促,连半点求救声都发不出来,因为她不觉得这世上有谁会真的对她伸出援手。
后来是她那个父亲搀扶着她离开卫生间的,心急如焚地送她去医院检查,复查胃镜后,医生说只是有一点胃炎,吃点胃药就行,只是温凉年实在心悸严重,x口有gu灼烧感,浑身都像是钻心一样的疼,几乎没法正常行走,于是在医生的安排下,她需要住院做更全面的检查。
温凉年失眠了整整一晚,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又不住生起了自残的念头,但是手边没有尖锐物,所以她坐在病床上,用指甲一遍遍刨挖自己的手臂,看着臂r0u渗出几滴血珠,又怔怔地哭了。
抑郁症就是这样没由来的重复着复发又转好的过程,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病情,也相当顺利地让生活走回正轨,最终却被温青云的调查结果崩了心态。
烦si了。
隔天下午做完全身检查没多久,林清清跟沈于归也来了,还特地给她带来一杯酸梅汤。
林清清看见她抓痕遍布的手,实在心疼得要命,握着温凉年的手,小声恳求她别伤害自己,温凉年有些恍神,压根没听进去多少,直到沈于归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才回过神来。
“走神了。”沈于归说,“本来就不够聪明了,抑郁症复发后,智商下降不少。”
林清清狠狠掐他一把,“n1taa这话能听吗?”
温凉年扯了扯嘴角,倒不觉得沈于归说错什么。
她现在时常走神,专注力涣散,也无法定心思考昨天温青云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能等病情稳定下来才能仔细深究。
沈于归找了个借口把林清清支开后,坐在温凉年的床侧,问道,“说吧,昨晚吹了什么风把你击倒了?”
温凉年安静了几秒,说道,“我父亲的意思很简单,他的调查结果表示温平允不可能是策划我母亲si亡的人,罪魁祸首是温夫人,而温夫人si亡的时间点与我母亲si亡的时间相近纯属意外,他不觉得温夫人空难身亡是被算计好的。”
沈于归听完,冷不丁道,“所以你当下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扑了空,毫无意义?”
温凉年说,“不仅如此,我觉得温平允做得太过滴水不漏,我自己一个人压根无法查到他隐藏的证据。”
沈于归笑了,“你这个思路不错,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了可别吐。”
温凉年深x1了一口气,冷声道,“说吧,我能受着。”
沈于归说,“我想让你去思考你父亲包庇温平允的可能x,你应该也能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吧?为什么温夫人si去没多久,他又赶着过来想接你跟你母亲回去?这可能代表他根本没有太在意温夫人的si亡,包庇温平允也不是没可能。”
温凉年目光木然地看着他,“我没听懂。”
“温氏不能无人接管,如果温青云告诉你温平允是罪魁祸首,让你去报警什么的,那之后谁来打理复生集团?谁来继承家业?”沈于归难得耐心地解释,“即便他真的查出温平允是背后的主使人也不可能直接告诉你,他势必要袒护这个儿子,我这个y谋论你能听明白吗?这父子俩只要把错推给不能开口说话的si人,不就si无对证万事大吉?”
温凉年垂下眼,下意识又要伸手去挠自己的手臂,沈于归捉住她的手腕,轻轻塞进被褥底下,淡淡道,“温家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说明了温家的人没几个是善茬,你可别被抑郁症击溃了。”
温凉年喉里挤出破碎的笑声,“你一直是看戏的角se,又怎么能够t会抑郁症患者的感受?”
“我是无法切身t会没错,但是我不认为你会甘心任凭抑郁症摆布一生,一次次被打乱计画。”沈于归说,“温凉年,你惜命一点,可别把自己折腾si了,查不查得到真相无所谓,温青云给你的调查结果也不影响你的最终目标,这点最好牢牢记着,不要被他人的三言两语左右了。”
说到这里,沈于归没忍住嗤笑一声,“光是温平允利索地除掉了川哥这件事,你还信他手上没沾染更多人命吗?不管他有没有介入你母亲的si亡,他跟亲妹妹多次发生关系也挺不正常。”
温凉年吐了一口气,“确实。”
不一会儿,林清清回来了,她刚才听从沈于归的建议,跑去附近买了一小瓶洗甲水跟指甲刀,一回来就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给温凉年卸指甲油,卸完之后,又接着替她修剪指甲,免得温凉年在住院期间老是以指甲自残。
温凉年面se恍惚地看着林清清动作温柔地给她修指甲,好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沙哑道,“清清,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林清清不满地瞟她一眼,“你身为病患为什么不趁机对我任x一点?别说话,乖乖让我伺候就行了。”
温凉年沉默下来,看着林清清神情专注的侧脸,思绪一片空白。
说没被林清清的行为触动到是骗人的,态度很真诚,她甚至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个nv孩子给安抚了内心焦躁的情绪。
弄完温凉年的指甲后,林清清没有在病房待太久,差不多只待了一小时就回去了,沈于归则又多待了半小时,问她有没有特别想联系的人,若是怕手机被监听,他的手机可以借她。
温凉年捏着自己的手机,忽地想起谢征上回对她说,有什么事就发讯息给他。
可她实在不想让谢征察觉出自己的jg神状况极差,没必要给谢征徒增麻烦。
况且都决定要和谢征划清界线了,就别传什么短信了。
“不用了,谢谢。”她哑声说,“有烟吗?我想ch0u点。”
沈于归拍了拍k兜,“一直备着,就等你问起。走吧,去顶楼。”
抑郁症复发后,温凉年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自身状态调整回来。
课业多少落后了些,不过身边有林清清和沈于归两个成绩优异的同学,她慢慢地追回了进度。
自打温凉年从温青云那里得到所谓的真相后,她在无形中又和父亲划开界线,温青云自然察觉到了她的态度,对她越发小心翼翼,并试图继续用物质满足她的需求,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温凉年对此冷眼以对,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反正温家欠她母亲一条命,至于这条人命究竟价值多少,全看温青云能为她贡献到什么程度来定义。
这段期间沈丝丝与她的联系次数相当频繁,即便温凉年没有去找她,她也时常能从沈于归那儿得知温凉年的状况,在她抑郁症复发住院时还特意ch0u空过来探望,要求她继续做心理治疗。
温凉年答应了,她清楚自身的jg神状态实在不能继续放任下去,而且温平允已经完全渗透了她的生活,他掌控着她的行踪,知道她所有私底下的活动,又对她的想法了若指掌,再这么下去她迟早要被b疯。
尽管如此,她仍然与温平允数次发生关系,某方面来说,她是在把握每一次可能怀孕报复温家的机会,万一真的中了呢?
至少抑郁症复发给了温凉年不少清净的时间,温平允从父亲那边得知她抑郁症发作的原因,对她格外宽容,除非温凉年愿意,不然一般都不主动碰她。
温凉年心想,自己就是喜欢自毁的快感,一面撩拨温平允和她shang,又一面厌烦和温平允za的滋味,可越是如此她便越能认知到自己跟谢征注定不是一路人,所以在谢征出任务后,他的战友杨启慎偶尔发短信关心她的现状,她也只是客气且疏离地简单带过。
高考即将到来,这些日子温凉年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考试,她还未确定自己究竟要读什么专业,但总归是要考出好成绩才有得选。
林清清想读服装设计,沈于归则选择政治经济,他们都问过她想要选择哪个专业,温凉年一时没能给出jg确的回答。
她曾经想过要就读艺术学院,将来赚钱后带母亲离开,别再去cha足他人的家庭当节,更新内容如下:
01、优化文内逻辑及语意不顺的章节内容。
02、改良及略微延长温平允的车文片段
03、调整及饱满各个角se的设定。
04、针对温凉年在高中篇抑郁症发作的情形再做修正。
05、改良谢征面对温凉年的态度,拒绝过于爹味的情况发生。
06、恐怖分子支线剧情全数砍掉,温凉年来俄国养病,不太乐意让nv儿再遇到这种鸟事。
后面俄国篇将会从开始重新发出,大致剧情没改,但恐怖分子线全砍了,不建议看盗版的朋友在网上搜资源,因为我一直在改剧情。
接下来和各位说声新年快乐!评论我会再ch0u时间进行回覆,大家的鼓励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的耐心等候!
温凉年在刚入境俄罗斯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
那晚来温家接走温凉年的是丹汀,她虽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但丈夫杨启慎和谢征两人在本次的中俄军事联训行动需要带着部队一起出境,所以接走温凉年的任务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结果才刚把温凉年送到谢征nn的家,她便发现温凉年已经在车上睡得不省人事,脸颊烧得发烫,嘴里不知道在呓语什么。
丹汀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把人搀扶进屋,拜托谢征的nn先帮忙照看一下小姑娘,随后又去镇上的药房买了些退烧药。
丹汀好不容易买到药片回来,却不见温凉年的踪影,她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谢nn,年迈的老妇人只是抬手指了指浴室,以俄语言简意赅地道,“她在洗澡呢,洗了快一个小时。”
丹汀眼神凝重了几分。
她接走温凉年后,这个小姑娘在车子后座沉默了好久,唯一一次说话是向她要几张面纸。
丹汀没多想,随手ch0u出几张递给她,却没想到她先道了声歉,然后低头清理身下不断渗出的白浊yet。
丹汀光是细想一下就能想明白温凉年不久前发生了什么,登时一阵头皮发麻,可她没敢问出口,也终于理解为何谢征要她尽快把人送出国。
谢征说这小姑娘很坚强,只是骨子里带着傲气,可以心疼她,但最好不要怜悯她。
原先丹汀还可以开谢征玩笑,说他对人家用情至深了解深刻,可现在她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幸好这次温凉年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征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他是指飞机上还有其他人是温平允想要除掉的目标?”
“是,不止温夫人,有几个乘客也是他yu要除去的绊脚石,恰巧被安排在同一架飞机上,沈于归说如果能查到si亡名单的话,那便有可能找到更多对温平允不利的证据。”温凉年说,“温青云对于空难的事情透露得不多,所以我也不清楚温夫人的si是否有牵连到他认识的其他人,还是要麻烦你接着查,越多证据越稳。”
“看来你父亲是多少知道一点内情的,只可惜温平允隐藏得太好了。”
谢征修长的指骨轻叩桌面,面上笑得凉薄,“不过温青云本就是一个没有担当又怕事的人,即便他知道自己儿子真的做了什么,恐怕也会为了温氏的将来选择包庇他,可是我很怀疑温平允会不会留着他这个后患,哪天上演父子相残的戏码也不奇怪。”
温凉年垂下眼帘,心里想着,若是温青云被温平允给害了,她应该也不会感到悲伤。
她的母亲的si,全都跟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温青云时常ch0u出时间来陪伴她的童年不假,但说实话,从温青云选择直接断绝与她和母亲的关系那刻起,她也选择抛去所谓的父nv关系。
尽管温青云在温夫人si后,当即就想把她和母亲接回来,可这一切已经晚了。
就算徐俪俪还活着,大抵也不会再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凭什么他说抛弃就抛弃、想挽回就挽回的?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有一件事。”谢征的声音放缓了些,低道,“徐桂兰告诉我,当初你的母亲去世后,你的外婆和外公极力反对解剖尸t,这其中是有内情的,因为他们在徐俪俪si后收到一笔钱,有人要求他们反对解剖尸t,背后的人已经查到了,还是温夫人所为。”
温凉年冷声嗤笑,“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倒是帮温平允省了不少力气。”
真不知道她母亲的尸t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尸骨都已经火化了,就算要解剖也是不可能了。
谢征得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回到部队,温凉年仔细一算,自己也只跟谢征相处不到一天。
这就是跟军人谈恋ai需要克服的,温凉年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等到真的要面对这个情况时,心里特别难受。
睡前梳洗完后,温凉年躲在棉被里发呆,想去跟谢征说话,却又觉得不合适。
她以前压根没有谈恋ai的经验,也不知道跑去缠着谢征的话,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够稳重?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外头传来谢征的声音,“凉年,是我。”
温凉年从棉被里探出头,“怎么了?”
“没什么,想在回部队之前过来和你说说话。”
温凉年坐起身,“进来吧,门没有锁。”
谢征闻言,扭开门把进了门,见温凉年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顿时有些失笑,在她的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没打算陪我一会儿吗?这么没心没肺。”
温凉年的手指捏着被褥,嗫嚅道,“没有……我是不好意思打扰你。”
谢征笑了一下,“不,你多打扰我吧,很快就要见不到了。”
温凉年咬了咬唇,悄悄试探x地伸手去握他的手指,男人当然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些许粗粝的薄茧与不明显的疤痕,和她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掌相b之下粗糙很多,可她偏偏看得心跳加快,不敢抬眼直视谢征的双眼。
曾经喜欢那么久的人,终于成了她的交往对象,哪能态度不慎重不小心。
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让她还是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好像还在做梦似的,只要眨一眨眼,梦就醒了。
“好了,我该走了。”谢征低道,“这里距离部队要花上一个小时多的车程,得提早出发,你好好休养身t,有机会我就回来看看你。”
温凉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看着谢征站起身,离开时还为她轻轻带上了房门,忽然觉得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他就这么g脆地走了?没有别的话要跟她说了吗?
温凉年心乱如麻,直到她听见外头传来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她才匆匆忙忙跑下楼,连穿鞋都顾不上,推开大门就跑了出来。
结果她发现谢征并没有直接驾车离开,而是故意发动引擎后,半倚着车身站在那儿等她自己出来找他。
男人眸底带着浅淡的笑意,见她一跑出来,立刻迈开长腿朝她走来,用力将她抱了个满怀。
温凉年紧抱着他,没忍住抬头瞪了过去,谢征只是低低一笑,俯首下来要吻她。
温凉年心头不住一颤,脑海中猛然想起白天时是自己僭越主动吻了他。
——她当时太唐突了。
就这么一瞬间,温凉年突然有了这年龄的少nv面对心上人才会有的羞怯神态,多少有些难为情,面颊烧得一片胭红,眼睫无措地忽闪起来。
男人注意到她突如其来的紧张和羞赧,便相当自然地捧着她的脸颊,将蜻蜓点水似的吻落在她额前。
“等我回来。”男人的声音低磁温柔,“想我的话随时发短信给我,我看到会尽快回覆你,缺什么就拿我的卡刷,我把卡放茶几上了,进屋后记得收好。”
“好。”
温凉年被他轻而易举地缓解了紧张的情绪,想了想后,她踮起脚尖,乖顺且大胆地对他撒娇道,“那你抱我回屋里吧,方才我急着出来找你,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