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7章
&esp;&esp;邢捕头见她清醒，并且还有闲工夫嫌弃人，顿时哭唧唧。
&esp;&esp;“娘的，以后再也不吃商户给的猪头肉了。”
&esp;&esp;邢捕头斗鸡眼看自己肿起老高的嘴唇片子，抹了一把眼泪。
&esp;&esp;“您二位别逗了！”
&esp;&esp;一旁瘸着腿的张大人，都没工夫对这两活宝生气。
&esp;&esp;他两股颤颤，裤子上全是荆棘扎的小血眼。
&esp;&esp;见他路也走不稳，邢捕头伸手扶他。
&esp;&esp;两人就这般相互扶持着站定。
&esp;&esp;赵鲤打量四周，便发现她们所在的地方又变了。
&esp;&esp;天上那拿着小秤的神祇依旧在，但秤盘已清空。
&esp;&esp;邢捕头见状大喜：“赵千户，我们是不是审完了？”
&esp;&esp;张大人也期待看着赵鲤。
&esp;&esp;没等赵鲤回答，天上神像眼窝中生出的手一拂，秤砣晃了两下。
&esp;&esp;一扇掉色大门，出现在赵鲤三人面前。
&esp;&esp;是五城兵马司大狱的门。
&esp;&esp;显然，前面的长桥审判只是前菜。
&esp;&esp;赵鲤认出五城兵马司的门，张大人和邢捕头就更加认出了。
&esp;&esp;相互搀扶的两人互看一眼，藏身在了赵鲤背后。
&esp;&esp;大狱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
&esp;&esp;印入眼帘的，是满院浸泡在绿色尸液人脓中的异变尸骸。
&esp;&esp;这些屈肢反关节的尸体，无一不是怪异又可怖。
&esp;&esp;这是根据赵鲤三个亲历者记忆，完全还原的场景。
&esp;&esp;“啊——”幕后观察之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
&esp;&esp;这哭声惨极绝望至极。一直探查的真相真的出现在眼前时，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esp;&esp;头发花白的人影跌跌撞撞冲入院中，猛然抱住一具异变的尸体。
&esp;&esp;她伏在那尸体上哭泣，花白的头发散落在脓水中。
&esp;&esp;“姜、姜婆子！”
&esp;&esp;颤颤巍巍指着伏尸哭泣的人，邢捕头认出了她的身份。
&esp;&esp;赵鲤对这婆子也有印象，五城兵马司中卤鸡蛋有一手的灶上仆妇。
&esp;&esp;“怎么会是……”邢捕头话说了一半却顿住换为一脸苦笑，“是了，是你也不稀奇。”
&esp;&esp;邢捕头对赵鲤解释道：“当日五城兵马司大狱之变后，死了不少人犯。”
&esp;&esp;“人死账消，更何况很多人犯下的只是小偷小摸的罪行。”
&esp;&esp;“沈大人曾拨来一笔款项用以补偿，并令各司留些空闲位置给这些家属。”
&esp;&esp;“姜婆子，就是那时来了五城兵马司。”
&esp;&esp;否则监狱灶上这种油水大的活，哪轮得到姜婆子这样的外人？早被关系户包圆了。
&esp;&esp;邢捕头还没说完，伏尸哭喊的姜婆子猛抬头，如丧子母狼似的眼神看着赵鲤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