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宛如小太阳
「是是是,生日很喜气。」瞧这小傻子,看着都觉得好笑。ch0u了两张卫生纸,替周清树擦脸和擦手,「安安静静吃饭吧,你哥喂人的技术很差,你再乱动,面汁都要弄到你满脸了。」
周清树听不太懂,却不乐意别人说他哥坏话,对我大吼:「哥哥最bang!」
小团子被赵阿姨洗脑得跟脑残粉没两样,真可怕的兄控。
「没关系,脸擦乾净就好,衣服弄脏了可以再洗。」看到兄弟俩不怎麽温情的互动,赵阿姨竟稍微放松,对着周清yan笑道:「小树喜欢和yanyan亲近,yanyan也很厉害,把他照顾得很好。」
「阿姨别一直夸他,他会膨胀。」
周清yan瞟了我一眼,顺道踢了我一脚。这小王八蛋,竟然不给人说实话?
「妈妈说,要喜欢哥哥。」周清树是神助攻,无心cha柳柳成荫,「爸爸和哥哥,是最好的。」
被儿子瞬间卖得乾净的赵阿姨再度面se胀红、很是尴尬。
可无须她再说些什麽、解释什麽,彼此间的距离,因为周清树的这几句话,无形拉近了几分,吃饭的气氛从紧绷转为轻松愉快。周清yan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却丝毫不排斥赵阿姨的亲近,被问起上课日常,会简短回应,不再默不作声。
晚上八点,老爸带着面瘫的周叔叔归家。
「爸!周叔!」我起身走到玄关迎接他们。
老爸伸手r0u了我的头,笑问:「大家吃饱了没?」
「吃饱了!妈有替你们留长寿面,你们吃一碗吧。」
周叔叔对着我轻轻点头,换上室内拖鞋,走入客厅。
「你们快点吃一吃,等会要准备切蛋糕了。」老妈的声音b起赵阿姨,宏亮大气得多,命令起人来,也不会客气。
「对了,yanyan的生日蛋糕,听说是小晨出钱买的?」与老爸坐下来用餐的周叔叔,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了一千块给我。
「周叔不用啦!我买就好。」
「嗯,你买我付钱。」周叔叔这个人嘛,该怎麽说呢。他人不坏,就是情商太低,表情过於严肃,与他共事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其他倒没什缺点,为人正直得可怕,从不贪我们家的便宜。
傻愣了几秒,我在周清yan和其他人沉默的应允下,把钱收下--开什麽玩笑,兄弟要顾,钱也要留,一举数得好嘛!
待他俩把面吃完,赵阿姨对着周叔叔问:「阿佑吃得饱吗?」周叔叔本名叫周嶔佑。
「应酬时吃了一点,现在再吃这个刚好,谢谢。」或许是我过於j婆敏感兼ai管闲事吧,总觉得赵阿姨和周叔叔不似真正的夫妻,态度拘谨就算了,还特别有礼貌,跟居礼夫人有得拼。
多少有点後悔,过去因为周清yan的关系,没有好好去了解周叔叔和赵阿姨,才会有现在的不解之谜。
小时候真是太幼稚啦,为了义气,周清yan讨厌的人,自己也跟着讨厌,完全看不出周清yan是表面功夫,实际上很想与家人亲近。待真正疏离了,才会後悔莫及。
「切蛋糕之前,先拆礼物呗。」
老妈从後侧的房间,推出一个巨无霸礼物,一路推给周清yan。
周清yan连忙道谢,拿着剪刀将包装纸剪开,露出里头的纸盒--我去,竟然是一台摺叠高档的变速脚踏车!
印象中,周清yan没收过这样的礼物啊!难不成是因为当时,没和周清yan一起过生日的关系?
「这太贵重了,不能收。」周清yan把包装纸包回去,认真说:「小晨都没有这样的礼物,我不能收。」
「周清yan,你第一次认识我妈吗?你是她亲儿子,我是她抱来养的,收吧你。」
「瞎说什麽大实话!」不顾会把nv儿打笨的风险,老妈拍了我的头,「你什麽时候学会骑脚踏车,我什麽时候买给你!」
平衡感极差的我表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啊!
「yanyan,喜欢就收下呗。乾爸乾妈送你这个,未来也能载着小晨上下课呀。你看她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傻样,劳烦你的事情多得是,不用再推拒了。」收拾好我,老妈转过头,对着周清yan劝道。
什麽叫「生活不能自理的傻样」?我真的有那麽傻吗?
「喂!g嘛这样说!」瞪大眼睛,我为我的智商感到委屈。
ch11u00的歧视不能忍!
「我哪有很傻!」
「等你考试摆脱倒数前五名再和我谈你傻不傻。」
「你说的是两件事!g嘛把生活跟功课混为一谈!」
「你作为学生,功课是生活的一环。又没要你和yanyan一样,天天考一百分回来!至少别太烂吧?你哪次达到我的要求啦!」我凶,我妈b我更凶。
瞬间完胜於我,我瑟瑟发抖得说不出话来。再次t悟到学渣活在这个世界,总是万般艰苦,时常会受到不对等的歧视,嘤。
「乾妈,你放心,我日後会多看照小晨的功课。」一有拍我妈马p的机会,周清yan绝对不会放过。
「那就麻烦你多费点心。」老妈顺着竿子往上爬,满脸愁容地说:「马上就要基测了,也不知道这傻姑娘能准备到什麽程度。」
不是、不是才国二而已吗?怎麽是「马上」要基测了呢?
「我会的,会多费很多心思。」
周清yan面带微笑地看着我,看得我心头发毛,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周清yan的生日拆礼物大会,到最後变成挞伐我成绩大会。
有这样的结果和结局,本人甚感欣慰--个p。
不过当周清yan拆开赵阿姨送的礼物时,仍掀起了一gu小小的sao动。sao动的根源来自於我,我一看到周清yan手上崭新的nds,眼睛瞬间发亮!
「是任天堂最新款的手上型游戏机!」我惊呼一声,爬到周清yan的隔壁,羡慕嫉妒恨地哀嚎:「好好哦周清yan!赵阿姨送你这个!」
赵阿姨笑得很腼腆,温柔道:「不知道yanyan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我再拿去退换。」
「这个就很好。阿姨谢谢你,让你破费了。」除了游戏机,还有几个男生会喜欢玩的游戏片,看得我心动无b。生日正主周清yan保持他一如既往的冷静,抬头朝赵阿姨道谢。
我g住周清yan的肩膀,咧嘴一笑,「阿姨放心!周清yan这样子是很喜欢,只是太闷sao!」
「闷?哥哥闷闷?」被赵阿姨抱在怀里的周清树歪着头,学我讲话,又说不清楚。
「闷sao啦!」
「sao?」一头雾水的周清树学习到新的词汇,立即套用在他哥身上,「哥哥!sao!」
「噗!」忍耐不住地笑出声,周清yan以外的大人们,也像被我感染似的,纷纷笑得无b灿烂。
「高小晨!不要乱教我弟弟!」忍我忍了一天的周清yan,忍无可忍,对我大声吆喝。
我却一点也不怕他,对他露出大大的鬼脸,抢过他的游戏机,一路往上窜。周清yan则追着我满屋子跑,乐得大家笑出了眼泪。原以为我能躲更久的,可惜我跑回房间的策略失败,低估他那双大大长腿的追赶速度,让他有机可趁,趁我关门前挤进来。
「我投降!我投降啦!」一边认输,一边往後退,随即被他压制在床上搔痒。无论我是男生,还是nv生,都最最最怕痒,被他一搔,扭动之余还会笑着哇哇大叫:「放开我啦,哈哈……别搔痒了……」
周清yan勉强听我的话,不再搔痒,把我的手拉高,自己做出像扶立挺身的动作,把我锁在他的身下。
「你g嘛?」手上的游戏机,早在中途被周清yan抢走,放到了床头柜上。
被他这样一看,我停止了笑意,同样认真地注视着他。
「高小晨,你要送我什麽生日礼物?」
「我不是买蛋糕给你了吗?」
「我爸刚才给你蛋糕的钱。」他这言外之意是,那蛋糕已经变成他爸送的礼物,而非我的。
平白无故被抢了功劳,我瞪大眼睛,不满道:「有这样算的嘛!」
「就是要这样算。」霸道的周清yan,丝毫不给妥协空间,任x地说:「你欠我一个礼物呢。」
「那你想要什麽?」还欠呢!这鸭霸鬼,哪能让我欠债。
「唔。」突然,居高临下的周清yan趴下身,靠在我的耳侧,「我能什麽都不要,只要求你一件事吗?」
这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又要烦我什麽。
「什麽事?还用求的嘞。」
「永远都不要让其他人这样对你。」
他这是在说什麽鬼?我怎麽又听不懂了。
见我一脸黑人问号,周清yan重新复诵:「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让别人,这样对你。」
「除了你?」
「除了我。」
眨眨眼,我从黑人问号,转为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不是废话吗?犯得着你来要求?如果不是你,我早把人踢到太平洋去了好吗!起来啦,重得要命。」
「不起。」
「周清yan,给我起来哦,不然我咬你。」他的脖子就在我的嘴边,很好下嘴。
「你咬,随便你咬。」
……我去,我们这对话像在玩什麽情趣似的。若非我心中坦坦荡荡,不然我肯定被周清yan撩si。这小子,长得帅不说,还这麽会撒娇,真是棘手。
等他成年,追求周清yan的人,大概从他家排到外太空去了吧?好像也不用等他成年,现在就已经很夯了。
「你答应我了没?」迟迟没等到我的正面回覆,周清yan再问一次。
「能不答应你吗?」
「不能。」其实我们目前的姿势,是有一点尴尬的。宛如他搂抱着我,一条腿也困住了我的行动范围。
「那你问个p。」
「想要你主动答应我。好嘛,小晨。」
「答应答应答应!你要g嘛我都答应你!行了吗?」他一喊我小晨,我全身像窜满了电流,心跳加速,让我感到很不对劲。避免让他看出端倪,我强行转移话题:「都答应你了,你怎麽还不起身?快点放开我,大人们还在楼下等着切蛋糕呢。」
达到目的的周清yan缓缓将我放开,跳到了床下,伸手抚0我的侧脸,「如果你骗我,我会和你生气。」
为何我以前不知道,周清yan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心思深沉?
「你骗我这点,我会一辈子都不理你。」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和别人玩搔痒的游戏,你就不理我?」有这麽严重的吗?
周清yang起嘴角,认真道:「对,有这麽严重。」
好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玩意。玩个搔痒游戏,都能扯到绝交,我也满佩服周清yan的逻辑。
不过有什麽办法呢?
就好b我的嚣张跋扈是他宠的,他应该承受我的任x和得寸进尺;周清yan的霸道妄为,是我纵容的,所以我对於他要求的一切,都会妥协退让。
并且甘之如饴地被限制。
总而言之,周清yan生日那天,发生了非常非常非常多的事。
最最重要的改变是,周清yan终於打破单方面对继母冰冷的态度,使两人不再尴尬,连带着他对周叔叔也有了好脸se。周叔叔虽是面瘫,可从他的言行举止,我们都知道,周叔叔很开心这样的转变。
我这人不居功,看他们修复亲子关系,就别无所求,感到功德圆满。
重生後,我开始佛系看待人生。但周清yan对我佛不起来,对我简直有强迫症,不盯着我写功课,那天晚上大概会睡不着觉。
「周清yan,我承认我笨行不行,不要再要我写这本参考书了,这本好难呀!」从国二到国三,始终摆脱不了周清yan的控制。我趴在桌上哀嚎,不停看向正在打游戏机的他。
「不行。」眼神没有从游戏机上挪移开来,话倒是说得很冷酷果决。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啦。」
「高小晨,你难道不想和我同个学校吗?」
「……想。」我闷闷地说。
「那你希望我为了你,舍弃前三志愿?」按周清yan的成绩,如果火星没撞地球,造成世界末日,那他肯定能上第一志愿。
「你有病啊!什麽舍弃前三志愿?」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周清yan这麽做的。
「你想和我同间学校,又不愿意我舍弃前三志愿,那唯一的办法,是你好好读书,和我一起考上前三志愿。」周清yan难得话多,却是用来哄我认真读书。
我说不出心中是什麽样的滋味,咬着笔杆,重重点头。
「周清yan,万一我努力过後,还是考不上呢?」
「不会,你会考上的。」
「你不要因为我,改变自己的求学轨迹。」
心里最怕的,是耽误周清yan的人生。那麽我重来一次,又有什麽意义呢?
或许是我的声音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周清yan微微叹息,将游戏机关掉,对我招招手,「过来让我抱一抱你。」
这一年,周清yan的身高仍是节节高升,目前已有一米八三的身高。
「你不会过来?」嘴上埋怨,身t倒是很诚实地往周清yan那儿爬。
他伸出手,把我抱到他的怀里,轻轻搂着。
感受到被他的t温包围着,我眯起眼睛,蹭了蹭他的颈间。
「怎麽这麽会撒娇?」周清yan叹息。
「什麽?你说我ai撒娇?」我堂堂五尺男儿,怎麽会ai撒娇呢?
「是啊,高小晨最ai撒娇了,还喜欢说些令我舍不得的话。」
做贼喊抓贼啊这个人。
「明明是你要我给你抱的,是你ai撒娇!」重生後,不知为何,我俩的肢t接触变得很多。搂搂抱抱、亲吻脸颊都是家常便饭,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有时候累了,窝在周清yan的臂弯,闻着他的气息,便能恢复t力,元气满满地再出发!
「嗯,是我是我。」他这话说得我心痒痒,忍不住缩回他的x前,倾听他稳健的心跳声。
「周清yan。」就这麽抱着,不说话好似有点奇怪。
虽然气氛很好,很温馨。
「嗯?」
「是你离不开我哦。」
「是。」把我圈在一个小空间,周清yan对我总是既纵容又霸道,「知道我离不得你,你就要多努力一点,别让我为了你难受。」
「但我觉得自己再怎麽努力,都追不上你呀。」课业上,我宛如一陀烂泥。无论我怎麽努力,从下游,一路逆水而上,爬到中上游已经是非常吃力了。我怎麽可能,同周清yan一起待在上游呢。
「不会的,我再多教教你,多陪你写一些--」
「听说附中有开设美术班?」从周清yan说话的语气与方式,我知道他肯定b我还要慌张。充饱电的我,下定决心地说:「我想去考附中的美术班。」
附中,市里前三志愿,男nv混校。
除了数理资优班、常规班、t育班外,还有为美术特专生开设的美术班。
虽然b起其他学校的美术班,对成绩的要求略微严谨,好歹没似资优班和常规班那样的高标准。
「美术班?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前个礼拜,我查资料,得知明天是术科考试报名的最後一天。
「你从来没有学过画画,怎麽考试?」了解我的周清yan,觉得我说的话非常的奇异。
「的确,我没什麽学过。」但,这仅限於这辈子。
重生前,我国中的成绩b现在不知烂得多少,认清靠成绩绝对没有学校读的事实,开始学习素描、水彩和传统水墨画。不得不说,我对这一块还真是他妈有才。
绘画与构图的能力,b那些从小学习的人,好不知多少。
顺利考上知名的美术院校,在高职里认真学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拥有国立艺术大学的入学资格……
可惜,我只是单纯拥有资格,病魔拖垮了我的身t,使我无法进去大学就读。
「那你要怎麽办?」
「凉拌喽。」赖在他的身上,我有些赖皮地问:「周清yan,你信不信我能创造奇蹟呀?」
「信。」对於我,周清yan永远都莫名有自信。
「真的?」
「真的。」
人有时候很奇怪,光靠别人的三言两语,自己便能有源源不绝的活力与耐力,对未来感受到无限的希望。
「因为高小晨,本来就是我的奇蹟。」
术科考试於四月十三日举行。
夏天尚未到来,空气却已飘散着难以驱散的热气。
周清yan陪我来考试,替我背着一块大大的画板,走在人群中非常的显着。倒不是他的造型有多麽滑稽,是他整个人的气质,非常超群,加上他那张脸,简直不能更逆天。
「你等会在这栋大楼的三零一考试。」老早习惯旁人视线的周清yan,没有任何波动,神se如常地替我找教室。
「好。」打了一个哈欠,我往他的手臂靠。
「困吗?又晚睡了?」周清yan问。
「困,昨晚忍不住重新刷了一次题。」我对自己的术科很有信心,却总担心学科会拉後腿。
「等会靠着我,再多眯一下。」
距离考试时间,尚有一个多小时。
「知道了。」抵达休息室,我俩找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枕着周清yan的肩,呼呼大睡了起来。
至於其他人怎麽准备、怎麽努力,随他们去吧,反正老子是有开过挂的小仙人。
有周清yan待在身边,我总能睡得很熟。可惜一个小时过於短暂,我刚沉睡,就被周清yan叫醒。
他替我拨了拨长发,温柔询问:「醒了吗?」
点点头,醒了。
「热呢。」我对他抱怨。
「等会考试的教室会有冷气,不热。」周清yan说。
「我想考完试去剪头发。」最近发尾老扫到我的脖子,ga0得我情绪有些暴躁。
当男生时习惯短发,如今再留长,根本要了我的命。
「你长发好看。」
「我留长又不是为了给你看的。」软绵绵地踢了他一脚,反被他捉住。
其实我这单纯是逞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打算给谁看?」周清yan就是这样,言语间总对我聪满了侵略x。
「给我爸我妈看的,不行哦!」
我说他动不动对我横眉竖眼的臭脾气到底什麽时候才改呀?就算我不是娇花,好歹是娇草,三不五时就对我摆臭脸,是故意吓我吗?真是个小王八蛋。
「不行,你也得尊重我的意见。」
「凭什麽?」其实我是故意想和他抬杠,见他隐忍无奈的神情,心情就会特别好,「你要我听你的,那你得哄哄我才行呀。」
「怎麽哄?」
「唔……」歪着头,自己问倒了自己。平时周清yan已经很宠我、纵容我了,再让他哄下去,我看我真会生活不能自理,很糟糕。
沉默了五秒,周清yan突然伸手,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坐好,从口袋里掏出发圈,轻柔地抓起我的发丝,替我绑个马尾。身上没有镜子,不知道他绑得怎样,可我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满意。
「这样就不热,也不痒了。」周清yan的表情永远是那麽淡然,却能紧扣我的心弦。「你去考试,别毛毛躁躁,好好地画,我在这儿等你。」
「好呢。」第一节考加权最重的素描,许多人都拿着素描铅笔盒,准备往考场前进。
我从周清yan的腿上站起来,捏着他的手,对他咧嘴一笑:「你等等我啊,我马上就回来了。」
说实话,我对自己画画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曾经刻苦学习、磨练过。
前世住院的那段日子里,我除了生病後期双手扭曲,无法继续作画,不然我每天都至少画一幅素描。
画什麽呢?
画窗外的风景、天空和人行道。
还有,画我的周清yan。
素描的考题并不难猜,不是画熊、画猫,就是画水果和方盒。
一进考场,看见桌上摆满几样小东西和巨大的水果篮,我瞬间露出「眼神si」的颓丧表情。
以前画水果画到烂,再画一次,真令人感到无b累心。可大部分的考生见到水果篮,是喜多於忧,毕竟是熟悉的物品,在揣摩与构图上,较得心应手。
只要掌握好光线造成的明暗分影,画出栩栩如生的水果篮不是梦。
「桌上摆了几样东西,选择其中四样绘画。水果篮为必选,上面的水果可择其中三样。」监考老师待考生们坐下後,开始讲述测验模式。
术科考试不怕人作弊,画不画得出来、画得好不好是一乾两瞪眼的事。
素描还勉强能坐在位子上,待水彩画和水墨画,考场简直是群魔乱舞,想怎麽走就怎麽走,装水洗笔挤颜料、墨汁是样样来,一点都不会客气。
打钟後,测验开始。我的座位在前排,看物品无须挪动位置,简单构图即进行分影。
附中的美术班要求很高,为了顺利考上,术科成绩必然要超群,否则我那惨不忍睹的学科绝对会拖後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越接近结束,大家的情绪越是躁动。
总希望奇蹟出现,让图纸於一夕之间,提升多个层次,得到更多青睐。可惜有些东西,是不可能靠着信念即有变化的。坐在我斜後方的nv同学,画到後来,竟是一边哭一边画。
我去,画张素描,怎能给自己这麽大的压力?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我画糟了,错失与周清yan同校的机会,我大概也得哭--被周清yan烦到哭。
总而言之,这素描考试是在众人兵慌马乱之下结束。
一打钟我便缴交图纸、收拾好绘画的铅笔,默默走出考场。
刚走至一楼,看见周清yan站在人群中,晒着大太yan,等待着我。
「周清yan!」我瞬间笑了出来,对他喊道。
周清yan听见我的呼喊,朝我走来,轻声问:「还好吗?」
「嗯!」
「有把握吗?」
「有!」拜托,画水果篮我绝对没问题的好吗。
「下一科要等八十分钟後才考,我们先去休息室吧。」周清yan显然已把我的考程背起来。
「都听你的。」虽然一开始没有多紧张,可考完一科,的确具有放松的效果。走一步,跳两步,若非碍於周遭的人太多,我肯定跳到周清yan的身上,对着他兴奋大叫。
素描结束,换水彩。
考试休息区里,有不少的考生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先是互相假意交流刚才素描画得如何,後是讨论等会水彩该如何以最短的时间,画出最好的成果。
听了想笑,又略微无奈地摇头。
「怎麽了?」周清yan察觉到我奇异的表情,轻声询问。
「没什麽。单纯想好好考试,努力争取与你同校的机会。」重生後,总觉得自己在思想上变得b较成熟。回想过去的自己,同样喜欢和别人在考前做互动与交流。
可画画不似一般的考试,能够临阵磨枪,它需要大量累积的技巧与磨练。
哪怕是遗世而的天才,也是要在建立坚实的基础後,往上攀爬,接着大放异彩。
以为光靠嘴巴,名为讨论,实为嘴pa0就能把画画好,那也太小看其他正默默努力,至今仍不断付出的人了吧。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严格说起来,b起水彩,我更会画水粉。可惜在目前国中生阶段,鲜少考试会以水粉作为主题。
「你对我这麽有信心呀?」明明刚开始听到我要考美术班,还露出一副惊呆的表情。
「是啊,我对你一直都很有信心。」边说,周清yan边捏了我的鼻子,轻声道:「快专心看书吧,我去替你装水。」
周清yan知道我有带关於水彩构图的书籍,不yu再打扰我读书。
我对他笑着道谢,放他去帮我把水瓶装满。
出门前我妈还想着要来陪考,担心周清yan照顾不好我。开什麽玩笑,周清yan的别称叫周老妈好吗?
在周老妈的细心呵护下,我顺利考完紧接在後的「水彩」,及下午的「书法兼水墨」两项加成稍轻的术科考试。
过往的经验让我拥有自信,信任自己的能力,足以获得良好的成绩--毕竟打从我决定考试的这三个月以来,也是按时进行绘画的作业。而术科考试是美术生最至关重要的大考,考糟了或没通过,希望瞬间变得渺茫。
不少学生自认发挥得不好,在同学或家人的陪伴下沮丧得流泪。
返家时,周清yan倒是不问我到底考得好不好。
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没什麽用,考都考完了,现在只要好好备战学科考和等待成绩出炉。
「我对你有信心的。」送我到家门口,周清yan却没有进门的打算。
「嗯,我知道。」因为有周清yan在,我今天都很安心,更有努力的目标。垂头笑了笑,看见我俩交缠在一起的小拇指,涌起舍不得分开的情绪,低声问:「你不进来啊?」
「不了,赵阿姨有准备晚餐,我爸也会早点下班。」
周清yan生日会结束後,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和缓许多。甚至在小树懵懂可ai的调剂下,变得亲近,不再那麽生疏。
「那你快点回去吧。」身为周清yan的好兄弟,自然不可耽搁他与家人修复感情,「你明天早一点来啊,我想问你数学。」
「好。」松开手,周清yan先倒退了一步,又像忍不住似的,往前走了两步,将我抱住。
我被他抱着,莫名其妙地眨眨眼,问:「怎麽啦?」
摇摇头,周清yan不吭声。
「舍不得我啊?」
「嗯。」这他倒是回答得很果断直接。
「我妈也煮好晚餐等我进去吃呢,不能陪你啦。」他撒娇也没有用,不行就是不行。
「我知道。」
「那你抱我g嘛?」
「就是想要抱着。」
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的我,任他抱了五分多钟。这段时间,我没有想任何事,单纯发呆,感受他炙热的t温。
他抱够了,才缓缓放开我。
「我想快点长大。」周清yan难得说着孩子气的话。
「为什麽呀?」长大有很多压力,一点都不b当学生轻松--虽然长大ren的周清yan同样很优秀,做什麽事情都很游刃有余。
「没为什麽。」
我跟周清yan讲话,像是在打迷糊仗。可他说话都是这个样子,要生气也气不起来。
「你长大之後,也要对我好,知道吗?」不懂他的语意,仍不妨碍我对他有所要求。
「知道,我会对你很好,无论什麽时候。」
对旁人冷漠淡然的周清yan,於我面前总收敛起他锐利的凌角,温和亲昵地对待我。
或许有时会很霸道,限制我生活及身t的自由,但他无疑是我人生中,最最最珍贵的宝藏。
这份宝藏,谁也抢不走、夺不去。
唯有我能专属,守护一辈子。
术科考试结束,四月即晃眼一过。
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国三生的第一次基测来临。今年基测改制,从原本满分三一二,改成四一二。总分足足多了一百分,pr值则保持过往的演算法。
如果要考上附中美术班,pr值至少要95才行。
pr值95,早可读其他不错的公立学校了。偏偏我像自nve儿,为了要与周清yan同校,挑战截然不同的一条道路。
考试当天的天气,b考术科那天还要炎热。
学生们不乏有人一边拿着扇子搧风,一边亡羊补牢、备考读书。
成绩优异的周清yan被学校视为冉冉而升的新星,一到考场,立即被前来视察抑或堵人的校长、教务主任及一g不相g的导师们抓去jg神喊话和劝慰。
说的话,不外乎是「考试要细心,切莫毛躁!」和「考题对你都不会有太大的难度,重点是要谨慎思考,努力为之!」这种前後不相通的狗p酸话。
我在後头听了,都觉得牙疼。
好在周清yan是个面瘫,再怎麽雷都保持原有的淡然态度,不亢不卑地打发众位老师。
「他们说的话,你听得进去?」等老师们离开,我拉着周清yan问。
既然考题对周清yan都不会有太大的难度,那要谨慎思考个毛线?还有「努力为之」这话我已经无力吐槽了。不是我ai吹,周清yan闭眼都能考满分好吗?他bang到突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