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折】《青萧仙子》
只要稍有程度的人便瞧得出来,荆柏这已经是往si里打,想要拚个玉石俱焚。韩子峰不怕唐牡丹受伤,就怕唐牡丹不耐烦施以重手,危及x命可就糟了。
唐牡丹确实些许厌烦了,觉得此人心眼甚小,给他台阶不肯下,双目闪过一丝怒意。她身形一晃,掠至前方,双掌翻出,掌劲迸发,朝荆柏电s而去。
这次荆柏学乖了,立时收势,以钩代盾挡在x口,他却仍错估了唐牡丹的实力。
唐牡丹这两掌抵住双钩,y生生往前一推,反让双钩嵌入他的下腹部。鲜血不断渗出,只要唐牡丹再使劲,双钩完全没入,那到时只怕荆柏要一命呜呼了。
唐牡丹不是傻子,可不想与六道门结恶,她退开数步,一掌将荆柏拍开。
表面上这掌打在荆柏身上,将其震飞数尺,但在场高手都看的出来,唐牡丹在救他,否则他非si即残。荆柏重重一摔,思绪也顿时回过神来,他爬起身子,看着腹部的鲜血,知道唐牡丹没有下重手。
荆柏收回双钩,作揖道:「牡丹夫人武功盖世,荆某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言罢,他擦了擦嘴角淌下的鲜血,狼狈地走回座位。
众人没有冷嘲热讽,因为他们知道唐牡丹太厉害,这根本不是荆柏的问题。在场的宾客,估计没人能赢过唐牡丹,就算是碧云道人或广德和尚这种高手,也未必有资格与其拚争。
唐牡丹转过身来,一对美眸往柳青青s来,沉声道:「柳姑娘,小犬有何处不好,为何你不愿接纳他呢?」众人一脸茫然,方才唐文被韩仕荃打得这般惨烈,换作是寻常人,哪还敢再提及婚事。
柳青青淡然道:「不适合便是不适合,牡丹夫人请勿强求。」
唐牡丹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妾身也不迫你。玄nv派鲜少出现在唐家,柳姑娘前来真是令妾身备感荣幸,难得有缘,妾身也想领教一下玄nv派剑法奥妙之处。」
众人倒ch0u一口凉气,现在他们才明白了,唐牡丹根本没兴趣替唐文作媒,她只是想要折一下柳青青的锐气,杀j儆猴,好让唐家有个台阶下。
戚百生起身道:「牡丹夫人,她不过是玄nv派一介弟子,你乃是唐家现任当家,身分悬殊,这样b试恐会遭人非议。」
唐牡丹冷笑道:「戚总旗使,你这麽紧张做什麽,我又不会把她吃了。以武会友,这在江湖上不是很常见,有何稀奇?」
唐诗嫣掩嘴一笑道:「也许人家柳姑娘,看不起咱们唐家,才不肯出剑。」
唐牡丹回瞪了她一眼,不悦道:「siㄚ头,还不你闯出来的祸,迟些再与你算帐。」唐诗嫣俏皮地吐了个舌头,往後一站。
柳青青面se尴尬,垂首大窘,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她内伤初癒,真气尚不足,对手又是如此厉害的绝顶高手,先不说丢了玄nv派的脸,能不能安然走出来都是问题。
袁少风饮了一口酒,倏然起身,笑道:「我来代替她吧!」
唐牡丹闻言大惊,纤手化成拳头紧紧握住,一双秀眸s出凄怒之se瞪着袁少风,彷佛与他有血海深仇一般。
片晌之後,唐牡丹面se稍霁,眸子恢复昔日清澈冷静,沉声道:「少侠好胆识,就不知道你与柳姑娘是何关系?」
袁少风笑道:「朋友。」
唐牡丹蹙眉道:「朋友有很多种,敢问是哪一种呢?」
袁少风反问道:「牡丹夫人为何这麽好奇?」
唐牡丹淡然一笑道:「倘落柳姑娘已名花有主,那便是小犬行事未周全,有所疏忽,导致柳姑娘如此为难,深感歉意。」
袁少风微笑道:「我与柳姑娘的关系是朋友,至於是什麽样的朋友呢?那就是我愿意代她出战的朋友,这样牡丹夫人可满意了?」袁少风把这关系说得这安暧昧,柳青青面se大窘,赧然垂首,仅用眼角余光偷瞥两人对话。
唐牡丹脸se一变,高挽的云髻微晃,冷哼道:「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那就让我来瞧瞧你是否配得上英雄二字。」她虽未摆出架势,但敌意已至,宛若箭矢上弦。
袁少风眼神掠过一丝复杂之se,踌躇半晌,淡淡道:「今日大夥已见识两场好戏,倘若最後一场也是这样,那未免太过无趣,不若我们改个方式,不知牡丹夫人意下如何?」
唐牡丹双目jg光四s,不悦道:「你想玩什麽花样?」
袁少风挥开衣摆,笑了笑道:「唐家使毒闻名天下,牡丹夫人乃现任当家,使毒炉火纯青,令人叹为观止。在场的众人肯定早已引颈期盼,想一睹牡丹夫人使毒的风采,我又怎能坏了众人的兴致。」
唐牡丹纳闷道:「你要我对你使毒器?」
此话一出,凌婧儿和柳青青身子当场僵y,面se铁青,猛往袁少风这边打过眼se,示意要他不要乱来。虽说袁少风武功高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是唐门毒器,远b普通的暗器还可怕许多。再厉害的人,也是血r0u凡胎,倘若中毒也无计可施。
袁少风点头道:「不过毕竟牡丹夫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倘若事後传了出去,无论输赢都对牡丹夫人风评不好。这样吧,众人一齐数十声,倘若数到十我尚未倒下的话,那便算我赢了。」
唐牡丹翠袖一拂,冷笑道:「你可知道数到十,妾身能施出多少种毒出来吗?」
袁少风不以为然道:「本来规定就是要有些挑战x才有去,怎能一面倒向我这,那岂非对牡丹夫人很不公平?」
唐牡丹轻笑道:「好,就让妾身看看你这这份胆识,是否配得上你的武功。」
袁少风双手抱拳,施礼道:「那就有请牡丹夫人赐教了。」
唐牡丹想看他玩什麽把戏,美眸一凝,仅是蓄势,未先动作。没想到袁少风才刚喊一,整个人向後一掠,躲到了碧云道人身旁。
唐牡丹皱眉道:「你这是做什麽?」
袁少风丝毫不理睬她,轻轻地又数了两声,这下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想拿碧云道人当作挡箭牌。唐门剧毒闻名天下,人人闻之心胆俱寒,就连碧云道人也不例外。他面se倏地惨白,双肩一颤,惶恐地看向唐牡丹。
唐牡丹冷眼回望,似乎完全不在意,纤手微扬,毒针已被她衔在两指之间。碧云道人虽觉得以唐牡丹武功,应当不至於s偏,但凡事总有万一,他也不敢拿x命去赌。碧云道人双足奋力一踏,纵身跃起数丈,落至远处。
此举引来众人哄堂大笑,对其胆小举动冷嘲热讽一番,碧云道人露出复杂的神se,既觉得颜面尽失,但又无可奈何。
其实这些人也知道换作是自己,肯定也不敢赌,只是被拣中不是自己,所以才能这样冷眼旁观,肆无忌惮嘲笑别人。
袁少风故作讶然道:「唉呀,我以为碧云道人绝不怕呢!」这话一出口,众人又笑起来,碧云道人脸se更是难看,气得脸红脖子粗。
唐牡丹一对秀眸掠过刀刃般锐利的神se,冷然道:「看来没人能帮你了。」
袁少风从容不迫,故意以笨拙的身法来到广德和尚後方,只探出半张脸道:「已经五声了,牡丹夫人可要抓紧时机呢!」
广德和尚面se大惊,惶恐地看向唐牡丹,他虽想离去,但他身分可是出家人,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若置袁少风不管,岂不成了众人笑柄?
便在他犹豫之时,袁少风故意扯开嗓子,喊了个七,广德和尚掌心冒汗,再也忍不住道:「阿弥陀佛,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话犹未了,他已展开身法,斜飞出去,落到了碧云道人身旁。
这下子众人从嘲笑转为轻视,冷冷地瞥了广德和尚一眼,嘴里还碎念着难听之词。广德和尚出身大佛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平日仗义助人,如今却鸟兽散,不禁让人唏嘘。不过也有某些人认为,既是袁少风提出的b试,本就该由他承担後果。
袁少风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我还以为大师会救我呢!」
唐牡丹笑道:「看来你已黔驴技穷了。」言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掷出毒镖。整个过程太快,恍如一道电光打下来,令人猝不及防。
袁少风身子一旋,整个人凌空翻了几圈,应声倒地。凌婧儿和柳青青望向这一幕,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脸上均露出诧异之se。只是两nv想法,稍有迥异,前者惊惶万分,抱持「他居然中的这毒镖」的想法,後者匪夷所思,心存「他怎麽会中这毒镖」之念。
凌婧儿明显是担心居多,但柳轻轻则是困惑,因为柳青青看得很清楚,这镖虽然很快,但以袁少风的身法,绝不可能命中才对。她心知肚明,倘若袁少风没有十足把握,绝不可能接下这事,只是她怎样也猜不出来,为什麽袁少风要这样做。
戚百生倒是喝着酒,一脸悠哉模样,俨然没有太多担忧。因为就在方才,袁少风以浑厚内力对他密语传音,让他别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这密语传音并非任何人皆能做到,需要很深沉的内力和巧劲,才能指定传入某人耳中。若非戚百生乃万事通,对很多事有所认知,可能还会以为自己喝醉听错了。
眼见凌婧儿要出去搀扶,戚百生伸手挡住了她,然後朝唐牡丹问道:「眼下胜负已分,牡丹夫人是否可高抬贵手,赐予解药呢?」
唐牡丹悠悠道:「这人虽卖弄小聪明,但y接这一针,也算是有胆识。此毒稍加复杂,并非轻易一粒丹药便可解决,妾身将她留在这里休养,明日一早,你们再来将他带回。」
凌婧儿讶然道:「这怎麽行呢!」
唐牡丹沉声道:「难道你怀疑妾身对他怎麽样?笑话,唐家在江湖何许地位,妾身用得着自毁清誉去暗算他吗?」
柳姑娘颔首道:「牡丹夫人请息怒,凌姑娘只是担心罢了。不若这样,此事因我而起,我愿意留下照顾袁公子。」
此话甫出,众人透出一gu忌妒的眼se,方才还有些同情袁少风,现在只怨恨着早知道自己也挺身而出,这样就能一掳美人芳心,让她彻夜照顾自已。
戚百生偷瞄了旁边角落一眼,果不其然,韩仕荃双手握拳,朝着躺在地上的袁少风露出愤怒的眼神。他心中暗叹,虽然袁少风如此行事必有理由,但任由他千算万算,只怕也算不出来这麽男人会因此恨他。
唐牡丹仍是语气冰冷道:「柳姑娘,唐家规矩是不留外人入宿,今日若非这位少侠因妾身的毒镖而受伤,妾身是绝不会留下过夜,你若真想照顾他,你便将他带走好了。」
柳青青闻言一檩,姣好的面庞遮上一片愁云惨雾,美眸露出无奈之se。戚百生怕她打乱了袁少风计画,赶紧忙道:「牡丹夫人,那袁兄就有劳唐家多担待了。」
唐牡丹瞥了他一眼,微一欠身,旋即转过头来,对着两名婢nv道:「花儿和翠儿,你们把他抬进妾身的书房。」
名唤花儿和翠儿的婢nv应声道:「遵命!」?她们暗运内功,略施y柔巧劲,将袁少风轻易扶起来,身法轻盈,步出了院子外。
一直默然无声的唐震天,此刻才宛若恢复说话能力,走到场中央道:「诸位别在意,请继续享受盛宴。」他击掌拍了两声,笙乐又再次响起,姿容娇俏,长发轻垂,穿着五颜六se犹如百花齐放的歌伎舞姬,翩翩若蝶陆续进场,载歌载舞了起来。
院子里顿时又喜气涌起,热闹喧哗,彷佛刚才只是余兴节目。
凌婧儿和柳青青虽略有微词,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重新坐回原位。戚百生知道她们此刻根本什麽也不想管了,一心挂着袁少风的安危,不禁摇头苦笑。他低声道:「回去吧!」两nv黯然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先行离去。
至於花儿和翠儿这边,她们两人将袁少风带进唐牡丹专用的书房,放在一张锦榻上。唐牡丹也刚好走了进来,花儿转过身来,盈盈施礼道:「夫人,还有什麽要我们效劳的吗?」唐牡丹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花儿和翠儿同时退下,离去时将书房的门阖上。
唐牡丹取出火摺子,点起了烛光,瞪向锦榻上的袁少风道:「你若再不起身,接下来伺候你的就不是一根毒针了。」
袁少风双目一睁,身子弹了起来,来到唐牡丹的身旁,取出被他截住的毒针,将它安然地放在桌几上。袁少风笑yy道:「你这一针未免太狠辣了。」
唐牡丹冷冷道:「就算妾身使出十成力,这针都刺不到你,你又怕什麽?」
袁少风叹道:「现在我在众人面前,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你不会想让我露出马脚,教人发觉我真正身分吧?」
唐牡丹皱眉道:「那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袁少风耸肩道:「好吧,看来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了。」他作势转身离去。
唐牡丹一改方才冷淡模样,抿起朱唇,微嗔道:「你是否故意与妾身作对?」
袁少风知道她软化了,所以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一手将她搂怀礼。唐牡丹象徵x挣扎一下之後,嘤咛一声便偎在他怀中,任他嗅x1自己身上的芳香气息。
绝对没有人能想到身为唐家的现任当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使毒高手,人人畏惧又敬佩的牡丹夫人,竟现出了这小鸟依人的娇媚姿态。
好一会之後,唐牡丹想起了正事,定过神来,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她稍微整理衣襟,退开了数步,抚着云鬓问道:「广德和尚和碧云道人两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袁少风微笑道:「你果然看出来了吗?」
唐牡丹一对秀目s出不悦的眼se,咋舌道:「你都暗示这麽明显了,妾身会看不出来吗?我方才已派人去调查他们行踪,不过他们毕竟武功不弱,妾身怕打草惊蛇,所以没让人紧盯着他们不放。」
袁少风淡然一笑道:「说穿了,就是为了长生诀。」他将船舱听到的事情娓娓道来,对她说了个明白。
唐牡丹听完之後,脸se数变,厉声道:「好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想不到这些人在江湖上好歹也有名气,竟在私下商谈这种无耻g当。」
袁少风苦笑道:「若非我误打误撞发觉了他们的y谋,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唐牡丹沉思半晌,抬起美眸,瞅了他一眼问道:「你说你去了醉梦舫,那想必也有去冷霜舫见到上官霜了吧?你觉得她姿se如何?」
袁少风大感诧异,他方才故意省略了冷霜舫的那段叙述,却仍被她察觉出来了。袁少风挠了挠脸颊,尴尬一笑道:「我去的时候太晚了,没有注意到。」
唐牡丹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冷冷道:「你这谎话倒是编得很差劲。」
袁少风浑身一震,思索片晌,轻叹道:「我确实见到她了。」
唐牡丹一反方才盛气凌人之姿,垂下螓首,幽幽问道:「你老实招来,在你心里是不是认为她b我还美?」
袁少风摇头道:「你们各有各的美,她像是开在寒风之中仍绽放芳香,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一朵梅花,你则像是百花鲜yan的群花之中,一朵绽放天香国se的牡丹花。」
唐牡丹不以为然道:「男人b较珍惜碰不着的,所以你b较喜欢她?」
袁少风走上前来,绕到她背後,双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微笑道:「牡丹自古鲜yan,花姿典雅,花形端庄,难道还不够完美吗?」
唐牡丹淡然道:「你顾左右而言他,所以说到底还是对她有意思。」
袁少风大感尴尬,正要继续解释之时,唐牡丹却仰起了俏脸,轻靠在他x膛上,无奈道:「罢了,至少你还懂得要哄妾身,不像那唐震天偷吃不擦嘴还义正严词,教人作恶。」
袁少风问道:「他对你不好吗?」
唐牡丹玉脸一寒道:「戚百生方才在你身旁,肯定也嚼了不少舌根吧?要不是当年唐家陷入财务危机,急求唐震天他们的酒庄支持,妾身打si也不会下嫁於他。果不出所料,他不学无术,只会耽溺酒se之中,早已把酒庄财产挥霍完毕。若非我收并酒庄,他连祖产都没了,还好意思整天从我这里拿钱去找青楼姑娘。」
袁少风问道:「如今唐家又再度复兴,甚至更加茁壮,你为何还留着他?」
唐牡丹叹了口气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虽对妾身不仁,妾身却不能不义。」
袁少风看着她哀怨的神情,伸手轻抚她的脸,默不作声。忽地间,他发现桌几上摆着一瓶他熟识的瓶子,问道:「这不是你的媚毒吗,怎麽会放在这里?」
唐牡丹淡然一笑道:「b起躲躲藏藏,大方摆在这里,更不会让人起疑。况且除了之外,有谁知道它里头装什麽?再说了,这里是我的书房,没人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入,包括唐震天在内也是一样。」
袁少风看了看这瓶子,暗叹了口气。这里头的媚毒,乃唐牡丹藉由唐家毒经所创,不仅能长年驻颜,还能延年益寿。
凡事有利必有弊,既然是毒必有损害。此毒依赖男x作为调和,所以她必须喝下媚毒与男子jiaohe,方才达到媚毒功效。
袁少风问道:「你现在还有找其他男人吗?」
唐牡丹摇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媚毒毕竟是毒,并非任何人都能调和,对方内力必定要有一定修为,方可让妾身使用。但若非浑厚内力压制妾身,此人一旦与jiaohe,必si无疑。近年来妾身频繁找si刑犯和武林恶徒下手,虽他们si有余辜,但仍引起六道门注意,所以妾身暂时放弃了。」
袁少风惊道:「那你的媚毒怎麽办?」若袁少风记得没错,此媚毒有残留效力,倘若唐牡丹不持续使用,便会反噬全身,痛苦不堪。
唐牡丹凄然一笑道:「妾身配出几个药方,暂可缓解痛楚。」
袁少风皱眉道:「但并非稳定吧?正所谓牡丹花下si,做鬼也风流,肯定有很多人愿意为了你而si。」
唐牡丹瞥了他一眼道:「你当妾身水x杨花吗?况且,若对方是无辜之人,妾身取其x命还是会内疚的。」她转过身来,整个人伏在他x膛,微笑道:「幸好还有你在,你身上的内力远高於我,所以不仅没事,还对你自身调息有所帮助。」
袁少风想起戚百生的话,忍不住问道:「对了,我听说唐震天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莫非是……」
唐牡丹推开了他,瞪他一眼道:「你以为是妾身害他?」
袁少风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牡丹冷然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过,这事确实不是我做的,就连我也不知道是谁。」
袁少风失声道:「他果然中毒了?」
唐牡丹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确定,但应该是这样没错。本来我身上残存的媚毒,就让不能碰我了,所以我们很早便分房了。只是我听其他人说,他在青楼也不如意,我便派人稍微调查了一下。他身上确实有怪异迹象,但我也查不出原因,倘若那是毒,肯定是一种我根本没见过的毒。」
袁少风皱眉道:「莫非是五毒教?」
唐牡丹沉y半晌,若有所思道:「如果是五毒教,那确实有可能,毕竟他们使毒技巧并不输我们唐家,甚至更甚唐家。只是妾身想不透,若是五毒教为何要针对唐震天,他们应该知道就算拿他当人质挟持,唐家也不可能交出长生诀。」
袁少风叹道:「五毒教行事向来诡谲多变,令人捉0不定。」
唐牡丹瞧了他一眼,肃容道:「我记得你这次前来,也是为了这长生诀。」
袁少风点头道:「据说是朝廷所要,但我只是顺着沈天云的话去做。」
唐牡丹摇头叹道:「这事恕妾身帮不了你,长生诀在我爹身上。」
袁少风微笑道:「我本来也没要你帮我,我此次装si一方面是要提醒你那四人的j计,一方面是想来看看你。」
唐牡丹抿唇道:「别讨好妾身了,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少nv,没这麽好骗。」
袁少风握起那瓶子,意有所指地轻笑道:「既然唐震天无福消受,要我不身t力行,也好证明我所言非虚呢?」
唐牡丹惊道:「这可不行,这里毕竟是唐家,妾身不能在这里和你做这种事。」
袁少风微笑道:「好吧,其实我也是说说罢了。」
唐牡丹狐疑地打量起他,片晌之後,问道:「你已找到人施展鬼蝶了?」
袁少风怔了怔,皱眉道:「莫非这就是你刁难柳姑娘的原因?」
唐牡丹冷哼道:「就算不这麽想,妾身也会这麽做,你带了两个貌美如花,倾国之姿的年轻nv子来到唐府参加宴会,岂非故意给妾身下马威?」
袁少风耸肩道:「你的醋意何时这麽深了?」
唐牡丹嫣然一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吗?打从你认识妾身的时候,妾身就是如此,即便嫁为人妇生了nv儿,妾身依旧是这样。不过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会让妾身这般重视,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才对。」
袁少风洒然一笑道:「若你因此这样呷我的醋,我倒是很乐意,但可别在我酒里下毒。」
唐牡丹不以为然道:「下毒又如何,你若这麽容易中毒,早si在五毒教手里了。」
袁少风望向窗外,叹道:「时候也不早了,该到宴会尾声了吧?你先出去招呼客人,我待在这里不会乱跑,你尽管放心吧!」
唐牡丹淡然道:「招呼宾客是唐震天的事,我已仁至义尽替他挡下荆柏了,若他连这麽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那他真b下人还不如。」
袁少风瞧他这样恨透唐震天,不禁想起段子雁,忍不住道:「对了,我记得三十年前唐震天曾在太y山惹了段天涯前辈,这事你有头绪吗?」
唐牡丹幽幽道:「当然有,你是说他想带段子雁私奔一事吧?这事当时闹得沸腾,况且他已是唐家赘婿,妾身又怎麽会不知道。」
袁少风问道:「你认为他真的跟段子雁相ai吗?」
唐牡丹思索片晌,正se道:「这人号称多情种子,易陷入ai河,但也喜新厌旧,妾身认为他应该真的ai上段子雁了。只是他动机委实不纯,因为那时唐家忙於复兴,根本不会去靠近太y山,他独自上山说要拜访段天涯前辈,这太过奇怪了。」
袁少风问道:「你也怀疑他想偷那混元功吗?」
唐牡丹颔首道:「混元功乃当世奇功,而且着重调息,还能缓解毒素。我猜他是想学此招,好用来对付唐家,以免唐家有朝一日对他下手。」
袁少风惊道:「难道他也怕唐家?」
唐牡丹冷笑道:「世上有两种人会谨慎提防,一种是聪明的人,一种是心虚的人。若他不是作贼心虚,何必担心唐家对他不利?唐家虽擅长用毒,人人畏惧,但也非无的放矢,倘若他行得正,坐得直,唐家何必害他?」
袁少风问道:「你可有证据吗?例如说,他身上有混元功秘笈?」
唐牡丹摇头道:「他当时逃回来之後,不知为何怕得要si,躲在房里大半个月。妾身也曾调查过此事,倘若他当真有谋财害命的证据,你以为唐家会饶他到现在吗?」
袁少风心中暗叹,看来线索又断了,又要重新找起。他耸了耸肩道:「好吧,我没问题了,你先去歇息吧!」
唐牡丹蹙眉道:「你才刚来不久,就这样忍心让妾身离去?」
袁少风无奈道:「此事非我所愿,但你若待在这里,我总忍不住想对你使坏。你就像是一坛香醇美酒,打开盖子摆在那里,香气四溢,却又看得到喝不到,教人心痒难受。」
唐牡丹瞥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还真是酒鬼。」旋即,她想起什麽事,低垂螓首,脸上泛起些微红晕,嗫嚅道:「不若这样,我们去乘风楼。」
袁少风问道:「那里是哪里?」
唐牡丹微笑道:「跟妾身一来便知。」
袁少风虽不明她所指何处,但仍应声点了头。
唐牡丹转动桌几上花瓶,带他进入密道,从另一处别院出去。旋即,她运足内力,纵身凌空跃出数丈,飞檐走壁,掠上唐府中一处高约四十丈的楼塔。此楼塔虽与摘星楼相隔至少数百尺之远,但两楼各执一方,恰巧是东西方最高楼层,暗藏较劲意味。
袁少风不疑有他,也跟着掠上去,直至最高层,两人方才停下。凉风习习,迎面拂来,袁少风伫立在栏杆旁,眺望着远方美景,赞叹道:「原来这是乘风楼。」
唐牡丹掩笑道:「这楼名正是取自你名字。」
袁少风身子一震,讶然道:「此话当真?」
唐牡丹颔首道:「我知道你被关在远方,所以想建造此楼,希望你能乘风而来。」
袁少风惊道:「想不到竟是如此。」
唐牡丹瞧他反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逗你玩的,虽然的确是取自你名字,但此楼的用途是为了跟摘星楼相对,一来彰显唐家威势,一来可透过高处俯瞰而下可掌握附近现况,甚至利用望远镜能看清江上动静。」
袁少风搂住了她的纤腰,轻啮她圆润的耳珠,笑道:「此楼为乘风楼,御风而行,莫非牡丹夫人有意驾驭我这阵风?」
唐牡丹俏脸微红,娇嗔道:「哼,才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乱说。」
袁少风笑问道:「为何你方才说在此就可以任我轻薄呢?」
唐牡丹耳根子烧红,以蚊呐的音量道:「这名字取自於你,也算有一半是属於你,不完全是唐家的范围。」
袁少风当然知道这话破绽居多,但他也明白唐牡丹终究是nv人,脸皮仍很薄,所以并没有刻意去追究,反倒ai怜道:「多谢牡丹夫人垂青,我一定会尽力侍奉。」
唐牡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jia0y道:「别误会了,我们早有明言在先,你练鬼蝶,我用媚毒调和,两不相欠。」
袁少风双手一探,怜惜地抚着她,笑道:「就算这样,也感谢牡丹夫人看上袁某。」
唐牡丹转过身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袁郎呀,唤妾身牡丹好吗?」
袁少风点头道:「牡丹。」唐牡丹脸现喜se,凑近寸许,与他深吻一番。
便在两人唇舌交缠,沉溺於q1ngyu之时,一道身影从旁掠出来。唐牡丹惊讶退後,正想衔起毒针发出,却被袁少风一手按住。
那人从y影中走出来,一张漂亮的脸庞在月光下透了出来,竟是沈月蝶。唐牡丹瞥了袁少风一眼,问道:「你认识她?」
沈月蝶双手环臂,嫣然一笑道:「他b你早还认识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唐牡丹蹙起黛眉,面露不悦之se,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袁少风耸肩道:「其实她……」话尚未说完,沈月蝶截口道:「你应该没有忘记,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吧?」
袁少风纳闷道:「怎麽了吗?」
沈月蝶露出含有深意的笑容,淡淡道:「好,我现在就让你还清人情!我要你答应我,不许告诉她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也不许对她透漏我的任何事,这要求不过份吧?」
袁少风为之愕然,登时语塞,暗忖道,这岂不是要我哑子吃莲,有苦说不出吗?这要求乍听之下很普通,但nv人的醋意,会让这普通的事便得复杂。
唐牡丹细眉一挑,秀眸闪过一丝愠火,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片晌之後,她沉声道:「看来我打扰你们了,这地方是唐家的,你们自行离去吧!」
沈月蝶看着袁少风,正se道:「你随我出来,我有事找你。」
袁少风皱眉道:「不能在这里说吗?」
沈月蝶摇了摇头,无奈道:「此事很重要,你若是错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唉,这样吧,我只给你些许时间,你弄好了就来下面找我。」言罢,她纵身一跃,施展轻功身法,转眼间消失不见。
袁少风转过头来,尚未开口,唐牡丹怨怼地道:「你是否要跟她走?」
袁少风轻叹道:「她这时找我,必有要事,此趟我非去不可。」旋即,他走到唐牡丹身旁,一把搂住了她。唐牡丹本想挣脱,但袁少风少见地用了力道,箍住了她的纤腰,肃容道:「我去去便回,好吗?」
唐牡丹看着他诚挚的眼神,吁了口气道:「罢了,你跟着去吧!我知道你的为人,只是身为一个nv人,多少会有些不开心。但我不希望成为那种让你厌烦的nv人,所以倘若你今晚真的赶不回来,那也别勉强。」
袁少风想不到她释怀这麽快,心中大喜,抬起她下颔,重吻了她一口道:「放心吧,今晚不管去哪里,我都会想着你。」
唐牡丹挣脱她怀抱,退至数步,笑道:「就算是说谎,也听得开心。」
袁少风朝她微微一笑後,转过身去,跃下乘风楼。晃眼之间,他便发现沈月蝶的行踪,她就伫立在一棵树上。
袁少风来到她身旁,问道:「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沈月蝶俏皮地说道:「你别怪我坏你好事,我也是出於急迫无奈,否则我才不想当这麽不知趣的nv人。」
袁少风问道:「哦,这事这麽严重?」
沈月蝶面se忽沉,肃容道:「我在柴房发现了两个黑衣人,根据t态身形来看,这两个应该都是nv人。」
袁少风皱眉道:「所以不是采花贼了?」
沈月蝶摇头苦笑道:「采花贼要是有这两nv厉害,只怕唐瑶现在绝不是完璧之身。
袁少风失声道:「这两人这麽厉害?」
沈月蝶笑道:「能混入守卫森严的唐府,若没能耐能办到吗?你要是不信,跟我来吧!」
袁少风半信半疑,跟在沈月蝶後方,两人转瞬之间便来到柴房。果真如她所述,有两个全身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眉的nv人在低声谈话。
袁少风定睛一瞧,讶然道:「我认得右边那个,她是摧命娘子。」
沈月蝶娇躯剧震,面se凝重道:「什麽,居然是摧命娘子,难怪她身法这麽厉害。」
袁少风问道:「你也听过她?」
沈月蝶叹道:「我有研究过她,不过当我想深入调查时,大哥阻止了我。大哥说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倘若一对一倒也罢了,若是她有其他帮手的话,我恐怕会很危险。」
袁少风点头道:「我跟她交手过,沈天云说得没错,她的确很厉害。」
沈月蝶问道:「那左边那个你认得吗?」
袁少风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我虽不认得她,但她那双眼睛,我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而且应该就是最近的事。」
沈月蝶噗哧一阵娇笑,横了他一眼道:「算我问错人了,你身旁这麽多美人,你又怎可能认得每一人呢!」
袁少风苦笑道:「这时候你还挖苦我,方才都被你害惨了。」
沈月蝶浅浅一笑後,指着那两nv,问道:「这两人应该是约在这里碰面,她们等等会散开,你要追哪一个?」
袁少风沉思半晌後道:「摧命娘子交给我吧,我跟她交手过,多少熟悉她招式。至於另外一个你也要小心,说不定跟摧命娘子一样厉害,如果感觉到危险,你就立刻ch0u身。」
沈月蝶冷哼道:「你跟大哥一样,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袁少风耸肩道:「这并非瞧不起你,只是担心罢了。」
沈月蝶展颜一笑道:「好,那就看在你这份担心上,姑且先原谅你好了。」话音方歇,前方两nv有了动静,似乎密谈完了,微一点头,两nv各自散去。
袁少风看着沈月蝶,再三叮咛道:「你真的要小心。」
沈月蝶秋波流动,冷不防亲了他侧脸一口,甜甜一笑道:「你放心好了。」
两人互视一笑,旋即各自转身,朝自己的目标追去。袁少风轻功极高,不一会就追上了摧命娘子。摧命娘子施展轻功,踩瓦踏檐,翻跃围墙,穿过巷子,良久之後终於停下。
袁少风仔细一瞧,这里是偃江岸旁,正纳闷她要做什麽之际,两道人影从水里窜出来,这身法他曾见过,正是昨晚想对上官霜不利的刺客。
袁少风稍微回想了一下,那人好像自称是快剑林的刺客。他往前看去,同样身法了得的刺客多了一个,所以那刺客说的事是真的,快剑林即便失败也绝不罢休。
摧命娘子和两名刺客谈了一下後,转过身去,折原路返回。另一旁的刺客,则是重新遁入水哩,往偃江中央游去。
袁少风大感不妥,他直觉这两人是要去找上官霜,可是如果去追他们的话,就要放弃跟踪摧命娘子了。他挣扎了一下,最後还是以人命关天为重,往水里一跃,潜入水下,跟在那两名刺客身後。
果真不出他所料,不一会的工夫,冷霜舫出现在他的正前方。他缓缓从水里探出头来,良久过後,两名刺客依然只是在冷霜舫旁边绕圈,并没有采取行动。
袁少风想起上头有胖瘦双陀,他们多半是顾虑这两人,所以才迟迟未出手。虽然袁少风认为这两名刺客绝对有能力擒下胖瘦双陀,但两名刺客依然很谨慎,俨然受过专业训练。
袁少风心念一闪,露出微笑,趁着他们游去前方时,绕至冷霜舫後方,一展轻功,宛若飞雁般滑入冷霜舫上。他已来过一次,所以熟知里面摆设,他身子一晃,掠入帐帷之中。
上官霜正用帛布擦拭琴弦,眼见一道人影闪来,大惊失se,正要喊出声来时,袁少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着了她的嘴巴。
袁少风朝她一笑道:「别担心,是我。」
霎时间,上官霜娇躯传过来的芳香扑鼻而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气息可闻。上官霜先是露出惊讶神情,看清楚是袁少风後,面se大窘,旋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袁少风瞧她安静下来,松开了手,上官霜显然受不住两人脸颊近乎紧贴的距离,稍微挪後了小半步,垂首道:「请公子自重。」
袁少风瞧她垂下头来,露出那优美修长的粉颈,心中一动,差点忘记正事。索x外头传来婢nv走动的声音,这才让他回过神来,尴尬道:「今日我来,是有要事。」
上官霜美眸一转,看了他半晌,柔声道:「公子是为了酒而来吧?上官霜早已备好酒,就等公子大驾了。」
袁少风讶然道:「你知道我会再来?」
上官霜浅浅一笑道:「喝过上官家的美酒,很少有人能忘却那香醇滋味。」她伸出纤手,替袁少风斟了杯酒後,从後方取过一坛酒。
袁少风暗自心想,恰巧我前来救了她,这酒拿得也不心虚。他喝了一口酒,正要拿起酒坛时,剑眉一轩,立时吐出了方才滑过喉咙的酒水。
袁少风沉过面se道:「这酒里下了药。」
上官霜娇躯一震,吓了一跳道:「你、你怎麽会知道?」
袁少风摇头叹道:「内力到了我这种程度的人,这种药一下就能察觉了,你太大意了。」他眼神s出锐利之se,一字字道:「不过,你居然想害我,这我倒是没想到。」
上官霜抿起朱唇,故作镇定道:「你先是偷了酒,现在又偷偷跑来我这里,难道我不该对你有所防范吗?」
袁少风皱眉道:「可我救过你一次了。」
上官霜叹道:「那次我很感激你,所以也没有将你的事说出去,甚至对你偷酒也不在意。可是你再次前来,岂非得了便宜还卖乖?」
袁少风冷笑道:「你若知道我这次也是来救你,你还会这麽说吗?」
上官霜杏眼圆瞠,失声道:「什麽?」
袁少风忽觉水里有动静,心想应是刺客要出手了,他顾不得解释,瞬间在上官霜身上点了几处x道,使她动弹不得。袁少风抱起了她,将酒盅往外一扔,旋即向後掠去。
胖瘦双陀听到声音,齐声道:「什麽人!」待他们冲进来之时,只听见水里噗通一声,上官霜和袁少风同时消失在江面之上。与此同时,原本要动手的两名刺客,发现目标已被攫走,连忙潜入水里跟了过去。
无奈袁少风不仅轻功了得,水x也极佳,不出半会便甩开那两名刺客,游到了一艘四下无人的小舟旁。他往上一跃,掠入小舟里,顺势将上官霜放下来并解x。
上官霜方才不小心呛了几口水,咳了几声之後,娇躯猛地转过身来,既惧又怒地道:「你想做什麽?」
袁少风伸展了一下筋骨,双手往後一伸,放在颈子後方,权充枕头,微笑道:「我不想要对你做什麽,只是要你感激我的同时,也恨透了我。」
上官霜不解其意,沉声道:「我是恨透了你,但为何我要感激你?」
袁少风打了个呵欠,笑yy道:「因为跟上次一样,方才有两位厉害的刺客盯上了你,但因为我救走了你,所以他们无从下手。」
上官霜沉思半晌,反问道:「既是如此,我应当感激你,又为何要恨你?」
袁少风微笑道:「因为我只救了你一人,冷霜舫其他人是否会si,那便不关我的事。」
上官霜吓得花容失se,骇然道:「上面有服侍我多年的婢nv,还有胖叔叔和瘦叔叔,你怎能见si不救呢?」
袁少风冷哼一声道:「你方才还想害我,我何必救他们。」
上官霜怔了半会,低垂下头,忽地啜泣了起来。她哽咽道:「求求你,救救他们。」
袁少风为之愕然,平时总是神se冷漠的上官霜,如今却泪眼婆娑向他求救,他心里一软,叹了口气道:「唉,你不用担心,他们没事。」
上官霜轻摇螓首道:「怎麽会没事,你方才明明说他们有危险。」
袁少风坐起身子,尴尬道:「我是骗你的,那些刺客早追过来了,根本不在冷霜舫。我把它们甩掉後,他们估计也不会回去了,因为身为目标的你已不在那里。」
听到他说完後,上官霜忽地抬起头,微一欠身,淡然道:「多谢公子相助。」
袁少风瞪眼一看,她眼里根本没泪水,方才哭泣只是装出来罢了。他呆了一会後,顿时明白是怎麽回事,苦笑道:「看来你的演技b我好多了。」
上官霜微笑道:「我不谙武功,只能用上略小心计,还请公子勿怪罪。」
袁少风问道:「你不恼我了?」
上官霜注视着他,沉y道:「唉,你三番两次救我,我若恼你,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只是防人不可无,我本只下了蒙汗药,也不打算对付你,只想0清你的底细罢了。」
袁少风叹道:「不错,虽然我起先很气愤,但你这样谨慎总是没错。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本就不该太相信我。」
上官霜淡然道:「你现在已不是陌生人,而是上官霜的救命恩人了。」
袁少风露出微笑,正想说什麽之时,忽然感应到四周有杀气b近。他一把搂住上官霜,将她偎入自己怀里後,两人一齐躺平。他低声道:「别出声,他们在附近。」
上官霜惊道:「什麽!」她虽还想问什麽,但袁少风双目移开了她,往上一盯,彷佛在聆听四周的声音。她一个未出嫁的nv孩子家,全身sh漉漉,又偎在陌生男子的怀里,不禁面se赧然大窘。
淡月清光下她如花似玉的容貌,一览无遗,袁少风只觉她娇躯温柔香软,樱唇呵气如兰,不自觉又将她搂得更紧。倏忽间,上官霜瑟缩肩膀,抖动了一下,俨然有些受寒了。
袁少风低下头来,在她耳畔道:「我将你衣服脱下,别出声。」上官霜心里一震,本想要用力挣脱他,但想起眼下危机四伏,又不敢肆意乱动,只能任由他双手探上自己的娇躯。
虽然美人在旁,袁少风可没太多绮思,他虽然把双手游走在她身上,却是一心只想着把她衣裳褪下来而已。不到片晌,他已将上官霜的衣物全都脱去,一件不留。
身无寸缕的上官霜既羞又窘,一时手足无措,基於畏冷的情况下,她搂紧了袁少风。袁少风将手放在她粉背上,来回梭巡,上下游走。上官霜本以为他有意轻薄,面露不悦,但不久後她忽感身子舒畅,背後传来一gu暖流。
上官霜jiao了两声,双眸闭上,周身逐渐发热起来。她一开始以为是男nv之间,q1ngyu流动所造成的现象,但後来才发现,这其实是袁少风在对她倾入内力。
上官霜星眸半张,樱口微启,脸泛桃花之se,只觉身子舒快至极,彷佛与天地之间融为一t。她双手用力,抱得袁少风更紧,似乎希望停留在一刻,永无止尽。
良久之後,袁少风功聚双耳,确认水面下再无声音,这才松开了她。上官霜回过神来,想起方才种种,一时之间两朵红云飞上双颊,耳根子都像是烫红了一样。
上官霜端坐起身子,低垂螓首,斜睇了他一眼,嗫嚅道:「他们走了吗?」
袁少风点头道:「已经走了。」
上官霜想起自己仍一丝不挂,正要抓起散落一地的裙裳时,却被袁少风伸手遏止了。她惊讶地望着他,羞窘道:「我想穿回衣服。」
袁少风笑道:「这衣服是sh的,你穿上去只会受寒。」
上官霜幽幽道:「那总不能一直这样。」
袁少风一边收着她的衣服,一边笑道:「你不好奇我的衣服为何是乾的吗?」
上官霜被他这样提点,这才想起来,大奇道:「为什麽?」
袁少风将衣服缩成一团,开始运起八寒极冰功,霎那间,水气被他全数x1乾,衣裳又变回了原本未sh的模样。袁少风将衣裳交给她,笑道:「穿上吧!」
上官霜接过衣裳,二话不说赶紧穿起来,过了一会之後,她问道:「你这是什麽武功?」
袁少风皱眉道:「这有些难解释,你还是别过问好了。」
上官霜撇了撇嘴,续问道:「你不用脱衣服就可以弄乾,为何就要我脱衣服?」
袁少风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怀疑自己故意轻薄,不禁露出苦笑道:「这武功必须由我以寒气迫t弄乾衣服,你不懂武功,若是我这样做,你只怕会承受不住。」
上官霜瞧了他半晌,歉然道:「我不是故意怀疑你的。」
袁少风摇头道:「这倒无妨。」
上官霜沉思半晌,正se道:「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袁少风问道:「你说说看。」
上官霜幽幽一叹道:「如今我身子被你看光,两人又搂搂抱抱,我只怕已嫁不出去,你愿意娶我过门吗?」
袁少风大惊道:「不,这万万不可。」
上官霜垂下睫毛,愁容道:「莫非你嫌弃我?」
袁少风仔细看了她,心中暗叹若嫌弃这样的美人儿,只怕自己瞎了眼。但他知道上官霜是因为出於恩情才这麽说,可不能这样趁人之危。
袁少风神情肃穆,正se道:「上官姑娘,你放心好了,今晚发生的事,我绝对只字不提,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上官霜瞧了瞧他,端倪了一下後道:「好,我相信你。」袁少风忽觉奇怪,再看了她後,这才发现她嘴角挂笑,似是早已猜到此事。
袁少风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这又是她的心计,她只是想试探自己会否守口如瓶。
上官霜宛若看穿他心思,神情自若道:「请不要怪我这麽做,我身处上官家,周围的人多半是阿谀谄媚之人,若不施心计应付他们,只怕苦了自己。」
袁少风苦笑道:「希望那些刺客也会中你的心计,这样你不怕了。」
上官霜无奈道:「心计不是万能的,否则就不会安排胖叔叔和瘦叔叔保护我。唉,想不到就算有人保护,仍旧不安全。」
袁少风轻声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上官霜点了点头,语气柔弱似水道:「多谢公子。」
袁少风稍微算了一下,约莫过了半炷香左右,那些刺客应该不会逗留这麽久,所以将上官霜抱了起来,不遁入水里而是以轻功在江上疾驰。
一盏茶工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返回了冷霜舫,袁少风叮嘱她编个谎言骗过胖瘦双陀後,拿了一壶酒纵身一跃,又消失在夜se里。
上官霜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轻叹了口气,稍微沉思半晌,脸上又忽地浮出了红霞。
袁少风担心被跟踪,故意绕了个大圈,教人0不清他要到那里。良久之後,才返回唐家,已是三更时分。
新月如钩,夜凉如水,他躲在一棵小树上,仰头喝酒。便在这时,他眺望不远处,只见轻烟袅袅,缕缕上升,他一时大感奇怪,施展轻功凌空翻圈数丈,转瞬之间便跃至到那缕烟雾飘飞之处。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处澡房,而且这澡房不仅宽敞,外观jg美,甚至还有两名婢nv看守,看上去里头盥洗之人身分定是不凡。
此时袁少风也注意到了,这两名婢nv是扶他入书房的翠儿和花儿,两人武功均不错。他暗自心想,莫非里头的人是唐牡丹?这样正好,方才被沈月蝶打断了,现在趁着她洗澡补偿她一下也好。
就在他打算这麽做的时候,忽地间,他感受到两双目光盯了过去。他环目一扫,竟发现两人各执一方,悄然地往澡房前进。其中一人黑se劲装,脸上蒙布,非j即盗。另一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那人正是唐文,他右肩裹着绷带,尤其明显。
袁少风暗忖道,倘若这黑衣人是采花贼,倒也有几分像,但唐文又是为何而来呢?他虽想过唐文是发觉黑衣人,所以偷偷靠近要抓住他,但转念一闪,他既已负伤,若要这样做,为什麽不找来其他下人呢?
很快地,袁少风便发现这两人均不怀好意。唐文蹑手蹑脚走到附近,一个纵身,攀上了澡房旁的树上。另一边的黑衣人也是身法轻盈,一闪二躲,避开提灯笼巡视的下人,无声无息地来到澡房外的树丛旁躲起来。
袁少风双手环臂,露出苦笑,倘若里头的人是唐牡丹,这两人估计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花,但他又仔细一想,若洗澡的人并非是唐牡丹,另有其人呢?
袁少风脑海浮现唐诗嫣的倩影,暗自懊恼道,如果是她的话,那恐怕有些危险了。他长吁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去阻止这事发生。
心至人至,袁少风身子一晃,闪过两婢的看守,来到了窗户旁。他轻推窗户,熟稔地侧身翻入,旋即将窗户阖上,整个过程仅仅一眨眼的工夫。
袁少风屏气凝神,悄然步入房里,里头弥漫着蒸腾出来的水气,朦胧雾气之中有一个年轻少nv的姣好身材若隐若现。
澡房内盥洗用具并非是大木盆,而是一池偌大的清水,池底雕琢鲜花交织图案,池水清澈如镜,一旁焚着宁神用的香,如烟似雾。
少nv皮肤晶莹雪白,宛若凝脂,樱桃小嘴微微一g,妩媚动人中又带着天真娇憨。最迷人之处莫过於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宛若将夜空星河收纳入眸子里,教人难以将视线从她俏脸上移开半寸。
袁少风原本只想稍微一窥,孰料走近一看时,因陶醉於绝美之se,看得神魂颠倒,忘了隐藏自己行踪,恰巧和她目光相触。
美丽少nv骇然看着他,杏眼一瞠,当场吓得花容失se,正要喊声之时,袁少风以疾快身法倏地窜到她身旁,一手搂着她的香肩,另一手捂住她的小嘴。
袁少风低声道:「别出声,我并非坏人。」说完之後,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三更半夜闯入人家的澡房,强行锁住她娇躯,还称自己不是坏人。
美丽少nv似乎很懂事,微一点头,袁少风逐渐松开手。说时迟那时快,美丽少nv纤纤玉手蓦地往下一探,不知是启动什麽机关,竟从水下s出了三根飞针,朝袁少风直扑而来。
袁少风身子一斜,瞬间闪过,三根飞针笃地一声cha入墙壁,深至三寸,骇人至极。正当美丽少nv想脱身之时,袁少风双手一晃,不到一眨眼工夫,竟在她身上点了六处x道,虽然她仍可活动,但瘫软无力,宛若婴孩。
美丽少nv知道自己彻底被控制住,也不敢大声喊叫,深怕袁少风一怒之下伤害她。美丽少nv抬起美眸,试图稳住因紧张而起伏不定的suxi0ng,片晌之後,她试探x问道:「你是谁,为什麽要闯入这里?」
袁少风瞧她不大声求救,知道她明白现在处境,所以也放缓姿态,解释道:「我姓袁,只是个路过此地的人。」
美丽少nv美目亮了起来,忽地欣喜道:「莫非你就是娘亲常提起的袁叔叔?」
袁少风皱眉道:「你娘亲是谁?」
美丽少nv莞尔一笑道:「你猜猜呢?」
袁少风沉思半晌,瞬间领悟过来,轻叹道:「唉,能在这种地方洗澡,又有婢nv看守,你必然是那偃江小美人唐婉了。」
美丽少nv露出编贝般的皓齿,浅笑道:「不错,我就是唐婉。」
袁少风想起方才瞧见的事,忙道:「对了,你这里被人盯上了,有两个人靠近澡房,看起来不怀好意,恐是别有居心。」
唐婉思索片晌,轻吁了口气道:「其中一个应是鲁坏。」
袁少风反问道:「何以见得?」
唐婉耸了耸肩,摇头道:「他不是第一次潜入了,娘亲说过他虽贼鼠行径,但身分尊贵,叫我不可伤着他,只让翠儿和花儿打发他走便可。」
袁少风皱眉道:「原来如此。」
唐婉瞧了瞧他,又叹了口气道:「另一个便是我大哥吧?」
袁少风怔了怔,惊道:「难道他也是惯犯?」
唐婉点头道:「如果不是,我又怎能猜出他呢?」
袁少风一脸不可置信道:「可是她是你大哥。」
唐婉不以为然道:「人人俱知,他并非我爹娘所生,而是过继的养子。」
袁少风不解道:「但他依然有唐家血脉,至少跟你是堂兄妹。」
唐婉淡然笑道:「皇亲国戚都可以是血脉互通,唐门又怎麽不行呢?只是为了巩固势力,避免故步自封,所以才鲜少近亲通婚。况且我虽幼时与他游玩,但他年少便染陋习,娘亲怕我也被带坏,因此将我们隔开,如今我与他的关系,仅止朋友而已。」
袁少风面se凝重道:「你娘不知道这事吗?」
唐婉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轻快道:「唐家里头发生的事,又有哪一件事能逃过她眼睛?她当然知情,但碍於诸多原因,她选择不说罢了。况且我大哥se大胆小,顾虑我也是唐家子nv,所以没有乱来,只敢呆在外面偷看。」
袁少风疑惑道:「难道你就这样让他看?」
唐婉笑yy道:「这儿雾气这麽大,他是能看到什麽?况且以他的武功,估计连翠儿和花儿都打不赢,又怎敢如此大胆呢?娘亲之所以纵容他,是因为他还没犯下实行,倘若他真被翠儿和花儿逮个正着,那家法一上,倒楣是大哥自己。」
袁少风苦笑道:「我原以为是来解围,想不到你却司空见惯了,看来我白跑一趟了。」
唐婉笑道:「这倒未必,至少我亲眼见到你了。唉,想不到你这麽大胆,居然偷香窃玉到登门造访,也算是少有所闻。」
袁少风身子一震,哑然失声道:「莫非你知道我跟她的关系?」
唐婉笑容可掬,喜孜孜道:「当然知道,我也是nv人,怎会瞧不见娘亲喜上眉梢之姿?她每次出门与你相见,回来心情可好了,我就算犯了小错,她也丝毫不在意。唉,我才不信我爹有办法这样让她开心,真是难为娘亲了。」
袁少风讶然道:「你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不妥。」
唐婉幽幽一叹道:「若我爹是个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好男儿,娘跟你暗通款曲,我自是会觉得不妥,可惜事与愿违。我自幼跟娘b较亲,又同样是nv人,我当然希望她快乐。若要我嫁给一个整天只会出去花天酒地的丈夫,我倒不如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袁少风拊掌笑道:「你倒是挺有主见。」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外头传来nv子声音道:「小姐,我端毛巾进来了。」言罢,房门被缓缓推开来,透过布帘可窥见一个人影。
袁少风轻声道:「看来他们不敢来,我先走了。」
唐婉猛地摇头道:「不对,这人不是翠儿也不是花儿。」
袁少风惊诧道:「什麽?」
唐婉附在他耳旁,低声道:「花儿和翠儿不会喊我小姐,她们会喊我二小姐。」
袁少风心中一惊,立时运气内力,功聚双目,仔细一凝。果不其然,布帘後方的那道人影肩膀略宽,不像是nv子身形。他低语道:「交给我吧!」
袁少风取起浴盆旁的一条毛巾,轻覆在她白璧无瑕的娇t上後,将她整个人拦腰从池水里面抱了起来。唐婉两手无力地按在袁少风肩上,赧然垂首,任他摆布。
倏忽间,他施展轻功,抱着唐婉整个人像後一掠,轻盈如羽毛,缓缓落至屏风旁。唐婉有些担心,仅贴上来,冰肌般的光滑t0ngt,搭配滴落下来的水渍,格外妩媚撩人。
袁少风朝唐婉打了个眼se,唐婉点头示意,故意提高音量道:「你放在外面就好,我现在全身ch11u00,不便出去。」
那人闻言身子微震,俨然露出喜se,继续用着翠儿的声音道:「小姐,咱们是下人,又同样是nv人,本就该侍奉小姐。」
那人贴至布帘旁,唐婉尚未再回话,布帘已被一把掀开,人影倏地掠入池中。噗通一声,水花溅起,那人没看到唐婉身影,瞠目结舌,一脸茫然。
袁少风瞧了他一眼,果然是外面那黑衣人,看来真如唐婉所说,他就是鲁坏,此次前来自然行采花之事。袁少风很瞧不起这种人,所以出手没有半分犹豫,他伸手抹了一下唐婉sh漉漉的身子,将水渍凝聚成冰块,朝鲁坏掷了过去。
鲁坏来不及反应,身上已被击中了多处x道,疼痛不已,一pgu跌入了水中,血沫在池中蔓延开来。唐婉被袁少风这样抚0,娇呼一声,有如新剥j头r0u的suxi0ng颤动着,俏脸霞飞,整个人偎在他怀里。
眼见对方已被制服,袁少风想起唐婉方才所述,不禁忍住冲动,打算放他离去。他稍微清了清喉咙,手指按在喉咙上,催促内力,竟发出了唐婉的声音道:「敢来偷瞧本姑娘,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趁本姑娘心情尚好,你最好立刻离去,否则我便让你再也起不来。」
鲁坏闻言大惊,顾不得身上伤势,连忙从池子里爬起来,狼狈地往外一逃。袁少风眼见他离去之後,这才将唐婉x道解开,转过身去。
唐婉抿唇道:「你懂得口技,是否也用这招采花?。」
袁少风苦笑道:「我可没这麽做。」
唐婉睨了他一眼道:「唉,就算你没这麽做,你还是个坏人,你偷偷0我的身子。」
袁少风大感尴尬道:「我是要那些水渍而已。」
唐婉站了起来,甜甜一笑道:「那你就负起责任,帮我擦乾身子吧!」
袁少风大惊道:「什麽!」
唐婉当然最终没让袁少风碰自己身子,只是让他拣块乾毛巾,在外头等待。过不多时,她便着齐衣装,盈盈而来。
两人看向地面,翠儿和花儿两人晕厥倒在地上,衣衫不整,鬓乱钗横,显是给鲁坏下了迷烟之後,又偷逞了手足之yu。唐婉柳眉一挑,暗中发誓,下次再见到鲁坏定要他好看。
袁少风倒是不在意,因为其实他那几枚冰块,早已打中鲁坏几处要害x道,鲁坏一时慌张运气往外一跑,未先调息,反而令伤势更重,估计这阵子他完全无法施展轻功了。
唐婉找了几个下人,先确认翠儿和花儿仍完璧之後,把她们扶回房里歇息。旋即,她遣去所有下人,跑到躲在树旁的袁少风身边,笑yy道:「我们去玩吧!」
袁少风大皱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这三更半夜,你要跑去哪里晃?」
唐婉樱桃小嘴逸出一丝笑意,轻声道:「这是因为半夜才好晚,白天大家都忙着工作,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况且,我想去画舫,当然是要半夜去哩!」
袁少风心中暗叫不妥,支吾以对道:「今天已闹得折腾了,明晚再陪你吧!」
唐婉娇笑道:「这怎麽成呢,今日事今日毕,不是吗?况且方才你不仅偷看了我的身子,又趁机0了我,这笔帐又要怎麽算呢?你若偷带我出去玩,我便不告诉娘亲。」
袁少风还想搪塞之时,身後传来一个声音道:「小ㄚ头翅膀y了,想瞒着我了吗?」两人同时望去,原来是唐牡丹,她一脸肃穆,朝这边凝视而来。
唐婉吐了个舌头,仍旧俏皮道:「娘,你怎麽还没睡?」
唐牡丹俏脸一冷,淡淡道:「有你这小ㄚ头,想安稳入睡这麽简单吗?况且你找了下人把翠儿和花儿抬去房里,事情弄得这麽大,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唐婉脚尖一挑,旋身扑了上来,正好伏到她怀里。她故作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还不是大哥和鲁坏又来偷看我洗澡。」
唐牡丹亮起冰冷的寒芒,蹙眉道:「唐文又去看你洗澡了?」袁少风心中一惊,果然是家丑不外扬,b起恶名昭彰的采花贼鲁坏来说,她更在意唐文的动向。
唐婉嘟起小嘴道:「你又不阻止他,他当然肆无忌惮。不过今天他也没做什麽,反到是那鲁坏真如他名字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唐牡丹俏目厉芒闪掠,质问道:「究竟发生什麽事了?我听其他人说,花儿和翠儿两人均被迷烟弄晕了,还被那鲁坏上下其手,索x仍是完璧之身。」
唐婉搂着唐牡丹的腰,像是小孩子般撒娇後,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唐牡丹闻言一檩,俨然是因为低估了鲁坏,所以感到有些自责。唐婉担心她太过内疚,岔开话题道:「娘,你放心好了,婉儿吉人自有天相,派了你最ai的袁叔叔来救我。」
唐牡丹娇躯微震,娇叱道:「siㄚ头,你可别乱说话,让人听到可怎麽办?」
唐婉笑道:「你尽管放心吧,这附近肯定没人,否则你才不会让袁叔叔待在这里。」
唐牡丹叹道:「唉,你这孩子的聪明敏锐,总是用在奇怪的地方。」
袁少风想起方才唐婉缠着他的事,灵光一闪,忙道:「你们好好聊吧,我先回房歇息里。」
唐婉美目一睁,脱离了唐牡丹的怀抱,旋风般扑了过来,挽住袁少风的手,不依道:「这怎麽行呢,你还要带我出去玩!」
唐牡丹叱责道:「婉儿,还不放手,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t统!」
唐婉紧搂着袁少风的手,跺脚道:「他欠我一个人情,我要他还我。」
唐牡丹问道:「他欠你什麽人情?」
唐婉美目凄迷,故意哽咽道:「他瞧了我的身子,又对人家搂搂抱抱,你不让他负责带我出去玩还这人情,人家以後还怎麽见人?」
唐牡丹凤目一闪,袁少风本以为自己要遭殃,岂料她竟是对着婉儿大发雷霆,怒叱道:「好一个伶牙俐齿,谁让你这样胡说八道的!我在唐家处处纵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我知你本x善良,只是贪玩调皮了点。但你可知道,你方才那话要是传到别人耳中,那无疑是害惨了他,让他跳进h河也洗不清。」
唐牡丹一向宠溺她,唐婉瞧她如此动怒,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垂下了俏脸,咬着薄唇,一副泫然yu涕的哀伤模样。
袁少风看得於心不忍,轻叹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不好。」
唐牡丹睨了他一眼,冷然道:「你确实不好,你错在挑起这小ㄚ头的好奇心。不过如果你以为你让她难受了,那你可错了,我可不是白养她十余年的,她只是在装哭而已。」
唐婉轻吐了个舌头,娇笑道:「还是娘最懂婉儿了。」
唐牡丹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最懂你宠你,但可不是让你仗此欺负人。」
唐婉玉颊霞烧,玩起衣角道:「可是虽说他是为了救我,但他真的看到我的身子了,况且若不是他对我点x,说不定我也能解决鲁坏。」
唐牡丹蹙眉,语重心长道:「这不好说,花儿和翠儿都被他轻易摆平,谁知他又从哪里弄来了什麽迷烟,否则按照以往来说,他是连门都进不去才对。」
唐婉俏目一瞥,鼓起脸颊道:「还不是娘放他进来,不然他哪能进唐家。」
唐牡丹叹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若不放他,他也会想方设法进来。假使给他动用到他爹城守的权力,那可远b现在麻烦多了。况且,你当真以为他这麽不济吗?以他的轻功,在偃江城也算榜上有名,每几个人能胜过他,要不然他早被人抓了。」
唐婉纤手搭在袁少风的肩头上,笑yy道:「可是袁叔叔更厉害些。」
唐牡丹玉容瞬间解冻,噗哧一阵娇笑,摇了摇头道:「你拿鲁坏那小子和他b,那就跟天地之间的距离一样,你这是在羞辱了他。」
袁少风耸肩道:「没这麽夸张吧?」
唐婉眼见唐牡丹笑得花枝乱绽,眯起了杏眼,坏笑道:「娘笑起来真好看,果然只有谈到袁叔叔的时候,娘才会这麽欢喜。」
唐牡丹俏脸微红,瞪了她一眼道:「不许你对娘这麽放肆。」
唐婉嘟起小嘴,撒娇道:「娘,你就让婉儿出去玩吧!婉儿在这里憋得可无聊了,你又不准人家去七夜宴,又不让人家乱跑,还要我提防鲁坏和大哥,简直把婉儿闷si了。」
唐牡丹眼中闪过无奈之se,叹道:「娘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要知道。」
唐婉纤手紧抓着衣摆,幽幽道:「可是人家真得很闷。」
唐牡丹轻吁了口气,摇头道:「罢了,看你现在还活蹦乱跳,没给那鲁坏糟蹋了,也算是上天给我的福分了。好吧,你们去玩,记得天亮前要回来。」
唐婉开心得合不拢嘴,忙着揪紧袁少风的衣袖,一双俏目望向唐牡丹,娇憨道:「还是娘对婉儿最好了,全天下里婉儿最喜欢娘了。」
唐牡丹瞥了她一眼道:「就知道巧语花言,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
唐婉拉了拉袁少风,笑道:「我们快走吧!」
唐牡丹忽地道:「慢着,我有话和他说,你先放开他到一旁去。」
唐婉掩嘴一笑道:「娘呀,你不用说了,婉儿之道你要说什麽。待我们回来後,我一定把她推到你房门口,让她去找你,好吗?」
唐牡丹顿时面红耳赤,抿唇道:「小ㄚ头,你在胡说什麽。」唐婉笑嘻嘻地瞧了她一眼,扯着袁少风往外奔去。
袁少风看向唐牡丹,虽未明说,但眼神已向她示意会照顾好唐婉。唐牡丹微微一笑,似是很相信他一样,点了点头。
离开唐府之後,由於唐婉身分特殊,也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露面,无奈之下,袁少风伸手抄起了她的纤腰,轻功一施,往江上掠去。
两人来到一处画舫,侧身躲入船舱里,袁少风偷了一坛酒,开始喝了起来。唐婉嘟起可ai的小嘴,略感不悦道:「这里好无聊,我想去上面晃晃。」
袁少风皱眉道:「以一个nv孩子家的身分?」
唐婉笑yy道:「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袁少风沉思半晌,微笑道:「不若这样,我假装前来的客人,你就扮成画舫的人,咱们找间空房挤挤,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我们了。」
唐婉俏脸生霞,娇嗔道:「袁哥哥,你方才在娘面前还装正经,怎麽两人独处的时候,你就尽占人家便宜,你不怕我跟娘告状吗?」
袁少风苦笑道:「这可是你提的,我只是出谋划策。话说来回,不是袁叔叔吗?怎麽说着说着又变袁哥哥了。」
唐婉噗哧笑道:「谁让你长得这麽年轻又好看,在旁人面前说你是叔叔,未免太奇怪,不如唤你袁哥哥好了。」
袁少风笑道:「果然跟你娘说的一样,就懂得花言巧语。唉,要上去也行,只是你有什麽想逛的地方吗?这里虽然有趣,但来的人都别有居心,你若是被他们发现,只怕他们当你是画舫的人,说什麽也要缠着你。」
唐婉不依道:「你怎能把我和这里的人相提并论。」
袁少风露出微笑道:「你以为这里的人很不好吗?我告诉你吧,画舫nv子不仅打扮一流,哄人一流,连身形姿态都是万中拣挑而来,否则哪这麽多富贵公子来这里散财?」
唐婉忽地道:「对了,那上官飞是否也在这里?」
袁少风讶然道:「你找她做什麽?」
唐婉笑yy道:「偃江大小美人今日要分个胜负,看谁更好看。」
袁少风双手一摆道:「你要找谁帮你判断?」
唐婉指着他的鼻尖,嫣然一笑道:「这里不就有一个了吗?」
袁少风方才见过她的本事,知道不顺着她不会有好下场,也只能点了点头。他暗自心想,反正之前救过上官飞两次,好说歹说也有个人情在,把唐婉带去那边晃一下,就算真被发觉了下场应该也不至於太坏。
如此想着的袁少风,又挟起了唐婉,唐婉似是已习惯了,整个人偎在他身旁,除了脸上泛起红晕,出奇地没有太多反抗。
片晌之後,袁少风带她遁入水里,游到了宁静舫旁,本想绕个几圈窥伺情势,没想到一gu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他当场为之一怔。
他倏地从水下掠出来,斜飞至清宁舫上,只见地上赤红一片,婢nv横躺卧地,鲜血鲜血汩汩地流淌下来。
袁少风找到了胖瘦双陀,两人均已奄奄一息,倒在本该是上官飞休憩的帐帷里。他双手按在两人背上,稍微注入了点真气,两人才得以保命。
胖和尚微睁开眼,呢喃道:「快、快救小姐。」
袁少风问道:「谁带走了他们?」
瘦和尚气若游丝地道:「不、不知道,是两个蒙面黑衣人。」说完之後,两人旋即倒下,虽无x命之忧,但他们俨然气力放尽,晕厥了过去。
唐婉吓得花容失se,偎靠在他肩旁,嗫嚅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袁少风听他们叙述是两个黑衣人,顿时想起了快剑林,应该就是他们了。他暗忖道,既然他们是带走上官飞,那表示他们不会马上杀她,定有其他用途。如此想来,袁少风总算松了一口气,认为上官飞只要活着便是好事。
袁少风转过头来,握住唐婉的双肩,正se道:「此事太过危险,你留在这里。」
唐婉猛地摇头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袁少风剑眉一轩,神情肃穆道:「这可不是去玩。」
唐婉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很害怕,说不定他们还会回来。」
袁少风转念一想,带她去也未必不好,她身手其实不差,人也算机灵,最重要的是她和上官飞都是nvx,若有什麽事由她去照顾上官飞,也好过自己一个大男人。
袁少风叹道:「好吧,我可以带你去,不要你要听我的话。」
唐婉笑yy道:「只要你别抛下我,什麽都依你。」一个绝se美人在你面前说什麽都依你,这句话有多大诱惑,估计唐婉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袁少风此时心系上官飞,也顾不得这麽多了,他抱起了唐婉,再次跃入水下,一眨眼的工夫,便游了数里。
趁着换气的同时,袁少风探头张望,运起坐禅功,使心灵澄清如镜,细细聆听周围事物。良久之後,他感受到了一gu异状,是从西南方传来。
袁少风再次潜入水下,如同蛟龙般遨游深江,轻灵自如。他在水下发现一艘小舟,小舟上似乎有人的气息,他抱着唐婉,缓缓露出水面。
果不其然,舟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惊惶失措,缩着肩膀的上官飞,另一人则是挺着x膛,警戒四周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中握剑,袁少风认得那把剑,他是快剑林的秦衣人。
袁少风皱起眉头,游目顾盼,若按照瘦和尚所说,理应该有名刺客才对,但他目前只瞧见了一人在守着上官飞。他暗自心想,这麽说来,这些人应该是受命掳走上官飞,另一人很可能是去通风报信了。
袁少风身子一震,心叫不妙,倘若有人过来接应,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他暗自盘算,定要在对方尚未归来以前,把上官飞救出来才行。
夜se无边,江面漆黑,袁少风松开抱着唐婉的手,让她独自一人浮潜在水里,然後慢慢挪移身子,往小舟靠了过去。
袁少风打算来到十尺处,一口气施展身法,让秦衣人手不及。为了确保万一,他又再次施展了坐禅功,没想到竟出现一个惊人事实。他功聚丹田,以气察气,居然发现了水下有两gu沉稳的气息。
袁少风这下明白了,对方并非等待接应,而是在钓鱼上g。他们肯定认为自己多次阻扰了他们掳走上官飞,说不定还会再出现,所以故布陷阱,好引他出来,永除後患。
袁少风双手伸掌,悄然运起八极寒冰功,水里凝冰,宛若如虎添翼,他聚集了两个掌心大的冰块,低喝一声,毫不迟疑往水面下那两gu气息s去。
对方虽谙水x,但哪知有人竟会在水下发动这等功夫,轰隆一声,不远处的水面溅起大量的水花,两个人影从水里窜出,凌空数丈。
此时,舟上的秦衣人本能地往声音看去,正好露出破绽,袁少风提气疾跃,翻了数圈,朝他使了一掌「黑虎偷心」。秦衣人大讶之余,提剑格挡,恰巧中了袁少风的计。
袁少风本就只是佯攻,瞬间收势,矮身一截,掠过秦衣人的胁下,一把抄起上官飞的盈盈一握的纤腰,往水里翻身遁去。
他一手抱着上官飞,一手握着唐婉,两姝依偎在旁,他疾游而下,潜入一丈许,再次探出头时已在百尺外。
秦衣人惊觉被骗了,大喝道:「哪里走!」他双手执剑,高举劈下,剑气翻涌而去,宛若开山辟石把江面砍成两半。无奈剑劲有限,未及袁少风之处,已疲弱如晚风拂面。
袁少风担忧对方追上来,大施轻功,身法稳如泰山,轻如羽毛,又似猛虎奋力,又似飞燕滑翔般借风乘去。
上官飞不谙武功,所以只是紧紧抱着他,不发一语。唐婉懂轻功,心里怦然心跳,没想到这世上竟有此等轻功,暗忖道,难怪娘说鲁坏根本不b上他,果真不假。
良久之後,他带着两nv飞上岸边,来到柳树旁。他担忧上官飞呛到水,赶紧上前,将手按在她背部替她缓住气息。他也注意到唐婉,腾出一手握住她的纤手,观察其脉象,确认无误才让松开手。
袁少风望向秀发全sh,满面羞红的唐婉道:「你带上官飞躲去一旁,我去引开他们。」
上官飞本能地扑向他,将他紧紧抱住,泪眼婆娑地道:「不要走,我好怕。」
袁少风明白她定是瞧见舫上惨状,所以才这麽畏惧,不禁心生怜惜,抱住了她,柔声道:「你不用担心,我给胖瘦双陀运了真气,他们没事了。」
上官飞感激地看着他,又重新偎在她怀里,因为害怕而瑟缩着。唐婉见状,不禁笑道:「原来偃江大美人竟是个泪人儿呀!」上官飞狠狠瞥了她一眼,抿起朱唇,纤手却又不愿放开袁少风,显得像极了受委屈的少妇倒在丈夫怀里。
袁少风拍了拍她的粉背,无奈道:「你们上官家也太不谨慎了,之前就提醒了你,怎麽还不加派人手呢?」
上官飞擦拭了泪珠,摇头驳道:「不,我有听公子的话,只是所托非人。」
袁少风问道:「什麽意思?」
倏忽间,一个声音从上头缓缓传来道:「因为他们找的人是我。」一名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伫立在一株垂下的柳树枝上,向下俯瞰,目光与几人相触。
上官飞害怕地缩在袁少风身旁,颤声道:「就是他骗了我爹,我爹找了他保护我,没想到他跟刺客是一夥的。」
唐婉仔细端倪,惊道:「莫非他是青面魔?」
男人大笑道:「想不到偃江小美人也认得我,真是荣幸至极,只可惜机不逢时,我此刻不能亲自请你喝一杯酒。」
唐婉撇了撇嘴道:「谁要喝你的酒,你的酒怕不是马尿酿的。」
青面魔双目一瞠,怒道:「哼,亏你长得宛若仙子般好看,说起来竟跟臭水g0u的老鼠一样令人作恶。」
唐婉得意道:「我是看人说的。」她转过头来,大有深意地看向袁少风。
秦衣人和另一名黑衣人也跟了过来,落在青面魔树下,朝他们望了过来。秦衣人眼神透出复杂之se,宛若英雄惜英雄般叹道:「我早说过快剑林不会罢手,你又何苦淌这滩浑水?你曾放过我,我本不该恩将仇报,但快剑林规矩仍在,我不得不对你动手了。」
袁少风将上官飞挪开,交给了唐婉,走上前来,挥开衣摆道:「无妨,天底下有多少事情能尽如人意呢?」
青面魔冷冷道:「听你语气,好像能对付我们三人?」
袁少风不卑不亢,抬起x膛来,昂然道:「有些事情没试过,无法下定论。」
黑衣人仰天大笑道:「好一个狂妄小子,我快剑林沈三飞,一生中遇过很多高手,但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大言不惭的人,我倒是少见得很。」
秦衣人皱眉道:「沈兄,你可别大意了,他会八寒极冰功。」
沈三飞冷哼一声,转过头来问道:「八寒极冰功乃六道门绝学,向来只有夜叉能学,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袁少风微笑道:「现在的刺客,杀人前话都是这麽多的吗?」
沈三飞双拳紧握,怒目中s出一道冰冷寒光,低喝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来还想给你全屍,现在我就把你剁碎了扔江里喂鱼吃。」
沈三飞执起一柄纯银的红背鱼鳞剑,左手握剑,右手捏剑诀,斜指齐眉,将剑尖指向了袁少风眉宇之间。
江上倒映的新月,浮浮沉沉,宛若此刻氛围,教人心惊胆战。
沈三飞暴喝一声,飞掠而去,振剑疾劈。他施的这套剑法是狂怒九剑,招招狠辣,全是大开大阖,虽看似破绽百出,但其剑法之快,瑕不掩瑜,原本的破绽反而成了对方处心积虑却攻不破的心魔。
沈三飞洒下漫天剑影,连刺九剑,犹若九剑齐发,剑气b人。袁少风微一扬手,眼中发出慑人的电芒,投在沈三飞的身上。
袁少风身子一晃,欺敌而近,沈三飞犯下跟秦衣人同样的错误,自以为舍身抢攻,对方必然不敢接招,孰料袁少风倚仗绝影七步之威,轻易破他闯过剑网。
所幸秦衣人也在场,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立时扑上前去,一招「龙y虎啸」,左旋为飞龙,右劈为猛虎,剑气大盛,脱鞘而出。
袁少风本想出掌对付沈三飞,余光瞥见秦衣人斜飞而至,倏然收止,退出数步。沈三飞以为对方畏惧了,见猎心喜,再连攻三招。
没想到这也是袁少风的计谋,他故意放出退让的诱饵,就是要b他靠上前来。秦衣人本意只想化解方才劣势,所以剑招没有与其合势,沈三飞此举,反而让自己陷入危境。
只见袁少风微微一笑,嘴角逸出豪情万丈之感,看得两nv心跳剧速,倾心不已。倏忽间,袁少风右手一探,气劲冰冻至寒,不仅以两指衔住了剑身,竟还以八寒极冰功将这柄红背鱼鳞剑结上一层霜。
沈三飞作梦也没想到,世上居然有人能做到此事,他气急攻心,再连施数十招,一招b一招凌厉,迫得袁少风不得不退後。
沈三飞虽看似心浮气燥,但他所练狂怒九剑正是要以怒凝气,以怒攻招,藉由对他人的愤怒展开剑势。倘若心止如水,那这招使起来便像驴唇马嘴,充满矛盾了。
秦衣人在一旁提醒道:「小心,他很厉害。」
沈三飞似是已进入杀伐之境,彷佛强敌环伺,自身无暇管旁人言语,兀自地劈出剑招。秦衣人无奈之下,只得跟在他身旁,侧翼掩护,不让袁少风有机可趁。
但秦衣人仍是没想到,袁少风依旧绰绰有余,他有坐禅功护身,心灵澄明通透,丝毫不着半点尘迹,教人看不穿他的招数。
袁少风知道他们忌惮八寒极冰功,就是故意施展,吊足了他们胃口。他身子一旋,双手各伸食指,催促内力,运至巅峰,猛烈划出一指禅。
尖风狂啸,一指禅猛向他们劈面点来,两人纷纷大讶,沈三飞弃守抢攻,秦衣人则收势格挡其招。锵地一声,袁少风的食指贯穿剑身,气劲推前,震伤了秦衣人。
就连秦衣人采取守势都被伤到,那沈三飞这里呢?
秦衣人偷空瞥去,果不其然,他空门大开,一指禅迅如疾风点在他x口膻中x,他当场被震飞数尺,口吐血沫,踉跄地跌倒在地。
青面魔怒道:「真是一群饭桶!」他纵身跃下,疾扑而来,双掌凝功,招招攻来。袁少风但见掌起处风云变se,便知此人功力十足,胜过於秦衣人和沈三飞。
霎时间,两团身影急旋,犹如浪花拍打在一起,翻腾播滚,狂啸刺耳。青面魔每一掌击出,风声呼啸,威力足以破铁拆骨,碎石成粉。
秦衣人伤得较轻,执剑而起,重回战局。沈三飞盘腿而坐,稍作调息,也拾起地上的剑折回袁少风身旁。掌风劲流,剑气横生,力道越来越猛烈,地上激溅来的灰尘约莫丈许,只见h尘滚滚,怒流激荡。
青面魔虽掌势凶猛,但原少风身法巧,招式妙,掌力尤甚於他。几招接下来,青面魔虽戴着y森面具,但双眸闪过的惊讶之se,似是掩藏不住。
秦衣人和沈三飞出身快剑林,以快剑闻名,讲求一招毙命,如今战了数十回合,早已剑招疲乏,锐气削减,现出劣势一面。
青面魔也发觉此事,yu求速战速决,他双掌一提,掌心变紫,隐隐散发毒气,朝着袁少风疾打而来。袁少风左闪右躲,避开掌刀,观察一番,惊觉这竟是五毒教的毒蟾掌。
袁少风冷喝道:「你是五毒教的人?」
青面魔身躯一震,讶然道:「不可能的,以你年纪怎会认得此招!」青面魔本就武功输他,又吃了轻敌的亏,双重劣势挟来,袁少风当场处了上风。
袁少风早就跟五毒教弟子打过不知多少回,又曾与旗下十二煞分别斗过,武功套路,早就牢记在他心里。青面魔这套毒蟾掌施得虽熟稔,但内力不深,还是差了点火侯。
其实五毒教的人多半有这缺点,因为他们使毒先抢了优势,又多半是心术不正之人,根本不可能好好沉下气来练功。袁少风不禁想起六道门,其实六道门招式伤害高,易学难jg,跟五毒教可说是如出一辙,所以虽然门派声名远播,但弟子却少有名气。
袁少风见招拆招,每一分巧劲都弹开毒蟾掌,青面魔不信邪,连功数十招,均未见效果,终於才坦然承认对方深知其招式。
无奈之下,青面魔再改招式,这次他以掌化指,往袁少风掐指袭来。袁少风暗自发笑,他认得这招是雪蟾吞蛇手,这招本是五毒教自身互相争斗,为了对付千蛇拂x手所创。
由於这招多用於五毒教内斗,鲜少出现在江湖上,青面魔以为对方总不会知道了,故放胆向前攻来。没想到袁少风一个闪身,避过招式,又提前跃空,踢腿护住下盘,青面魔一眼就看出他知悉此招,所以明白这招专攻下y。
袁少风再施心计,故意问道:「还有吗?」青面魔被他连吓两招,锐气骤减,退开数步。一旁的秦衣人和沈三飞虽攻剑招,但他们招式本就一对一为主,两人夹攻,并未有优势,反而互相绊住对方。
沈三飞大喝道:「拿命来!」他再刺一招,仍旧被袁少风闪开,不由得冷汗直流。
袁少风想起两nv,担心拖太久不好,所以放弃窥看他们招式,化守为攻。其实袁少风本意并非戏耍他们,而是想透过他们招式,了解其门派套路,从而下次若又遇到相同情况,也好应付敌人。
五毒教不用说,他早已熟知了,至於快剑林,秦衣人和沈三飞虽都是以快剑为主,但招式相差甚远,倘若再派人来,估计也是不同剑招,参考价值偏低。
袁少风深x1一口气,运起真气,奋力出招。三人当场吓到,他们虽早知袁少风仍有余力,但没想到展开攻势竟是这般可怕,纷纷摆开架势,防御为主。
刷刷刷三声,袁少风连攻三招,沈三飞竟毫无还手之力,先挡下两招,最後被震开。袁少风再身子一旋,先是一招「鱼跃龙门」,紧接「双龙出海」,噗哧一声,沈三飞当场吐血,倒地不起。
秦衣人挥剑疾挥,剑势凛冽,毫不拖泥带水。可惜袁少风更胜一筹,反手一拍,将剑身弹震寸许,趁着空隙,一招「饿虎扑羊」疾攻而上。本来朴实的一招,由於他八寒极冰功,竟化为可怖骇人的强招,一掌拍在身上,椎心冻骨,秦衣人迫不得已弃剑向後掠去。
青面魔俨然被b急了,先是毒蟾掌,尔後转成雪蟾吞蛇手,两招交叠,猛攻而来。袁少风一个绝影七步,凌空绕圈,待他发觉之时,袁少风已是双掌击出,正中x口。
三人陆续倒地,再度爬起身子,片晌之後,又不约而同被击倒。这几人也非傻子,虽不明白为何袁少风看似年纪轻轻,为何这麽厉害,但显然他们几人合力是斗不赢他。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三人互使眼se,点头示意,纷纷翻身掠後。一眨眼工夫,秦衣人和沈三飞逃入水里,青面魔则以柳树枝头为踏板,施展轻功逃去。
唐婉追了几步,回头不解道:「你怎麽就放他们走了?」
袁少风不以为然道:「有时候半si不活的人,b起si人更有价值,更能提供我情报。对付五毒教的人,穷寇莫追,而是要想方设法让他们起内哄。」
唐婉纳闷道:「他受伤了,为何会起内哄?」
袁少风笑了笑道:「你以为五毒教是善男信nv吗?倘若他受伤了,多的是想把他挤下去,巴不得抢功上位的人。况且,他受了内伤,我可以派人去跟踪他,这麽便可知道巢x在哪。」
唐婉问道:「你要派谁去?」
袁少风岔开话题道:「这我自有人选,对了,你们还好吧?」他走了过去,搀扶起被吓得suxi0ng不断起伏,看似更加妩媚的上官飞。
唐婉双手负後,笑yy道:「当然没事了,袁哥哥一个打三个,俨然尚未用全力,他们怎敢还把念头动到我们身上来呢!」
上官飞双肩轻颤,偎了上来,袁少风伸手一0,只觉她肌肤冰冷,顿时想起方才带她们两人潜入水里一事。
袁少风柔声道:「我带你回去清宁舫上,好吗?」
上官飞紧紧攫住他的虎腰,颤声道:「不、不要,我好怕。我可以跟在你身旁吗?至少到天亮为止。」
袁少风瞧她我见犹怜,楚楚模样,心中不忍,点头道:「好吧,但要先把你衣服弄乾。」
上官飞想起上次小舟一事,心中大惊道:「不能在这里,至少换个地方。」
袁少风笑道:「好,那我们就换地方帮你褪下衣裳好吗?」
上官飞俏脸生霞,赧然道:「一切依公子。」
唐婉沉思半晌,露出恍然之se,娇笑道:「原来是这样,袁哥哥你还真是好眼福,偃江大小美人0t都被你看光了。」
上官飞失声道:「什麽,你也是?」
唐婉得意地道:「我不单被看光,而且还是袁哥哥主动闯入澡房。」
上官飞抿起朱唇,嗔怪地看了袁少风一眼,幽幽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袁少风苦笑道:「你别误会了,真要说起来,我认识你b她还早呢!」上官飞闻言大喜,像是得势的ㄚ鬟,挺起高耸的x脯回瞪了唐婉一眼。
唐婉向来好胜心强,怎能忍受这样挑衅,她鼓起脸颊道:「好,现在正好,偃江大小美人都到齐了,你说说谁b较漂亮。」
上官飞像是忘了方才被追杀一事,轻描淡写道:「都说是大小美人,自然你是小。」
唐婉冷笑道:「你怕是误会了,大小美人是用年纪区分,你只是b较年老罢了。」
上官飞大嗔道:「什麽!」任何一个nv人都不喜欢被人说年老,特别在心仪的男子或是美丽的少nv面前,这无疑让她们难下台阶。
袁少风苦笑道:「好了,先把衣服弄乾吧,否则就要变成受寒美人了。」两nv瞥了他一眼,噗哧笑了起来,旋又互望一眼,玉容一寒,摆出谁也不让谁的态度。
袁少风无奈叹了口气,趁她们瞪着大小眼时,一个闪身过去,抱住两nv的纤腰,拣了一条停泊在岸边的小舟,以内力催舟而行,来到了岸中央,才将两nv放下。
过不多时,两nv宽衣解带,褪下衣裳,任袁少风用八寒极冰功将其弄乾。唐瑶横竖被他在澡房看过一次,心想也不差这次,所以脱的时候没有太多犹豫。
反之,上官霜大家闺秀,自幼学习琴书诗画,注重礼数,换作是平常定是不肯,但三番两次其所救,知道他并非趁人之危的小人,所以也脱下了衣服。
重新穿回衣服後,上官霜依旧坚持不肯离去,想要待在袁少风身旁,熬过今晚再说。袁少风知道她受惊吓,冷霜舫又变成那样,现在送她回去,说不定也非好事。
唐瑶思索半晌,轻叹道:「这样吧,你把她带回唐家。偃江城内,倘若上官家不安全,那也只剩下我们唐家了。」
上官霜惊道:「可是我爹不许我靠近唐家。」
唐瑶撇了撇小嘴,冷哼道:「你都命在旦夕,还在意这麽多呀?」
袁少风皱眉道:「藏在唐家委实不错,可是你娘会答应吗?」
唐瑶摇头道:「何必让我娘知道呢,你偷偷带她进去不就得了。只是唐家的规矩不能坏,更何况她是上官家的人,你必须点她睡x,不能让她明着进唐府。」
上官霜担忧道:「点了睡x会怎样?」
袁少风轻笑道:「只是睡着罢了,时辰一到就会解开。我会拿捏好力劲替你点x,让你在明早才会醒来。」
上官霜杏目圆睁,幽幽道:「你会陪在我身旁吗?」
唐瑶嘟起小嘴,双手叉腰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g嘛要袁哥哥陪你。」
袁少风耸了耸肩,微笑道:「放心吧,若让你在唐家出事,我b你更害怕。」一想到唐牡丹怒火中烧的模样,他就大感头疼,暗自叹了口气。
上官霜微一颔首,闭上双眸,似是待他点x。袁少风轻轻一笑,不过是个点x,何必ga0得像是掀新娘子头帘一样盛重。袁少风伸手一探,疾快点了睡x,上官霜只感觉好像被蚊子触了一下,娇躯瞬间瘫软,恰巧倒在了袁少风怀里。
唐瑶蹙眉道:「这家伙是不是没睡着,要不再点几处x道吧!」
袁少风苦笑道:「你别瞎胡闹了,她是真的不会武功,要不是你试她脉象?」
唐瑶闹起别扭,转过身去道:「要是我真这样做,岂不显得度量小?罢了罢了,再待下去就快天亮了,我可不敢忤逆娘的约定。」
袁少风站起身来,搂住她的细腰,微笑道:「这才是乖孩子。」
唐瑶瞧这他探上来的大手,赧然垂首,以细蚊般的声音嗫嚅道:「我不是小孩子。」
稍作折腾一番,袁少风抱起两人,施展轻功,脚踏水面,飞身往唐家折返回去。良久,他们抵至了唐府。袁少风想松开唐瑶,唐瑶却sisi搂紧他,令他哭笑不得。不一会儿,他们避开耳目,翻进了一处小别院,躲在假山旁。
正当他们以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倏忽间,一道人影掠下来,唐瑶抬头一瞧,那人竟是她的娘亲唐牡丹。唐牡丹看了袁少风怀里的上官霜,冷冷道:「这是什麽意思,妾身让你带唐瑶出去遛转一圈,你却带回一个nv人,而且还是上官家的nv人。」
唐瑶冲口道:「不是这样的!」为了怕唐牡丹动怒,她连忙解释情况,好一会儿後,唐牡丹总算了解来龙去脉。
唐牡丹黛眉一蹙,语气沉重道:「即便如此,她留在这也很麻烦,倘若被人找上门来,唐家是百口莫辩。」
唐瑶解释道:「娘你放心好了,她就住一晚,明早立刻送走。」
唐牡丹瞧了袁少风半晌,正se道:「你今晚守在她身旁,绝不可离开半步。上官家处心积虑想要压垮我们,好在偃江城一家独大,难道不是自导自演,故意用上官霜当诱饵,好栽赃我们偷走了她。」
袁少风摇头道:「这应该不至於,因为跟我交手的人有五毒教的人,除非上官家也跟五毒教g结在一起。不过,你方才所述也有几分道理,唐瑶身分被发现了,那几名刺客ga0不好会利用此点打击唐家。」
唐牡丹冷笑道:「若真如此,那倒也不错。」
唐瑶不解道:「为什麽这麽说?」
唐牡丹玉容冰冷,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虽有些机伶,但不懂江湖险恶。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倘若那些刺客说出去,明早必有人前来发难,只要瞧这些人是谁,就可以知道哪些人是墙头草,日後必要提防。」
唐瑶欣然道:「那这样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唐牡丹瞪了她一眼,沉声道:「明天你乖乖待在院子里,不得出来。」
唐瑶不依道:「娘,你不是说人家涉世未深,那便让我观摩一下,总好过日後被人骗。」
唐牡丹冷哼道:「没得讨价还价,你现在最好去睡觉,否则我也点你睡x。」
唐瑶虽仍有微词,但唐牡丹似是心意已决,她不敢太过放肆,只能佯装点头应诺,心想则盘算明天要如何偷溜出去。
唐牡丹看了看袁少风,轻声道:「书房不可让她过夜,你带她去柴房吧!那里虽是放置柴薪之处,但妾身有请人按时打扫,还算整洁。你带她躲在那里,就算那些人想发难,也绝对想不到妾身会把她藏在那里。」
唐瑶惊道:「这怎麽成呢,乾柴烈火,难保他们不会出事!」
唐牡丹瞥了袁少风一眼,冷然道:「他若是此等趁人之危的小人,那便算妾身看错他了。」
唐瑶虽不想要他们睡在一块,但被唐牡丹怒瞪了回去,只得y着头皮返回厢房。唐牡丹望着袁少风,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袁少风带着上官霜,悄然地掠入了柴房,里头还算宽敞,他稍微用茅草铺好一块地,便将上官霜搁了下来。袁少风翻过身去,睡在另一侧,两人相距约半尺。
半炷香後,上官霜忽然睁开双眼,缓缓爬起身子。她来到袁少风的前方侧躺下来,一双美眸正面相对,深情地凝视着他。
便在这时,袁少风也睁开了双目,恰巧与她目光一触,她惊惶地喊了一声。袁少风怕她吵到外面的人,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搂住她的腰。
上官霜惊道:「你、你没睡着吗?」
袁少风摇了摇头,微笑道:「眼下情势,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吧?」
上官霜低下头来,不敢瞧他,幽幽一叹道:「你都已经看见了,我能说什麽?」
袁少风问道:「我试探过你的内力,你根本不会武功,为何能解开我x道?」
上官霜面露难se,yu言又止,似是有难言之隐。踌躇半晌後,她轻叹道:「这是一个秘密,除了我爹之外,天底下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
袁少风皱眉道:「我知道你没有敌意,所以我没有对你动手,倘若这秘密事关重大,你可以不必和我说。」
上官霜轻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没有你,我早就不在人世了,这秘密也无用了。唉,实不相瞒,我爹怕我出事,所以让我学习了一门武功,名为移经乱脉功。修习这门武功後,自身经脉和x道会移位,所以点x也没有用。」
袁少风半信半疑道:「我从来没听过这门武功。」
上官霜凄然一笑道:「因为这门武功有个前提,那便是终生无法再习武。一般习武之人,又怎会接受此条件,所以此招自然不被流传。传闻研创此门武功之人,因为曾经作恶多端被人废去武功,为求自保才修得此招。」
袁少风点了点头,续问道:「可是你爹为何不教你武功,那不是更安全?」
上官霜苦笑道:「我本就不是习武的料,强练了又如何呢?连胖叔叔这麽厉害都敌不过他们,我练武又能如何?况且,我爹只把我当成一件货物,待时机成熟,便将我嫁给权贵人家,好让他事业更上一层。」
袁少风心中一惊,暗忖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说气愤,但也无可奈何。他岔开话题道:「对了,就算你习得这招移经乱脉功,但也无法挣脱对方呀!」
上官霜浅浅一笑,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按着簪子後端,解释道:「这玉簪大有来头,里头装着很厉害的迷烟,任何高手也挡不住。对方点了我的x道,必会松下戒心,到时我再想办法放出迷烟便可。」
袁少风耸了耸肩道:「原来有此一招,我就想说你身在上官家,又怎会没有防备。唉,看来我当初不用救你,你也可独自一人逃出来了。」
上官霜抿起嘴,微嗔道:「公子怎可笑话我,若不是公子相助,上官霜早没命了。」
袁少风握住她白皙的柔荑,笑道:「那看来我做对了?」
上官霜被他握住,俏脸生红,旋又想起什麽事,从怀里取出两把梳子,说道:「这是我跟爹的通信之物,碧绿梳子交给人带去上官家,我爹便会知道我无事。倘若我逃不出魔掌,为保清节,我会自刎守贞。在那之前,我便会想办法托付出这把褚红梳子,这样我爹就会知道我已不在人世了。」
袁少风叹道:「我希望那把褚红梳子,你永远不会用到。」
上官霜点了点头,嫣然一笑道:「如果有你在旁,或许真会这样。」
袁少风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她对我动情了?不,这应该只是救恩之情,她只是太过感激我才口出此言。
上官霜瞧他若有所思,轻轻搂着他,偎在他怀里。片晌之後,待到袁少风想推开她,一阵均匀的呼x1声伴随香气传来,原来她已沉沉入睡了。
袁少风心中苦笑,伸手环住了她,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天尚未亮,唐牡丹已来到柴房里,眼见两人搂搂抱抱,心里虽不悦,但仍碍於大局掀行正事,派人悄然送上官飞离去。
上官飞戴起面纱斗笠,隔着面纱瞥了他一眼,微一欠身,娉婷离去。唐牡丹秀眸s出一丝复杂的神se,叱问道:「你是否已成功偷香窃玉了?」
袁少风两手一晃,耸肩道:「我们两人衣冠整齐,你说呢?」
唐牡丹吁了口气,无奈道:「唉,妾身就是知道你们清白,否则我早对你s毒针了。」
袁少风趁着四下无人,身子一闪,从後方搂住她的纤腰,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跟她之间差了多少岁数,又怎会有结果呢?」
唐牡丹回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是嫌我老了?」
袁少风知道说错话,用脸颊碰着她的neng脸,吻了一口道:「是我说错话了,原谅我好吗?」
唐牡丹俏脸一红,猛地推开了他,挣脱怀抱离开寸许,娇嗔道:「天都快亮了,你还在这里乱来,要让人看到可怎麽办?」
袁少风想起了戚百生他们,问道:「等会我该怎麽离开?」
唐牡丹瞧他正经起来,答道:「妾身已安排好了,等等便让马车送你回去,而且会把这消息偷偷放出去,让江湖人士知道你没事了。今晚你必须再来一趟,免得他人起疑,以为我下毒把你害si了。」
袁少风点头道:「那就劳烦你了。」
唐牡丹凤眼含春,目光流转道:「眼下情况有些麻烦,那件事先暂缓好了。」
袁少风当然明白是媚毒的事,微笑道:「这样也好,你先专心处理正事。至於长生诀,今晚我来拜访的时候,会顺道找你爹的。」
唐牡丹娇躯一震,幽幽道:「你可要小心了,我爹近年来闭门不出,x格古怪,连妾身也很久没和他好好谈心。」
袁少风笑道:「你怕他伤了我?」
唐牡丹轻叹道:「若他伤了你倒无妨,就怕你伤到了他。他好歹也是唐家的人,你若真出手伤到他,唐门追究起来,你可是要被各地的唐家缉捕。」
袁少风淡然一笑道:「你赌他赢还是我赢?」
唐牡丹抿唇道:「妾身谁都不想赌,答应妾身好吗?你千万别跟我爹作对,倘若他不开心,你离开便是了,那长生诀妾身会再替你想方法拿到手。」
袁少风微笑道:「别担心了,我岂是那种不懂分寸之人。」
唐牡丹莞尔道:「有你这句话,妾身便放心了。」
花了两盏热茶的工夫,唐牡丹安排好马车,派人通知了戚百生他们。过不多时,戚百生几人便从摘星楼打了辆马车,赶至唐府。
抵至唐府门前,天空已露出鱼肚白,晨曦洒下,给了晚秋一丝温暖。凌靖儿一马当先,冲了上来,问道:「他们没亏待你吧?」
唐牡丹瞥了她一眼,冷然道:「笑话,你当唐家是什麽人,何必对他下毒手。」
凌靖儿柳眉一皱,虽感不悦,但对方毕竟是唐家,她也不敢乱造次。凌靖儿乾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我也只是说说,牡丹夫人勿见怪。」
柳青青也走上来,作揖道:「多谢牡丹夫人。」
唐牡丹恶狠狠瞪了袁少风一眼,冷哼道:「你yan福倒不浅,有两个这麽美的nv人为你出头,把你搁在唐府一宿,或许真是难为你了。」
柳青青听她这样一说,俏脸泛红,微低下头。凌靖儿没有理睬她,走到袁少风身边,在他耳畔旁低声到:「哼,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居然连我都骗了,回头再跟你算帐。」袁少风露出苦笑,耸了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
戚百生宽袍一挥,微微一笑,施礼道:「牡丹夫人,我总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了。这次多谢牡丹夫人手下留情,唐府贵人多事,咱们也不久留了!」
正当他们要回去摘星楼之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前来,其中混杂各门各派人士,领头的人是金老大和碧云道人。
这群人目光凶神恶煞,看似来者不善,唐牡丹不堪示弱,朝後方打了个手势,许多手持武器的家仆冲上来围在她身旁。
来到门前,金老大冷笑道:「牡丹夫人,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听说你们唐家昨晚派人闯入清宁舫,不仅打伤胖瘦双陀还挟走了上官飞,你们是何居心?」
唐牡丹双目神光电闪,盯牢对方,冷笑道:「金帮主一大早前来,就是为了这事?」
碧云道人捋了捋胡子,附和道:「牡丹夫人,请勿顾左右而言他,此事甚关重大,关乎了偃江城两大派系的斗争,其中牵连许多无辜之人,绝不可轻视。」
唐牡丹问道:「你们是从何处听来此事?」
金老大指着她,大喝道:「从哪里听来的不重要,重点是你有没有做?倘若你问心无愧,又何必怕别人问起?」
唐牡丹冷哼一声,厌烦道:「想不到堂堂大鲸帮的帮主,做事竟如此草率,难怪人家常说平时负责打交道的,其实是银副帮主。」
金老大怒不可遏,大喝道:「你还提起我二弟,我尚未跟你算清这笔帐!」
唐牡丹仰天一笑道:「我为什麽不敢提他?因为你此次前来,不就是想借题发挥,故意拐弯抹角就是要替他报仇?」
碧云道人摇头道:「牡丹夫人此言差矣,在场的诸位并非为了私事,纯粹是担心唐家和上官家若是起了争执,其他人恐遭池鱼之殃。」
唐牡丹神se凝重,语气漠然道:「哼,你话说得倒好听,只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与金帮主连通一气,妾身早已知晓了。你可知妾身为何要问是何处听来,那是因为倘若往後每个人都听了点风声,便匆匆跑来兴师问罪,那我唐家岂非整天应付你们这帮人?」
从人群中挤出一道人影,袁少风定眼一瞧,原来是那晚在摘星楼遇上的巩大鹏。巩大鹏双手抱拳道:「牡丹夫人,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唐家认真看待。」
唐牡丹皱眉道:「巩副帮主,平日唐家与铁掌帮相安无事,也算颇有往来,你今日却跟着这些人起哄,你可要押对注,输了就是一败涂地。」
巩大鹏长叹一声道:「唉,请牡丹夫人勿见怪,只是这情报的来源并非是武林中人,倘若卷入江湖纠纷的话,只怕有麻烦。」
唐牡丹脸se数变,眼中透出厉芒,低叱道:「我倒以为是什麽原因,原来只是怕被报复,你们当唐家是什麽人,以为唐家会n杀无辜吗?」
金老大不悦道:「别说废话了,牡丹夫人,你们唐家为何要挟持上官飞?」眼见金老大一口咬定是唐家所为,唐牡丹气得俏脸变白,旋又想起冲动是大忌,容se回缓。
袁少风本可不介入此事,但他瞧见几人围在唐府旁,处处针对一个nv人,心中不快。他乾咳一声,徐徐走上前,作揖道:「方才袁某听闻诸位豪杰所述,觉得事有蹊跷,不知可否听袁某说几句话。」
碧云道人皱眉道:「你不是昨晚那个被她毒伤的人,怎麽还替唐家说话?」
袁少风微笑道:「昨晚说了是b试,偶有伤亡,也在所难免。况且牡丹夫人赐药之後,袁某已痊癒了,甚至还神清气爽。」
巩大鹏问道:「袁公子,你对此事有何高见?」
袁少风淡然一笑道:「难道诸位不会觉得奇怪吗?按照诸位所述,这上官飞被唐家劫走,为何上官家没派人来,反而是诸位前来问话呢?」
巩大鹏苦笑道:「袁公子有所不知,上官家和唐家彼此不合,已并非秘密。两家曾规划了楚河汉界,唐府便是其中一处,上官家的人不可踰越雷池,否则视同宣战。」
袁少风摇头道:「巩副帮主此言差矣,两国本也有交界,互不相犯,但两军交战之时,总会有来使通传。上官家不派人来,你们擅自前来,未免太奇怪了。反过来说,你们有去上官家查证此事吗?」
巩大鹏为之愕然,登时语塞,无言以对。
唐牡丹见袁少风替自己说话,心中一动,但碍於外人在旁,仍保持镇定道:「袁公子,你不必口费唇舌了,他们就只是藉口要来找碴,其实这事也很好解决。」
碧云道人问道:「不知牡丹夫人有何方法?」
唐牡丹冷笑道:「这事太简单了,现在妾身便遣一个人去上官家,你们跟着过去,倘若上官飞仍在上官家好好的,在场的诸位便割下一只耳朵吧!」
碧云道人讶然道:「你说什麽?」
唐牡丹面se一沉,冷哼道:「这不是废话吗?你们误听小人谗言,跑来兴师问罪,难道就想这样轻易离去,哪有这麽便宜的事!」
金老大仰天大笑道:「那如果上官飞真被人劫走,你又该如何?」
唐牡丹淡淡道:「那也很简单,既然你们怀疑是唐家,我便让你们进唐家好好搜。」众人譁然四起,纷纷瞪大双眼,竖起耳朵,聆听接下去的话。
唐门在江湖占一席之地,正是因为其唐门剧毒厉害,而厉害的原因不光是毒物,其中也包含家规严谨,几乎没有人能从里头盗出配方和毒器施展方式。如今唐牡丹允诺可放人进去,那岂非有机会一窥唐门秘密,众人听闻此事,自是兴奋不已,早把正事给忘了。
碧云道人双目一睁,惊疑道:「此话当真?」
唐牡丹冷笑道:「妾身乃唐家现任当家,说一是一,绝无虚言。只是你们若搜不到,那按照唐家规矩,你们就把命都留下来吧!」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吓到退後半步。金老大怒道:「你这是在耍无赖!」
唐牡丹不以为然道:「你可是在说自己?」
金老大被她气得差点吐血,大怒之下,正想上前动武,忽然听见车轮滚动声。原来,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上头竟放着一具桧木棺材。
巩大鹏看着乘车的马夫,问道:「请问这是什麽?」
马夫没好气地道:「看不就知道了,这是具棺材,难道你没见过吗?」
巩大鹏不悦道:「我是问这棺材里面的人是谁?」
马夫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有人给了我银两,要我驾车来唐府,他好像自称是唐府的下人。」
唐牡丹直觉不对劲,疾身斜飞而去,白腻如脂的纤手按住棺材板上,使劲一推,棺材盖被她重重推到了地面上。她低头一瞧,当场一怔,原来躺在棺材里的人竟是唐诗嫣。
众人见状,惊呼一声,顿时呆若木j,不知该说什麽。
袁少风仔细一瞧,屍t的脸被刀砍得面目全非,肌肤又发黑发紫,俨然中了剧毒。从身上衣物和t态,甚至是象徵唐家的贴身玉佩,都可证明她就是唐诗嫣。袁少风眸中厉芒一闪,瞪着那名马夫,质问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马夫被他充满杀意的锐眼一盯,当场被吓出七魂六魄,忙着跪下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别人要我送来的。」
戚百生大声道:「那人长什麽样子!」
马夫直摇头道:「他戴着斗笠,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说是唐府下人。对了,我听他的声音是名nv子,至多二十岁。」
唐牡丹出奇地冷静,伸手一探,从屍t身上取出一根漆成银se的铁针。戚百生一瞧,哑然失声道:「这不是海天一线针吗?」此话甫出,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到金老大身上,因为海天一线针正是银老二擅用暗器。
唐牡丹退了数步,仰天长笑起来,她的笑声没有喜se,而是一半狂妄,一半凄凉,给人一种y森可怖之感。片晌之後,她双目布满血丝,沉声道:「妾身倒以为金帮主是来问罪,原来是补送一份大礼,妾身还真错怪你了。」
巩大鹏拱手道:「牡丹夫人请息怒,这事或许有异,还请勿太早下论断。」
唐牡丹不屑地环视四周,朝後方的总管唐娇娇说道:「把这些人的样子牢牢记下来,再去拿笔墨给妾身,妾身要写封书给唐门本家,请示唐门追杀令。」
巩大鹏大惊失se,忙道:「牡丹夫人请三思呀!」
袁少风深知巩大鹏如此紧张并非是杞天忧天,所谓的唐门追杀令其实就是江湖通缉令,一旦公布便无转圜余地。限期一年,出动各地唐门势力诛杀通缉之人,期限内此人未si,便当作天命难违,绝不可发布第二次。
唐牡丹扭过身去,玉容冻寒,语气极其冰冷地道:「妾身还有事,请恕不送了!」言罢,她挥了挥手。
唐娇娇指挥下人将棺材抬入唐府,并开始记下在场所有人的名字。
众人眼见要被盯上,方才浩浩荡荡的长列队伍,如今一哄而散。若说是沧海观或大鲸帮那种大势力就算了,一些独来独往的江湖人士怎敢得罪唐家,原先不过就只是来凑个热闹,岂料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袁少风大皱眉头,本想进入唐府找唐牡丹问情况,但柳青青却拉住了他,幽幽道:「唉,袁公子还是让她静一会吧!」
袁少风心想也是,就算唐诗嫣非她亲生,但仍算是她nv儿,丧nv之痛就算没有经历过,也不难想像会是什麽画面。他暗忖道,反正真有问题,横竖再潜入唐府便行。
袁少风在唐府面前叹了口气後,转身上了马车,返回了摘星楼。他坐在桌几旁,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想起唐诗嫣那机伶可人的模样。
唐诗嫣样貌虽略逊唐瑶一筹,但仍算是个美人,而且昨晚唐诗嫣在七夜宴上言词锋利,毫不畏惧各个武林前辈,颇有当年唐牡丹之风,都是行事强势之人。
一想到这里,袁少风又不禁感叹世事难料,她正值大好年华,却就此香消玉殒。
不光是袁少风,其他人昨晚有参加七夜宴,对唐诗嫣均颇有好感。除非是大j大恶之人,否则一般人si後,即便不认识那人,多少也会产生怜悯之意。
凌婧儿拍了桌几一下,低喝道:「太过分了,大鲸帮竟这般不明事理,n杀无辜,我定要去找韩子峰,让他好好处理这件事。」语毕,她正要起身走出门,一把便被戚百生拦下来。
戚百生摇头道:「你当韩子峰有三头六臂,可以同时处理这麽多事吗?他现在光是要处理这银老二和慧明大师的si因,就已经忙翻天了,眼下又有柳将军要保护。别说是他了,就算这事落在沈大人头上,他恐怕都分身乏术了。」
凌婧儿不以为忤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倘若唐诗嫣这事没弄好,那会是唐门一口气与要跟各大派为敌的场面,这会si多少人你知道吗?」
戚百生叹道:「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让你别轻举妄动。」
柳青青皱眉道:「这唐诗嫣真是金老大杀的吗?」
袁少风双手环臂,沉y道:「若说以金老大冲动狂妄的为人来看,或许真有可能。只是他故意用海天一线针,这不明摆告诉众人,唐诗嫣是他杀的吗?」
凌婧儿不屑道:「他就是要报仇,当然要故意让人知道是他杀的。」
袁少风反驳道:「这没理由,若真是如此,那他何必故意去唐府一趟。若说是嘲弄,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就不怕唐牡丹一气之下把他杀了吗?」
戚百生附和道:「不错,大鲸帮虽在偃江一带颇有势力,但也没有与唐家争斗的本钱。况且他这样杀害唐门子弟,得罪的是整个唐门,他哪来这麽大本事?」
凌婧儿解释道:「狗被b了都会急跳墙,人都b了说不定也会莽撞行事。六道门以前处理过的的案件,也不乏这种为了某些事,不顾一切的人。」
戚百生沉声道:「金老大毕竟是大鲸帮的帮主,做事再鲁莽,也该有个限度。况且若他真要翻脸的话,根本不该去找唐牡丹,而是赶紧召集帮众,蓄势待发才对。」
柳青青替袁少风斟满了酒,轻叹道:「其实凌姑娘说得也没错,这事若处理不好,那真的对整个偃江城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