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
护卫机灵,早早就跑上前,小心翼翼看向对面。
宁清歌悄无声息地朝他们打了个手势,他们便赶忙往里,继而就听见几声闷哼喊疼声,也不知道这些个护卫怎么包扎的,像是再一次的酷刑。
盛拾月嫌吵,拉着宁清歌往不远处的巨石走。
心情烦闷下,也懒得再讲究,直接一屁股坐下去,木木看向远方。
宁清歌的心情也不大好,偏头靠向盛拾月肩膀,那人便微微侧身,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两人一时无言,仍由春风掀起衣角,远处树叶怕打声窸窣。
“宁清歌,”像是一下子被抽走全部力气,盛拾月连声音都懒懒,轻得好像风一吹就散开。
宁清歌发出一声气音,表示回应。
那人喊了人又停顿半天,嘴唇碾磨间,慢吞吞道:“皇姐离世时,我生了场大病,病了好些日子,等缓过来时,好些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宁清歌柔声回应,没有半点责怪。
“我问阿娘,阿娘说记不得也还好,省的一直难过,我也是个懦弱的性子,既然阿娘说不用回想,我就真的没有回忆过。”
她满脸自责,可这事又怎能怪她,一边是待她极好的皇姐,一边是血脉相连的母亲,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被夹在两者之间,她能做什么?
宁清歌捏了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盛拾月偏头看她,又轻声道:“如今想来,我一直在逃避。”
“其实我记得一些,那日皇姐身穿盔甲,带人闯入宫中,将我抱回景阳宫中,想要将我和阿娘带至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可阿娘却不肯走,许是察觉到陛下的意图,连忙让皇姐收兵,想要皇姐脱掉盔甲,躲在她寝宫中。”
盛拾月突然抬手,压在太阳穴上,莫名泛起针扎的痛感,宁清歌想要製止,却被这人摇头拒绝,艰难道:“你让我说完。”
“她们当时说了什么,我已记不起来,只能回忆起她们争执了许久。”
“如今想来,因是皇姐已被皇帝布下的局蒙住眼睛,一心认为三皇姐要谋反……”
她停顿了下,又恹恹道:“或许也是不肯相信,陛下会用这种方式铲除她。”
“最后阿娘只能拿我做要挟,逼着皇姐跟她走,可是、可是还是太迟了。”
盛拾月闭上眼,遮住眼眸中翻涌的情绪,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再道:“刚一出门,便瞧见陛下带人包围了景阳宫,嘴上喊着青梧、小九莫怕,可手却已搭在弓箭上。”
“皇姐没有反抗,亲眼看着羽箭贯穿胸膛,然后看向陛下的方向,我不大记得她说了什么,大概是在喊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