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是困顿已久
老宅的派对还在继续。
泳池边请了艺人来表演,开些小玩笑,逗得大家笑声阵阵,站在顶楼的女人指尖一点星红,烟草寂静燃烧,被风舔得更亮。
“你找的人太脏了。”
明琮在一旁无所谓耸耸肩。
“有用就不脏。”
“有什么用!打草惊蛇。”
明瑜忍不住低声喝斥,气过后才缓和下来,手搭在栏杆上,脑子里重新盘了一遍。
“那个人是林小姐父亲?不是死了吗。”
“命大,没被撞死,找人伪造了死亡证明,村里办事不规范,让他瞒过去了。”
“我告诉他他女儿当了有钱人的情妇,他自己就巴巴过来了。”
明瑜忍不住喷出一声冷哼。
山沟里的小地方,喝得醉醺醺的老头,早逝的母亲,这几个关键词放在一起足以让人自动联想,更别提她见过那个人,如果不考虑别的,她很乐意世界少这么个人。
不过现在他还有用。
“江明野知不知道他没死?”
“我不知道。”
“姐,我是想帮你的。”
女式平跟皮鞋用力碾灭了地上的烟蒂,屋顶高尔夫的草地比花园里的更精贵,仔细点似乎能闻到钱被烧焦的味道。
今天她带林远桥过来,除了想打探江明野在暗中做什么,还有一点私人的好奇。那个爸最看重的却最看不起爸的儿子,现在真的跟爸一样,成了一个用尽权势占人便宜的人吗?
看到江明野因林远桥失态,她松了口气般觉得欣慰,软底鞋踩过江家之主最珍惜的草皮,她也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其实从没有把江明野当成敌人,不过他正好拿着她想要的东西。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给了林小姐电话,她会找我的。”
水搅浑后确实出现了一些之前看不到的关系,江明野最多帮她还债,她可以帮她报仇。
只要她告诉她江明野究竟在做什么。
风吹起脸庞的短发,明瑜下楼融合到已经忘了惊吓的人群中,像一滴冷水汇入海洋。
这是给她办的欢迎宴会,里面有她不喜欢的你来我往,有她厌恶的利益幽微,也有她生来最熟悉的一切,有她渴望但始终未被满足的欲望。
她看不起又享受的纸醉金迷,以及背后象征的一切,终将会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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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到茶室有一段距离,在路上的时候江明野有一种带闯祸小狗回家的错觉,等推开房门一看,里面空空的没有人,才反应过来她确实不是温驯的小动物。
他猜到那个男人是她本该已故的父亲,他不评判她的行为是否过激,只是没料到她会不打招呼就走。
管家说是明瑜派车送林小姐离开的,具体去了哪里得问问司机。
江明野点点头,管家侧过身打个电话,很快报给他一个地址。